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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除夕前夜的狼狈

练歌房的时钟指向晚上十一点,指针走动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林曦薇紧绷的神经上。她对着化妆镜扯下耳返,黑色耳罩内侧还沾着她练歌时渗出的细汗,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喉咙里的干涩感像有细沙在磨,连咽口水都觉得剌得慌,更让她难受的是脸颊的灼痛感——那痛感从颧骨蔓延到太阳穴,像敷了层滚烫的毛巾,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地跳,每跳一下,都牵扯着神经发疼。

她抬手轻轻摸向泛红的脸颊,指尖刚触到皮肤,一阵尖锐的疼就让她倒抽冷气,慌忙收回手。化妆镜的灯光是冷白光,把皮肤的状态照得一清二楚:原本只是淡粉色的区域,此刻变成了刺眼的砖红色,像被晒伤般透着不正常的灼热;眼尾下方甚至冒出了两个透明的小水疱,直径不到一厘米,却像缀在皮肤上的玻璃珠,表面泛着水光,轻轻一碰就疼得她眼眶发酸。她对着镜子凑近看,还能发现水疱周围的皮肤微微发肿,连毛孔都显得比平时粗大,这是皮肤屏障彻底受损的信号,可她却不知道该找谁求助。

梳妆台上散落着几瓶空了的矿泉水瓶,瓶盖没拧紧,残留的水滴在桌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旁边放着半盒没吃完的润喉糖,薄荷味已经散得差不多,只剩下淡淡的甜腻——这些都是她这两天熬夜练歌的痕迹。为了磨合春晚压轴曲的高音部分,她每天都练到凌晨,有时唱到动情处,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砸在钢琴键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这是她没去复诊的第二天,按江明哲“转达”的消息,沈亦舟临时接了烫伤急诊,忙得连消息都没时间回。她只能按着修改后的护理手册涂药膏,可那药膏抹在脸上总觉得发紧,不像之前沈亦舟给的那款那样清爽透气,反而像裹了层不透气的保鲜膜,闷得皮肤发烫,连呼吸都觉得脸颊在“烧”。

“曦薇,化妆师到了。”江明哲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拎着巨大化妆箱的工作人员,银色箱子的滚轮在地板上划过,发出“咕噜咕噜”的刺耳声响,打破了练歌房的宁静。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连衬衫领口的纽扣都扣得严严实实,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仿佛耽误一秒都是罪过:“快过来坐,别愣着了。咱们试试最新的厚遮瑕,是我特意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专业舞台款,遮瑕力能到九成,肯定能把你脸上的红肿盖得严严实实,镜头里一点都看不出来。”

林曦薇没动,目光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无措。她想起昨天趁练歌间隙给沈亦舟发消息,小心翼翼地问“急诊忙不忙?要不要我让助理帮忙带点吃的送过去”,却只收到一句冷淡的“还好,不用”——她不知道,那其实是江明哲趁她去洗手间时,用她的手机回的消息,甚至还删了沈亦舟之前发来的三条“明天复诊别忘带手册”的提醒,连聊天记录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当时她只当是沈亦舟太忙,连多聊一句的时间都没有,心里的委屈像泡了水的海绵,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连呼吸都觉得闷;此刻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想起沈亦舟之前说“有问题随时找我”,鼻子更是一阵发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发什么呆啊?时间来不及了!”江明哲走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让林曦薇皱起眉,胳膊上甚至被捏出了淡淡的红痕。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化妆椅上,从化妆师手里拿过一管深米色的遮瑕膏,膏体浓稠得像凝固的奶油,挤在银色托盘上时,还能看到细腻的粉末颗粒:“你看你现在这样,不化妆怎么去联排?导演组今天下午还在群里问你的皮肤状态,说要是实在不行,就换候补歌手上。沈亦舟靠不住,关键时候还得我帮你想办法,你可不能掉链子。”

他顿了顿,特意俯下身,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私密的话,语气里却裹着“家人”的重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林曦薇牢牢困住:“你爸妈还在老家等着看你上春晚呢,他们前几天还跟我打电话,说村里的广播都播了你要上春晚的消息,街坊邻居都提前买了水果瓜子,就等着除夕那天围在村委会的电视前,看咱们村出的‘大明星’。你要是现在放弃,不仅自己遗憾,还得让爸妈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你忍心吗?”

“家人”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林曦薇心上,让她瞬间没了反驳的力气。她想起去年除夕,自己因为赶跨年晚会的行程,没能回老家。爸妈在视频里笑着说“你要是忙就不用回来,我们挺好的,跟你张叔李婶一起吃了饺子”,可镜头扫过客厅时,她分明看到墙上没贴春联,桌上只有两盘简单的凉菜——她后来才知道,爸妈是怕她担心,故意说家里热闹,其实两个人对着一桌冷菜,看了一晚上春晚重播;想起自己当初北漂时,在月租八百的地下室里跟爸妈视频,拍着胸脯说“等我红了,就接你们来北京住大房子,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可这几年她忙着跑行程、赶通告,别说接爸妈来北京,连一顿团圆饭都没陪他们吃过,甚至连妈妈六十岁生日时,都只能隔着屏幕唱首生日歌,连个亲手送的蛋糕都没有。

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刺眼的水疱,和爸妈期待的眼神在脑海里反复重叠,让她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崩塌,连呼吸都觉得疼。她知道江明哲在道德绑架,可她没法反驳——她太想让爸妈为自己骄傲了,太想让村里人知道,那个曾经被说“唱歌没前途”的女孩,真的站上了全国最受关注的舞台。

化妆师已经打开了粉底刷,刷毛蘸着厚重的遮瑕膏,在托盘上反复蹭匀,准备往林曦薇脸上涂。冰凉的刷毛刚碰到眼尾的水疱,一阵尖锐的疼就让林曦薇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她不想在工作人员面前示弱,更不想让江明哲觉得她“娇气”“经不起事”。这些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她早就学会了把情绪藏起来,哪怕疼得快哭了,表面上也要装作若无其事。

江明哲在旁边看着,语气软了些,递过一张温热的湿纸巾:“我知道你难受,再忍忍就好了。等上完春晚,你想怎么休息都行,到时候我再帮你找更好的皮肤医生,比沈亦舟靠谱多了,保证把你皮肤调理好,一点疤都不留。”他说得信誓旦旦,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只有对“成功”的急切。

林曦薇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厚重的粉底一层叠一层,像刷墙一样盖在脸上。原本泛红的皮肤渐渐被遮住,露出均匀的米白色,可她却觉得陌生——镜中的人眉眼精致,却没了往日的灵气,眼底的疲惫像化不开的墨,藏在眼角的细纹里,连强光都照不亮。她想起沈亦舟蹲在社区贴春联的样子,当时他踩着小板凳,手里拿着透明胶带,认真地把春联的每个边角都抚平,阳光落在他浅灰色的冲锋衣上,暖得像春天;想起他在模拟诊室里,拿着皮肤检测仪,耐心地教她“喷雾要离脸三十厘米”,语气里满是细致的叮嘱,没有一丝敷衍;想起那盆被她不小心摔裂花盆的多肉,是她练歌时不小心碰掉的,沈亦舟知道后,特意从家里带了新花盆,蹲在练歌房门口的台阶上,用小铲子一点点帮她重新栽种,指尖沾了泥土也不在意,还笑着说“多肉很坚强,只要根没坏,就能活,你的皮肤也一样,好好护理就能恢复”。

那些温暖的瞬间,此刻都被“春晚”“家人期待”“顶流价值”这些沉重的标签压着,让她喘不过气,连回忆都带着疼。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场不真实的梦——梦里她站在聚光灯下,唱着精心准备的歌,可台下没有掌声,只有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和皮肤下越来越强烈的灼痛感。

“好。”她听见自己轻声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那就试试吧。”

化妆师的刷子还在脸上移动,粉底的香气混合着遮瑕膏的化学味,呛得她有些头晕。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镜中的自己,可皮肤传来的刺痛却越来越清晰,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江明哲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开始跟春晚剧组确认明天的联排流程,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嘴里还念叨着“明天一定要准时到场,化妆时间留足两小时,不能出任何差错”,语气里满是对“成功”的渴望,完全没注意到林曦薇发白的脸色。

练歌房的聚光灯打在林曦薇脸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身后的白色幕布上,像一个孤单的剪影。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选择,到底是在抓住梦寐以求的机会,还是在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她好像快要弄丢最初的自己了,那个敢在酒吧驻唱时素颜唱歌的自己,那个能坦然跟沈亦舟说“我怕留疤,我想好好保护皮肤”的自己,那个唱歌是因为热爱、不是为了“顶流”“名气”的自己。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消息预览,是沈亦舟发来的:“急诊结束了,忙到现在才顾上看手机。你明天要是有空,下午可以来医院补复诊,我在诊室等你,记得把护理手册带来,我帮你调整下方案。”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多肉表情,是他之前跟她聊天时常用的,透着点温和的亲切感。

林曦薇的指尖猛地攥紧了裙摆,米白色的布料被她捏得皱成一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差点喘不过气——原来沈亦舟没有忘了她,原来他真的是在忙急诊,原来之前的冷淡回复都是假的。她看着那条消息,又看了看镜中被粉底包裹的自己,脸上的红肿被遮住了,可皮肤下的疼还在,心里的不安也还在。

她突然很想给沈亦舟回消息,很想告诉他“我的脸很疼,水疱好像破了”,很想明天去医院找他复诊,很想放弃厚重的遮瑕和春晚的舞台,只做一个皮肤健康、能安心唱歌的自己。可江明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爸妈期待的眼神还在脑海里浮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化妆师的刷子继续在脸上移动,任由自己陷入这场除夕前夜的狼狈里,连逃离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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