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凌珩走到她面前,声嘶力竭的质问道:原来你是和他出去玩,为什么要欺骗我说和乔思榆约会。”
他戴着卫衣的帽子遮挡住了半张脸,洛念珂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慌张的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是因为……”
庄凌珩听她磕磕巴巴,说不出所以然,认定她对孟远晖有好感,故意撒谎就是怕他搞破坏,打断道:“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他现在心情极差,怕在待下去场面会很难堪。
洛念珂低头琢磨,如何让他冷静下来听她把话讲完,抬眸瞧见他往家的方向走去,立刻迈步跟在他后面,可他反而走的更快,跟她拉开一大段距离。
庄凌珩进入院子把门关上,一丝眼神都没留给她,果断的转身往里面走。
等洛念珂赶到的时候,已经无法跟他沟通,夜色愈发灰暗,只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背影,这是庄凌珩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不知怎么解决眼前的状况,愣在原地惊惶失措。
庄凌珩回到卧室,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发现她傻傻的等在门口,他一时心软跑下楼,冲到玄关处握住门把手打开,突然意识到前段时间,她冷落他也是因为孟远晖,他气得手青筋暴起,狠狠的甩上门回屋。
雪无止尽的散落着,狂风肆虐仿佛能侵入骨髓,洛念珂冻得全身冰冷,扛不住挪动脚步回家。
这天晚上她辗转难眠,天亮后,洛念珂立马起来套上衣服下楼。
向阿姨望见她急匆匆的身影,“这么早去哪呀,吃完早餐再出门也不迟。”
“来不及了,我回来再吃,”洛念珂跑到庄凌珩家门口摁响门铃。
过了片刻,卢阿姨打开门,“是来找凌珩吧,他刚走你要有事的话,直接给他打电话。”
“好,”洛念珂失落的离开,边走边拨打他的手机号,他始终没接,反复打了几次后还是一样,她放弃了用这种方式联系他。
……
贺言硕昨晚熬夜看了个鬼片,还在赖床,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混混沌沌的好像看见有个人在那,吓得立刻坐起身大叫道:“有鬼呀。”
庄凌珩瞪了他一眼,沉郁的窝在靠椅里坐着,听见手机振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调成静音扣在桌上放着。
贺言硕感觉他状态不对,下床走向他,“你来了也不吱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庄凌珩:“没有。”
贺言硕细看他表情,一猜就明白咋回事,默默地待在房间里。
到下午的时候,庄凌珩发现她就只打了几通电话,到现在都没找到这里来,他心情越来越差。
贺言硕在他旁边也感受到了,目前的气氛比早上更压抑,他实在受不了偷偷溜出去,留他独自待在卧室。
……
翌日,洛念珂赶在他上学前,等候在他家门口,气温依旧很低,她来回走动缓解寒冷。
庄凌珩出门望见她,向司机使了眼神示意不坐车,他推开院门出来,无视眼前的人径直往前走。
洛念珂赶紧跟上他,直奔主题道:“之前你和孟远晖见面闹得不愉快,他早在你约我以前,就邀请我去,我先应允了他,不能临时反悔,我怕你知道我要去参加他的生日,不和你去看电影会生气,所以才没说实情。”
庄凌珩听完了后,觉得她说的在理,是在顾及他的感受,半信半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没搭理她。
洛念珂扯住他衣袖晃动,“这回我说得是真的,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庄凌珩看不得她难过,“嗯。”
虽然他面上同意和好,路上两人依然没有任何的交流,到小区入口遇见乔思榆,她喊他们上车前往学校。
下车后,庄凌珩和她们分开,和他们班同学一起走了。
乔思榆说:“你们闹矛盾了吗。”
洛念珂:“是呀,早上刚跟他道歉,不过好像没什么作用。”
乔思榆听她没说缘由就没细问,“他答应你的道歉了吗。”
洛念珂:“答应了。”
乔思榆:“那就没事了,等他气性过了自然就好了。”
事情没有按照预想中的方向发展,反而变得有些糟糕,就算他们在同所学校,庄凌珩也能完美隐身。
★
毕业在即,马上大家就要各奔东西,画室的同窗们提议共同准备一幅画,送给柳佳羽当作毕业的留念礼物。
周六下午映云路的画室,教室里支着二米的画布,面前聚集了许多人在创作。
洛念珂还没想好画什么,就没参与进去,她在后面观察着她们的风格,思考着如何能融入,显得不太突兀。
决定好后看见没有空隙,洛念珂拿出画纸固定在画板上,望着先前未完成的作品,她不知如何下笔,过了许久才冒出些许灵感,迅速将其添加上去。
孟远晖在她旁边,瞄见上面的内容,怎么看都觉得眼熟,前几天他和惠郁的同学吃饭,知道庄凌珩即将过生日,猜测有可能是送给他的,嫉妒的心绪呼之欲出,他站起身走向崔姝芷,拍了拍她肩膀,“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崔姝芷眼眸扬起喜悦,跟在他身后出去站在走廊里。
孟远晖:“等会下课,你约洛念珂出去,询问她对这次礼物的画作是什么想法。”
崔姝芷瞬间黯淡,“嗯。”
孟远晖阴险的说:“你想办法把她,今天画的画给毁掉。”
崔姝芷心想总不能平白无故,替他做这卑鄙之事,“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满足我一个心愿。”
孟远晖警惕的审视着她,“什么心愿,不能是违反公序良俗的事。”
崔姝芷不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是多差,竟然对她如此防备,这是绝佳的机会,能让他欠人情,她绝不能放过,稳住他说:“放心,不是过分的要求,等我想好了在跟你说。”
孟远晖:“行,没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返回教室,崔姝芷等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走到她跟前说,“之前我和他们已经,讨论过礼物的筹划,你没有参加,现在有时间跟我去,旁边的咖啡馆聊一下吗。”
“有,”洛念珂快速收拾完东西,对她说:“我们走吧。”
咖啡店顾客很多,服务员忙碌的端着托盘来回穿梭,崔姝芷故意把洛念珂往旁边挤。
服务员避之不及咖啡撒出来,喷溅出几滴到洛念珂胳膊上,“对不起,没烫伤你吧。
“没有。”
她们找到位置坐下,洛念珂放下沙滩包说:“我去卫生间清洗下。”
崔姝芷:“你喝什么,我先帮你点上。”
洛念珂:“生椰拿铁。”
这家店的卫生间空间很小,洛念珂站在门口等里面的人出来,才进去用凉水冲洗。
她回来后发现服务员,拿着纸巾在擦拭她的包,她快步走过去,打开瞧见画上全是咖啡渍,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服务员看见她面色凝重,反复向她道歉,感觉没有作用又说:“这幅画多少钱,我赔偿给你。”
洛念珂愤怒的说:“这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
服务员吓得抽泣,颤巍巍的说:“可能是我表达方式不对,我想尽力弥补你的损失。”
“不用了。”
崔姝芷等她心情平复了会,“你还好吧。”
“没事。”
她们商讨完礼物的事宜,崔姝芷心虚的说:“晚上家里有安排,我得先走了,你呢。”
“我跟你一起走。”
她们结完账,崔姝芷急匆匆的离开。
洛念珂回想起包放置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泼到咖啡,她觉得有些诡异,又折回店里找弄脏包的服务员,问她事发的所有经过。
她回忆道说:“我端着咖啡送过去,你朋友突然站起来,接我手中的咖啡,我刚松手瞧见她没抓稳,我上前想托住,已经来不及了。”
“你还记得包放在哪吗。”
“记不清了。”
旁边付款的人说:“当时我就坐在你们周围,我看见她移动过你的包,还故意往那扑洒你包上,后来服务员去拿纸的期间,她过去偷偷摸摸又动了手脚,但我的视角看不清。”
“谢谢,”洛念珂出来坐上车,打开包手伸进去摸内里,发现并没有湿,也就是说真是崔姝芷做的,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样做对崔姝芷有什么好处。
每到路口就遇到红灯,让她变得更加焦虑,回到家后,她冲进房间关上门,重新给庄凌珩画生日礼物。
天色渐黑,向阿姨敲门进去,“晚饭准备好了,出来吃饭吧。”
“知道了,一会就来。”
向阿姨在餐桌处等到饭菜凉了,也没见到她人,想再次催促但想起刚刚,进屋瞧见她情绪低迷,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叶如怡外出回来,望见向阿姨在玄关处徘徊,“你在这干嘛。”
向阿姨焦急的说:“我叫念珂吃饭,她说等会,可到现在都没出来。”
“我去看看,你去忙吧。”
叶如怡回卧室换了居家服,前往她在家中的画室,地下扔着一堆废弃的画纸。
她弯腰捡起纸打开,看见是人物画像,走到她跟前劝道:“别画了,不急于这一时。”
“快到庄凌珩生日了,我今天一定要完成。”
叶如怡:“你现在状态那么差,是画不出满意的作品,先出来填饱肚子。”
洛念珂摇摇头,“我不饿。”
叶如怡听见她肚子咕噜噜的响,“你肚子都在抗议了。
“好吧,我吃完饭在画。”
向阿姨端着盘子放到餐桌上,瞅见她们已经坐在这,“你们先吃这些,我马上去热剩下的菜。”
叶如怡:“嗯,不急你慢慢弄。”
洛念珂心不在焉的端起碗,不停的往嘴里喂饭菜。
叶如怡见她如此,叮嘱道:“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洛念珂又吃了几口,“我吃好了。”
她进入房间持续画到凌晨,始终没有画出理想的样貌,后面画的眼睛睁不开,她蜷缩到沙发里闭目休息。
叶如怡晚上起来上厕所,出来看见画室门没关死,里面溢出灯光来,走进去拍醒她,“别再这睡,会受凉的。”
洛念珂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眸,跟没听见她说话一样,走到画架前坐下。
叶如怡感觉她没有回房的打算,硬拉她起来回去睡觉。
翌日,孟远晖得知庄凌珩,会去锦源路的篮球馆,但没打听到他具体几点去,他早早地赶去,在门口蹲守。
等了许久终于望见庄凌珩来了,孟远晖远远的跟在后面,进入篮球馆后,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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