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转眼新年将至。
期间谢清越去了测试了几次机甲，还和宁玉去过两次他们的工厂，还有不少人听到消息想要上门拜访的都被挡了回去。
年节将至，谢伯也将屋里打理了起来。
谢清越很久没回来过年了，所以谢伯这次装扮房屋的兴致很浓，两人不过出门一趟，回来后两人差点不认识这栋房子了。
宁玉：……
谢清越：……
看着到处红彤彤一片，谢清越只得开口：“过年嘛，红一点也是正常的。”
宁玉看着连楼梯墙壁都一路贴着窗花剪纸的“新屋子”：……行吧
帝国新年喜欢写福字、贴对联、剪窗花，整体色调都是以红为主。
以前在玫瑰星球没这个习俗，宁玉到了这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首都星似乎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这样偏爱红色。这种代表喜庆的颜色平日里应用的却不多。
到了新年前夕，谢清越终于闲了下来。
三人在家准备着晚上的年夜饭，谢伯是主厨，谢清越打下手，宁玉……拌了个凉菜算参与了。
晚上要守岁，谢伯身体熬不了夜，守岁的任务就交给年轻的谢清越和宁玉了。对此谢伯再三叮嘱两人要守岁，说是能祛除邪祟，保佑家人平安。
谢清越对这些信一半一半，平日并没有多注意这些，但谢伯坚持，他也就这样在客厅窝在沙发里等着。宁玉熬夜熬习惯了，倒是觉得没什么。
两人看着投屏的电影，电影随便找，剧情并不是很有趣，甚至设计的有些没头没脑的，看的宁玉昏昏欲睡。结果一抬头，谢清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谢清越忙起来是不分年节的，更不要说设计处那群工作狂，一逮着谢清越就不放，哪里管什么年不年节不节的。
为了挤出时间这两天休息在家，谢清越前面都是熬了几个大夜的，有时候半夜宁玉醒了，谢清越才裹着寒气回来。
宁玉不忍心叫醒谢清越，只是调低了电影的声音，昏昏暗暗的光亮照在谢清越睡得安然的脸上。
之前没有守岁的习惯，来了首都星后过年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觉得是项毫无意义消磨时间的活动。
现在……
宁玉将谢清越身上的毛毯捞起来点，拢了拢让他睡得更舒服了些，如果……如果是这样和谢清越在一起消磨时间的话。
好像也不错。
*
年节里总是有些不速之客，柳家再次递了帖子，宁玉看着监控里的柳贺安，朝谢清越说：“他都第几次上门来了，怎么这么执着。”
谢清越正回着苏衡消息，随意道：“年前来了三次，这是第四次。”
“那所图不小啊，”宁玉嗤笑一声，“今天还是一个人来的。”
本以为谢清越会照旧拒绝，结果他却给柳贺安放了行：“再不放进来可能就要跳墙了吧。”
谢清越和宁玉在会客室等着柳贺安，今天的柳贺安没有带礼物什么的，只是拿了一叠文件。
“兜圈子的话就不说了，”柳贺安将文件递给谢清越，“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这是我的诚意。”
谢清越接过慢慢翻阅着，看的速度很快，看着对方许诺的东西，没想到柳贺安舍得下这么大的手笔。
柳贺安自认下的狠手，觉得只要谢清越看了就不会拒绝他：“不用你牵头，军区会议的时候跟着投就行了，其他人我已经说定了。”
手上的东西确实诱人，谢清越问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想要我出手呢。”
“其实这件事谁来做都可以，”柳贺安回道，“但我不相信别人。”
知道柳贺安的意思了，谢清越向来稳妥起见，说道：“那我明天回复你。”
“条件有什么问题吗，你今天签我再加百分之二十。”说完柳贺安就又拿出一份新的文件。“我做生意从不过夜。”
以前和柳贺安打的交道少，倒是没想到还有“加钱”这种剧情的存在。
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况且刚刚那份文件上并没什么问题，他只是习惯性的晚一点回复。
谢清越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做交易你情我愿的事情，对方愿意给他就敢接着。
他接过来就看了起来，除了条件更加丰厚了，其它照旧，并没有玩什么文字游戏。对方爽快，谢清越也乐得让对方安心，当即签了字。
两人双双签字后，握手：“合作愉快。”
送走了柳贺安，宁玉才凑上前来：“他给的什么报酬你竟然同意了。”他以为就之前谢清越多次找借口拒绝的意思，是不想掺和这件事。
将文件拿给宁玉看，谢清越说道：“要开战是迟早的事，之前只是不想他们来烦我，现在他们差不多扯出结果了。”
“卧……这是蓝铭矿？他直接给了你一个矿场？”宁玉看到上面写的东西，有些不敢相信，这还仅仅是其中的一项。
蓝铭矿是一种最新发现的矿石，被验证是可以提高机甲性能的新型材料。因为产能较小，价格昂贵，现在的应用范围并不广泛，但就现有的数据来看，想要让现有的机甲性能大幅度跃迁，这东西必不可少。
谢清越点头：“这下你可以放开了研究了。”
宁玉不由得暗自咂舌，当初自己鬼迷心窍和谢清越谈合作的时候都不敢这么梦的。不仅从不插手他的研究，说什么买什么，而且比他自己还上心找材料。
他敢说，全帝国估计找不出来第二个像谢清越这样阔绰的合作对象。
但是……
宁玉问到：“为什么他说除了你不信别人，他敢这样找你，难道不是笃定其它人的态度吗。”
谢清越解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五六区的人他拉拢不了，二四军区应该问题不大，三军区可能要费些功夫，然后就是我了。”
“他不信其他人，应该是觉得其他人要么不好控制，要么就算是明面上答应，背地里还是会受限于人。”
宁玉追问：“我不明白，难道你很好控制吗？”
“那倒不是，主要是一旦开战无论如何我们七军区肯定是最前线，无论谁来当这个指挥的，我们那里肯定是第一战场的。”
谢清越有时候都觉得这些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如果有其他人被指任到我们这里，虽然有些冒犯，但多半是不会认真打的。”
宁玉思索状：“所以他想打的大一点,发战争财？”
谢清越：“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但我觉得他应该还有别的打算。”
“真是草菅人命。”宁玉评价。
星际作战分太空作战和登陆作战。若是后者还好，就算是机甲报废了，人基本上还是有生还的可能性。但若是前者……就算侥幸从救生舱逃离，仅剩的资源还真不一定能活下去。
一旦在资源耗尽前还没有找到大部队，或者没有被专门的捕捞船捕捞，就只有沦为太空垃圾的一个结局。
“战争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并不是非打不可，只是滥用权力的人博弈的结果。”
谢清越知道宁玉在想什么，只能宽慰道，“这次还好，应该打不起来，到时候做做样子就行了。”
宁玉看向谢清越，有些没听懂：“什么叫‘应该打不起来’。”
“星盗这两年没什么大动作，你该不会真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了吧。”
谢清越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他们上次势头那么猛，一下又没了消息还沉寂了这么久，加上我们零零碎碎探听的一些消息，我估计是星盗内部发生了什么大问题。”
“就算不是什么改旗易帜，也至少是一场大换血，让他们无暇顾及原有的计划。”
“所以换个角度来说，这次可能真的是一次好机会，只是得到时候碰碰运气了。”
没多久军部就召集了大会，为了便宜行事，是在线上召开的。正如柳贺安所说，一阵流程下来，果不其然谢清越就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宁玉只觉得此情此景实在是荒谬的有些过分——仅仅一家势大，就能左右一个国家的行动。
哪怕扯着为国为民的幌子，追根到底都是为了追本逐利。
这次可能是柳家在从中活动，谢清越还没离开首都星，各种资源就已经先上路了。
看的苏衡啧啧称奇：“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竟然让我们打这么宽裕的仗。”往日的这些可没有这么快的效率，都是要催上一两回才不耐烦的动起来。
谢清越没有很意外，柳家本就极力想要促成这次的行动，但确实一时之间军部有些“热情”的过了头：“事出反常，还是谨慎些吧。”
苏衡清点着东西上飞船：“我们的人都盯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不是说这些，柳家这次费这么大功夫，他们盯着自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谢清越顿了顿，“我是觉得他们可能在图谋什么，但我们还没想到。”
“害，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苏衡从来不乐意为难自己，“我们俩亲自上阵，见招拆招就是了。”
话题一转，苏衡问道：“这次你要将宁玉带上？”
谢清越应声：“脱离实际是设计不出好的东西的，他差不多也该去前线看看，而且老高也一直念叨他。”
苏衡耸肩：“行吧，只是忙起来肯定顾不上他的。”
临行即发，却没想到军部给谢清越安排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做副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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