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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快上去!”贺尘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戚鸣毓的身体往上一托,乔淞月默契配合着连推带拽,最后几乎连滚爬地把戚鸣毓弄上了那块浮板,木板刚开始蓦然一沉,上下晃荡几个来回之后,总算稳住了。

乔淞月也爬了上去,湿滑的木板上全是小木刺,一不留神就会扎进肉里,硌得人生疼。贺尘紧随其后,单手攀住木板边缘,喘息如牛,他胳膊上的伤口被木板边缘狠狠挤压了一下,不断留着血,他紧咬牙关默默忍着。

木板在滔天巨浪里像一片无助的落叶,乔淞月瘫在上面,剧烈喘息,呼吸里满是血腥和江水的腥咸味儿,她此刻浑身湿透,惨兮兮的不住冷颤着。

躺在木板中央的戚鸣毓,脸色是种死寂的青灰,嘴唇深紫,他肩头伤口到底还是沾了水,被浸泡得发白,边缘微微有些肿胀。让她忧心的是,他的呼吸快没了,伤,冷,失血,污水的侵蚀......任何一样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侯爷......”贺尘也看到了,他伸手颤抖着去探戚鸣毓的颈侧脉搏。

乔淞月睁大眼睛看着,贺尘的手指在他脖颈上停留了许久,久到乔淞月几乎以为他已经......终于贺尘舒了一口气,虚脱瘫软下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哽咽道:“还......还有,很弱......但还在跳。”

乔淞月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还活着,活着就好,随后立刻忧心忡忡,也仅仅是还吊着一口气,现下在这冰冷肆虐的江心,靠这随时可能倾覆的木板,他还能撑多久?

她挣扎坐起一点,脱下自己破烂不堪的外衫,用力拧干水分,盖在戚鸣毓胸口和肩头伤口上,想阻挡一些风雨寒意,尽管她知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他们最需要的是大夫,药,还有一方干净温暖的地方休憩养伤......

“冷......”昏迷的戚鸣毓不停地呢喃,似乎在重复说些什么。

乔淞月俯下身,把耳朵凑近他唇边。

“......淞月......”

“......别......走......”

“走?”乔淞月抬起头,在狂风暴雨中嘶声大吼:“戚鸣毓,老娘倒是想走,恨不得立刻,马上,永远离开你这个天大的麻烦,离得越远越好!”

她声音激动,瑟瑟发抖,泪水混着雨水一起滑落:“可你欠我的,你用那张该死的婚书契约绑着我,用如青的命逼着我,现在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你想死?不可以!先把欠我的还回来,否则......”

她俯身用力抓住他前襟,像是要把他从死亡边缘生生拽回来:“否则你就算下了地狱,我也追过去把你的魂揪回来还债,听见没有?你这个混蛋债主,我一笔笔都记着呢,别想赖账!”

吼完最后一句,她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松手,身体脱力跌坐在木板上,捂着脸低低呜咽起来。

贺尘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听着。眼见着乔淞月那副凶狠哭骂,却依旧把破烂衣衫盖在侯爷身上的模样......他复杂心绪难平,更紧地握住了腰间那柄短刀,转过身去,目光如鹰一样,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翻滚的波涛。

木板载着三个人,在苍茫的江心里无助沉浮。

雨水像短鞭一样抽打在脸上,疼痛早就麻木了,乔淞月缩在湿透的木板尾端,每一次颠簸浮沉都让她胆战心惊。湿透的破烂里衣紧贴在身上,她上下牙齿直打冷颤,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现在只剩心口那点不甘的气性强行吊着一口气。

“咳......咳咳......”贺尘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不住低声干咳着,顽强的半跪在木板边,紧紧抠着木板边缘,手上倒刺一片,流出来的小血丝瞬间就被雨水冲干净了。失血,寒冷,力竭......贺尘,戚鸣毓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也快撑不住了。

戚鸣毓躺在她身侧也很不安稳,乔淞月最后强盖在他胸口的那点破布,早就被雨水浸透,他的脸在雷电光下,发青发灰,难看极了。她抬头望着灰霾雨势仍不见小的天空,见他脸上满是脏污泥泞,便咬牙扯下一片衣袖,用力擦拭着他脸上雨水和污渍,动作带着一股恶狠狠的温柔。

她一边擦,一边对着毫无知觉的他咬牙切齿,碎碎念叨:“不许死,活下去。你这张脸,这身骨头,都得给我留着抵债!听见没?”

忽然,一直沉默警戒的贺尘,身体颤动了一下,手下瞬间抽开半截短刀,眼睛紧紧盯着远处江面,声音压得极低,慎声示意道:“夫人,那个方向有光,好像是船,朝着这边来了!”

乔淞月连忙抬头,努力聚焦视线,看向贺尘提示的方位。

果然,透过重重雨幕和黑暗,在遥远的下游江水拐弯处,有几点渺小又醒目的暖黄色亮光,顽强的在风雨中飘摇,像鬼火,又像是......岸边的渔火。

这几粒在狂风中摇曳的萤火,不是静止的,正缓慢坚定的在水面上移动,确实是船,是正在行驶的船。

生的希望像滚烫的火苗,瞬间点燃了乔淞月,冰冷的四肢百骸也逐渐生出暖意来,她忽然生发出一股气力,挣扎着半跪起来,不顾一切地挥舞起麻木的手臂,朝着那遥远的光点发出破音的尖叫:

“救命啊!”

“这里有人!”

“救命!救命啊!”

喊了几声,她马上绝望地意识到自己是在白费力气,声音刚一出口就被巨大的涛声吞没,呼喊根本传不出多远。

“贺尘!喊!快一起喊!” 她扭头对着贺尘大吼。

贺尘没有犹豫,深吸一口气,不顾胳膊手上伤口剧痛,把胸腔扩张,灌注了全部内力发出一声受伤猛兽一样的咆哮:

“前方船只,快来!”

“救人!”

“必有重酬!”

他声音穿透力极强,竟短暂地压过了风雨的咆哮,在空旷的江面上远远震荡开来,吼完这几声,贺尘身体一晃,一口腥甜气息涌上喉头,又被死死吞下,嘴角流出一滴血,他抬手轻轻擦拭干净。

远处的灯火,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移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暖黄色的光点慢慢放大,轮廓也清晰起来,原来不是一艘船,而是两艘船,一大一小,大的那艘是简陋的渔船,小的则像是一条舢板,它们正劈开风浪,朝着他们这片孤板奋力驶过来。

船上摇曳的灯火,照亮出船头模糊的人影,一个穿着蓑衣,身形佝偻的老者正奋力摇橹,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些的身影在帮忙。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乔淞月喃喃道,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虚脱袭来,她浑身发软,倒在木板上。

然而贺尘并没有太大喜悦的反应,他眼睛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渔船,靠近乔淞月悄声道:“夫人,听清楚,若来人......是敌非友......侯爷的性命,是绝对不能落入敌手,更不能受辱的!”

他不顾乔淞月惊愕苍白的神色,像从幽冥地狱刮上来的寒风,每个字都带着泠然杀意:“若事不可为......届时夫人知道该怎么做!”他握紧腰间那柄短刀,在渔火下反射出一抹亮光。

闻言,乔淞月扭过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贺尘,此时此刻,那张侧脸看起来无比阴暗狰狞。他,他这话是在暗示她,在万不得已时,亲手结束戚鸣毓的性命,或者直接同归于尽。

身边戚鸣毓那张脸仍旧毫无生气,她郑重思考,亲手杀了他吗?用她这双刚刚在江底为了求生而沾染了人命,此刻还在颤抖的手?

“不......” 她下意识地摇头,嘴唇哆嗦着,她做不到。

“夫人!” 见她这般模样,贺尘转过头,眼里铁血一样的坚毅和执着的忠诚,他握着短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沉声道:“记住你的身份,侯爷若死,你与乔如青绝无生路。与其受尽折磨而死,不如求个痛快,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贺尘最后说的这句话,把她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和软弱砸得粉碎。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再也不是乔家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大小姐了,如今,她是靖元侯戚鸣毓的妻子,是他用婚书契约锁住的囚徒。她的命,她弟弟的命,早就已经和他紧密捆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亡俱亡。

她觉得悲凉,也只能认命,缓缓低下头,心中所有复杂心绪,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沉寂。她没有回答,僵硬的手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点点移动,最终紧紧抓住了戚鸣毓身侧的一截绷带。

贺尘看她手下的动作,知道她已经做了选择,当即放了心,在无后顾之忧。眼里光芒微一闪,便把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渔船上,他悄悄把握着短刀的手藏在袖中,蓄势待发,做好了随时暴起搏命的准备。

“喂!水里那边的人!快抓住绳子!”一声带着浓重濛州口音的呼喊穿透风雨传过来。

哗啦一声,一条粗粝的麻绳从渔船上奋力抛了过来,湿漉漉地落在木板边缘,带着水花。

贺尘反应很快,强忍着剧痛,牢牢一把抓住绳索,迅速在木板侧面一个环形的木楔上缠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试了试力度,打了个手势:“很好,挺结实,拉吧。”

“好咧,稳住,拉!” 渔船上的老者和年轻人同时发力,木板被拖拽着,艰难稳定地朝着渔船靠拢。

一只布满老茧,粗糙有力的大手把乔淞月拉上船,船上散发着浓重鱼腥味,她呼吸着清凉的雨水气息,那大滴大滴砸在身上,有点疼,她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终于不再是随时倾覆的浮木,脚下的船板湿滑摇晃,但是踏实牢稳。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倒在地,猛烈地呛咳起来,吐出几口带着腥味儿的江水。

“爹,还有个男人。看起来伤得好重,他快不行了!” 帮忙的年轻小伙一声惊呼,和老渔夫一起,七手八脚地把昏迷不醒的戚鸣毓往船上拖。

贺尘则最后一个被拉了上来,他一上船便单膝跪地,右手死死按住胳膊上的伤口,警惕的目光迅速扫过船上一切,其实很简陋,一目了然——只有一摊堆叠的渔网,两个散发着腥气的鱼篓,两盏挂在桅杆上防风马灯,还有眼前这一老一少两个渔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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