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都觉得这不对，康成不可能害人。”
林观澜在前厅踱步。
“他之前是嘴讨人厌，可人不坏；甚至对我挺好的，我的直觉他不可能害人；更不可能害孙牧；他要是想害孙牧早就撺掇他去南方打仗，不可能一直劝。”
怀悟当然知道这件事可疑，他最近在回顾当日发生的事，越想越疑惑；明明是同样的酒和酒壶，为什么王决如此严重，而孙牧只是昏迷；绝对有人从中作梗，至于操控着一切的是康成，还是别人，都让人不敢细想。
“我主要是担心白瑕姐，幸好静儿没事；就是陛下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我上次去宫里看望白瑕姐，她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
阿奇上前牵着林观澜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林观澜则矮身抱着阿奇。
“观澜，不怕。”
阿奇摇着林观澜的手抬头安慰她。
怀悟放下书本，若有所思。
“明日，我同你一起进宫见师姐，也许会找到一些突破口。”
“那好呀！白瑕姐看见你肯定会心情好些。”
林观澜激动地走到怀悟旁边抱住他，她是无意的举动可让怀悟红了耳朵；同样在此的阿奇若有所思地观察这场景。
阿奇拉开林观澜让她和怀悟保持距离，然后爬在怀悟耳边。
“师傅，孙平，重要，也，可怕。”
怀悟看着阿奇，他知道以阿奇的天赋早已察觉到一些事。
“我知道不必担心。”
阿奇这才松开怀悟，转头又去和林观澜玩耍。
白瑕所在的星兰台西厢房和她的府院一样到处种满兰花，一踏进大门就是股清幽的香气，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像是被特意调开。
“老师，你怀疑我？”
只有那房间里传来声响，是孙平的声音。
林观澜和怀悟没有听墙角的习惯，此时却都默契的停下脚步。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是我搞错；不然，为什么乌头你知道。”
“没有什么？是你多想了。”
白瑕震惊地望着孙平，要不是她发现乌头就是孙平的人带给王决，她也不愿意相信会是孙平谋害孙牧，踏实做事想不明白孙平这是为了什么？皇位，还是权力。
孙平缓缓蹲下身，他把头放在白瑕腿上，眷恋地磨蹭着白瑕的手；他又缓缓起身弯下腰凑到白瑕耳边。
“老师，你是我的。”
“我那么渴望你，你为什么只喜欢看向哥哥，而不是我；总把我当孩子，我不要。”
他停下来望着白瑕，他内心的恶劣被彻底勾出来，他再也不想演。
“我要做你的人。”
孙牧顿了一下观察白瑕的反应，无措、颤抖的样子，他很兴奋。
“对了，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谁也不准分开我们。”
白瑕楞地说不出话，她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无比虚弱。
孙平的眼神一直游移到白瑕的唇，他轻吻上去。
白瑕被他禁锢四肢，她现在的凡人之躯根本没办法反抗孙平；她就被孙平用双腿夹住下肢，双手反手在后，任由孙平对她无礼。
这个吻由浅到深。
孙平松开嘴，满足地望着白瑕。
“老师，你舍不得我；你看你都不舍得咬我。”
现在，孙平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刺激着白瑕，她再也撑不住，她觉得她好累。
白瑕晕倒时，孙平把她拥入怀里抱到床上，抚摸白瑕地脸颊，才施施然离开。
怀悟切切实实地使用仙力听见二人的话，又用开眼之术透见这一场戏，果然如他所料事情就是这么肮脏和不简单。
其实，早在他发现这次向南之争孙平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就可见得此人心机之深；现在才几日朝堂竟然都接受孙平监国，没有异议；在看孙牧的情况，大宸没有改名换姓，却换了一位主人。
最让怀悟可怖的是根据他的观察和预测，孙平才是拥有帝王之象和命数的人；最近，各星归位恢复平常，连孙平身上都散发着荧黄之光，大宸或者说整个天下的前路都在孙平这里，他是改变现状的关键人物。
他把林观澜拉到墙角，防止孙平注意到他们，等孙平出门唤人照顾白瑕离开后，他们才又绕一圈回到白瑕的屋里，倒是把绵儿吓到。
“林公子、林姑娘您们何时到的。正好小姐身体不适，林公子可能看看。”
绵儿恭恭敬敬地行礼，识趣地退到一旁。
只瞧那白瑕面色苍白，全身无力地躺在床榻，嘴里嘟囔着什么似得。
怀悟端来椅子在白瑕身边坐住给她把脉，他却无意间不知触法什么地方，他窥见到白瑕的记忆，他发现白瑕骗他。
如果依白瑕的言论，她一见倾心的是那位照顾另外两位兄弟的人；可这个活跃气氛，调动大家的人分明是孙平；而孙牧则是在旁边不时笑着，基本没有开口。再加上，方才孙平的一系列不寻常举动，怀悟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现在太迷惑这些事，通过手腕度仙气给白瑕让她平静和缓过气。
眼见白瑕缓缓睁开眼，她嘴角扬起戏谑地笑了。
“你知道了吧？”
怀悟点头。
“绵儿你和观澜包括其他人全部都出去，我与林公子有话要谈。”
林观澜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她知道怀悟会告诉她的，她也跟随绵儿一众人下去。
“你看见了什么？”
“师姐你是刻意骗我，还是你知道骗自己。”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我闻到你的桂花香，便知道你来了；我最近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毕竟，我的本体或许连自己也骗；我让你看我的记忆，来为我答疑解惑吧！师弟。”
白瑕上半身坐起来，转头看向怀悟。
“你告诉我你心悦的是为孙安解围的人，可那个人分明是孙平地脸；这是什么回事？”
“原来如此，哈，哈。”
“怀悟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种白色的像伞状或者喇叭状的一种花，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黄柏仙尊度化出仙体；他以前就告诉过我，我有致幻、麻醉的作用；也有人说我这种花是来自魔界；也许是我运气好才可以遇见黄柏仙尊，他还宽慰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印证万事万物的究竟为何物。”
白瑕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悲伤。
“结果我连自己都瞒，一开始就是错的，是我害了所有人。我太想找到情，我以为情可以帮助我修行；我的急功近利，我被冲昏头脑；怀悟我错了；情也会害人，你看我和他们都是这种下场。”
怀悟只能沉默，他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
“师姐，你别想太多。可能这是修行的一部分，修小情，见小情，方能投入大爱。”
下雨，稀里哗啦的雨声从开始的淅淅沥沥，不一会儿就大雨倾盆，这雨打得一院兰花的香味扩散开来，透过窗户往外瞧，竟有江南烟雨朦胧的意味；这自然从不会因个人的苦恼或幸福停歇。
这屋里的情意，和这屋外的无情，就这么隔着窗户望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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