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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忘恩负义”、“伤透了心”,一句话里竟然能包含这么多怨念。

刚刚秦砾塘拂袖而去,背影看着如此潇洒,陈应还以为他心胸宽阔不跟他们这些人计较,可眼下天都没亮,三哥就开始向“女朋友”告状。

太迫不及待了吧三哥,陈应压下上扬的嘴角。

【陈软软:?】

【一粒糖:我捡到的小孩,不说当爹当妈,那也是尽心尽力照顾着长大成年,如今有男朋友了,一言不发,任由他男朋友当面跟我叫板。】

秦砾塘的怒气通过文字弥漫出来。

根据这些天的信息,陈应拼凑出了一个大概故事。秦砾塘十八岁时父母车祸双亡,紧接着高考失利,被他二叔排挤,送到南坞镇管理电子厂,在这里,他捡到了同样父母双亡的陈应,把陈应照顾到十七岁。

三年时间,秦砾塘恢复斗志,决定回京市接手集团旗下分公司,在此之前,他托人为陈应找到了亲生父母,而后带着陈应一起返京。

十八岁之前陈应和秦砾塘的关系都是极好的,转折在陈应十八岁那天,两人大打出手,互放狠话,一周后秦砾塘远赴美国接手海外公司,两人断绝联系四年,直到秦砾塘回国,情况才慢慢变成现在这样。

陈应也感慨,四年后,陈应已经不是当初的陈应,如果秦砾塘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对于秦砾塘来说,陈应是可以断绝关系四年不管不问的关系,还是虽然四年不联系却依旧放在心低牵挂的关系?

今晚秦砾塘生气,是因为安凌羽的不尊重?还是因为陈应的沉默不说话?

思考太多也没用,对于现在的陈应来说,这只是别人的故事。

【陈软软:多狠心啊,既然他这么对你,你就不要理他了。】

【一粒糖:不理他?】

【陈软软:嗯,断绝关系。】

一分钟后,秦砾塘回了条语音。他应该是已经到了喝酒的地方,音乐声吵闹,而他的嗓音喑哑低沉。

“软软,我是个念旧的人。”

陈应把手机反扣在腿上,扭头看窗外的夜景。有的人还有旧可念,可他缺失了四年过往,再往前的人生也糟糕透顶,父母双亡,打架混日子,苍白无序,他无旧可念。

第二天,Miya亲自找上门,只问一句,“陈应,《王权富贵》到底拍不怕?”

陈应点头,“拍。”

“啊……啊?”Miya准备好的一整套说辞没派上用场,她不禁疑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坚决了?不考虑不犹豫了?”

陈应窝在沙发里,刚要开口,Miya用一种不敢相信,甚至变调的语气问他,“你不会是因为逆反心理才决定要拍的吧?”

陈应勾唇,眸色玩味,“是啊,越不让我做什么,我就越觉得这件事有意思。”

他挑眉,“Miya姐这么了解我?”

“不是我。”

Miya只是回想起公司那位总裁的话,那天他谈起陈应,笑说,“他这人吧,可能要叛逆到九十岁”。

Miya不了解陈应的身世背景,也不知道是什么压迫了陈应让他逆反,只知道——

陈应和总裁关系匪浅。

下午,优优把最新版的剧本打印装订好送过来,目前这个项目还在筹备阶段,陈应要做的就是揣摩剧本人物。

双男主剧,陈应饰演落日镇穷苦孤儿云富贵,林慕由饰演落魄皇子钟离辛,在落日镇化名阿权。

陈应粗略翻了几页剧本,看见“阿权”这个名字的由来——

云富贵把河边的少年捡回了家,替他褪去衣衫上药,突然目光一顿。

“你后背为什么有一个‘奴’字?”

“‘奴’字不好,你既已成为我的家人,那以后你就叫‘权’,我唤你阿权哥哥可好?不说话就代表同意。”

“那好,阿权哥哥,我替你上药。”

陈应合上剧本,本是“奴”,换掉偏旁,成为了“权”,像极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看见‘奴’这一字,云富贵明明察觉到了危险,却还是留下了钟离辛,开启了他动荡不安的一生。

陈应一连在家看了好几天剧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本子,所有角色的成长线都很清晰,剧情环环相扣,引人入胜,在终于弄清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后,才发现一过经年,物是人非。

本子很好,班底也很好,只是……云富贵和钟离辛爱得深刻入骨。

在群雄争霸的时代,他们一起长大,懵懂的年纪里互生情愫,却在某一天信念背离,割袍断义,各自雄踞一方,刀剑相向,然而钟离辛一生未立后,云富贵一世未娶妻。

陈应靠在阳台上,手里拿着剧本,脑海里代入林慕由的脸,一秒钟,陈应把剧本抛开,满脸嫌恶。

受不了,忍不了。

——————

一周后,陈应脸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额头和眼下还有几道还未掉落的痂皮。

祁煊打电话叫他去蓬莱,陈应换了套衣服出门,在出租车上,他想到秦砾塘,要是遇上了,还是会有点尴尬。

思前想后,陈应决定道个歉,正如祁煊所说,三哥这么牛逼的人物,被当众下了面子,他还是得主动给个台阶让他下。

到了蓬莱,一进门就撞见秦锦缇。

“小应来啦,快上去,小煊他们都到了,就差你。诶呦,你脸怎么了?”

陈应摸摸额头,“没事,小伤,缇姐,三哥在吗?”

“他不在,去江西看工厂了,你找他啊?”

“没,我就问问。”

陈应上楼,又看见电梯口“狗与同性恋不准进”的牌子。也是难为三哥了,恐同,但身边的同性恋来来往往。

陈应一出现,贺明宵吹了一声口哨,“小应,好帅啊!”

祁煊在打牌,闻言翻了个白眼,“发什么颠。”

贺明宵走过来和陈应勾肩搭背,“帅哥就是帅哥啊,打架受个伤就像化了电视里的战损妆似的,更加迷人了。”

陈应弯了弯唇角,“过奖。”

贺明宵八卦,“小应,你跟哥说说,你是怎么把三哥气成这样的?”

陈应侧目,“什么意思?”

牌桌上换了人,祁煊走过来,“小应你别理他,他就想看热闹。”

“人生漫漫,不看热闹有什么意思?”贺明宵搂着陈应在沙发上坐下,趴在陈应肩上说话,“那天三哥半夜找我们喝酒,喝醉了就发酒疯,把酒瓶一个个摔碎,那场面,你想想,一地玻璃渣子。”

陈应舔了舔牙齿,没想到后面还发生了这些事,看来三哥的确气得不轻。

“哪有这么夸张。”祁煊一看陈应的表情就知道他相信了,赶紧解释,“三哥就是无聊装逼,单手抛瓶子,没抛好,摔地上碎了。”

贺明宵哈哈大笑,“但三哥生了大气总是真的吧?什么话都不说,一个劲儿喝酒,谁来都劝不住。”

贺明宵看向陈应,抬了抬下巴,“应该打电话让你来劝的,保证一劝一个准。”

“没用。”陈应低头,下巴缩进立起的外套衣领里,声音闷闷的,“他就是生我的气。”

祁煊叫陈应来是有正事要说,赶紧把贺明宵这个讨人嫌的玩意儿赶到了牌桌上,剩下他和陈应。

“小应,我对你怎么样?”

陈应一愣,好正经,好突然,这种开场一般没好事。

但祁煊的表情很认真,陈应也认真想了想,想起祁煊给他补过生日,给他买蛋糕,给他保住了男四号的角色。

陈应回答,“好。”

“那你来做我新剧的男主角。”

陈应有点印象,“殊途?大学生和风尘女那部?”

“就是这个。”祁煊点了根烟,还真有点忧愁的样子,“这些天我一直在为这事奔波,投资没解决,工作团队没法到位,开不了机,愁死人。”

陈应笑了,“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去演男主角?你用手机给我拍?”

“嘿,这话说的,哪能啊?”祁煊一脸笑意,坐过去勾住陈应的脖子,“明天我要去向老爷子汇报进展,只要找到了男主角,那前期进度不就完成了三分之一?这不就是有了巨大的进展?”

陈应有点无语,这么随便找的男主角,这部剧能有前途?

祁煊用力摇晃他的肩膀,可耻地撒娇,“小应,你说句话呀!”

“行……”陈应叹气,“行吧。”

祁煊大喜,“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小应,哥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祁煊画的大饼还没实现一丁点儿,第二天一大早,陈应就被他连环夺命call叫去见资方,祁煊让他穿西装打领带,扮成他的助理。

陈应西装革履赶到饭店,无了个大语,“你助理呢?”

“我还有什么助理啊?老爷子停了我的职,又停了我的卡,现在我唯一能翻盘的机会就在这个项目上了。”祁煊替陈应整理衣领,继续画饼,“小应,以后你不仅是三哥的弟弟,还是我祁煊的亲弟弟,在京市,没人敢为难你!”

陈应不吃这套,退后一步,“除了你俩,也没人能为难我了。”

祁煊当做没听见,用力拍他的肩膀,“走吧,和我去见见这位江老板。”

祁家的老爷子发了话,这段时间祁煊能想到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更别谈投资了,祁煊碰了几次壁,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些小型的娱乐公司谈合作。

这次的江老板就属于祁煊以前看不上的那一拨人,饭桌上,祁煊把自己的项目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最后神色高傲地说,“这么说吧江老板,这个项目你能拿到,那是撞大运了。”

江老板说,“好好好。”

祁煊一看有戏,赶紧问,“江老板打算投多少钱?”

“且慢。”江老板叫来助理,拿出一本老黄历翻了翻,“祁老板,今日不宜谈钱,我们改天再约。”

祁煊:“……”

人走了,陈应忍不住笑,“傻逼。”

祁煊黑脸,“你说谁?”

“你和他。”

祁煊第二天又约了江老板,双方一坐下,祁煊立即问,“江老板,今天宜谈钱吗?”

江老板说,“当然。”

祁煊又把《殊途》夸了一遍,大学生和风尘女的爱情故事很感人,江老板抹眼泪,“是个好故事。”

祁煊又觉得有戏,“那江老板准备投多少钱?”

江老板问,“祁老板你信命吗?”

祁煊摇头,吐出一个字,“不。”

“人的命运自有安排,就像这个男大学生,他前途光明,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卖肉的风尘女?还有这个风尘女,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沦落风尘?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祁煊说,“编剧就是这么写的,你打算投多少钱?”

江老板摇摇头,“你不信命,那我们不是有缘人。”

祁煊立马改口,“我信。”

江老板又说,“命运不可改变,我们有缘无分。”

祁煊猛地站起身,“我他妈操你大爷!!”

江老板镇定地喝茶,带来的保镖鱼贯而入。看来这人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欠揍。

气氛陡然紧张,陈应站起身,拿起一个酒杯摔地上,清脆的一声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身材高挑清瘦,气质冷酷,加上脸上那几道伤痕,眼神一压,看着像个凶狠的好斗之徒。

江老板是真的信命运也信八字,赶紧说,“此人太凶残,今日不宜见血光,让他们走!”

陈应护着祁煊走出饭店,祁煊狂怒,“我他妈操了!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操操操!!”

陈应斜靠在大理石柱子上,悠哉悠哉说,“我不觉得你能拿到投资。”

祁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少往我身上扎点刀子吧。”

祁煊又找了几家娱乐公司,酒喝了不少,钱是一分没拿到。

每次去蓬莱,贺明宵总要过来嘴贱打趣几句,“祈小爷,你就放弃吧,出国玩两年再回来多好?”

祁煊突然就倔强了,他不信自己连这么个小项目都做不下来。

见祁煊这样,贺明宵总算出了个靠谱的主意,“今天三哥从江西回来了,你去求求他呗,别人不敢违逆你家老爷子,但三哥敢啊。”

祁煊叹气,“三哥跟李任青那是铁打的哥们,能帮我?”

贺明宵想想也是,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在于李任青那边的态度。

两人说话的时候,陈应就坐在边上打游戏,贺明宵突然想起点什么,提醒祁煊,“你自己去酒局就行,别带上小应。”

祁煊根本没把这句不知所以然的话听进去。

陈应没事干,每天上完课就跟着祁煊跑酒局,替祁煊挡酒,今天喝得尤其多,祁煊扶着陈应出门,嘴里骂骂咧咧,“这些老狐狸,便宜都要占,一谈到钱就观望,天下哪有这种好事,他妈的,等老子有钱了,用钱砸死他们……”

入秋后开始降温,夜风有点凉,祁煊扶着陈应走出饭店,一抬头,三哥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路边,三哥他本人在车边抽烟。

淡淡的烟雾缭绕,三哥的眼神深沉,祁煊也不敢插科打诨。

他扶着陈应走过去,“三哥,你从江西回来啦?怎么来这了?”

秦砾塘嗤笑,“你这么闹着玩似的,能从别人口袋里拿到钱?”

祁煊反驳,“我怎么闹着玩了?我很认真。”

秦砾塘动手指掸烟灰,双腿交叠靠在车上,姿态随意,“最近见了这么多人,一点教训没长?你看不起这些老江湖,这些老江湖却一眼就能看穿你,逗你玩儿。祁煊,收起你祁家少爷的派头,放低你的姿态,明白吗?”

祁煊不服气。

秦砾塘眯起眼睛,视线落在祁煊身旁的人身上,只看了一眼,又移开,“你自己闹着玩也就算了?还带上小应,让他每天喝得不省人事,他不怪你,你就这么心安理得?”

祁煊突然心虚,低下头。

“你找个代驾。”秦砾塘丟了烟,走过去架起陈应的胳膊,“我送小应回去。”

祁煊被训得跟孙子似的,蔫了,“谢谢三哥。”

秦砾塘拉开车门,把陈应放进副驾驶,他矮着身体,钻进车里替陈应系安全带,一低头,和陈应对上眼。

陈应浑身无力靠在椅背上,喝醉后的眼眸湿润,灿如星子,秦砾塘冷脸薅他的头发,“看我干嘛?我跟你断绝关系了。”

头皮发痛,陈应不知道还有意识没,冲秦砾塘笑了一下,然后喊“三哥”,声音太轻太柔,像撒娇似的。

“还生气吗?”陈应闭上眼,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宁静的阴影,“三哥,别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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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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