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伴随着车子极速刹车的嘶鸣声,划破这个即将破晓的夜幕。
“谁啊,密码的高空抛物!没素质!”
车主骂骂咧咧地下了车,用力将车门摔上,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商业大楼。
怨气被恐惧压下去,他随即挪动步子往车前面看过去,一个男人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从身下冒出来,将怀中的吉他沾上血色。
车主脑中嗡嗡作响,腿一软,就坐倒在地上。
“死……死……死人了!”
…………
我叫苏斯昂,是××公司的游戏研发工程师。
我的爱人,他叫林樊,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乐队吉他手。
现在的时代,独立乐队,尤其是小众乐队,单靠音乐根本撑不起来,所以他毕业后,选择了一份体面且稳定的工作,是我和他一起谋划的。
是的,准确的说,他是一名高中的思政老师。
他是一位极致的理想主义者和浪漫主义者。
他在哪里都是亮晶晶的,我很荣幸能够和他成为恋人。
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
哪怕我知道,我在他的心中永远排在第二,也没有所谓。甚至,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站在那里,我就会爱他。
好像,爱他这件事,在我人生的出场程序里,就已经设定好了一样。
可惜,他不在了。他毫无征兆地将我丢下,独自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夏天。
我曾经问他,他喜欢什么季节。
他说,他喜欢夏天。
夏天,他的生日就在夏天,他说夏天的太阳热烈又闪耀,像是舞台的聚光灯。
当时我说,我也喜欢夏天。
因为夏天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季节,是我们确定恋爱关系的季节。
我一直都觉得,那是一个流淌着浓稠蜜糖的季节,尤其是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炎热还未来到身边的夏夜,他抱着吉他给我唱的歌,竟然就是诀别诗。
当我打不通他的手机,微信电话也没有人接通,甚至发的每一条消息都沉入大海时,我竟还以为他又在搞什么惊喜。
他的死讯,是他乐队朋友告诉我的。
因为想救一名轻生的学生,本来胜券在握,可栅栏年久失修,他与学生中间夹着栅栏,一同摔了下去。
他甚至,为了保护学生,还在空中将他与学生调换了位置。
带着尖锐铁锈的栅栏,轻易擦穿他的颈动脉。
他都没有来得及留下遗言,而我也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我很后悔,当初要是没有同意他去找工作,要是我将买房子的钱都拿出来,为他支撑乐队,或许就不会有这样凄惨的结局。
遗照上的他,笑得明媚灿烂。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我都准备好了求婚计划,哪怕没有机会公开,仪式感和戒指总该要有的呀。
可是为什么呢,樊樊。
对,我是游戏研发工程师,我还参与保密项目“意脑”的研发,所以,我擅自打开实验室,擅自修改程序,擅自将他的意识算法,都输入进去。
这样,他在我这里就是永生的。
可是,他没有自己的意识,也没有该有的感情,冷冰冰的话语,冷冰冰的执行指令。
甚至,每一次程序演算到最后,都是以悲剧收场:分手、分手还是分手。
樊樊,他不该是这样的,我们说好永远不会分开,永远不分手的。
所以,我强迫自己,接受他离开的事实,不再使用外部程序麻痹自己。
可是我接受不了,他明明说过,等我出差回来,就给我唱完整版的歌曲。
他食言了,我不怪他。
明天是他的忌日,但我明天不能来看他,所以就今天冒着小雨来了。
照片上的他还是那么鲜活,红了眼眶的只有我。
我将两年前准备好的戒指拿了出来,放到他的墓前。
“樊樊,这是我很久之前买的,没来得及给你。”我举起手给他看,“是一对儿的,我也有,是婚戒来的。”
“我还带来了你喜欢的糖醋里脊,我知道你爱这口。”
“你在那边,是不是很快乐很开心啊,我感觉你一点也不想我,因为你一次都没有来过我的梦里。”
“可是我很想你,我好想你。”
“我,我已经坚持不住了啊,樊樊。”
“你能不能等等我,我明天就过去找你,我会找到你的。”
就像在大学的时候,你在哪一间教室我都能找到。等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手机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玄学资料,其中一条就是:想要与死去的爱人重逢,可以在他忌日那天,拿着他生前最爱的物件,以相同的方式,过去就可以。
清晨,我抱着林樊生前最爱的那一把吉他,站在楼顶望着仍然漆黑的夜幕。
兜里揣着一沓钱,是给保洁阿姨的,因为怕自己的尸体会给她造成恐慌和不便。
下坠的时候,失重感灌满我的脑海,可我竟然觉得开心。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与爱人的重逢。
“樊樊,我来找你了。”
就是接之前的那个梦。
然后应该不会有人能完整的看到这里,除了我自己之外。
手里还有几个番外的梗,应该还会有番外的。
本来想写点乱七八糟的碎碎念,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算了,那就不说了。
祝他们幸福。
祝我们幸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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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if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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