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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登看剑!

简越和表姐开车到普陀庙后门时,正赶上散场。

他们沿着黄澄澄的院墙,无头苍蝇般绕了半个圈才找到庙的正门,彼时一股一股的人从大门倾泻出来,表姐薛玉想要拉着简越逆流而上挤进庙门实在是有些困难,只好站在旁等着钻空子。

简越心里有些烦闷,他一向不喜欢闻太过浓烈的黄纸燃烧味,很呛人,偏偏今天不赶巧,还正撞上哪位菩萨过生日,黄表纸那是整捆整捆地烧,站在庙门都能闻见那股子催泪的烟气。

更何况他是典型的无神论者,对宗教之事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他和薛玉到普陀庙来不是为了祈愿,也不是来打卡,纯是受外公嘱托来替他老人家上两炷香。

外公是家里最虔诚的佛教徒,以往每年都要来普陀庙还一次愿,今年不知怎么的,竟让简越带着表姐来替他还愿。

简越奇怪:外公对于每年上香还愿的重视程度家里人都是有目共睹,无论多忙都会抽时间亲自跑一趟,让人代替这种事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他问过外公,老头子不很在意:“老了,腿脚不好,就想待在家天天喝茶溜鸟。”——当时的他正陪着他那腿脚不好的外公绕着小区外围晨跑了两千米。

半晌,又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到时间了,你该去了……”

当时简越没再问什么,觉得是老人家别有用意。

标志性建筑附近常聚集小商贩,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沾了普陀寺名声的福,山下绕半周都发展成了商业街,同时也不免带了浓郁的宗教氛围,闲时逛逛也算是怡情怡性。

简越把他五六岁的弟弟简阳交给姐夫赵升,让他俩在山脚下自行觅食玩耍,顺便也当旅个游,自己则带着表姐上山做任务。

绕过烟火熏天的燎炉,才真正进入大殿里,香火味很浓,却又不同于庙门处的刺鼻,反而给人心安的感觉,简越烦躁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薛玉去香烛摊上买了把香,六根蜡烛,点燃了,递给简越一半,示意前面还跪着人的一排蒲团:“等前面人走了,你就去跪着拜三拜,然后咱们去把香和蜡烛插上,注意不要烧着前面香案的布了。”

简越挑眉,调侃一句:“姐,我都21了,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呢。”

薛玉笑着:“你在我这就是小孩子。”

简越也笑,走去蒲团前跪下,双手拿着香举过头顶,闭上眼。

耳旁蓦地传来三声钟鸣,很邈远,像在天边,尾音长而沉稳,莫名地静心。

他虽然对宗教不甚了解,但看着外公平时在家里诵经礼佛,对佛教的礼仪多少都耳闻目染地学了些,所以整个流程下来还算顺畅。

插上香拜访了庙里的僧人后,两人才走出庙门。

此时天色早暗下来,仰头能望见星星点点,烁而不耀,香客们多数都回了家,庙门前也只站着零星的几个人,夜里显得静,静得定神。

简越和薛玉不怎么着急,慢悠悠地散步到普陀寺的后门,他们是直接开车上来的,车停在后门,当然得从后山下去。

后山树长得异常葱郁茂盛,遮天蔽日,路也是单道,很窄,站在路中间向上仰看,几乎不见天空,显得十分阴森。

薛玉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寒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庙正门和这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庙正门是南天门,那这里更像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诶,越越,这里好黑啊……不会有鬼吧?”凉风吹过,大夏天的硬是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说什么呢,”简越拉开副驾驶的门,让薛玉先进去,自己随后坐在了驾驶位,“山路都这样,开出去就好了,姐夫让你平时少看点小说,想象力太丰富了。”

“切,他管的着我吗?”薛玉撇撇嘴,低头点亮屏幕给赵升发消息:我们下来了,在路口等我们。

……

谢随出了火锅店,一路直奔陀陀山,打车从后山上去,轻车熟路地顺便拜访了庙里的老住持。

此时本已经到了“晚戒”时,庙门早关了,不过谢随和庙里的僧人熟悉,可以自由出入。

房间里洋溢着淡淡的檀香味,但却没见燃着香,老住持盘坐在蒲团上,慢悠悠地端起茶壶,注了一杯茶,推到对面,手很稳,几乎没发出声音。

“又是翻墙进来的吧。”他抬眼看谢随,声音沉稳平静,一双眼笑眯眯的,慈祥地像尊弥勒佛。

谢随很喜欢看他的眼睛,似古井,幽深而无波,让她感觉心里安宁。

“我敲了门的啊,但没人理我……”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你们那个围墙也不弄高点,遭贼了怎么办?”

“普通人哪有你这么好的身手。”老住持笑着不拆穿,“这么晚了就来找我唠嗑?”

她抿了口茶,苦得直皱眉:“前几天有人跟我说后山老出事,我今晚来看看,顺便也来看看你。”

“嗯……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是有人惦记的。”老住持望着窗外,状似惆怅。

“什么话!我们万释**师多少人崇拜着呢。”谢随捏起嗓子佯装嗔怒,假意一掌拍向茶桌,动作幅度大,落下时却收力,动静也轻。

万释被逗得哈哈大笑:“行了,少打趣我了,快去办正事吧,再不去来不及了。”

再调侃两句,谢随起身出了屋,走之前盯着茶杯里似被泡活了的绿叶,右手指尖蘸了点茶水,抹在眼皮上,左手掐诀。

屋外是一处院子,不大,却种了许多海棠树,密密簇簇地有些拥挤,但又尽显自然美感。

眼睛忽的刺痛,她闭眼缓了缓,等这阵痛过去,睁开眼,一派清明。

院子里飞花落叶,蝉虫舞动,柳叶的纹路、薄至透明的蝉翼、轻抖翅膀的菜粉蝶,不管多远的距离,一清二楚。

她静静等着,眼前微微浮现黑影,像雾,凭空从地上腾升起来,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飘动着。

多数佛教徒认为寺庙是最能震慑鬼神的地方,因此多数香客都喜欢在庙里待着,认为此地才是最干净、不受阴邪侵扰的净土。

实则不然,寺庙多半阴气很重,庙里香火鼎盛,周围的魂体会不自觉地被吸引过来吸食香火,因此成了极阴之地,但又有正神的镇压,飘们通常不敢造次。

万释法师心怀慈悲,只要不做过分之事,他和徒弟们都不忍驱赶,甚至还会在特定的日子“施食”。

谢随扫视,没有感知到强烈的妖气或鬼气,全是灰色的飘,这种颜色的一般没什么攻击力——自己都迷迷糊糊的,何谈害人。

寻过了整座庙,她按照原路翻墙出了普陀庙,顺便擦掉了墙上的鞋印,朝后山走去。

后山没有路灯,走路还得打手电,可惜出发时匆忙,忘带了,手机的手电筒射程又太短,还不如不用。

谢随心里庆幸,还好离开之前蘸水开了“借神眼”,现在与长了双夜视眼没什么区别,不然这天昏地暗的,哪里摸黑找水去……

路边草丛窸窸窣窣,突然的动静引得谢随看过去。

有东西。

她走上前,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森然散着光,掩在草叶子底下,紧紧盯着她。

蓦的,那一双绿眼乍起,掠向谢随,疾如闪电,黑暗中只恍惚闪过两道幽然绿光的残影。

谢随反应迅速,抄手接住。

“哇!元宝!”

“你怎么来啦?”谢随将元宝抱在怀里,使劲揉着它毛茸茸的头。

是一只黑猫,全身黑得不掺一点杂质,唯独一双独特的绿眼像颗翡翠宝石。

元宝是小时候被谢随捡来的,那时候在祖宅,才七八岁,一个人跑去山上玩,回来的时候抱了只猫。

她当时捡的时候倒没想什么,抱着猫跑到家门口才开始忐忑:万一爷爷不喜欢猫怎么办?

那会儿她刚被接到爷爷身边,万事都小心谨慎。

但谢穿云躺在藤椅上,摇着把蒲扇,也只是看了一眼她抱着猫不敢进门的拘谨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紧张的她和紧张的猫。

“咋,不是掏鸟蛋吗?鸟把猫孵出来了?”

“算了,留着吧,也是跟你有缘。”

谢随七八岁的时候,元宝就是这么大,等谢随长到20岁,元宝还是这么大。

元宝一直陪着她,只可惜,爷爷不在了。

谢随单手托抱着元宝,一路赏风景似的走着,远方渐显出一线黄光。

走近了去瞧,那是一座破庙,很小,像土地庙,但不同的是又有一扇小门。

门一推就开了,荡开时灰扑扑的,吱呀一声,尖利而诡异。

她走进去,入眼便是一座泥塑神像,很陈旧,颜料几乎完全脱落,似饱经年代的风霜。

她看了会儿,认不出神像的主人,脸部实在怪异……对,就是怪异,表情可以说是慈祥,但脸部比例很奇怪:眼距过宽、眉毛不对称、中庭太长、脸型左右不协调,像是制作的时候把脸劈成两半,蒙着眼各雕各的,又胡乱一气拼在一起。

这是雕的哪路神仙?

谢随向下看,注意到雕台上的灰,足有半厘米厚,印出几朵杂乱的梅花……又不太像梅花,和猫爪印八分像,但后跟太长,远看倒是一个“T”字形。

“说!是不是你干的?”谢随低头挠了挠元宝的毛爪子,逗它。

“喵呜——”元宝甩甩尾巴,懒得理她。

那脚印一直延伸到雕像背后,她视线顺着脚印转到雕像身后,脚印又不见了。

她顺势抬头想看看背面,差点吓一跳——朝着她的还是正面,还是那张怪异的脸。

她试着绕雕台走两步,不管她转到哪里,朝着她的永远是雕像正面,那张怪异的脸、诡异的眼,一直盯着她。

老看我干什么,神经病。

她狠狠地瞪回去——爷爷以前就告诉她,一个人在外面遇到老盯着自己的死变态,不要害怕,瞪大双眼盯回去,一般人都遭不住这种目光,要是遇到更变态的还敢走过来的,更不要害怕——可以动手了。

“谢随。”有人喊自己。

她顺着音源转过去,是刚才的老住持,披着一身袈裟,站在门外,笑得安详。

“你站在那干什么,快过来,跟我走。”万释朝她招手。

“万爷爷!”她笑得很甜,喜上眉梢,朝着万释跑过去。

“喵——!”怀里的猫猛地一声凄厉的尖叫。

谢随捏住元宝的嘴:“元宝,不要吵。”

万释背着手在前面走着,谢随在后面跟着:“万爷爷,我们去哪里呀?”

万释没回头:“这么晚了,去庙里歇着吧。”

走着走着,谢随没留神踩到了万释的袈裟,把前面的万释绊了个趔趄。

她急忙扶住万释:“哎呀,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谢随突然凑过来,万释把脸偏向另一边:“没事。”

谢随语气委屈:“万爷爷,你为什么不看我,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万释解释道,依旧不把脸转过来,“你万爷爷没洗脸。”

“哦——”谢随拖长了音,恍然大悟。

她还喃喃了一句什么,风声太大听不清。

“什么?”万释问。

“我说……”谢随嘴上重复着,双手背在身后暗暗结印,指尖闪过一丝暗紫色的电流,凝成一团,猛地朝万释甩劈过去,“老登看剑!”

空中划过一道绚丽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紫电似一把弯刃划破黑暗,向着万释劈砍下去。

万释急忙闪避,但始终慢一步没来的及,砍在了左臂上。

血线呈抛物线状,喷洒了几滴在谢随脸上,万释一声惨叫,捂着左臂连连后退,狰狞着脸恶狠狠地盯着她。

谢随站定不动,右手抬起,食指中指合并,呈剑指状,缠绕在指尖的电流像条紫色小蛇,手腕转动,雷鞭在空中噼里啪啦地甩动。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手臂被砍,神经直通大脑,声线虚弱,却不是万释苍老的声音。

“从你叫我的第一声就发现了。”谢随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强忍痛苦又不得不全身戒备的样子,“万释从不喊我全名。”

“我也从来不叫他万爷爷。”

谢随蓄力,指尖放出一道粗壮紫电,对准了“万释”的头全力下劈,眼看着就要触碰到头顶,“万释”的身影逐渐模糊透明,直至和黑暗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这一雷鞭劈在了地上,后劲挺大,震得她指尖发麻,等谢随缓过劲来,面前早没了“万释”的身影。

烦死了,怎么是个分身啊。

怪不得感知不到妖气。

她蹲下身,捻起地上掉落的一撮白毛。

用毛变的吗?会是什么动物……

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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