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的手下一共有四人,为了不暴露行踪,莫语便扮作许婉的丫鬟而云尘则扮作马夫。
由于大家都是一个商会的,各自的家眷都是见过的,于是许婉便邀请这几位夫人来家中品茶。其实品茶只是个噱头,知道许婉最近心情不好,而平日里虽说许婉与她们不甚亲近,但还是有几分情谊的,便都一一过来了。
不得不说柳青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说这几位富商都是近几年才发迹的,但一看他们夫人穿衣打扮的模样便知是踏实的人。
“黄夫人,你最近可不要太过哀思了,你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可千万要保重了。”说话的是布装的王夫人。
许婉笑着回应了一下接着便吩咐道:“云儿,给各位夫人上茶。”莫语默不作声低着头给各位夫人沏茶。
“呦,这丫头可真俊呀,之前来都没看到,是最近买的吧。”“是啊,这丫头是我前几日在牙行买的,看她聪明伶俐便带回来了。”
李夫人的话勾起了大家的兴致,她们一边品着茶一边不住地称赞莫语。
“对了黄夫人,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呀还有云儿,这丫头泡的茶真不错,那日我想让我相公也尝尝,他总嫌家里下人泡的茶不好喝。”
“王夫人,你客气了,这是云儿的福分。”几位夫人陪着许婉说了一会话便各自回去了。
三天后王夫人生日他夫君把金陵有名气的女眷都请来了,为了让她们尽兴便把花园让给了她们。而主人们便在后院摆了几桌,莫语作为许婉的随身丫鬟自是要一起的,而云尘则作为车夫也被带到了后院。
今日的王家很是热闹,王夫人作为寿星自是众星拱月的,等人到齐后宴会便开始了,现场的气氛便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而王夫人的夫君却是个不能喝酒的,几杯下肚头便开始疼了起来,而王夫人自然是个体贴的,早早便让云儿准备了茶水。
“夫君,头痛了吧,这是黄夫人新买的丫鬟,泡茶很有一手,你尝尝。”说着便让莫语为他端茶而自己则是很体贴的帮他按摩,王老板接过莫语的茶然下一刻他却是呆住了,原来他看到莫语袖子中露出的半截玉佩。
"夫君,夫君,你怎么不喝茶,这茶得趁热喝。"王夫人看他愣在一旁忙提醒道,“好好,我这就喝。”
他一边喝一边不动神色地观察莫语,但莫语却低着头让人瞧不出半分异样,而就在这时门外突来传来一声叫喊:“夫人,宴会中有几位夫人一直在找您。”
“你快过去看一下吧,作作为寿星可不能不在场呀!“”我在这里歇一会就好了,你去吧。”王老板温和地说道。
“那我去了夫君。”不得不说王夫人和王老板也是伉俪情深,待王夫人走后,王老板立马便变了脸色厉声道:“你是谁!”而接着门外走来了一人,“你又是谁?”
正当王老板准备叫人时莫语说话了,“王老板你莫慌,是柳会长让我来找你们的。”
听到旁边的丫鬟竟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王老板吃惊不少但毕竟是干大事的,没多久便平静了下来。莫语将玉佩拿出来,王老板细细观看发现却是柳青的,半晌他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从不与金在钱为伍就能看出王老板是个聪明人,虽说今日是柳会长让我们来找你的,但其实我也是在救你们。”莫语说的不卑不亢言语中还有几分高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实话实说吧,金在钱其实是邪教潜藏在金陵的乱党。虽然现在还没查到他的头上,但只要他被发现,你说陛下对你们金陵商会还会有信任吗,最终的下场如何相信王老板比我更清楚。”
其实王老板一直知道金在钱手上不干净,但却没想到他竟是邪教的人。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保不准会治他们一个包庇罪犯的名头,那他这一家老小也就完了,他越想越心惊额上竟冒出了冷汗,“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邪教的人。”
虽然已经相信了莫语的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问道,“证据不就在王老板你们几个人这里吗?我相信这几年你们一定有不少发现。”
王海沉默了,确实这几年下来与金在钱有不少的生意往来,其中的利益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他虽不曾与之为伍,但手上也并非那么干净,若是把这些说出来势必会对他的名誉有毁损。
莫语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王老板不必担心,你只要把关于金在钱的相关生意往来告诉我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王老板统统都不知道,到时候墙倒众人推,都是他金在钱一个人干的就是了。但若是王老板有意隐瞒,到时候可不光光只是生意的事了,恐怕这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要不保啊!”
莫语虽然是笑的,但王海却觉得这些话字字直插入他的心中无奈之下王海只能点头答应。
“明日午时的时候我会邀请几人去茶楼喝茶,到时候你们可以过来。”“王老板不愧是聪明人。”
达成协议后莫语转身便要离开,“且慢,你们到底是何人。”莫语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低的浅笑了两声,随即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每天上街你便能看到的人。”
这声音便是刚才唤他夫人的声音,而后王海想是想到什么嘴巴不由张的老大,直到两人走开了才敢大口喘气。
今晚天气甚好,如水的月光从云层中倾泻下来,照在后院铺的石子小路上使整条路显得亮晶晶的。
莫语走在前面云尘则在后面静静地跟着他,忽然莫语停住了脚步叹了一口气随即孩子气的往后一趟,不出所料跌落的便是云尘那温暖的胸怀,“怎么了,阿语。”云尘紧紧抱着莫语柔和地问道,莫语不说话只是翻了个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半晌才吐出一个字“累。”
云尘爱极了他这偶尔的小性子,“累了我们便回去吧!”“我走不动了。”莫语闷闷地说道。
然下一刻云尘一把腾空将他抱了起来,莫语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下一秒整个人便在云尘怀中了,“我抱你回去。”
虽然莫语喜欢耍小性子,但这样被人整个抱在怀中他却是有几分忸怩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不,我不放。”
就在两人纠缠的时候远处的凉亭中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人,“他们是谁。”金在钱指着两人问道,“会长,他们两个好像是许夫人的下人。”
“许婉。”金在钱一边眯着眼一边思索,原来这生日宴虽然是以女眷为主,但金陵商会的新会长王海又怎会不宴请呢,之前金在钱对于这些宴请是一律不会去的,但这回他却是来了。
“你好好帮我查查这二人的底细,现在带我去找你家老爷。”
第二天莫语跟云尘便来到了王海所说的清风楼,这里正是他们之前听曲的茶楼。而好巧不巧的是王海订的雅间居然就是他们原先那个,望着不远处的秦淮河莫语不由生出一丝感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谁曾想再一次来到这却是这般情形。”
雅间的门适时的被推开了,门外几人见到居然还有两个陌生人在这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王海连忙站起来招呼他们进门:"你们先进来。"
这几人毕竟是经过风浪的,没再犹豫便进来了,王海过去朝外头探了几眼便关上了门。
莫语没多说什么直接拿出玉佩,“各位,我是受柳会长所托来找你们的,我知道而今商会被金在钱把控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为今之计只有推翻他让柳会长重新回来,我们商会才有希望。”
这话可是说出来几个人的心声,自从金在钱上台后他们的日子便越发不好过了,“既然小兄弟能得会长青眼想必心中已有主意。”一旁的李老板很快便会意了莫语的意思。
“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我是莫语大家之前应该见过我。”听了这话大家都沉默了。
一开始见到一个女人在这他们也没想太多,但自从莫语开口后他们稍微错愕了一阵便接受了,而今他却说他正是那被通缉的犯人,饶是众人再有准备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但又想到那晚莫语的表现,说实话若不是他或许他们几人早就没命回来了,想明白后李老板当即就表态:“莫大人,我相信你。”
一个人表态了其他人随后也纷纷表态,“很好,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确实不是邪教的乱党,真正的乱党其实就是金在钱,他才是真真正正五行教的卧底。在坐的这几年跟他也打过不少交道,相信或多或少都知道他一些底细,柳会长当初应该从你们这里查到不少东西。”话说到这个份上傻子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家里有不少跟他做生意的账本,这几年来他明里暗里做下不少勾当。”“我这里也有他贩卖私盐的账本。”几人纷纷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很好,你们把这些账本整理出来交给我,还有相应的人证也给我准备好,过几日便会派上用场。你们回去后一切照常,如果他最近来找你们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答应他,防止打草惊蛇,大家定要小心千万别露出马脚。”
叮嘱了几人后,莫语便让众人回去了,王海最后还提醒了一下莫语,说宴会那晚金在钱问起过他们让他们小心。
莫语怕自己露馅于是干脆先出了城,通过翻阅几人提供的账本,莫语发现了一个常常出现的名字——老余皮,这人是金在钱的大主顾,这几年来一直跟金在钱有生意往来,并且每次购买的量都很大,还时常通过金在钱与其他人做生意。
这人来自京城家中有许多产业,因此每年都会在金陵待好几个月,恰巧这几日便是老余皮来金陵的日子。
三天后莫语便收到了王海的书信说是老余皮已到金陵,还说老余皮这次带了不少人手看样子是要买不少的货。
于是莫语和云尘便再次进了城,好在这几日金在钱没什么动静,莫语扮作王家的丫鬟,而云尘照例扮作马夫。为了能够更好的调查老余皮,王海便热情地邀请他在王府下榻,而老余皮也答应了下来。
为了替老余皮接风洗尘,王海便在自家花园里设宴款待他。老余皮这人第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颇为普通,一张皱巴巴的脸,一双干瘦的双手,再加上那芝麻粒大小的眼睛让人一看便觉得是乡下干农活的老人。
但当莫语再去看时却发现了不一样,虽然老余皮很是不修边幅,说话总是大大咧咧的给人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仔细想想他的话却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微眯着双眼很是精明的样子。
老余皮不愧是财大气粗光粮食就装了整整三搜船,他让随行的一些人先出发送往京城,自己则是再继续挑选一些商品。
而云尘趁他们装货的时候混入底仓中一路尾随,这三艘船顺着秦淮河一路往上行驶了半日路程后却突然又反转回去了,只是这次并不是顺着秦淮河而是沿着西南一路向下。待到了下一个渡口苏州城后便卸了货物。
趁他们不注意云尘偷跑了出来随后装作帮忙卸货的人在一旁打听消息,“你说说你们这算什么事,之前明明说好是送往京城的,现在好端端的又改了道,这让我生意还怎么做了。”
船家一边拍着手一边抱怨道,“嗨,这不是临时想起老爷的吩咐,知道您辛苦了,这里是这一趟的钱,你点点,有没有少。”
一旁一位穿着深蓝布料的人一边解释一边拿起一个钱袋子,这人云尘认识便是跟在老余皮身后的。
“看到了银子船家也就不再抱怨了,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卸货我还要做生意的。”“那是那是。”
等一行人走后云尘便走上去跟船家套近乎,“老哥,这些人哪来的没见过呀。”云尘很上道的捧了一碗茶水,许是刚才讲话渴了船家望了一眼云尘后便一饮而尽。
“嗨别提了,这群人也是奇怪,前几日找到我说要雇佣一下我的船,说是要去金陵买粮食运去京城,结果今天刚出金陵城又说不去了还是要返回这苏州城,你说这不是耍我吗?”
提起刚才的事船家还是一脸愠色,"那老哥可知道他们来自哪里的。"
“这我倒是没问,虽然他们之前说是去京城这口音听着也像,但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哪儿没去过,我仔细听了听应该是西南那边的,那边的人一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们这又是唱了那出。”
听到船家的话云尘若有所思,接着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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