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静默地行驶在路上,黎泉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只能通过窗外景色大致猜测是在回公寓的路上,她从未觉得一向宽敞的迈巴赫车内如此逼仄压抑过,就连发动机的声音也似乎格外清晰,空气粘稠地让人喘不过来气。
车子一路行驶到公寓楼下,傅柏臣下了车,破天荒第一次没有等黎泉也没有给她开门,径直走进电梯,黎泉忙不迭跟上。
手机上传来肖今仪的消息,“傅董不会是要把你给踹了吧?”
黎泉摁掉静音,没有回复,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傅柏臣这个反应让她有些意外,他生气她能预想到,但他生气到这个程度却让她有些心惊。
出了电梯门,傅柏臣拉着她一路快走,步伐大地黎泉要小跑才能跟上,李阿姨赶来开门,刚要问一句“先生回来……”就听傅柏臣沉声道:“李阿姨你今天先回去。”
黎泉站在一旁心里更慌了,把人都叫走,傅柏臣这是要干什么?手机上再次传来肖今仪的消息,“你注意小心点,我看新闻上说丢了面子后暴怒的男人容易动手。”
黎泉心底一咯噔,不会吧,傅柏臣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但现实的经验告诉她,不能以貌取人,更何况她们也没有认识很久……
黎泉边退边环顾客厅,寻找万一动起手来能自我防卫的东西,卧室门口那根雨棍似乎还不错,那是她们出去旅游带回来的,转动时会发出下雨流水的声音。
看着傅柏臣关了门朝她走过来,黎泉用尽毕生演技功力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柏臣,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是吗?那你说说是什么样子?”
傅柏臣一步一步走进了她,边走边扯开领带,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衫袖口……他的动作太优雅,身材太性感,神色太阴沉,黎泉一时分不清他过俩是想要强制她还是想要殴打她。
等等,不会是要**吧,她确实在圈里见过一些人喜欢玩这个。
“我……”脑子全用来放飞脑补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黎泉一时语塞。
傅柏臣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他轻轻一抬手,黎泉顿时忍不住惊呼出声,快速躲闪后退了好几步,“你……有话可以好好说。”
傅柏臣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了然的愠怒,她在害怕他。认识到这个事实的傅柏臣更加震怒,他快走两步迅速拉进距离,将人拦腰抱了起来往主卧走。
黎泉有些慌乱的推拒着傅柏臣的胸膛,男人的脸色太可怕,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挣扎。
傅柏臣将黎泉扔到床上,随即倾身覆了下来,把黎泉双手举过头顶牢牢握着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他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粗暴,在她的唇瓣上狠狠吮吸,黎泉挣扎着,不想配合。
傅柏臣似乎着恼,手掌住她后颈狠狠一捏,黎泉的紧闭的嘴唇便被迫打开,傅柏臣顺着唇缝钻了进去,咬住她的舌头,深深地吻着,他喘息促重,掌住后脑勺的手越来越紧,黎泉感觉自己整个人几乎要被吞吃下去。
黎泉舌根痛得发麻,她手指掐上眼前人纤长青筋凸起的脖颈,想要用窒息将自己蛮悍强势的侵占中解救出来,但又不舍得下重手,只能张开牙齿用力咬住傅柏臣的唇瓣,血腥味顿时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
傅柏臣毫不在意地将带着血丝的唾液吞吃下肚,直吻到黎泉呼吸失序才停下,黎泉刚想松口气,就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钝痛。
“嘶……柏臣……轻点。”黎泉皱眉忍痛,艰难地抚上傅柏臣的肩膀,试图安抚男人的情绪。
傅柏臣半晌才松开嘴,看着怀里女人脖颈上自己留下的鲜红齿印,心底情绪澎湃起伏,牙根发痒,只觉得恨不得咬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嘴角浮现一丝带着狠戾的笑,“解释啊,解释给我听听什么叫做假····作真时真亦假?解释解释你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黎泉觉得这就没意思了,虽然她说实话难听了点,让他丢了面子,将某些藏在水下的东西点在了明面上,但她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谁让他来了不打招呼还站在门外偷听。如今他发泄也发泄了,还要她说什么?
“柏臣……”
傅柏臣:“怎么,如今被我识破了就装都不装了是吗?”
黎泉:“……”
傅柏臣眼底浮现一丝狠阴鸷,用力掐她的下巴,“说话!”
黎泉吃痛,有些不耐烦起来,“识破什么?我们的关系不是明码标价的吗?”
她照着他喜欢的样子演一演,他得到了性价值和情绪价值,她得到了金钱和资源,公平交易,皆大欢喜。
傅柏臣攥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明码标价?”
黎泉眼皮半阖,遮掩住眼底的讥讽,“怎么不是吗?还是说你傅大董事长动了真心真的喜欢上我了?”
傅柏臣:“你觉得我没有真心?我对你这么好我没有真心?”
黎泉是个诚实的人,她必须承认,傅柏臣对她确实挺好的,“兴许有吧,但又能有多少呢?又能持续多久呢?”
傅柏臣没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想要反驳,却不知说什么,也说不出口,说他想过要和她结婚,这算不算真心?
事到如今,何必自取其辱。
见傅柏臣不说话,黎泉便更以为他被自己戳中要害,闭了闭眼,想要推开他起身。
傅柏臣更觉恼恨和愤怒,他本已在强压怒火,然而她淡漠的神色,满不在乎的样子,如滚油泼入热火,怒意在他胸腔轰然炸开,再也遏制不住。
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轻易被一个人的态度和话语影响至此,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云淡风轻地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
傅柏臣狠狠盯着躺在他身下的人,觉得她还是刚才那副意乱情迷的样子更加顺眼。于是他再一次狠狠咬上那双殷红的唇瓣,带着惩罚与征服的意味,成功听见怀里的人传来重重的喘息和浅浅的嘤咛。
往常熟悉的清冽的男性气息此刻变得灼热滚烫,傅柏臣的侵越和掠夺让她分外不适,心底恼怒丛生,索性狠命撕咬回去。两人彼此唇齿交触间,没有温情,只有短兵相接的激烈,他的舌是急于破城的重锤,她的齿是猛烈反击的刀枪,耳边是急促的、如同战鼓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黎泉发狠,终于挣脱了他的吻,抬手狠狠一巴掌扇上了傅柏臣的脸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卧室,傅柏臣终于从癫狂的状态停下,森寒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半响又低头继续吻了下来。
黎泉偏头躲开,吻便落在了她肩颈处。
傅柏臣侧脸,“不愿意?”
黎泉冷笑:“不愿意,怎么,傅大董事长要强迫我?”
傅柏臣嘴角勾起一点残忍的弧度,“怎么能说是强迫呢?这不是你说的明码标价吗?”
黎泉哑然,尽管关系如此,但傅柏臣一向绅士体贴,她没想到有一天也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极具羞辱意味的话。黎泉眼底略过一丝受伤和屈辱,随后浮现一抹轻嘲。
她真是高估自己了,她说得大义凌然,也以为自己能忍受这些,可她忘了,她遇见的是傅柏臣,一个处处以绅士姿态示人的傅柏臣,他的温柔和体贴给这段关系蒙上了足以迷惑人的暧昧阴影,一旦他展露压迫的实质,边格外令人难以忍受。
是了,她自己选的,明码标价,公平交易。
黎泉推拒傅柏臣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半响,又或者很快,她推拒的手改成了抚摸,在触及傅柏臣肌肤的一刹那,傅柏臣忍不住僵硬绷紧了肌肉,他垂眸,看见那只手有不易察觉的轻颤。
傅柏臣忽然觉得所有的力气都泄尽了,这一切都变得没意思,“算了。”
他撑起胳膊,准备离开,领口却被人拽住,低头看见攥着他衬衫的那只手此刻青筋凸起,指尖泛白。晃神间,一阵天旋地转,傅柏臣已经被摁倒在床上,黎泉的手放肆地抚上肌肉线条流畅分明的胸膛,用力揉捏,是发泄,还是在挑逗,他分不清。
傅柏臣难耐地喘了口气,声音艰涩冷硬,“你在干什么?”
黎泉抬眸,方才眼里的脆弱已经旋踵即逝,此刻她眼波流转,笑意迷人,肆意打量手掌下这具极具男性力量美的躯体,像一只刚刚化形就来勾引人的狐狸。
“你喜欢这样的,不是吗?”她语气里都带着撩人的钩子。
是的,傅柏臣喜欢,他喜欢黎泉偶尔的主动和勾引,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仿佛被人灵魂夺舍,真正的哪个黎泉消失不见,此刻面对他的是一幅面具,一个傀儡。
他忽然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人在无端微笑时,不是百无聊赖,就是痛苦难当。
她很痛苦吗?
是因为他吗?
黎泉的动作越来越过火,终于在她的手要进一步向下时,傅柏臣沉声制止了她,“阿黎。”
黎泉动作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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