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门已经关了,况且齐立苏这个样子,二皇子不敢将她送回去,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府上。
找来大夫医治,又喝了好几大碗汤药之后,二皇子才放心。
此刻齐立苏裹着被子,抱着二皇子的手,一直不说话,像个受惊的洋娃娃。
“今日又是出宫见王子。”
“是。”
“但为何会在哪儿?”
“他贪玩,他带我去的。”
齐立苏不敢承认是自己想玩,她知道现在自己哥哥生气了,若是告知,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
“真的好玩。”
齐立苏补充道,许是觉得全推倒侍朋身上不仗义。
“好什么,你这样子,明日母妃要心疼死,又得偷偷哭,说自己没用。”
“所以哥哥就别让我回去,母妃就不会担心。”
“不回去就能瞒过吗?明日怕是你也要被审,不说的话还要夹手指,抽鞭子。”
二皇子故意吓她。
“我说,我全都说。”
齐立苏顿时觉得自己闯祸了。
“先将事情同我说,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齐立苏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
从她去见侍朋开始说,将自己的小心思全都说给他。
讲了半个时辰,才讲到她和侍朋出钱租了条船,学怎么钓鱼。
“立苏,你没发烧啊,说重点。”
二皇子现在没有闲心听故事。
“好。”
齐立苏开始回忆当时的细节,还是会被当时那些人的样子吓到。
二皇子连忙安慰,让她慢慢说。
“那些人一下子就冲出来,然后就开始打架,王子没有剑,只能肉搏,后来找到一把刀,就开始发疯地杀人,看见我这边有人过来,说了句麻烦,就过来将我护在身后,然后就是停云姐姐的侍卫,他来帮王子,但是这时候又来了很多拿着刀的人,他们就一直打,船都破了许多洞,他们有意护住我,可我还是被人盯上,他拿着刀向我走来,看着刀上泛着寒光,我脚一软,然后就掉下去了,喝了很多水,然后就不记得了。只觉得醒来的时候又冷又痛。”
齐立苏磕磕绊绊地给他哥描述。
“没事不怕了。”
“明日有人问你,你就这样说。”
“好。”
“快些睡吧,大夫可能会感染风寒,要捂一捂汗。”
“好。”
“哥哥,我这次闯祸了吗?”
齐立苏虽还没有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从未见过他哥这么紧张,还有刚才离开的时候,她看到停云姐姐愣住了。
“没有,不关你的事。”
“明日可能要起早,快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看着齐立苏躺好之后,二皇子才退到门外,靠着墙,他想了很久。
自己不能再忍了。
今日这些人的手段跟上次太子遇刺的时候是一样的,这是有意要嫁祸给他。
还真是不放过他啊!
真是费心,这件事若是成功,一下子斩掉自己三个眼中钉,真是妙呀!
难怪敢这么放肆,连两国情面都不在乎。
果然消停这几天,没憋什么好屁。
今日天刚亮,北蒙的使臣在门外给侍朋请安之后,就离开驿馆,拿着昨晚的心血去找皇帝评理。
昨日官府那边也没有闲着,而是想要搞清事情的原委,还不敢贸然去抓什么人。
今日上朝的时候,皇帝才知晓此事。
顿时雷霆震怒,下了死命令,让三司一定要将此事查得明明白白,不然那些长官也就不要当了,提头来见。
顿时让满朝文武战战兢兢,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下朝之后都没有人敢议论,而是自己默然离开。
只希望不要牵扯自己。
皇帝差人送了许多补品给侍朋,又让宫中的太医替侍朋查看伤势,还带口谕来说深感痛心。
让他放心,定会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
这些东西送来的时候,宋应辰也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还没有等到侍朋醒来。
齐立苏也是,一早上官府的人就堵在二皇子门口,想要他将人交出来。
齐立苏是被吵醒的,穿戴好后,就看见自己哥哥看着自己,又叮嘱了一遍就按昨日那样说,才放心将齐立苏交给他们。
还是让周难跟着,害怕路上出什么闪失,或者对公主失礼。
一夜之间,宋应辰长出许多胡茬,头发也有些乱,但是眼神丝毫不惧,连被问话,被要挟都没有半点屈服。
“宋应辰,说明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在场保护王子?”
毕竟宋应辰现在有官职,而且是宋杜平的儿子,所以对它还比较宽松,问话也不是跪着问的。
“臣昨日见公主来与王子交谈,所以让侍卫保护,臣就回了宋府。”
“当值时间,为何着急回去?”
“因为家中闹矛盾,详细的还请询问宋尚书。”
“放肆。”
宋应辰话音刚落,宋杜平就闯入。
是尚书,所以堂上正在审问宋应辰的官员没敢说话。
“你想翻天吗?”
“来人将他关进大牢。”
宋杜平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虽然也有些生气,但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太子的舅舅,这一路走来,什么事不是他来擦屁股。
宋应辰这才转过去看着宋杜平。
眼睛里没有一点害怕,而是质问,甚至责备。
衙役来了,也不敢上前,只是在外候着。
“你当真要这样?”
宋应辰这话像是挤出来的。
宋杜平没有说话,而是看了衙役,想要将绳子拿来自己动手。
宋应辰直接将绳子扔出去。
“臣虽有失职,但是真相未水落石出,臣不会接受私刑,臣已向王子请命,事毕之后,自行服罪。”
“宋尚书这是不顾王子的颜面,想将我私自关押。”
“臣的口供以说完,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宋应辰走到负责记录的人员旁边,拿着笔随意签字画押之后,就离开。
没有管在场的任何人,毕竟齐国现在理亏,王子行使特殊权力,皇帝是不会阻拦的。
为了不让宋杜平难堪,其它人也默默退了下去。
这边齐立苏也被审着,但是与宋应辰不同,她是坐着的,周难站在后边,看着堂上所有人,不让那些冒犯的目光落在齐立苏身上。
齐立苏有什么说什么,将事情原委讲得清清楚楚。
甚至将宋应辰离开的时间也大概说了出来。
问完话后,宫里面就来人,要将齐立苏带回去。
齐立苏只能乖乖跟着回去。
只是她害怕,回去之后母妃会骂她,甚至将她关起来,再也不让她出宫。
已经进了宫门,齐立苏还委屈巴巴地看着周难。
周难不知怎么安慰,索性没有说话,直到宫门关了才离开。
宋应辰从刑部出来之后,就去了昨天出事的地方。
已经被围了起来,尸体也抬走了,只剩下一片狼藉,还有一些驱邪的纸符。
宋应辰看了看周围,然后进到里面,仔细寻找了许久,才在一旁的小水沟的泥里找到了侍朋的小刀。
原本只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官府的人搜查得这么不仔细。
索性在一旁的水里淘洗干净之后,宋应辰才小心包了起来。
刀刃已经有了缺口,但是刀把上的宝石还在,还是那么精巧。
之后,他就带着小刀去找侍朋。
侍朋已经醒来,看着屋中摆满了补品,不止有皇帝送来的,还有代莫,许是来看戏,还在外面候着,停云也差槐序送了些珍贵药材给侍朋,二皇子也客气地送了一些,毕竟他昨日也救了立苏,不然她也不可能安然无事。
侍朋是好强之人,看着这些老东西才需要吃的东西,顿时有些气愤,直接让人抬了出去,但听说有停云送的,就将那份留下。
其余地全都分给了使臣。
代莫想着见上一面,也好关心,关心他,只是侍朋将她拒之门外。
他从来不希望别人看见他虚弱的样子。
侍朋醒来的第一件事竟是骂人,然后才询问宋应辰去了哪里?
使臣告诉他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先是觉得高兴,后来才觉得不对劲。
他应该为自己做事,不是安逸地留在牢里,他是刑部尚书的儿子,能受什么苦楚,还有就是那些没用的官员,能查出什么。
三日之内,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他就直接离开,快马加鞭回到北蒙,将齐国履平。
如此想着侍朋才觉得解气。
身上血腥味很重,他庆幸他母后看不到,不然又该生气担心。
宋应辰来到驿馆的时候,就听说侍朋醒了,就直接闯了进去。
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的侍朋被吓了一跳。
刚还想说去刑部要人,现在就自己回来了。
“可曾不舒服?”
宋应辰没有在意他的眼神,而是看向他的伤势,今日还没有好些,还在微微渗血。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什么。”
侍朋看他如此婆婆妈妈,还不习惯。
“你不应该被关在刑部,为什么?”
侍朋问出了疑问。
“臣知道王子不会让臣好过,所以臣抗旨出来,为王子做事。”
宋应辰说着,想先给侍朋打一针安定。
因为他不知道侍朋知道是太子做的时候,是什么感想。
这比是宋应辰做的还糟糕!
毕竟太子代表的是是整个国家。
正犹豫着,刑部副尚书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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