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现在是什么事都没有,算是已经被舍弃了。
昨晚在书房呆了一夜,他都决定原谅仲夏了。
就算是之后他被罚去封地,他也愿意,至少还有仲夏陪他。
可是才刚趴在案上睡了一会儿,门外就有人来报。
太子被吵醒,揉着眼睛让他们进来。
进来之后,他们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犹豫了半晌才开始说话。
此时太子已经有些不耐烦。
“殿下,宫人宋氏她逃走了。”
太子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愣住,然后才开始大发雷霆,将跪在他面前的两人踹倒在地,发疯似的跑到关押仲夏的地方。
里面真的空无一人。
太子不停地踹着门,原本完好的窗户纸也被捅得稀碎。
“去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到。”
太子说完,那些人陪着他的人都被吓跑,不知从哪里去找,但是就是照做。
终于太子踢累了,瘫坐在里面。
他看着周围,他开始后悔。
昨日为什么不将她关在书房,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守着她。
太子一直坐着,坐到黄昏,他去了仲夏的房间。
里面什么都没有拿走,包括太子送的那把木剑。
就是一个普通宫人的房间,只有里面微微散着药材的味道,才觉得有仲夏的存在。
太子这才真的意识到,仲夏离开了。
没有找到人,侍卫回来复命,被太子立马封喉。
还有另外回来的人有一些消息。
“殿下,臣今日查宫人宋氏的宫籍已被除去,操办的是二皇子的人。”
“今日偷钥匙将宋氏带走的也是二皇子的人。”
说完,那人就立马跪下,看着同伴的鲜血渐渐流向自己,可是半点都不敢动。
太子终于明白。
原来这就是牧停云和二皇子给他下的套。
现在还真是,了却身前身后事。
太子原本都想认命了,可是此刻他偏不,他要所有与他对着干的人付出代价。
惨痛的代价。
既然他已经被拉下水,所以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太子没有管那跪着的侍卫,而是自己走了。
走的时候还自己正衣冠,那样子像是要去上朝。
可是现在是晚上。
宋华元明日就要离开京中,所以太子要去利用他最后一次。
黑暗中太子不吭声地走向黑暗,只有猩红的眼中闪着光。
宋华元原是要去西边关,但是这晚上太子去见了他,临时让他去了东边关,也就是牧战德驻扎的地方。
因为这罪责是宋杜平拟定的,所以修改也不算欺君。
太子还是觉得不对,牧家和北蒙一定有联系。
现在也只有宋杜平和宋华元能够帮他。
回到东宫之后,太子一直将自己关在里面,也不去向皇帝求情,也不想着其它的事情。
就是在东宫安分地呆着。
今日的条约谈得十分顺利,不知是否是因为宋应辰在场,所以侍朋没怎么挑刺,而是一直听使臣分析条约的合理性。
这样看来不出五天两国之间就能够将合约签订。
今日算是宋应辰逼着侍朋劳累了一整天。
黄昏时候两人才从宫中出来。
侍朋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有些怨恨地看着宋应辰。
“王子今日很配合。”
宋应辰向他致谢。
侍朋不满意他这么敷衍地致谢。
“明日事毕之后,我请你喝酒。”
宋应辰说着,看向侍朋。
上次在边关的时候,宋应辰观察过侍朋,喝酒上脸,应该喝不到几杯。
“只怕你喝不过本王子。”
侍朋神气地说。
“笑话,明晚管够。”
两人争论着也就回到了驿馆。
“王子早些休息。”
宋应辰说完,就离开。
回到牧府的时候,里面很热闹,宋应辰就猜到仲夏回来了。
没想到二皇子速度这么快。
看来是早有准备。
宋应辰站在门外,竟有些不敢触碰这温馨,是牧看看着他傻在外面,才将他推进去。
伤春悲秋,牧看可不会。
走进之后,也没有戛然而止,而是各司其职,不改温馨。
宋应辰各自说了几句话后才走向停云。
停云早就看见了宋应辰,目光跟随,知道他最后会走向自己。
槐序饶有兴致地仲夏介绍宋应辰和停云相处日常,看着一旁的两人十分欣慰。
仲夏听着,不知怎地心中竟想起来了太子,努力甩甩头,想要自己清醒。
回到房间后,宋应辰不知为何情绪有些低落。
停云原本不想理他,因为昨晚实在……
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实在忍不住。
“你怎么了?”
停云问着,在他旁边坐下。
“停云,对不起。”
“夫君忘记上次答应过我,不要再向我道歉。”
“不对,你为何要向我道歉,莫非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停云最后一句话是打趣,他相信宋应辰不会这样做。
“没有,我觉得我没有帮你做任何事,全都是你在帮我。”
宋应辰因为二皇子的事有些受挫。
细细想来,他确实没有为停云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事。
“夫君为何这样想?”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益于我,那些人事都是我们痛恨的,我们都有责任将事情解决,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你不需要为我单独做什么表达你对我的重视,上心,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了,我也一直在做我愿意且认为对的事情。”
“可能这些事情有利于你,所以你会觉得愧疚。”
“但是你不需要,这是应该的。”
停云说着,迫使宋应辰看向自己的眼睛。
宋应辰对上停云的眼神,她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其中迸发出能够触动人的光芒才是宋应辰最喜欢的。
“停云,谢谢你。”
“哎哟,宋应辰……”
停云开始撒娇。
“你不要张口闭口就是对不起,谢谢好不好。”
“我们是夫妻,更是家人,哥哥从不会谢我,只会欣然接受,因为我们是亲兄妹。”
“所以,你既是我的夫君,那就不要如此客气。”
停云说着,有些怪罪宋应辰的意思。
“好。”
宋应辰还是很客气。
停云想着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他在床上的时候,毫不要脸,恬不知耻,知错还犯,满口谎话。
可是现在就是一副君子做派。
真是奇怪……
看见停云在走神,宋应辰将停云揽在怀中。
“再有几日,条约就成了。”
“到时候我要护送侍朋回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宋应辰早就想着这一步,所以有些不舍。
停云想到这个也有些费神。
“到时候,若是二皇子当储君,那也不需要再如此警惕,京中的硕鼠也打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停云想着她应该比宋应辰晚一些回去,但是她总会回去的。
“我在边关等你。”
“但是停云,你为何如此信任二皇子,他难道不会做错事吗?”
宋应辰说着,醋味都快飘去门外。
停云竟被气笑了。
“你不是也选了他吗?”
“宋应辰,吃醋像喝酒,越吃肚皮越大。”
停云说着,想起自己当时醉酒,明明没喝几杯,就醉得不省人事。
但是据她观察,宋应辰的肚量,应该是她的好几倍不止。
“这不是,被他刺激到了吗?”
宋应辰也向停云撒娇。
又是停云的好小猫。
“所以那些话也是因为二皇子?”
停云反应了过来。
宋应辰虽不想承认,但是的确如此。
“宋应辰,他是答应了我的,是言出必行,不是为我单纯付出。”
“我知道。”
“那你还?”
“人之常情。”
宋应辰说着,就将停云抱起。
朝床那边走去。
停云被忽然的动作吓到,立马搂住宋应辰。
宋应辰今日就迟到了,明日定不能迟到,所以没有什么坏动作。
而是直接睡觉。
只是一直将停云抱在怀中,腾出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她的发丝。
还是停云先睡着的。
第二日。
宋应辰在和侍朋准备进宫的时候,看见了代莫,昨日宋应辰就听说齐国已经开始和东城开始交涉。
原本拟定的赐婚文书也因为太子之前的荒唐事所以被彻底废除。
代莫看见侍朋,有意抛了个媚眼儿,但是侍朋没注意,倒是被宋应辰看得清清楚楚。看着侍朋那样子,笑着摇摇头,然后就超过代莫然后带着侍朋进去。
因为昨日宋应辰答应侍朋今晚要带他出去玩,所以十分配合。
比昨日态度还好。
今日有齐国的人叫错北蒙领地的名字也没有在意,而是有使臣纠正。
条约上谁都不占便宜,有一处要害之地,还是两国轮流驻守。
至于货物交换,税收这都是互相得意。
齐国能拿到好的牛羊番马,北蒙也能拿到茶叶,丝绸,瓷器。
十分顺利,很快就到了完事的时候。
本是一身心地出宫门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公主。
侍朋被宋应辰逼着低调,所以周边人围着他转的人很少,再加上穿着京中的衣服,所以宫中的嬷嬷没有认出侍朋是王子。
她们这些宫人也算两耳闻窗外事,况且皇帝有意不让上次的事散播。
“大胆,竟敢冲撞公主,公主本就大病初愈,要是翻了,拿你们试问。”
宋应辰就算动作再快,也快不得嬷嬷的嘴。
“是北蒙王子,嬷嬷还请恭谨些。”
宋应辰说着,想要解围。
齐立苏听到是王子,才伸出一只手将帘子掀起,看见了站在那里一脸嫌弃的侍朋。
侍朋心中吐槽,还大病初愈,怕是吓傻了。
齐立苏还是下来给侍朋行了一个北蒙的礼仪。
“以后怕是不会去打扰王子了。”
“王子保重。”
齐立苏说完,就回到了轿辇上,等着侍朋先离开。
宋应辰怎么感觉这气氛不对。
摸摸鼻子,看着侍朋的脸色,判断是自己走还是等侍朋说话。
侍朋久久没说话,宋应辰给公主行了礼之后,就带着侍朋离开。
如齐立苏所说,确实没有再去打扰过他。
贵妃吓坏了,知道现在的局势,所以更加小心谨慎,不让齐立苏到处跑。
出宫之后,就带着侍朋去了山中。
是与使臣打了招呼,也让牧看跟着,这样才让他们放心将自己的宝贝王子交给宋应辰。
侍朋走着走着发现出了城,觉得十分意外,心中想着宋应辰在耍自己。
宋应辰笑而不语,只是抬头看看侍朋的雪雕有没有跟上来,是该给假假带个朋友上去玩儿。
侍朋走着山路,坑坑洼洼的,还不时传来奇怪的叫声,是寒夜,还黑得可怕,侍朋警惕起来。
牧看也许久没有上来,想着去看看老和尚,所以比他们俩走得快些。
“宋应辰,你别耍我。”
侍朋走得有些累了,脚上也沾了泥泞的土,手刚才抓了以把旁边的草,被割了一个小口子。
“王子体验了京中的繁华,总要感受一下山野志趣。”
宋应辰说着,走得快些。爬了许久,终于到了宋应辰的住处。
里面有灯,是牧看刚才点的。
假假已经在和雪中飞打闹,十分不服气,它也想飞。
“这是哪儿?”
“我家。”
宋应辰说着,没让侍朋进屋。
“你家这么旧?所以你是入赘?”侍朋说着,无意间展示自己学的新词。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宋应辰说着,拿着锄头就将自己第一次去边关的时候,收拾屋子时埋下的几壶酒挖出来。
上次挑好的喝,还没挖到这儿。
但是这酒也是好酒,只是年份少了些。
想着侍朋说的后半句话。
宋应辰冷不丁地回了句是。
已经隔了很久,侍朋没有在意。
他没有想到宋应辰是在挖苦他。
毕竟现在他和宋应辰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他都有些忘记宋应辰是停云的丈夫。
但是宋应辰记得他是情敌。
“给。”
宋应辰直接整罐递给侍朋。
“就这样喝?”
侍朋疑惑,虽然北蒙也粗犷,但是没有到刚挖出来就直接喝。
“就这样喝。”
宋应辰说完,给侍朋示范。
在宫中侍朋吃了很多御厨准备的精美糕点,所以宋应辰不怕他饿。
虽不理解,但是侍朋照做。
还带有泥土的味道。
但是酒是烈酒。
一口下去全身都暖和了。
“月下对饮,岂不乐哉。”
宋应辰说着,自己坐在了棋桌旁。
石头很冰,但是他没在意。
侍朋环顾周围,几颗大树吸引了他的注意。
北蒙没有那么大的树。
“是松树。”
“那边那两棵也是。”
宋应辰说着指向了隔自己有些远的两棵十分小的树。
“那能比吗?”
“那两棵那么小。”
侍朋只是顺着看见了两个小树,没有看见后面的土堆。
“才种下没多久,长到这么大怕是要几百年。”
宋应辰说着,就收回了视线。
但是侍朋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他恍惚看见了两块牌子,应该是墓碑。
“该不会是坟前种的树吧?”
侍朋问着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是,松鹤延年嘛。”
宋应辰说着,想要走近。
被侍朋拉了过来。
“你脑子有病吧?”
侍朋得到认证后真的有些害怕,房子周围有坟墓,谁不膈应。
现在侍朋已经不追究那两个人是谁。
“怕什么?你心中有鬼,还是杀太多人了,后怕?”
宋应辰笑着说,然后和侍朋碰了一下罐子。
他罐中还有许多酒。
“我,没有。”
侍朋胡乱地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慌张。
宋应辰笑了,只是看了一眼那边,又回到了石头上。
惭愧,这么久没来看他们。
侍朋也跟着走过去坐下。
随意玩弄着棋子。
侍朋有些出神地看着宋应辰。
思考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能屈能伸,甚至有些神秘莫测。
“宋应辰,你的志向是什么?”
侍朋问了个他自己没有的问题。
他从小身份尊贵,衣食无忧,所有人都当他是宝。
他甚至小时候第一次杀人也有无数人喝彩,且那人愿意被他杀。
所以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是好像宋应辰有。
宋应辰听到这个问题,愣了半晌。
“志向是会变的,但是现在以及以后都是……”
“是什么?”
侍朋好奇,甚至有些走心。
“不动干戈致太平。”
宋应辰说完,一直盯着侍朋,像是责问他为什么上次要发动战争,又像是说服侍朋让他也有这个志向。
侍朋又慌张了,猛喝一口酒。
宋应辰收回视线,然后看着这山中景色。
看过几千上万次了。
志向?
小时候宋应辰的志向就是考上功名,做一个好官,与诗书过一辈子。
只是在宋应辰十九岁末就夭折了。
之后宋应辰就没了志向,贪图享乐。
到了边关他才渐渐重拾自己,重新拾起志向这个词。
“今日不叫王子,叫你名字可好?”
宋应辰收起情绪。
侍朋点点头。
“侍朋,愿你能做一个合格的君王,也能做一个无忧的君子。”
宋应辰说完,再次与他干杯。
侍朋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但还是应着宋应辰,又喝了一大口。
“宋应辰,鹤颂……”
“我要你出使北蒙。”
“上次是我待客不周,下次不让你吃鞭子,我也带你逛逛北蒙。”
侍朋说完,就趴在了石板上。
很冰,贴着他的脸很舒服。
宋应辰还清醒着,就知道他喝不过自己。
但是他虽清醒,但是脚下生云,一高一低,没一步是稳的。
牧看此时已经下来,在屋旁叫了一声,提醒雪中飞要走了。
然后才拖着两个醉汉下山。
就知道宋应辰不让他喝酒是有原因的。
刚才已经通知了槐序,让她和停云来将宋应辰带回去,他则送侍朋回去。
天气冷,在外面逗留久了,恐什么感染风寒。
半拖着,才将两人拉下山。
许是一路颠簸,侍朋有些清醒。
挣开牧看的束缚,随便在地上找根棍子,然后又将宋应辰从牧看怀中扯出来。
强迫宋应辰站好。
“不动干戈致太平,那什么时候动干戈?”
“就是现在,我要与你决斗。”
“上次是你擅长的,这次到我了。”
侍朋这话说得,感觉他没醉,可是摇头晃脑,脸上的红晕又说着他醉了。
宋应辰脑子清醒,上次说过让侍朋嬴一局。
所以没有反抗,也随意找来一根树杈指着侍朋。
这时候停云已经赶到,看到动作奇怪地两人,眼神询问牧看。
牧看表示他也不知道,突然就这样。
谁知道喝醉酒的人脑子中在想什么。
也没阻挠,就看两人打斗。
没想到竟还十分正式,虽拿着木棍,但是气势不输,动作也是行云流水,甚至带着一点慵懒。
停云看着宋应辰,发现他的招式很想牧伴阳。
以前很多时候,她都在作为观看者看牧伴阳舞刀弄剑。
现在看着宋应辰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有再担心他们之中的谁,而是认真地看了起来。
三个回合之后,宋应辰败下阵来。
还特意抱拳认输,满足侍朋的虚荣心。
“本王子嬴了,下次再来。”
侍朋说完,将已经快断了的木棍当作宝贝,然后就要向后倒去。
他满意了,他要睡觉了。
幸好牧看动作快,将他拦住。
这边停云也跑过去将宋应辰扶住。
“我带他回驿馆。”
“哥哥路上小心。”
小心侍朋发疯。
“好。”
牧看说完就带侍朋离开。
侍朋觉得自己飞起来了,口中一直夸雪中飞好样的。
在梦中他梦见雪中飞将他驮了起来。
宋应辰靠在停云身上,直接将木棍丢在一旁,伸手抱住停云的手臂。
“走吧。”
槐序原本想说她来,但是看着宋应辰那样还是放弃了。
让她们好好相处吧。
“停云,你上次为什么喝酒,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宋应辰嘟囔着,又开始玩停云的头发。
“你为什么喝酒?”
停云语气稍严肃一些,想要宋应辰如实招来。
“陪侍朋啊,他要喝的。”
“他竟然怕鬼,哈哈哈哈哈哈。”
宋应辰嘲笑。
“我也是陪她们喝的。”
停云顺着宋应辰的话说。
“停云,你敷衍我。”
宋应辰又说着。
停云无语,她什么时候敷衍他了。
“我没有。”
“你有,第一次,你写信,就那么几句。可是我还是看了好多次,还抄下来了。”
宋应辰说着,竟然要开始念。
停云立马捂住他的嘴。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出自陋室铭,刘禹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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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不动干戈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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