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陈零连忙摸了摸拾一的头，示意它去陆清安那里。
“喵。”拾一抬眸看了眼陈零，听话地一跃而起跳到陆清安的膝盖上，好动的尾巴慢慢缠着陆清安的手腕。
陆清安微笑着双手抱起拾一，打量完这只小黑猫的异色眼睛后又将它放回腿上。
陆清安夸奖道：“很漂亮的眼睛，和你的眼睛一样。”
陈零：“……谢谢。”
经过几句寒暄，陈零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紧绷着和陆清安对话，接下来陆清安从陈零的成长经历与生活习惯全都浅显地问了一下，在感觉触及到陈零不想回答的问题时，陆清安又能马上意识到，非常机智地转移了话题。这等察言观色和高情商，让陈零就连一丝感到冒犯的感觉都没有升起。
“所以前段生病的时间你都在看书了？”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聊了两个小时，陆清安手里的茶也不知道续了多少杯了。
“其实只是在识字，说不上在看书。”陈零也喝了口手里陆清安泡好的茶，他不懂这些名贵的茶，味道层次多么丰富，唯一知道得是这茶泡出来真好喝。
“多喝点，美容美颜的，”陆清安见陈零喜欢，又给他添了一壶：“多读书好，你这个年纪能知道多读书已经很不错了，司敛十四岁的时候只知道想方设法地敲掉学习时间出去玩呢，为此我和他爸特别发愁。”
“谢谢。”陈零看着发出淡淡香味的茶，不知道怎么接着搭陆清安的话，只能埋头喝茶。
“我回来了。”司敛及时归来的声音把陈零从水火中解救了出来。
陈零肉眼可见地在听到司敛的声音时松了口气。
你终于回来了司敛哥，再不回来他就要说二十四遍的谢谢了。
“回得这么晚？”陆清安看着原本空手去的司敛，回来却带了一袋子的作业，心灵神回地调侃道：“被班主任抓着聊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司敛将袋子放在桌面上，顺势坐在陈零旁边，看了眼茶几上的茶自觉地给自己倒一杯然后牛饮，还嫌弃道：“你又买这种没有一点用的茶，喝起来还一股花味。”
“你懂什么？”陆清安说：“渴了自己去倒水，只会糟蹋我的好茶。”
“我就喝。”司敛又倒了一杯，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牛饮了，虽没有陆清安那样讲究精确到秒，但是也算是在慢慢地品茶：“明明都放假了，居然还有这么多寒假作业。”
“没办法，谁让你要考第一军校呢？文化成绩可不能落下。”陆清安照例幸灾乐祸地挤兑完司敛，又对陈零说道：“对了，陈零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司敛的训练？”
陈零疑惑道：“训练？”
“哨兵的体能训练，就在地下室。”陆清安说：“如果想的话，你也可以跟着去练一下，向导也不能完全不顾体能的。”
“我也跟着练吗？”陈零想到司敛之前在贫民窟游刃有余，一对几十都不落下风的场面，诚实道：“我可能跟不上。”
“啧，这算什么问题。”司敛揽着陈零的肩膀向他这边靠近：“跟不上就休息呗，而且如果你第一天就能跟上我的训练强度，那我这十年的训练时间可以去喂狗了。”
陆清安看着她对面两个坐成连体婴的两人，头一次如此怀疑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自己是不是生了两个儿子。
“咳咳，”陆清安看了眼时间，将茶杯放下：“让司敛带着你去看看吧，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本家那边开个会。”
司敛讽刺道：“内鬼查出来了？这次爷爷总不能包庇他们了吧？白塔都介入了。”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陆清安起身准备上楼换衣服，将腿上的拾一放在地上：“别以为你自己能空闲多久，既然想要当上家主，那些繁琐的会议你可不能再逃掉了。”
因为两人是搂在一起，所以陈零能明显感受到司敛的身体在陆清安说完之后有一瞬间的僵硬。
“陈零来来，我带你去我的训练场去。”司敛没有答应着陆清安，只是赶忙地拉起沙发上的陈零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陈零这么措不及防地一带，差点左脚绊右脚地在地板上摔一跤，司敛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陈零，陈零稳住身形后，他连忙将慢悠悠走路的拾一收回精神图景中，他怕晚了这一步，就得被司敛拉出公寓了。
“你把它收回去干什么？我都没仔细看过它，”司敛一想到拾一被医生和他妈都抱过了，总觉得心理有点不平衡，明明他才是陈零这最亲近的人，结果到现在他连陈零的精神体都没有仔细看过。
陈零：“……”
“那你抱着吧。”陈零干脆利落地又将拾一从精神图景中召唤了出来，并且将它塞到了司敛的手里。
“喵？”拾一歪着头看着司敛，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被被陈零塞到别人怀里。
司敛和之前陆清安一模一样地动作举起拾一大眼瞪小眼的，他看着这只明显愣住的黑猫，总觉得这只猫有点呆头呆脑，似乎看不出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果断放倒了好几个哨兵的气势。
这让司敛幻视了在那家店铺第一次见到陈零的样子，还有这双漂亮得像宝石的眼睛更让他有这种即视感。
真不愧是精神体，简直和主人一模一样。
“你还站在那里是想和我一起去本家吗？”觉得这幅画面有趣而一直没有上楼的陆清安提醒着突然站在原地不动的儿子。
“我才不去，等他们来不及打算求我的时候，我再考虑考虑吧。”司敛高兴地将拾一放在肩膀上，又一手抓着陈零往门那边的楼梯走。
“觉得怎么样，满意你看到的吗？”司敛带着陈零来到地下室，在这里的一面墙壁上挂着刀，枪，弓等各种冷武器与热武器供司敛展示，这里地下室的空间同样也大得惊人，打造得像地下擂台携带观众台那样大。而令陈零惊讶的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擂台？”
陈零指着那个被围起来的擂台向司敛问道。
没错在训练场的中间还真的有一个擂台在场地中间，这不禁让陈零怀疑司敛这个训练场是不是还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挣钱途径。
“那个啊。”司敛挠了挠头，有点不想回答。
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张叔替司敛回答道：“那是检验少爷训练成果的地方。”
什么时候来的？
陈零被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差点蹦了起来，连带着司敛肩膀上的拾一也被吓得炸起了毛，凶狠地压低声音朝来人叫唤着：“喵！”
司敛倒是见怪不怪地转身打了个招呼：“张叔，你别老是这么吓人。”
司敛按着陈零的肩膀解释道：“张叔以前是我爸队友，受伤退了下来。他平时走步的时候都不会有脚步声的。”
“是攻击型向导？还挺凶。”张叔看了一眼司敛肩膀上正在龇牙的拾一，一开口就道破了陈零攻击性向导的真相。
“既然来了，那就去热身，去跑个十圈再说。”张叔一秒进入状态。
十圈？这么大的训练场，有三公里了吧。
陈零姑且估摸十圈的长度，他本以为司敛这少爷可能还得抗议抗议。
但是令陈零没想到的是，司敛一句没说就围着训练场跑了起来，没有一点不服气的。
唯独留着陈零和张叔两个人站在一旁。张叔扭头向陈零问道：“你不跑吗？”
陈零：“……哦。”行吧，你让我跑就跑呗。
陈零紧跟着司敛的脚步，轻松地跑到了司敛的旁边，他看着因为跑步颠簸而躺得不舒服所以跑到司敛脑袋上的拾一，朝司敛问道：“要不我把拾一收回去吧？”
“不用。”司敛直接拒绝道：“这小猫才多大，都称不上负重。让它待着吧。”
速度可以啊，已经比大部分同龄的向导快太多了。
张管家看着陈零跑步时的姿势想着，跑步姿势也是正确的，看着瘦，耐力倒是不错，开头那段加速都没带喘的，难怪有能力觉醒为攻击型向导，这小孩以前的成长环境应该磨练了他很多。
张管家踢着跑完十圈的司敛说道：“跑完别隔这歇着，去台上。”
“知道了。”司敛躲过张管家的飞踢，将头上的拾一递给在喘气的陈零笑道：“陈零，你之前不是问那个台子是干什么的吗？待会看着吧，等下你就知道这个台子是干什么的了。”
陈零接过拾一后，就见司敛一个健步，起跳就像一只矫健的猎豹一样跳到了擂台上。
同时张管家也脚步沉稳地走到了司敛对面，司敛见张管家到了擂台上，一个健步就来到张管家面前，右手握拳带着风就朝张管家的要害袭去。
张管家抬手就把司敛的拳头挡住，紧接着屈膝踢向司敛的肚子，而司敛以伸手挡着这个膝踢后，又借着左手的力量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凌空朝张管家的脑袋踢去。
台下陈零抱着拾一在下面惊讶地看着台上的两人你来我往的见招拆招。
此时的陈零明白了司敛那句话的含义，敢情这个擂台就真的是擂台，建造起来就是方便司敛打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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