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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帝都黄昏的壮丽景色,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血海。

宽大的办公桌后,谢聿怀正坐在宽大的皮质转椅里,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欣赏窗外的景色。

他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深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块低调却价值不菲的腕表。

他的面容在夕阳的逆光中有些模糊,但那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都透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冷峻和掌控感。

他看向闯进来的谢遥,眼神平静无波,甚至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

那眼神像深潭,表面平静,底下却蕴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四目相对。

没有期待中含情脉脉的凝视,没有想象中暧昧甜蜜的氛围。

空气里有的,只是剑拔弩张的对峙。

他的视线扫过她苍白憔悴的脸,扫过她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肩膀,最后定格在她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有关切,有审视,有不容置疑的决心,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痛楚。

“小遥,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嘴角还善意地勾了勾。

谢遥一路积攒的、被冻结账户的羞辱、被酒店驱逐的狼狈、疯狂购物后更深的空虚、以及整整一天隐秘期待落空的委屈和愤怒……

连日的疲惫紧绷,以及对眼前这个人爱恨交织、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谢!聿!怀!”她连名带姓地吼出来,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尖锐变形,“你什么意思?!冻结我的卡?让酒店赶我走?!你想干什么?!我好不容易……你想把我逼死吗?!”

她冲到他巨大的办公桌前,双手用力拍在冰冷的桌面上,身体因为激动而前倾,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走投无路的小兽。

他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颊、微微凌乱的发丝、以及那双盛满火焰和泪意的眼睛,目光在她身上昂贵的、却因奔跑而略显褶皱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瞬。

他的心揪痛,像是被拴上一块岩石般向下坠落,他也想流泪,也想发火,质问谢遥知不知道,她这四年的逃避让他快被逼疯了,每次飞到纽约找她都被拒之门外,每次听她音乐会那些痛苦的音色就心如绞痛,每次想低声下气地给“妹妹”发信息求她不要这样疏远她,却害怕被她厌恶………

他知道他不该让谢遥在商场当中难堪。

可看到谢遥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居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混杂着报复的快感,像是能够确认谢遥还在他的掌心,还在他的视线之中,还会因为他的举动而牵动情绪,还会……来找他。

最终,他却不得不独自滚动喉结,强迫自己咽下这口累积多年的怨怼和阵痛。

“想干什么?”他缓缓开口,“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小遥。”

他微微前倾,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谢遥。那双深邃的眼眸锁住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说过,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逃了。”

“你——”谢遥被他眼神里的强势和笃定彻底激怒,也彻底戳破了那层名为“愤怒”的伪装,露出了底下更深的、无法面对的恐慌和……一丝被道破心事的羞耻。

“逃?我逃什么?!我凭什么要逃?!谢聿怀,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我又不是那个四年前需要你抱着的小女孩!!”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她恨自己在他面前的失控,更恨他总能精准地撕开她的伪装。

“凭什么?”谢聿怀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更强的压迫感,绕过宽大的办公桌,一步步朝谢遥逼近。

“就凭我是谢聿怀。就凭你是我妹妹。就凭你昨晚在电话里,连哭带喘,却死犟着不肯回家!不需要?你行吗?用药物麻痹自己?用疯狂购物填补空虚?把自己关在酒店里,连觉都不敢睡踏实?小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锥子,精准地刺破了谢遥所有的伪装,狠狠扎进谢遥最脆弱的地方。

昨晚电话里的脆弱、失控的哭泣、无声的崩溃……那些她拼命想忘记的狼狈,被他如此**裸地撕开摊在眼前!羞耻感如同岩浆,瞬间淹没了她!

“闭嘴!你闭嘴!”谢遥彻底失控了,理智的弦“铮”地一声断裂!她猛地抓起谢聿怀办公桌上那个沉重的、切割水晶制成的烟灰缸——那是她多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想也没想,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狠狠砸了过去!

谢聿怀瞳孔骤然一缩!但他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向侧面一闪。

“砰——哗啦!”

沉重的烟灰缸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狠狠砸在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上!

钢化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夕阳的光线透过裂纹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破碎的光斑。

水晶烟灰缸碎裂一地,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巨大的声响让整个空间死寂一片。

谢遥自己也愣住了,看着那布满裂纹的玻璃和满地的水晶碎片,身体微微发抖。她没想到自己真的砸了,更没想到会砸到玻璃上。

一种巨大的内疚笼罩了她,她僵在原地。

谢聿怀缓缓站直身体,他肩膀处的昂贵衬衫被水晶碎片划破了一道口子,隐隐有血迹渗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抬眼看向呆立当场的谢遥。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或审视,而是翻涌起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风暴的情绪——有震惊,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点燃的、深沉的怒意和一种……

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带着山雨欲来的恐怖气势,走向谢遥。

看着他逼近,看着他肩膀上渗出的血迹,看着他眼中那可怕的风暴,谢遥被一种更原始的恐慌攫住。她下意识地想后退,脚下却踩到了滚落的水晶碎片,一个趔趄。

就在她身体失衡的瞬间,谢聿怀已经逼近到她面前!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啊!”谢遥痛呼出声。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狠狠拽了过去!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被谢聿怀死死按在了那张冰冷坚硬的红木办公桌上!

后背重重撞上桌面,坚硬的棱角硌得生疼。她的双手手腕被他用一只手就轻易地钳制住,高举过头顶,按在桌面上。

他高大的身躯带着灼热的气息和骇人的压迫感,完全笼罩下来,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

“放开我!谢聿怀你这个混蛋!疯子!王八蛋!放开!”

谢遥拼命挣扎,双腿乱蹬,眼泪汹涌而出,是愤怒,是恐惧,更是被完全掌控的无助和屈辱。

谢聿怀俯视着她,呼吸因为刚才的暴怒和此刻的压制而略显粗重。

“放开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敲在谢遥的心尖上,“让你继续逃?继续用那些冷冰冰的奢侈品把自己裹起来?继续躲在酒店的浴缸里吃药发抖?继续对着电话哭却连喊我来都不敢?!”

他的控诉像鞭子,抽打着谢遥最不堪的软肋。羞愤和委屈达到了顶点。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管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谢遥哭叫着,所有的情绪在被他如此压制、如此**地揭露下,彻底崩溃。

在谢聿怀因她突然的动作而微微松懈钳制的瞬间,谢遥张开嘴,对着他近在咫尺的、线条冷硬优美的脖颈,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是象征性的,而是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绝望的占有欲!

“唔!”谢聿怀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尖锐的疼痛从脖颈传来,带着牙齿穿透皮肤的触感,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

一下,两下,三下!

谢遥像失去了理智的幼兽,又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死死咬住,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脖颈靠近锁骨的位置,连续咬了好几口。

能尝到一丝淡淡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那是他的血。这个认知让她身体一颤,但愤怒和委屈让她没有松口。

谢聿怀没有推开她,甚至没有试图挣脱。他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承受着颈侧尖锐的疼痛和少女身体因为激动而带来的微微颤抖。

他的手臂微微抬起,环住她的腰,像是某种献祭的姿态,又像是做一种自我救赎的安慰。

谢遥咬得很用力,时间仿佛被拉长。

直到她感觉牙关发酸,胸中的那股狂暴的戾气似乎随着这近乎野蛮的发泄而泄掉了一些,她才猛地松开了口。

她喘息着后退一步,看着他的脖颈。

清晰的、带着血痕的齿印,深深地印在他麦色的皮肤上,边缘甚至有些青紫,显得格外狰狞和…暧昧。

那印记,像是一个野蛮的烙印,宣告着她的反抗,也昭示着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空气死寂。

谢遥看着那个齿印,再看看谢聿怀依旧沉默、只是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样子,刚才那股同归于尽般的狠劲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巨大的空虚、无边的委屈、以及对自己失控行为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

紧接着,像是决堤的洪水,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地滚落下来。不是抽泣,是无声的、崩溃的泪流。

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光洁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瘦削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所有的伪装、所有的骄傲、所有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的钢琴家,只是一个被噩梦和孤独逼到绝境、又在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彻底失控的孩子。

“呜……哥……”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仿佛要把这四年积攒的所有眼泪、所有委屈、所有说不出口的痛苦都一次性流干。

谢聿怀站在那里,颈侧的刺痛感依旧清晰,他的眼眶发红,嘴唇微微颤动翕张,却又说不出话。

他终究还是…把她逼得太狠了。

一声长长的、饱含着无尽疲惫、心疼和无奈的叹息,终于从他喉间逸出,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

他不再犹豫,上前一步,伸出双臂,以一种不容抗拒却又带着极致小心的力道,将那个哭得快要窒息、浑身冰冷颤抖的身体,紧紧地、牢牢地拥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又沉稳的木质香气,瞬间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她将脸深深地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双手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西装布料,仿佛那是溺水者唯一的救赎。压抑的哭声终于变成了破碎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在他怀里放肆地宣泄出来。

谢聿怀的下巴轻轻抵在她散发着淡淡洗发水香气的发顶,感受着怀里身躯的剧烈颤抖,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为她隔绝开外面所有的风雨和伤害。

最终,他才声音沙哑地开口道:“明天搬来和我住,小遥。”

谢遥起初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或者说,她的大脑尚未消化这句话的含义。一分钟后,她才缓缓地抬头,只看见他眼底的疲惫和决然,还一种她读不懂的、近乎解脱的神色。

谢聿怀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却足以让她听见,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抹去她嘴角那抹属于他的鲜血。

然后,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同样沾着血迹和泪水的唇边。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到了极点,带着介于恳求和命令之间的暧昧语气,一字一句地砸进谢遥的耳膜:

“留在我身边,这一次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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