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再也忍不住，低声呜咽着，泪水从通红的眼眶流了下来。
见她隐忍的哭泣着，凌柒的心宛若刀绞，眼中具是心疼，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这时比比东忽然朝凌柒怀里一扑，两人倒地上。
凌柒坐在地上，屈起膝盖，将比比东环抱在身前，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不断轻拍着她的后背。
比比东头埋在凌柒的胸前，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骄傲让她不想被凌柒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
可是眼睛不会说谎，悲伤的泪水透过胸口柔软的锦衣，浸湿了心口。
时刻注意着比比东的凌柒，发现了被她牙齿咬的通红的唇肉，鲜红的血珠从唇上一颗颗冒出来。
来不及思考，直接用手抬起比比东光滑的下巴，大拇指挤进紧咬的牙关间，释放那被蹂躏的唇肉。
比比东像是恼了般，用力咬住口中的异物，贝齿狠狠地碾磨着柔软的指腹，直到口中出现了铁锈味，尖锐的犬齿才愣住不动。
知晓自己犯错了，舌尖讨好地舔了舔指间的伤口，直到它不再流血。
这点痛，对于凌柒不算什么，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倒是舌尖的柔软一下又一下地舔舐，带来的痒意让她差点就忍不住按住粉舌的冲动，制住她不要再挑逗自己了。
感受到指尖传来粉舌的推拒，凌柒仔细观察着比比东的神情，确定比比东平复下来，不再哭泣后，这才退出温热潮湿的空间。
比比东缓缓抬起埋在凌柒胸前的头，水洗过的眸子凝望着凌柒。
粉眸晕湿着潮意，眼尾胭红，琼鼻下的红唇肿胀得不成样子，张着口呼吸，粉色的舌尖隐约可见。
她的一切冲击着凌柒大脑，呼吸间带动唇舌轻微的变化，都在脑海中无限放慢。
“不哭，我会陪着你，去做你一切想做的事情。”
凌柒哑着声开口，笨拙的安慰着身前的人儿。
“嗯，我记住了。”
经此一场哭泣，比比东排解了长久郁积于心的情绪，整理心情，上完香，恭恭敬敬地在碑前叩了三个响头。
又将买来的纸钱点燃，燃起的火焰映在眼中，无声的燃烧着，直至灰烬。
——
回到寝殿，比比东沐浴后，换上轻薄的睡裙，周身还带着未消退的水汽，清水芙蓉，带着自然的美。
缓步向床榻走去。
自凌柒出现后，发生的种种事件回忆在脑海中，初识的防备，得知真相的痛苦、崩溃、怀疑。
心中的执念和极端的恨意让她坚持了下来，就算会失败，她也绝不会让别人轻易得逞。
难以消解的负面情绪在和长老殿的比斗中得到了片刻的疏解，而凌柒的在意让她忍不住想试探，想看她究竟能为自己做到何种地步。
看着凌柒那张精致漠然的脸上，因为自己露出心疼的神情，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
得到冰火两仪眼，让独孤博许下承诺，确实是意外之喜。
还有小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建立联系的，但这应该和凌柒脱不了关系。
一起在罗曼城过的花朝节，纸网捞鱼，赏花看戏，都有凌柒的身影。
再到端掉邪魂师组织，罗曼城中，人们的笑容和感激，让她逐渐明白了自己所做一切的意义。
曾几何时，她也是充满正义的。
立志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魂师，成为人人敬仰的魂斗罗。
后来怎么会变成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呢？
景蓝崇拜的目光、小女孩真诚的眼神、罗曼城人民对自己的感激、温然调侃的神情，不断地从脑海中闪过。
还有最重要的。
是凌柒永远聚焦在自己身上，专注的眸子。
也不知凌柒究竟是谁，从何而来，这般纯粹，让人一眼看透，却又炽热到难以忽视，偶尔有些举动让自己哭笑不得。
例如她从落日崖底下挖出来自己无聊时的石雕作品，本想自己收走，凌柒却一直坚持是她挖出来的，那么物品的归属权就应该属于她。
两人就这样开启了一场幼稚的争论，最后拗不过凌柒，石像作品还是给了她。
凌柒送她的花和鱼都在书房好好养着，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但在书房处理事务时，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伴着小鱼发出的动静，温馨又和谐。
原来和凌柒，已经不知不觉中经历了那么多。
在罗刹神的考验中，看到凌柒那张脸时，说没有一瞬间的慌神都是假的。
但凌柒不会对自己如此恶劣，所以她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假象，骗局，假扮凌柒这件事让她恼怒，毫不留情地一剑破掉幻像。
如果按照原著一步一步通过神考，依旧避不开死亡的结局，那要是有其他途径可以成神呢？为何一定要走神考这条道路，她凭借自己的天赋，依旧可以成神！
她要杀神、噬神，成为比神更强大的存在。
那时，又有谁敢有异议！
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席卷，让她发了疯的拼尽全力，宁愿神魂受损，也要撕下罗刹神的一部分血肉，吞噬它。
皇天不负有心人。
还真让她发现了神位传承的秘密，所谓神考不过是神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拉拢的手段，确保神位继承人立场会与自己一致罢了。
受人恩惠，忠人之事，神也爱搞拉帮结派之事。
真是可笑至极。
比比东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极尽讽刺。
想到凌柒因为自己受伤焦急到第一次开口骂人，刚才还锐利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嘴角上扬。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凌柒居然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凌柒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心中的感情。
喜欢这种东西，就算不知、不说，也会从眼里跑出来。
告诉别人，我喜欢你呀。
比比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当初对玉小刚的心动，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孤立无援，就像是大海中的孤岛，她只有紧紧抓住这一根稻草，才能缓解心中的孤寂。
吊桥效应不是心动。
她理不清自己对凌柒的感情是不是也是如此。
脑海里全是和凌柒的点点滴滴，她认真的面孔，焦急的情绪，信任的眼神，怀抱的温度。是她无数次的救了自己，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
她无法接受凌柒离开自己，一想到凌柒可能和别人在一起，情绪就开始焦躁，慌乱不安。
凌柒，是她的。
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这时，在凌柒怀里哭到缓不过来这件事，浮现在脑海中。
瞬间涌上心头的羞耻和恼意一下子冲散了之前所有的情绪，比比东呆楞在原地，向来严肃的人漏出傻傻的表情，显得有几分可爱。
她懊悔到一把拉住被子将自己埋里面，试图蒙死自己，以此来逃避自己的所作所为。
自己当时，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举动了啊啊啊。
而且还……
啊啊啊。
好丢人。
脸颊和耳尖不断传来热意，就算不照镜子，比比东都可以想象到自己脸有多红。
燃尽了，跪求文曲星上我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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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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