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移开眼。
听到许沐阳哈哈的笑声：“你老公带你出来办事之前没喂饱你啊啊哈哈哈……”
我慌忙捂上许沐阳的嘴，他笑得真张狂，我怕附近的人都听到了。这边离舞池远，自然吵闹的分贝也似乎降下来一点。
我并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这种带有歧义的话我听得懂，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场合，其他人听了也绝对不会理解为字面意思。
“你多大了，怎么一张口说话都是这样的！”
许沐阳端着他刚从旺仔牛奶瓶里倒进杯子里的牛奶咕噜咕噜喝：“二十二。”
“怎么了？”
真不像，惊呆我。
“说你十五我都相信。”我又要了一杯橙汁，晚上啥都还没吃，是真饿了。
“谢谢！”许沐阳真坦然接受了我的夸夸，和我叮当碰了一杯。这样理解也没错其实，他看上去就是挺显小的，本来就是可可爱爱那一挂的，说话也是。
“诶你老公看你呢！”许沐阳又开始乱说了，一张嘴怎么说全凭他高兴。
我半侧着对着他的身子僵硬转了半圈，回到正对着吧台的位置，把背影都留给了身后的人。咬了一口吸管淡淡说：“不是我老公。”
许沐阳好笑，凑到我耳边：“不是你老公是什么？难不成是你哥啊？”
“昂。”我喝着饮料。
许沐阳一听，顿了一下笑得更大声了：“那不就是你老公吗？”
“城里人哥哥嘛，我懂我懂。”他又开始玩梗了。
“我和我哥不像吗？”
“像，怎么不像。”他开心的像是无所谓的样子，“夫夫相。”
有那么一瞬间，心里都要乐开花。我现在也就只能听听这些小言小语，一点出格的举动都不敢有。
这么一看，我还真是个十足的变态。
“我哥经常来这儿吗？”我挺好奇。之前我从没有听哥说过这里，更不知道他来这里。就连在那个梦里，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经常啊。”
“你和我哥也认识吧。”
“要是不认识，他能这么放心把你交给我，也不看看你这小模样长得多标志。”他伸手在我脸颊上揩了一下，一股奶香味扑面而来，甜到发腻。
“我哥每次来这儿都干什么？”
“你说呢？”许沐阳笑着反问我。
“来这当然是排解寂寞了，对不对？”
对。
放在我哥身上，不对。
我哥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你哥可是我们这儿的香饽饽，看。”他要我转头。
胆怯瞬间席卷心头，我怕又对上我哥的眼，他能给我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一箭穿心带来的感觉不是疼痛，更多是穿心箭移动时走过的惶恐路径。
我哥身边坐着个男人，不止一个，这个稍微近点。
“他们都是1？”我问。自我觉得我还是比较有眼力见的，这种事情我有点通透在身上，毕竟我也是圈军里的一员大将。
许沐阳笑起来：“怎么样？棒不棒？喜欢哪个我去给你要联系方式。”
不得不说，许沐阳真是个当合格的好闺蜜的材料。不过他这话明摆着把我归结到0地位：“老子也是1，能干的你嗲一夜的那种。”
“好啊，改天我们试试。”
“去你的小可爱，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我也没跟他客气，他脸皮真厚。
“那喜欢哪样的？好说我都给你能介绍！”许沐阳拍拍我的肩轻笑，真假，贱嗖嗖的。
渐渐的，我看出不对劲了，我哥身边那个……不是1。
许沐阳趴在我肩头上，在我耳边说悄悄话：“怎么样？你哥身边那个长得还挺带劲儿吧？”
“他是下面那个吧。”我说。
许沐阳从我肩上移开，回去坐好，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还挺稀罕他那张脸的。”
一张纯1脸结果是只做0，这简直就是圈里的天菜。比如站在我的视角看我哥，不过现在我可不敢肖想我哥，不敢让我哥再误会一秒。
“我哥知道他是1吗？”
“你觉得呢宝贝？”许沐阳又在笑，看的我毛骨悚然。
我哥站起来走了，和那帅0哥一起。
“他们这是去哪里？”
“大老爷们当然也一起去上厕所了。”
“他们关系很好吗？”我纳闷。
在这种地方就应该也建一个分厕，1和0分开才对，这样便不存在占便宜的说法。
又一杯橙汁下肚，我哥还没回来。我实在坐不住了。
“你也要去？”
“嗯，喝了一晚上橙汁了。”
我担心哥吃亏，尤其是在有关男人的事情上，倒不是不相信我哥的实力，而是怕任何一点小事就能让我哥现在的人生错轨，而我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意外发生。
远远的我看见我哥跟那个人站在洗手台前，在说着什么。透过一堆绿叶丛叶片我窥见哥的容颜，那个人离我哥特别近，两个人像极了交颈相吻的天鹅，正在上演一幕唯美的爱情故事。
浪漫画面很快被我哥的吼声打破，震得我哥的头发丝都在晃动。双手向后扶着洗手台的，不停喘着粗气。
这模样看的我心惊肉跳，Y了都要，尤其是再配合上我哥那张微醺的脸，直接一整个击中我的心脏，我哥便成了芳心纵火犯。
那人还想做些什么，我哥站直了些，支地的脚微微蓄力，想踹人。
“滚！”
那人这才悻悻离开。
“还不滚进来？”
很明显，哥是在和我说话，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有关我的一切，哥都好像心知肚明。
我低着头站在哥面前，目光里是我和我哥的鞋子，相互就快怼在一起。
颈上的温度骤然升高，哥一只手摸上我颈子将我又往他跟前揽了揽。
“漫漫？”他叫我。这语调，暧昧得要死。
“哥。”过了一会儿我才应声。
他又不说话了。只剩下明显的呼吸声，在我耳侧生出酥酥麻麻的热意，连带着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总感觉这个地方，太色情，有时候。
比如现在。
“知道他刚刚跟我说什么吗？”我哥悠然的语调再度传过来。
我抬起眼轻轻摇了摇头，对上我哥的视线，一秒后我又很快被身后镜子里的自己吸引住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脸竟然红了，明明喝酒的那个人是我哥。
恍惚的一瞬间我突然清醒过来，我从镜子里看见刚刚那个人还在。他丝毫不避讳的眼神直直投射过来，将我和我哥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这一刻，哥说：“他想给我口。”
脖颈处的血脉突突直跳，想必握住我的哥已经感受到了，还有我那后颈上竖起的汗毛，此时一定在发颤。
我哥会心一笑，很轻声，我听见了。
肩颈上的手在微微用力将我往下按，哥是那个意思吗……
我慌忙抬起头去看我哥，更加确定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弱弱张口：“哥？”
哥凑近摸了一把我的脸，把所有的情绪都调到眼睛里，再透过晕黄的灯光望向我。变成一道道压迫力，也可以说是驱动力，指使我走向哥提前给我预定好的路径。
“帮哥打发他走。”
我哥原来知道他还在啊，吓死我了，就说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太超乎我的预想，也令我不知所措。
“乖，你会比他做的更好是吗？”
这……算是我哥的鼓励吗？
攀比心，嫉妒心，刺激欲，这一刻全部彰显出来。我心底的魔又好像长大一些，来自我哥的投喂，精神食粮将我照顾的很好。
“只是做做样子。”哥在诱哄我，摸过我耳垂，肯定的眼神又多一许，将我哄得晕头转向。
地板离我越来越近，我跪在哥的铅尘不染的白鞋上，他腿上的温度令我着迷，就紧紧挨在我脸侧，只要我轻轻偏头就能贴上他的身体。
抬眼间，他便化身神明，在我的领域上空，俯视，掌控。
放在他腰带上的手迟迟未动作，呼吸间更炙热。身后的视线像是朝我射过来，将我灼烧的体无完肤，全身都刷上一遍油血。顿时，我身体里的火苗更盛了。
“张嘴。”
身后的视线是……我哥。
我哥看见我在给一个男人口。
这个认知太猛烈，冲出我的记忆牢笼，将我禁锢在两脚之地。屈辱从天而降，那根本不是我头顶上方的神明。
是恶魔，是罪恶，是恶心，是厌弃，更是痛苦与绝望……
我猛地站起身，紧紧抱住我哥，像小时候趴在他怀里哭诉委屈一样，然而此刻我身体里满是慌乱与颤抖：“我做不到，哥……”
“哥我做不到，做不到……”我嚎啕大哭。
“我没有哥，那些都不是我做的……”
“我是不是不该做的……”
我没听见哥一句回应我的话语，只有背后那双手像是小时候一样轻拍我，用温暖包裹住我。
过了会儿，哥缓缓张口：“漫漫在说什么？”
我这才渐渐停止哭泣，从我哥怀里窝出脑袋来，发觉我哥就在面前，这里也不是芳菲书院，我也不是跪在宋弥章脚下。
像狗一样，不，我就是狗……
下贱，浑浊，脏乱，所有污秽的词都可以用在我身上。
我哥不知道这一切，还好他不知道，还好……我在他心里还是干净的，纯洁的，我还是他印象里乖巧听话的可爱弟弟。所有事情都还有转机，都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他还在吗？”
哥擦擦我脸上的泪痕，轻轻扫了一下我的鼻子宠溺道：“不管他。”
“哭什么，和我说说，哥这样做让你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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