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组织的成立初期往往是艰难的,就好比我和李睿正在进行的事。上次和红梅见面,我向她询问了新的住址,于是写信给她说明在普林斯顿重新建立组织分部的事。我同她讲述了我和李睿目前的状况。红梅得知,目前只有我和李睿两名成员同居后,告诉我:必须想办法联络到更多前夜莺成员后,才有重新建立组织的可能性。
于是我又充当起了联络员的角色,我很清楚自己的职责。虽然轻车熟路,但是由于我的疏忽造成的悲剧,使我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多关注一些细节,是否就能发现那个背叛者出卖组织的苗头,是否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这使我陷入了犹豫,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去做红梅曾经没有做成的事。但是,我确不是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小孩。
尽管如此,红梅对这件事表示悲观,她虽看好我和李睿,但害怕再一次的失败。我清楚地知道身边亲切的人死亡,带给一个人的感觉。重要的人,例如亲人、朋友、老师、伙伴,任何一个这样的人的死,带给人的影响是沉重的、长久的。这种感觉确令我恐慌,恐慌得思之则不能入眠。
而李睿也表现出了类似的情感。直到我给红梅写信,他告诉了我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他确信不再隐瞒得住的事实。肖就是在那次转移行动中不幸牺牲的。一个人虚弱地躺在疾驰的车的后排,枕在他的膝头。鲜红的血从身上的几处枪伤汩汩涌出,使得肖的脸愈发苍白。李睿发疯似的将一卷卷的纱布塞进肖的伤口,企图止住那不可能止住的血,直到血液渗过纱布,缓缓流到地上。他知道一切已经于事无补,看着肖逐渐涣散的瞳孔,知晓了两人的结局。肖很快便会死亡,而李睿则要带着这份痛苦继续活下去。
肖就是那样无条件地爱着李睿,仿佛他是他生命的全部。因此,肖宁可死亡,也要换李睿安好。肖在危急的时刻用自己稚嫩的,瘦小的身躯挡在李睿身前,那样伟岸。随着一朵朵殷红的血花在肖的身上绽开,他早已把灵魂埋在了那个时刻,同躯体一起。在肖的心里,只要李睿好好活着,他就是幸福的吧。
李睿害怕的是,不久后将来的某一天,我也为他做出肖做过的那种事。因为失去过肖,便害怕,也舍不得再失去我。我反问他道:“我在你心目中究竟是谁,是肖吗?” 我看得出,在李睿眼里的我,是肖。他说不是,就算他之前有把我想成肖,但是他最后承认我是一个有些像肖的,不同的人。他告诉我肖临死前说过:“睿,你要好好活下去,重新开始。”
他一直不明白肖说的意思,因此一直沉浸在失去肖的,痛苦的阴霾中,我也一样。直到我们相遇,互相勉励着,重新开始了一段独属于我们的革命。我们知道未来的路会很难走,那就一起试他一试。我想,走出阴霾,那边风景独好。
这让我想起□□后来写的诗:“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我举起拳头,同李睿在旗帜下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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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学—从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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