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的“借宿”之后,迟煜仿佛找到了某种理所当然的通行证。
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假期时光,江砚的私人空间被这位“不速之客”强势占据。
他预想中本该是打打游戏、补补觉、和许默言插科打诨的悠闲假期,彻底变了味。
迟煜像是彻底解开了某种束缚,黏人程度指数级飙升。
江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迟煜会极其自然地坐到他旁边,长臂一伸将他圈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头顶,美其名曰“一起看”。
江砚在书房里对着作业抓耳挠腮,迟煜会搬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本书,但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他因为解题而微微蹙起的眉头上,然后毫无预兆地凑过来,在他脸颊或唇角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打断他的思路。
江砚去厨房倒杯水,迟煜也会跟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把他困在料理台和自己胸膛之间,低头嗅他颈间刚洗过澡的带着淡淡香雪兰气息的清爽味道。
“迟煜!你有病啊!”江砚第N次炸毛,手肘往后顶试图挣脱那个温热的怀抱,白皙的脸颊因为羞恼而涨得通红,“松开!热死了!”
然而,他这点微弱的反抗力道在迟煜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身后的人不仅没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将他更紧密地嵌进怀里,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贴着他敏感的耳廓响起:“嗯,是有点热。”
气息拂过,激起江砚一阵细微的战栗。
江砚简直要疯了!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耍流氓?!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大型猫科动物叼回窝里,时不时就要被舔几口,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
虽然……心底深处某个角落,对这种被强烈需要和占有的感觉并不排斥,甚至有点隐秘的欢喜,但迟煜这种毫无节制,不分场合的亲昵,实在让他招架不住,又羞又恼!
终于,在又一个被迟煜按在沙发上亲得晕头转向、差点擦枪走火的傍晚之后,江砚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晚上临睡前,他“砰”地一声关上自己卧室的房门,然后在迟煜略带询问和一丝了然的目光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清晰地拧上了门锁!
“咔哒。”
清脆的落锁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像是一道无声的宣言:今晚,休想进来!
门外,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
江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抗争”而怦怦直跳。
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似乎远去了?大概是去客房了?很好!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夺回了一点主权。
洗漱完毕,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没有迟煜在身边,没有那扰人的雪松气息和时不时的“偷袭”,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江砚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
窗外是梅雨季淅淅沥沥的夜雨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连日来被迟煜“骚扰”得睡眠不足的疲惫感汹涌袭来,他几乎是沾着枕头就陷入了深沉的梦乡,连个梦都没做。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
直到意识慢慢回笼,江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间里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一片昏暗,只有门缝底下透进一丝走廊的光线。
他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
刺目的白光显示着时间:凌晨1:27。
居然睡到半夜了?江砚揉了揉眼睛,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
喉咙有点干,他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去客厅倒杯水喝。
走到门边,他习惯性地去拧门把手,却摸到了冰冷的门锁。
哦,对了,昨晚自己把门锁了。
想起迟煜被关在门外的样子,江砚心里莫名地涌起一点点……心虚?
还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得意。他轻轻拧开锁,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睡意全无!
走廊暖黄的壁灯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靠着墙壁,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穿着那套深灰色的定制睡衣,柔软的布料包裹着精瘦有力的身躯。
他似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在灯光下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走廊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周身散发着一种沉寂而固执的气息。
是迟煜。
他竟然……一直站在门外?站了多久?从他锁门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江砚的心猛地一沉,那点刚睡醒的迷糊和得意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和一丝慌乱取代。
他张了张嘴,声音因为干涩和震惊而有些发哑:“迟煜?你……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啊?”
听到声音,迟煜缓缓抬起头。
墨玉般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沉淀着无边的夜色。
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站在门口的江砚,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专注,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没有回答江砚的问题,反而向前迈了一步,逼近了门口。
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江砚。
迟煜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被压抑的风雨欲来的平静,重复了一遍江砚的问题,却更像是一句陈述:
“我不站在这儿,站哪儿?”
他的目光扫过江砚身后那扇紧闭了数小时将他隔绝在外的房门,又落回江砚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上。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江砚所有的心防。
那点微不足道的心虚被无限放大,变成了沉甸甸的愧疚。
他想象着迟煜这几个小时就这样沉默地站在冰冷的走廊里,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发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我以为你……”江砚试图解释,声音越来越小,底气全无。
他能说什么?说他以为迟煜会乖乖去客房睡?可看看眼前这人固执的样子,答案显而易见。
迟煜没有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
在江砚因为心虚而眼神闪烁,微微后退的瞬间,迟煜猛地出手了!
他一步跨进房间,反手“砰”地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惊心。
紧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攫住了江砚的手腕,将他整个人狠狠向后一带!
天旋地转!
江砚惊呼一声,后背重重砸在柔软的大床上,陷了进去。
迟煜高大沉重的身体随之压了上来,带着沐浴后残留的雪松冷香和一种灼热的压抑了整晚的侵略性气息。
“迟……迟煜!你干什么!放开……”江砚又惊又慌,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他看到了迟煜眼中翻涌的不再掩饰的浓烈情绪。那是一种被拒之门外数小时的委屈被强行压抑的占有欲,以及此刻终于找到宣泄口的汹涌的渴望。
“不放。”迟煜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他单手就轻易地扣住了江砚两只挣扎的手腕,按在头顶的枕头上。
另一只手则强势地捧住了江砚的脸颊,拇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摩挲着他因为惊吓和羞恼而变得滚烫的皮肤。
“锁门?”迟煜的额头抵上江砚的,鼻尖几乎相触。
江砚的心跳漏了一拍,迟煜那句反问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看着对方站了半夜的身影,那点锁门的得意早化成了绵密的愧疚,缠得他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所以当迟煜的吻带着疾风骤雨般的力道压下来时,他的反抗几乎是象征性的。
“唔……”江砚皱紧眉,试图偏开脸,手腕在迟煜掌心象征性地挣了两下,力道轻得像挠痒。
他想骂句“疯子”,可心虚像只手攥着他的喉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迟煜根本没给他躲闪的机会。
他捏住江砚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迎上这个吻。
唇齿相触的瞬间没有半分温柔,只有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咬,力道重得让江砚舌尖发麻,唇瓣被磨得发疼。
迟煜的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几个小时的等待和被拒之门外的郁气全倾泻出来,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长驱直入地掠夺着他口腔里的空气,连带着那点属于香雪兰的清浅的信息素都被卷着吞噬干净。
江砚被吻得头晕目眩,后背抵着床垫陷下去一块。
他抬手推了推迟煜的胸口,指尖触到对方紧绷的肌肉,那点力气在迟煜面前连涟漪都掀不起来。
二次分化成Omega的身体对Alpha的压制本能地感到畏惧,可他残存的那点倔强还在较劲,喉咙里溢出含糊的低吼,更像被惹急了的幼兽在徒劳示威。
“别……”他气闷地哼了一声,反抗的动作却越来越弱。
心虚像潮水漫上来,让他连挣扎都觉得理亏——明明是自己先锁的门,明明是对方在门外站了半宿。
迟煜察觉到他力道的松懈,吻得更凶了。他松开江砚的手腕,转而扣住他后颈,强迫他仰起头,加深这个吻。
齿尖偶尔擦过江砚的唇瓣,留下火辣辣的触感,像是在无声地警告。
直到江砚的呼吸彻底乱了套,胸腔剧烈起伏,眼角被逼出生理性的红,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带着点狼狈的呜咽,迟煜才稍稍放缓了力道。
他没有立刻离开,鼻尖抵着江砚的,呼吸粗重地喷在他泛红的脸上,墨玉般的眼底还燃着未熄的火:“下次再锁门,试试。”
江砚胸口起伏着,嘴唇又麻又痛,偏过头不想看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被欺负狠了的恼羞成怒:“艹,滚远点……”
可那点反抗的锐气早就被刚才那个凶狠的吻磨没了,听起来更像闹别扭。
迟煜低笑一声,没理他的话,反而顺势翻了个身,带着他一起滚到床内侧,手臂一收,牢牢圈住他的腰,把人按在自己怀里。
“睡觉。”他在江砚发顶蹭了蹭,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戾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江砚僵了僵,最终还是没再挣扎。
后背贴着迟煜温热的胸膛,闻着那股霸道的雪松味,心里又气又闷,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闭着眼,听着耳边迟煜沉稳的心跳,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其实我很想找人约那个他们在厨房,江砚喝水迟煜在后面抱着他的那个稿,但是没钱……[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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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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