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着急是假的,易寒再醒过来,自己躺在医院里,旁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来的项幂琛,看他醒过来,面色一沉就想发脾气。
对上易寒泛白没有血色的脸后,项幂琛气全消了。
长久沉默后,一个影子冲了进来,扑通一下就摔跤似的砸在易寒身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项幂琛拎开了。
“他不舒服。”项幂琛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肉似的能砸死人,“离他远点。”
“我又不是外人。”贺川邀功似的跟易寒说个不停,“小寒,你不用为了公司那么拼吧,喝了多少,都胃穿孔了,还好我刚好在这边。”
医生叫家属,项幂琛心甘情愿,又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甘愿做家属,不情愿看到贺川跟易寒单独相处。
人一走,贺川就恢复正常的样子,不咋咋呼呼跟个麻雀似的了:“小寒,你怎么训练的?”
“训练什么?”
贺川露出崇拜的眼神:“项幂琛啊,多听话,为了见你一面,大晚上的高价找司机开了好几个小时车赶过来,刚坐下就报名考驾照了,考完以后见你得是开飞车来的吧。”
“别贫。”易寒问,“我是怎么来的医院?”
“我不是说了吗,我刚好在这边。”贺川叹息之余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查了你的定位,一脚踹开了门,我都快帅炸了。”
“赔了多少?”
“八千块。”贺川摆手,“都是小钱,你不用在意。”
“我没说要给你。”易寒非常没有情面地说,“出去吧。”
“那么无情。”贺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怎么都不肯死心,非要问出来个所以然,“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们不是好兄弟了吗?”
“他看到你不舒服。”
“操!”贺川骂骂咧咧地出门了,“易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重色轻友的畜生,绝交吧。”
出去后老老实实把门带上了。
项幂琛回来后带来了一堆碗和让人没有食欲的流食:“寒哥,吃点东西。”
嗓子是哑的,脾气是软的,心跳是剧烈的。
“看着就不好吃,不要。”
“不行。”项幂琛态度强硬,一副你不吃我就强行喂给你的模样。
东西实在下不去嘴,易寒吃得相当痛苦。
很有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给他,看着易寒吃完了,项幂琛这才满意地问出自己的迷惑:“公司不会让你连续喝那么多天的酒,寒哥,你其实并不需要陪客户,是有别的打算吧。”
还挺聪明,居然让他猜到自己在干什么了。
也不瞒着项幂琛了,易寒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已经在付诸行动,他说:“我准备单飞了。”
开个自己的工作室,捧人,自己当老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项幂琛呼吸一滞,整个人都麻木掉了:“你想扔下我。”
“不是。”
易寒的解释断截了,项幂琛气得话都多了不少:“是你把我带上这条路的,寒哥,你真的准备扔下我了是吗?”
“你先别激动。”易寒捂着胃,五官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在娱乐圈碰到了太多事故,喝下去的酒是以前的几十倍,他的胃早就千疮百孔。
看他不舒服,项幂琛离开着急了:“怎么样?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阿琛。”
他换了称呼,项幂琛完全愣住:“怎么了?我在呢。”
少年朗润的嗓音浮进了易寒的耳朵里,让他莫名心安:“我不会丢下你的。”
易寒有自己的打算,他手上的人脉不少,脱离颜林这个地方注定会失去一部分,需要自己打理好方方面面,这些日子注定会有很多事。
如果林代荷知道自己出差的空隙还在接外活,势必会惹出来新的血雨腥风,他比谁都清楚,林代荷看上去对手底下的人挺好,实际上很难缠。
一个合格的资本是绝对有点手段的。
瞒着所有人悄悄进行才是重点。
他一句“我不会丢下你”就把项幂琛哄得五迷三道了,易寒没做过多解释,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也还来得及。
没把自己住院的事跟公司说,易寒临时请了几天假,就说自己已经过世多年的外婆去世了,林代荷这几天正在忙着给儿子找未来合适的联姻对象,压根没空管易寒。
他很好地糊弄过去了。
“赶紧回学校。”易寒躺着不舒服,站起来走了一会儿,晚上的医院安安静静的,他坐在树林里的长椅上,黑黢黢的天色,项幂琛坐在他旁边,厚实的肩膀让易寒靠紧了。
“最近降温,多穿点衣服。”项幂琛嘱咐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头在易寒头顶亲了一口。
吻落在他的发丝上,易寒略过项幂琛已经红得不像话的脸,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没洗澡,不嫌臭啊?”
“寒哥。”项幂琛深呼吸,眼神从犹豫到坚定,最后鼓足了勇气,“我喜欢……”
“项幂琛。”易寒提醒了他,“爱豆是不能谈恋爱的。”
这是大禁,最初重逢的喜悦冲击了易寒的大脑,让他觉得自己能放下一切不管不顾地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真到那一步了,他发现自己的思想并没有因为一次重来的机会有什么新的变动。
项幂琛的前程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话都没说完就被拒绝了。”项幂琛强行打出新的笑容来,“一点也不给面子。”
“行了。”易寒说,“老实点,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假话。”
“真话。”易寒撑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回去吧,我不舒服。”
听到他说不舒服,项幂琛刚准备表白就被拒绝的郁闷全被抛之脑后了,他伸手,想给易寒一个公主抱,被躲开了:“会被人拍到的。”
“天黑,没人看得见。”项幂琛不管不顾,最后没有按照易寒的意愿行事,强行把他打横抱起,带回了病房。
单人病房里安全多了,易寒拍拍旁边的位置:“睡觉吧。”
“寒哥。”项幂琛提醒了一句,“你不用战战兢兢的,拍到了也没关系,今天我可是作为你的家属跟医生说话了。”
“然后呢?被人认出来了?”易寒后怕至极,把粉丝引来了可怎么办。
“五十岁的男人是不会认识一个唱歌跳舞的十八岁男爱豆的。”
还好,易寒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个老医生。
还好没有人认出来项幂琛。
“那就好。”
顾虑刚打消,项幂琛又语出惊人:“已经暴露了。”
把易寒吓得够呛,项幂琛舔唇一笑,脸色泛滥着微微绯红,病房里守了几分钟后,项幂琛赶时间,买了最早一班航班赶回禾城。
买好了航班,项幂琛弯下腰去,有些不舍地抱住了易寒,头搭在易寒脖颈之间,呼吸温撒,连同他的不安通通埋在了易寒身上:“寒哥,你会想我吗?”
“回去吧。”易寒别开视线,大脑一片空白。
项幂琛回到禾城没几天后,易寒紧随其后。
一个多星期没回公司,晨会开得林代荷疑心重重,事后把易寒留下来,看他状态不佳,笑里藏刀问了一句:“最近谈恋爱了?心不在焉的,出差都晚回来那么久。”
朝她圆滑一笑,易寒笑道:“是有。”
“哦?”头一次从易寒嘴里听到承认的话,林代荷抛下了领导的质问,像朋友之间的询问一样,说道,“看来你很喜欢她,有空叫出来让我看看。”
带出了那么多美女帅哥,他的另一半,确实是公司里很多人都想看看的。
“再说吧。”易寒胡乱扯开了话题,出了会议室听说项幂琛回来了,没猜错的话现在人应该已经在他办公室等着了。
进门一阵急促的风吹去,办公室里没有项幂琛的影子,他是回来参加音乐会的,跑去排练了。
一看到易寒回来,虞昇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抓着他不放,嘴里全是公司里的新八卦。
没有兴趣,易寒一个字都懒得听下去,他满门心思都是好久没看到项幂琛了,想看看他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因为被自己拒绝了产生负面情绪。
好在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很多,排练室里的项幂琛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里面还有几个新来的,面生,易寒没见过,凭借经验,断定了这是公司准备打包送到别的选秀节目里用来祭天的新苦瓜。
“项幂琛。”
音乐声震耳欲聋,项幂琛压根听不到他的声音,易寒只能放弃呼唤他,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看到他了。
只是眼神不太对劲,脸上的表情更是前所未有地僵硬。
不痛不痒地看向他,短短几秒钟,项幂琛的视线别开,假装没有看到他,平时没看他有多热情,现在为了躲开自己,都跑过去帮别人的忙,给人家指挥该怎么跳舞了。
作为前辈,项幂琛还算有些威严,几个小男生把他包裹起来,易寒插不进去,看了足足五分钟,愣是没见项幂琛回头。
哪儿在他身上受过气,易寒当即从排练室走出去了。
路上的风是臭的,他看垃圾桶都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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