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啊啊啊!”白烠忽的一下紧紧搂着谢简言,一旁的陈佩琪耐着吓人的气氛疯狂对着二人按击快门。
谢简言伸出手掌覆在相机上,刚好挡住一整个摄像头,他无奈叹了口气,眉宇间似有几分生气:“别拍了。”
“哦哦,那我等出去了再拍。”
“……”
事情是这样的,早在一个小时前,一行人就汇合了,东溜西溜了之后程佳灵提出了那个“非常适合二人去的地方,”当时也没多问,跟着程佳灵就一路走到了商业街,结果,走到店门口才知道程佳灵这家伙说的地方就是密室逃脱!
白烠下意识的转身想走,却被谢简言一把抓着后领就给揪了回来。
“从这回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来都来了,你应该也不想白走这一趟吧?”谢简言说的倒是轻快,可那双眼睛却代替他说明了一切:你必须留下,不然后果自负。
白烠强颜欢笑,努力告诉自己其实所有恐怖的东西都是人类瞎捏造的,压根就不存在,虽然密室里可能没灯比较黑,但是这么多人在,也不需要害怕。
想是这么想,但……真进来了还是觉得很吓人啊!!!
白烠一进门就看见那一闪一灭的暗色灯光,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鸡皮疙瘩浑身起了一层。
“小,小言同学,这里面是不是停尸间……我怎么感觉这么冷?”白烠浑身打着颤,谢简言将自己的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白烠肩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空调开太低了。”
“……”白烠没有说话,用谢简言的外套将自己上半身裹的跟个粽子似的。
“小言同学,我们得赶紧找到其他人然后出去,说实话,这里面一点也不好玩……”白烠打了个哈欠,自己说的话却无人应答。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自己身旁身后怎么都凉飕飕的?谢简言呢?
他往旁边一看,空无一人,只看见三棱镜中倒映出的无数个自己。
“啊?人呢?”白烠全身肌肉紧绷,猛的回过头去看,发现谢简言正蹲在离自己五米处之外的地方,不知在研究什么,手在三棱镜上摸摸索索。
头顶的暗色灯光还在忽明忽灭,三棱镜中倒映出的人像时有时无,白烠吞了口口水,听见头顶传来电灯烧坏的“滋滋”声。
他感觉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肩头上,手掌的温度透过衬衣一路延至全身,好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有鬼啊,真的有鬼!”白烠两条腿瞬间如车轮似的跑的飞快,肩上那股感觉也渐渐消失不见,最后遗留下满心的恐惧。
谢简言听到白烠这杀猪似的叫喊声,皱了皱眉,幸好今晚来这的人不多,不然都可以在这举行大型高音演唱会了。
白烠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就环上了谢简言的腰,他急的眼泪就要流下来。
谢简言拍了拍白烠的背,“没有鬼,是你想多了。”
“有!就是有鬼!他刚才还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了!”白烠说到这又浑身不自觉打了个颤。
见他害怕成这样,想来连这过道也过不了,谢简言也总不能陪他在这瞎耗着讲鬼故事,于是问道:“要不……我背你过去?”
白烠仰起脑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注视着谢简言的脸,“真的吗?难道你不害怕?”
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怕?
“我害怕,但是你好像比我更害怕。”谢简言又开始睁眼说瞎话模式了,“我刚才看见那些三棱镜中的自己,好像每一个都长得不一样……”
“啊啊啊!你闭嘴!别再说了!!!”白烠拼命摇晃脑袋,渴望把那些脏东西全甩出去但这样做的后果无疑只有让脖颈酸痛。
谢简言怕白烠把自己脑袋摇掉掉,于是伸出双手扶在白烠两耳侧,固定的死死的。
白烠红着眼看向谢简言。
“我说的那些事全部都是假的,你不用害怕。”谢简言还以为带白烠进来能够促进他克服黑暗,没想到反而还适得其反了。
白烠一句话也没说,耳朵被谢简言的手掌闷的微红,热量一点点的席卷全身。
“我会不会死在这里面?”
“不会,我会带你出去。”
说着,谢简言松了手,冷气倏的直击白烠刚被捂热的耳部。
谢简言转过身去,白烠却还有点犹豫不决。
“我感觉我太重了,要不,你借一只手给我?”
谢简言又转回身子,点了点头。
白烠看起来才九十斤不到,也就只有他自己说自己重了。
“那你是想要左手还是右手?”
“嗯……我可以两只手都要吗?”
“为什么?”
“这样你就不会再把另一只手给别人了。”
可两只手抓起来很奇怪,白烠又想了一会 ,还是选择了一开始的“只借一只手。”
顺理成章要到一只手后,白烠感觉心都是暖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烠走在谢简言旁边的时候总觉得特别安心,或许是因为对方比自己高,又或者是因为除了家人以外就同他最亲近。
每当灯暗下来一秒,周围一切都会陷入死寂,白烠也会抱着谢简言的右手臂更加用力。
灯最后一次暗下来,二人才正式进入密室逃脱环节。
跨过一个无形的门槛,身后的门竟自己合上,发出空荡回声。
在响声响起的同时,室内灯光也随之亮起。
医院推车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从头到脚都盖着白布,旁边是层层叠叠,抽屉式的就像嵌在墙壁里的箱子。
整间屋子不大,却四处流淌出诡异的气息,消毒水的味道,冷色灯光,隐约可见的白色冷气,三十来个抽屉,一个躺在医院推车上盖了白布的人。
白烠浑身发抖,这里面实在太冷,说不准出去以后是不是要感冒发烧。
“这是什么地方?”白烠环顾四周,全身冷透了,唯有手是还算热的。
“这里应该是太平间。”
“太太太太太太平间?”白烠眼睛瞪的极大,想说句完整的话,却吓得舌头都打了结。
他指着前面白布下那玩意,不可置信道:“那,那个该不会是死人的尸体吧?”
谢简言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就要揭开白布,却被白烠抓着手臂给拖了下来。
“你干什么?”白烠貌似冻的脸比平时更白了,黑色长睫毛上积了一层白霜,与平时的温柔相比,这下还徒增了几分动人。
谢简言顾不上白烠,一只手也能侧着掀开白布,白布揭开的瞬间,灯倏的灭了。
谢简言没想到还能玩这么花,赶忙将白烠一把拥进怀里。
受到惊吓的心灵在这一刻得到平息,白烠安安静静的享受这一会的安稳。
“滋滋滋……”灯闪了几下又灭,灭完后一切才步入正轨。
房间又亮了。
谢简言扭头看了一眼推车上的尸体,面部大部分溃烂,骨头凸起,眼眶里只剩下一只眼睛,脖颈处骨头穿过皮肉直插在外,虽然只是个人造模型,可看起来却依然使人心里发毛。
这要是被白烠看见那他还不得被吓晕?
谢简言看了一眼刚刚掀开的白布,有了办法。
“你别睁眼。”谢简言说完就在那块白布上撕下一条长条,举在眼前自己先看了一下,很好,不会很透。
白烠乖乖的闭着眼,听见有撕东西的声音,疑惑问道:“你在撕什么?”
“没什么。”谢简言将那条白布蒙在白烠眼睛上,于脑后打了个结。
“这是什么东西?”白烠感觉面部痒痒的。
“一条布,等这关过了我就给你摘了。”
“啊?为什么?我不要……”
白烠说着就要去扯眼睛上的布,却被谢简言压的死死的,“你乖一点,等这关结束了,我保证给你摘了,你忍耐一下好吗?”
白烠听见谢简言这近似祈求的声音,也没再说什么了,只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你站着别乱动。”谢简言说完就走到了那个尸体旁边。
尸体旁边还有一个长抽屉,刚好那墙上还有一处是空的,如果是太平间的话,那他现在唯一的通关办法或许就是把这假尸体移到那长抽屉里。
谢简言说干就干,他把那白布全部掀开,面上云淡风轻的去移动尸体,刚触及干瘪的手臂,那玩意“蹬”的一下好好坐了起来。
嘴里还喃喃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是你,是你害了我!
说完还自动感应似的,扭动机械脖子死死盯着谢简言,空了的那边眼眶里汩汩流出红色不明液体。
白烠听见声音,吓得腿都软了,但又不知道该往那边跑,只觉得那声音似乎近在耳边,就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小言同学不会抛下自己先跑了吧?
“小言同学?你在吗?”白烠必须试探一下,不然连自己被抛弃了都不知道,也太蠢了。
“嗯,我一直都在。”
谢简言真想捶这垃圾模型一拳,让他死的透透的,最好是全身假骨架散架,脑袋落地。
但他没这么做,不然没法通关。
说完话的尸体又自动躺了回去,只是那方才扭过来的脑袋再也没归位,现在都还在死死盯着谢简言看。
看就看吧,这也不是第一个了,况且这次还是个假的。
谢简言小心翼翼的托着尸体的身体,对着尸体公主抱还真觉得骇人。
他抱的时候小心翼翼是不想假尸体再莫名其妙出声吓到白烠,现在既然已经悬在了抽屉上方,那他也没必要再小心翼翼了。
双手一收,那吓人玩意自己重重掉进了抽屉里。
谢简言看了眼白烠,叫他乖乖站在原地果真是一动不动。
他一脚把那抽屉踢到了空余洞口下方,单手提起抽屉把抽屉塞进了洞口中。
灯闪了两下,谢简言见势冲到了白烠旁边,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臂,白烠感觉白色的空间闪了两下,一股孤寂感瞬间涌上全身。
门开了,第一关也就这样结束了。
谢简言扯下白烠脸上的布条,布条扯下的那刻,白烠下意识的是先转头去看谢简言,看见对方安全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第一关结束了?”白烠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医院推车,上面的尸体不知道被谢简言给搞哪去了。
“那尸体去哪了?”白烠环顾四周。
“被我吃了。”
“被你吃了?”白烠蹙眉:“男的女的?”
“应该是女的。”
“……见色忘友……”
谢简言愣了一会,侧过头去,低声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哦,那快点走,”白烠拉着谢简言朝那第二关的入口走去,“没准还能凑巧碰见其他人,我小言今天的夜宵还没吃呢。”
“你给它吃夜宵?”
“对呀,有空就做给它吃。”
“吃什么?”
“嗯……吃的挺杂,比如,萝卜沙拉大餐,还有菜叶子拌葡萄干。”
好家伙,这狗怕不是比主人吃的还好?
“你这么闲?不怕把它喂成气球?”
“偶尔有空就做做,也不是每天都吃。”
“是吗?”
谢简言凑近了白烠几分,白烠扭头,两唇擦过,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触感却很明显,双方皆是愣了一秒。
谢简言急忙抬头,白烠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撇开脑袋假装在欣赏密室风景……这下好了,气氛本来就诡异,这下又尴尬到了极点。
剧外小剧场:
白烠:不就亲一下吗?你害羞啥?
谢简言:都老夫老妻了,我是不害羞,可是这是剧本,我也只是按要求在演。
白烠:噢~[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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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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