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骰子——还是刚才许一年随手塞给他玩的，边缘都磨得发亮。
花衬衫愣了下，随即干笑两声。
“行，谁的都一样。”
他接过骰子晃进骰盅，骰盅撞在桌上发出“哐当”巨响，震得旁边的筹码都跳了跳。
“买定离手！”花衬衫把骰盅按住，死死盯着沈宴。
“我押双！”
沈宴没看骰盅，反而转头对许一年笑。
“你说，单还是双？”
许一年被他看得心跳漏了拍，胡乱猜了个：“单！”
沈宴便把面前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押单。”
花衬衫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猛地掀开骰盅——三枚骰子分别是2、3、5，加起来正好是10。
“哈哈，双！”花衬衫刚要去搂筹码，沈宴忽然伸手按住骰盅边缘，指尖在其中一枚骰子上轻轻一捻。那枚5点的骰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下，微微翻了个面，露出底下的1点。
“哦？是1、2、3，加起来6？不对，6也是双。”
许一年眨了眨眼，刚想改口，就见沈宴指尖又动了动，那枚2点的骰子竟滚了半圈，变成了1点。
这下成了1、1、3，加起来5，明晃晃的单数。
花衬衫的脸瞬间白了，伸手就要去抓骰子：“你动了手脚！”
“我可没碰。”沈宴收回手，指节干干净净，“倒是你这骰子，灌的铅是不是太多了？刚才晃的时候，声音都不对。”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哄笑起来，花衬衫见被戳穿，骂了句脏话灰溜溜地跑了。
许一年看着面前小山似的筹码，突然扑过去抱住沈宴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
“沈宴你太神了！”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怎么会的这个。”
沈宴捏了捏许一年耳垂。
“你老公是万能的，什么都会。”
VIP包间里，白色面具男人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监控里沈宴低头时，脖颈处被许一年亲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红，像枚隐秘的印记。
男人手里的红酒杯终于没忍住，“咔”地一声裂了道缝，暗红的酒液顺着指缝往下滴。
“有意思。”
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没半分暖意。
“让赌场把他们的筹码换成现金，送到顶层套房去。”
耳麦里的人愣了“先生，这……”
“告诉他们，是我请他们玩的。”
男人打断他，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望向窗外翻涌的黑海。
“顺便，把那间能看到他们套房阳台的房间，给我准备好。”
沈宴刚把筹码兑换成现金塞进背包，就有侍者恭敬地走过来，弯腰示意：“沈先生，许先生，顶层的客人请二位上去小坐。”
许一年拽了拽沈宴的袖子，眼底带着警惕：“我们不认识什么顶层的客人。”
侍者保持着标准微笑。
“那位先生说，他很欣赏沈先生刚才的手气，特意备了薄礼。”
他侧身让出通道“电梯就在这边，二位请。”
沈宴指尖在背包带子上轻轻敲了敲，忽然笑了。“既然是好意，那就去看看。”
顶层套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时，浓重的雪茄味混着红酒香扑面而来。
白色面具男人背对着他们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黑海正翻涌着暗紫色的浪。
“沈先生果然胆识过人。”男人转过身，面具上的银色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请坐。”
许一年看见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具，立马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呆在那里，沈宴似乎察觉到了许一年的异样。
沈宴拉着许一年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黑丝绒盒子——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金条，比刚才赢的筹码价值翻了十倍不止。
“先生这礼太重了。”
沈宴指尖搭在膝盖上，语气听不出情绪。“我们无功不受禄。”
神秘男子看着穿着白体恤黑裤子的两人跟此地的风格格外不符。
男人轻笑一声，在他们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面具边缘。
“我叫夜枭，就想跟沈先生玩个游戏。”
他抬了抬下巴，侍者立刻端来一副新的骰子。
“还是猜单双，赢了，这些都是你们的。输了……”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许一年脸上，像毒蛇吐信。
“就把沈先生刚才那手‘好本事’，留下来给我看看。”
许一年心里坐立不安，刚要说话，沈宴忽然捏了捏他的手，抬眼看向夜枭：“游戏规则，你定？”
夜枭忍着醋意，攥紧了拳头。
“自然。”
夜枭把骰子推过去。
“这次不用骰盅，就这么扔。三局两胜。”
第一局，沈宴随手掷出骰子，3、4、6，加起来13，单数。
夜枭紧跟着掷出2、2、2，双数。沈宴赢。
夜枭看着骰子，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了勾：“沈先生果然厉害。”
第二局，沈宴刚要抬手，许一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自己抓起骰子往桌上一丢——1、1、1，加起来3，单数。
夜枭的骰子却掷出了5、5、6，加起来16，双数。
“两局全胜。”许一年把金条往怀里拢了拢，抬头瞪夜枭。“我们可以走了吧？”
夜枭：看来小猫不听话了，敢在主人面前放肆了！
夜枭没动，只是盯着沈宴脖颈处那片淡红，声音沉了几分。
“沈先生的爱人，手气也不错。”
他忽然起身，走到许一年面前，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可惜，刚才那局不算。”
许一年皱眉“你耍赖！”
夜枭的指尖几乎要碰到许一年的脸颊，许一年猛地偏头躲开，眼底冒着火：“你什么意思？输了就不认账？”
沈宴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把许一年拉到身后，目光冷下来：“夜枭先生，愿赌服输是规矩。”
夜枭收回手，指尖在面具上轻轻点了点，笑声里带着玩味。
“是我没说清，代掷的话，得用我的骰子才行。”
他拍了拍手，侍者立刻端来另一副骰子，象牙白的质地，边角圆润，看着比刚才那副精致得多。
“最后一局，沈先生亲自来？”
夜枭把新骰子推过去“这次要是再赢，金条加倍。”
沈宴没接骰子，反而笑了。
“加倍就不必了。只是夜枭先生费这么大劲请我们上来，恐怕不只是想玩骰子吧？”
夜枭挑了挑眉，转身坐回沙发：“沈先生果然聪明。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不知道沈先生的爱人还认不认识我了。”
许一年立马发出冷汗，沈宴偏头看向他。
夜枭咄咄逼人“怎么，见到我连个称呼都没有了，真是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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