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姜菀回来时给每位室友都带了一杯咖啡。
潘溪童咬着吸管问她。
“这一大包东西是什么？”
“外婆托俞远哥给我带的。”
姜菀拆开外面绞着的胶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尽是当季水果和一些零食，姜菀瞬间懂得，这并不是外婆准备的东西。
某人找个借口把东西送她罢了。
姜菀合上袋子，起身到阳台拨通俞远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他早已猜到这通电话的用意。
“俞远哥，下次别这样了。”
“多少钱，我转你。”
姜菀想着俞远独自在B市打拼不容易，她不想占这个便宜。
“菀菀，跟我不需要这样生分。”
俞远真想知道，为什么姜菀对他总是这样，客气且疏离。
“以前，你帮我太多，现在，我不想继续欠你的。”
姜菀低头盯着脚尖，解释着。
“如果这是你男朋友送的，你还会想着还吗？”
“会。”
姜菀毫不犹豫回答。
“可我是你哥哥，也算是你家人，除非你不这样想。”
姜菀被俞远说得接不下话，她总觉得俞远跟之前不一样了。
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变化。
之前成功竞标的图纸这个月十五号开工。
这天，梁砚津西装革履连同一旁的罗嘉明也是。
一行人意气风发到施工现场剪彩，姜菀在台下为这一刻骄傲。
这是她印象中的梁砚津，所有人目光汇聚到这位年轻人及他们团队身上，皆是赞赏。
结束发言后，梁砚津下台走到姜菀旁边站定，非常臭屁地问。
“刚哥哥帅不帅。”
“帅。”
姜菀难得不打击他，眼里冒着‘星星’看着梁砚津回答，全是崇拜。
被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盯着和夸奖，这令梁砚津此刻的满足达到最高。
他不禁喉咙发紧，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那你要不要奖励奖励我？”
“什么？”
“抱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他知道姜菀脸皮薄，选择了个比较保守的。
“好。”
姜菀侧过身，双臂张开搂住梁砚津腰身，胸针印在脸上感到冰凉，下意识想挪开。
梁砚津先一步调整高度，回抱住了她。
俞远知道今天的活动，特意跟同事换班过来。
他现在远处角落盯着台上梁砚津发言的样子，顺着他轨迹看到了姜菀，以及两人‘爱’的拥抱。
眼神变得犀利，被同事提醒后回过神。
中午，梁砚津订了个包厢，工作室的人一同聚餐。
罗嘉明高兴，到前台提了一扎啤酒，饭桌上两位女生都不喝酒，要的果汁。
一行人侃侃而谈，姜菀肚子早已发出‘抗议’，沉浸在美食的世界。
梁砚津一脸宠溺，给她杯里的果汁续上。
罗嘉明喝高兴了，饭局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梁砚津担心姜菀想提前离开，贴近她耳朵细声询问。
“不用，我等着结束了一起走。”
姜菀盘算了下待会的时间。
“好，那你帮我把帐结了。”
梁砚津摸摸她脑袋，手机递给她。
“支付密码是你生日。”
姜菀脸颊一红，拿着手机走开，哪有人会把这样私密的信息随意告诉的。
结完账，姜菀便按灭手机，没有翻看手机，这属于梁砚津的**。
哪怕是情侣，也让姜菀不自在。
“好了。”
姜菀把手机还回去，连同刚服务员打出来的小票。
日子转瞬即逝，潘母避免潘溪童反悔，同亲家商量过后，决定尽快办订婚宴。
林璟文打电话来询问她意见，潘溪童只是应下，语气极淡且没有其他要求。
“你是不是后悔了？”
这令林璟文不禁多想。
“没有。”
潘溪童手扣着墙皮，她只不过恍惚，进度要这样快速吗。
“明天有时间吗，带你去试婚纱。”
殊不知，林璟文这边同样心砰砰跳紧张等待着答案。
“订婚也要穿婚纱？”
潘溪童疑惑，难道不是结婚才需要吗。
“我希望你能去。”
林璟文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他在试探潘溪童的态度。
“我知道了，有时间。”
潘溪童不想自己，她问姜菀能否抽时间陪她一起，姜菀没有犹豫应下。
晚上，潘溪童抱着枕头站在姜菀床前。
“菀菀，今晚我可以和你挤一挤吗
“好。”
姜菀知道她心情不好，腾出半边位置给潘溪童。
狭小的床铺上，两人挤在一起，潘溪童挽着姜菀手臂，这好似给了她巨大安全感。
潘溪童本以为林璟文会派司机来接，打开门看见是本人时，潘溪童愣了一秒，仍然上的后座。
“我朋友陪我一起，不介意吧。”
“不会。”
林璟文同姜菀颔首。
市中心最大的一家私人订制店，姜菀一进门便被各种款式的华服‘迷’花了眼。
相比之下，潘溪童略显淡定。
提前预约，经理早已在大厅等候，为他们介绍着款式。
潘溪童从头至尾没发表意见，经理有些琢磨不准，试探着问。
“潘小姐，请问这里有您满意的款式吗？”
“没有。”
潘溪童不是找茬，她是真的没有看上的。
“我们定制。”
林璟文接上她的话同经理说道。
潘溪童并不想花这个钱，但如果办得不好，潘母一定会有意见。
都没谈过恋爱的人，突然跳过这些步骤，直接定制喜服，潘溪童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可不可以订礼服。”
“可以。”
林璟文不强求她。
“二位既然来了，拍组照片再走？”
经理看了眼林璟文的脸色，朝着潘溪童劝说。
想着会摆迎宾照，早晚都要拍，还不如一次性解决，潘溪童点点头应下。
没人注意的角落，林璟文长舒一口气。
梁砚津打电话问她在哪，姜菀把地址发过去。
她看着潘溪童换了一套又一套服饰，衣服很美，人也很美，可总归缺了点什么。
后来姜菀懂得，缺了点灵气与激情，满脸只有对完成任务的渴望。
林璟文换衣服不这样麻烦，挑了套与潘溪童想搭的即可。
两人拍照时更为僵硬，没有亲密动作，潘溪童只是把手搭在林璟文臂弯处，像是拍商业照般假笑。
“可以了。”
潘溪童想着有一张照片够用就行，刚想离开，被人拉住。
“在拍几张，打扮的这么漂亮，不多留些照片可惜了。”
潘溪童难得被人夸的脸红，幸好脸上打了腮红掩盖住，不然都解释不清。
“漂亮照片只要我想拍，那天都有。”
内心已经决定好了继续拍，仍想占据上风，嘴硬着说。
“是，您说得对。”
“今天全当配合我。”
林璟文笑着附和。
潘溪童怎么以前没发现，林璟文这么贫。
两人交谈之际，摄影师的快门没有停过，这自然的姿势比刚在摆出来好看许多。
照片拍的差不多时，梁砚津到了店里，姜菀让他在门口等会，她马上出来。
“童童，换好衣服我们一起走？”
“好，我马上。”
潘溪童一溜烟跑进试衣间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换掉这华丽沉重服饰。
林璟文动作比她快，倒也没走，在门口等着她。
“好饿，我们去吃饭。”
潘溪童忽略掉另一边的人，拉着姜菀赶紧走。
林璟文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下楼，梁砚津猜到了他的身份，上去同他打招呼。
互相之间只听过对方名讳，见面倒是头一次。
“别打扰人家小情侣，我带你去吃饭。
林璟文拉着潘溪童胳膊，将人带走。
“我们也走吧。”
梁砚津揽着姜菀肩膀上车。
“怎么，心情不好？”
车上，姜菀很是安静。
盯着窗外看一辆辆经过的汽车，数着亮起的一盏盏路灯，靠在座椅背上发呆。
“没有，就是有点累。”
姜菀并没有说实话，梁砚津也知道，但她不说，他便不问。
今天看着潘溪童跟并不熟悉，甚至可以称得上陌生人的男人，拍喜照用于订婚。
她感到心痛，这样神圣的位置不应该交给一个相爱的人吗，家族间的利益她不懂，可她懂潘溪童。
姜菀不相信潘溪童甘于现状，做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
潘溪童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和考量，这中间要做出多少努力，她不得而知。
‘人各有路’，姜菀总这样劝诫自己，她只能做到在潘溪童需要自己时，在并且能够帮到她便好。
“想吃什么？”
林璟文驱车询问她。
“林璟文，你越界了。”
潘溪童很不喜欢他刚才的行为。
“我的错，晚上请你吃饭，作为弥补。”
林璟文总是这样，认错很快，却从来不改他那令人恼火的行为。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飘飘，潘溪童卸力不再说话。
吃饭时，姜菀在翻看平价餐厅，梁砚津以为她想去打卡，偷瞄了几眼被姜菀发现。
“你干嘛？”
“还有秘密了。”
梁砚津咂舌摇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我想请俞远哥吃个饭，你帮我看看哪家餐厅比较合适。”
姜菀把手机举到两人之间，方便梁砚津看屏幕。
“你要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还是我来选餐厅。”
“宝宝，是不是过分了点。”
梁砚津痞里痞气地靠近她，忍不住在姜菀脖颈处印下一吻。
姜菀翻了个白眼，感到无语，默默缩回了手。
“开玩笑，去这家餐厅，用这张卡去可以不预约，所有菜品五折。”
“你真好。”
姜菀瞬间变脸，笑着接过卡，在上面亲了一口。
这家餐厅姜菀知道，B市有名本帮菜，难预约，用来请客再合适不过。
梁砚津从未见姜菀变脸如此之快。
“难道不应该亲我吗。”
“亲亲亲，都亲。”
话虽这样说，却没有行动，梁砚津早已习惯。
“我去的时候会和你说一声的。”
姜菀把卡收好，梁砚津算是解决了她一件烦心事。
“嗯，平日里想去也可以，挂我账下。”
既然姜菀要请人吃饭，肯定是希望自己付钱。
但如果她自己去或者跟朋友聚餐，都可以记账到他名下。
很显然，梁砚津并没有把俞远列入到姜菀朋友范围。
“梁老板，大气。”
姜菀竖起大拇指送到他面前，别样的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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