曹志瘫在破旧的木椅上,鼻血糊了半张脸,小腿剧痛钻心,看向迟煜和江砚的眼神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不解。他像条离水的鱼,只剩下粗重痛苦的喘息。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铁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廉价西装、头发油腻、面相带着几分市侩和疲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豆浆油条。
看到屋内的景象——一片狼藉,儿子满脸是血瘫在椅子上,两个明显气质不凡却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年轻人站在客厅中央——他瞬间愣住了,手里的早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们是谁?!干什么的?!把我儿子怎么了?!”男人惊怒交加地吼道,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变调。他是曹志的父亲,姓陈。
曹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哑地哭喊:“爸!爸!他们打我!他们要杀我!报警!快报警!”
曹父看着儿子惨状,又惊又怒,但他也不是完全没眼力的人。
迟煜身上那种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贵气和此刻散发出的冰冷威压,让他本能地感到畏惧。
他色厉内荏地指着迟煜和江砚:“你们……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迟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曹父的咆哮。他的目光只落在江砚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江砚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看着曹志那副惨样,又看着迟煜那副掌控一切的冷峻侧脸。
心底翻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恨意、快意、后怕,以及一种……迟煜给予的安全感。
当曹父那惊疑不定的目光在他和迟煜之间扫视,带着质问和恐惧时,一个冲动带着强烈宣告意味的答案,未经大脑思考就冲口而出:
“我们是什么关系?”江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紧,却异常清晰,他抬起下巴,目光灼灼地直视陈父,然后猛地伸手抓住了身旁迟煜冰冷的手腕,像在抓住一个不容置疑的凭证,“他是我的伴侣!”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伴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曹志和他父亲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砚,又看看迟煜。
而迟煜本人,身体也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他原本冰冷的带着审视和警告意味的视线,在听到“伴侣”这个词从江砚口中清晰吐出的瞬间,骤然转向了身旁的少年。
墨玉般的眼瞳深处,那层坚冰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石子,瞬间激荡起剧烈的涟漪。惊讶?错愕?
随即,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情绪如同岩浆般冲破冰封,迅速蔓延至眼底。他那总是抿成冷硬直线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向上扬起。
那不是平日里带着讥诮或冰冷的弧度,而是一个真正的带着意外之喜和某种深沉满足感的笑容。
这笑容驱散了他脸上所有的戾气,如同寒冰乍破,春水初融,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俊美和强烈的侵略性。
“是的。”迟煜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肯定,他反手紧紧握住了江砚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目光扫过惊愕的曹氏父子,最后落回江砚写满倔强和紧张的脸上,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是他的Alpha,他是我的Omega。伴侣。”
这不仅是回答曹父的质问,更是对江砚那句冲动宣言最直接、最有力的回应和盖章!
江砚在喊出“伴侣”后其实就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和口不择言,脸颊也烧了起来。
但迟煜这声斩钉截铁的“是的”和紧握的手,像一股强劲的电流,瞬间击穿了他所有的羞赧和犹豫,只剩下一种心脏被填满的鼓胀感,还有一丝……小小的隐秘的得意。
迟煜没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曹氏父子。
他拉着江砚的手,转身就往外走,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硬简洁:“剩下的事情,我的律师会来和你们谈。关于偷拍、传播**、教唆霸凌未遂的证据,以及今天你们看到的一切,最好想清楚该怎么处理。”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判决书,砸在陈氏父子心头。
曹父看着儿子惨状,又看看迟煜那深不可测的背景和气场,嘴唇哆嗦着,终究没敢再阻拦,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砰”的一声,铁门被关上,隔绝了里面压抑的恐惧和痛苦的呻吟。
直到坐进迟煜那辆黑色汽车的副驾驶,关上车门,将外面湿冷的空气和老旧小区的压抑感彻底隔绝,江砚才感觉自己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一些。
车内温暖的空气和熟悉的雪松冷香包裹着他,但脸颊上的热度却丝毫未减。
他偷偷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迟煜。
迟煜发动了车子,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汇入车流。
他的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但江砚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那股迫人的戾气已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松弛?甚至是愉悦?
“解决了?”江砚小声问,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嗯。”迟煜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前方道路,“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视频源头会被掐断,学校里那些跟着起哄的,也会处理干净。”他的语气笃定,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江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
他靠在椅背上,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轻松。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街景,阳光终于穿透了云层,洒下些许暖意。
就在这时,迟煜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提醒:
“现在,可以亲我了吗?”
江砚身体一僵,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瞬间又擂鼓般狂跳起来!
昨晚那个“明天亲”的承诺,以及刚才在曹志家里自己脱口而出的“伴侣”宣言,如同潮水般涌回脑海,烧得他耳根通红。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迟煜。
迟煜也正好侧过头看他,眼眸里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那里面没有戏谑,只有一种直白的滚烫的期待和不容拒绝的强势。
车厢内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一种暧昧而紧绷的气氛填满。
雪松的气息无声地蔓延开来,带着安抚,更带着一种隐秘的诱惑。
江砚的脸红得像要滴血,手指紧张地蜷缩在膝盖上。
他想起迟煜为他做的一切,想起他刚才在别人面前毫不犹豫地承认“伴侣”,想起他眼中那抹因自己而生的笑意……一股巨大的勇气和同样滚烫的冲动涌了上来。
去他的矜持!去他的害羞!
江砚心一横,猛地倾身过去!
没有犹豫,没有试探,他直接吻上了迟煜微凉的薄唇!
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莽撞和生涩,牙齿甚至不小心磕碰了一下。
他的吻技毫无章法可言,只是凭着本能,笨拙地贴紧,吮吸,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孤注一掷的热情。
迟煜的呼吸在江砚吻上来的瞬间骤然一窒!
那双深邃的眼眸猛地暗沉下去,如同酝酿着风暴的深海。
他几乎是在江砚贴上来的下一秒就反客为主!
迟煜一手还稳稳地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扣住了江砚的后颈!
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他更深、更用力地按向自己!
生涩的触碰瞬间被点燃!
迟煜的吻如同他本人一样,带着掠夺性的强势和滚烫的温度。
他轻易地撬开了江砚因为紧张而微微紧闭的牙关,舌尖长驱直入,霸道地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寸领地,贪婪地攫取着少年口中清冽的气息和那独属于Omega的诱人的香雪兰甜香。
这不是温柔的缠绵,而是Alpha对伴侣最直接、最原始的宣告和占有!
“唔……”江砚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般的吻淹没了。
迟煜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后颈被大手牢牢扣住,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按在副驾驶的座椅靠背上,动弹不得。
迟煜的吻技娴熟而极具侵略性,带着强烈的引导和索取,瞬间就抽走了他肺里的空气,让他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笨拙地回应,发出细碎而无助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迟煜胸前的衣料。
车厢内的温度急剧升高,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地碰撞,交融。
雪松的冷冽霸道地包裹住脆弱的香雪兰,将其完全纳入自己的领地,不容丝毫逃离。
他的吻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深入、更加缠绵,仿佛要将刚才在曹志家压抑的怒火和此刻汹涌的情感,尽数通过这个吻传递给身下的人。
江砚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沉浮的小船,被迟煜的气息和力量完全掌控。
羞耻,悸动,缺氧的眩晕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却又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迟煜终于稍稍退开一点,给了他一丝喘息的空间,两人的唇瓣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江砚大口喘着气,眼神迷蒙,唇瓣被吻得红肿湿润,脸颊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虾子,整个人瘫软在座椅里,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迟煜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被吻得发烫的唇瓣,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尚未完全平息的情潮和一种深沉的餍足。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低沉,带着浓烈的磁性:
“小皇帝……”他低唤着江砚的微信名,气息拂过江砚敏感的耳廓,“你的承诺,兑现了。味道……很好。”
江砚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猛地别开脸,避开迟煜灼热的目光和手指,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解锁,点开微信,对着那个只有一个句号的头像,飞快地泄愤似的连发了三个表情包。
全是那只顶着皇冠、捂着脸、或是炸毛、或是害羞到冒烟的傲娇小猫:
小皇帝:【啊啊啊啊.jpg】
小皇帝:【你闭嘴.jpg】
小皇帝:【烦死了.jpg】
迟煜看着手机屏幕接连跳出的三个炸毛猫猫头,再看看副驾驶上那个红着脸、气鼓鼓却又不敢看他的少年,喉间溢出一声低沉愉悦的轻笑。
他重新发动车子,雪松的气息依旧强势地笼罩着整个车厢,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满足感。
“坐好,”迟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的味道,归我管。现在,送我的小皇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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