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居然能收到他送的生日礼物。
安清弦在原地看了这条手链一会。
银色链条上挂着几串音符，在正中间位置，有一颗浅蓝色星星，材质似乎与别的地方不同，泛着盈盈水光。
蓝色星星。
“......”安清弦咬了咬嘴唇，“你怎么会送我这个？”
见寒江挑眉，盯着她看了会，理所应当道：“你头像和朋友圈背景不都是蓝色星星？觉得你会喜欢。”
此话一出，她的心脏重重一跳。
安清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这个意思，当时刷到，只是觉得好看，她便截图上传了头像。
算过来，她已经用了一年时间。
从和见寒江加上好友开始，不到两星期，两星期不换头像的人，应该有很多吧。
“......”
她不知道该回什么，眼睫轻动，“这个音符呢？”
““弦”，乐弦，你的名字。”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就想笑，“我的名字是安清弦。”
“.....？”见寒江歪头，舌尖顶了下上颌，有些无言，“好，我知道了。”
对视上那一刻，两人都情不自禁笑起来。
“谢谢。”安清弦率先停住，“我很喜欢。”
“不用。”见寒江说：“以后都别说谢谢这两个字了。”
“为什——”意识到自己又要问，她及时改口，“好。”
想着礼尚往来，安清弦问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521。”
“......”他说话的语速太快，当她意识到自己听到什么之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啊，不好意思。”见寒江慢腾腾地解释，“这样说比较顺口。”而后，他正式清了清嗓子，“五月二十一号。”
“好。”安清弦就当他这个理由很合理，“我记下了。”
“嗯。”
没继续在这停留，安清弦指了指办公室，“我先回去工作了。”
“去吧。”见寒江挥挥手，转身进了自己的工作间。
刚关上门，半靠在沙发前的谢惟将脸上遮光书拿下，笑着起哄，“合着你前几天偷偷摸摸的，是因为这个？”
“你怎么还在这？”见寒江没好气道：“装修时候偷工减料了？还能听见说话？”
“你门没关严。”谢惟起身，上下扫视他，眼尾压着，“你现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味道，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谢惟停了两秒，一字一句道：“小狗味。”
“......”见寒江扯唇，重新打开门，“那你出去吧，两只狗在这味有点大。”
“好好好。”谢惟忍不住笑，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这周五有聚餐，你计划一下。”
见寒江黑了脸，“你不是老板吗？”
“私下不是。”谢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兄弟我还得搞毕业论文。”
“哦。”难得在年龄上能大他一头，见寒江声线凉凉的，特地在“小”这个字上加重咬音，“那你应该是“小”狗。”
-
回到座位，安清弦点开姐妹群，继续打刚才没打完的字。
安清弦：【那我想想去哪里庆祝。】
刚发出去，顶上一则弹窗。
惟。【今天是你生日对吧？】
安清弦觉得疑惑，什么时候老板也管员工生日了？
安清弦：【是的。】
接着对面发来一个红包，配文：【生日快乐，员工福利。】
我靠。
她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啊，对啊，她都忘记“却春”有这个福利了。
安清弦坐直身子，快速敲字：【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让公司越来越好的！】
惟。【少贫。】
她点进红包，二百块钱。
不禁想，以后员工越来越多，每一天都有人过生日，一人200的话，一年下来就是。
七万三。
再加上大小节日的福利。
“......”
算了。
不能同情资本家。
她只是个打工人。
他制定这个规矩前，肯定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净操些没用的心。
安清弦截图发在姐妹群里，意料之内的，和她一样反应。
侯彤彤：【我靠，这是真的啊？我当时看福利还以为是假的，吸引眼球的呢。】
侯彤彤：【我能去应聘吗？】
安清弦：【可以，来吧，咱们一起摸鱼。】
侯彤彤：【我去就不是摸鱼了。】
侯彤彤：【我直接游泳。】
-
往年生日，安清弦要么提前要么延后到周末过，她生在开学季，十一号不出意外都是工作日。
和姐妹们出去玩一天，买点想要的东西，这天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用来放松的和假日没有任何区别的日子。
觉得自己很久没有更新了，安清弦下班前二十分钟给蛋糕店打了个电话，诉说了自己的要求，那边让她半小时后来拿。
半个小时。
她想了下，干脆在这加会班，不然回到家没过多久又得出去。
六点半，同事们纷纷起身道别，谢融雪一下班精气神又回来了，哼着小曲，“小清，你不走吗？”
安清弦笑道：“我等一会，把这个表弄好。”
“好，那我先走啦，明天见！”
“嗯，明天见。”
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人。
做完表，安清弦起身伸了个懒腰，手不小心碰到窗台上的绿植，她顺势看过去。
更加茂盛了，根本没有受到她体质的影响。
她伸手摸了摸叶子，有一阵痒感，收回来时，发现有血珠。
啊，有刺。
被叶片挡住了，很小一个。
安清弦抽了张湿巾擦手，将血挤出，等再没有血渗出来，她扔下满是红点子的湿巾。
收拾好东西，她关了灯，打车到蛋糕店。
先前因为做种草姬，微信加了不少萌妹子的好友，她们好像很喜欢在备注后面加个生日日期。
这会儿微信里已经有不少消息，都是生日祝福。
估计也刚下班放学。
安清弦一一道谢，顺着往下滑，看到了见寒江的聊天窗口，她莫名点进去，随便翻了翻聊天记录。
全是与工作相关的。
一句闲聊都没——
不对。
刚加上好友那几句应该算。
安清弦垂睫，放下手机，视线不经意就瞥到了手腕。
这个手链，她搜过，市面上没有现货。
音符和星星这两个元素放在一起，其实有点奇怪，做出来大多人也不会买。
那就说明，是定制的。
肯定要花不少钱吧。
“......”
算了。
既然他送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接受，别管多少钱。
...
回到家，安清弦刚放下蛋糕盒，手机就传来动静。
林英：【生日快乐宝贝[鲜花][拥抱][拥抱]】
林英：【最近天气转凉了，多穿点衣服，别冻着，在学校想吃点什么就买，缺钱了就问妈妈要。】
下面跟着一条5200的转账。
大概是一起商量的，隔了几秒。
赵叔叔：【生日快乐，小清，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今年二十一岁了，恭喜你，又长大一岁。有时间的话多回家看看吧，你房间每星期妈妈都会收拾，还给你换了新的床单，是你喜欢的蓝色。说了这么多，还是你的意愿最重要，回家的话提前和叔叔说一声，叔叔去接你。】
多转了13140。
这一大段话，安清弦只匆匆扫了一眼，没全看完。
她回林英：【谢谢妈妈，我会的［拥抱］［拥抱］［爱心］】
回赵叔叔：【谢谢赵叔叔，我往后会多回家看看的。】
然后把钱领了，放下手机，打开蛋糕盒子。
很还原，白色爱心蛋糕上插着一个十字架，一圈玫瑰点缀，边缘用果酱划出血流。
安清弦拿出在便利店买的问号蜡烛，点火，插上去。
拿上手机，翻转镜头，将自己与蛋糕定格下来。
二十一了。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安清弦将照片发到抖酱上，不一会，评论清一色的祝她生日快乐。
她从袋子里抽出刀，反握住，胳膊上抬，即将插进蛋糕前一刻，停了。
盯着蛋糕看了一会，她又点开相机拍了一张，犹豫几秒，发给了见寒江。
见寒江秒回：【稀奇，居然会发给我看。】
他回消息的速度怎么这么快...还以为他一直很忙。
安清弦靠在沙发前：【突然想到你了。】
见寒江：【挺好看的，但这个问号蜡烛是什么意思？】
安清弦抿唇：【吸血鬼活到一定年纪时就会放弃计算自己的年龄了。】
这话刚发出去，她就想撤回。
太几把尴尬了吧。
不过显然，见寒江不是正常人：【那我明年，得插两个问号蜡烛。】
安清弦：【你比我大多少？】
见寒江：【我96年的。】
看到这句话，安清弦不由得一愣，她还以为他起码二十四五，没想到就比她大一岁。
二十二岁，能有这般功成名就。
也是厉害。
等等。
安清弦想起来了，之前跟宋岸在酒吧的对话。
——刚从雨大毕业。
合着早就知道了，只是当时并不在意他。
安清弦暗暗叹了口气：【那也不应该插两个。】
见寒江：【我比较贪心，而且你不觉得，两个问号很好玩吗？】
两个问号？
这有什么好玩的。
安清弦：【什么意思？】
见寒江：【？-？】
“......”
见寒江不要再卖萌了！
见寒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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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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