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允,你又爬树!”
树下传来气愤又无奈的声音。
巫允献正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她低头一看,莫醉君正叉着腰仰头看她。
糟糕,又被逮个了正着。
巫允献撇了撇嘴,脚一跨,顺着树干轻车熟路地滑下来。
双脚着地后,巫允献将头埋低,语气胆怯:“我错了师父。”
莫醉君看见巫允献毛茸茸的发顶,心头一软,原本想要训斥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摆摆手,语气不由得放轻了些:“行了,练功去吧。”
“是。”
巫允献转身离开,还没走出几步,她的脚步就变得轻快起来,随即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莫醉君看着活蹦乱跳的巫允献,心中叹息。
自从半年前万俟微水让她收留失去记忆的巫允献后,巫允献这一失忆倒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她也就过上了带孩子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不禁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师父。”
正在莫醉君沉思时,巫允献又凑了上来,一张小脸突然从旁边探出来,眼睛亮晶晶的。
莫醉君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巫允献笑眯眯地问:“我们中午的午膳是什么?”
莫醉君:“…………待会儿为师去买。”
巫允献伸手拽上莫醉君飘逸的袖子,眼里充满了渴求,她道:“那师父能给徒儿买只醉鹅吗?”
莫醉君看着她这副嘴馋的模样,点头答应:“好,你快练功吧。”
“好嘞,谢谢师父!”巫允献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巫允献在树洞内打坐了半个时辰,又练武练了一个时辰,转眼间日头高照,灼热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林间洒下斑驳的光影。
巫允献搬了个矮凳子在树洞口,她坐在矮凳上双手托腮,眉头微蹙。
“师父怎么还没回来?”巫允献嘟囔着,语气充满不安。
不语林离集市虽远,可莫醉君通常都会在一个时辰内回来,怎么今日回来得那么晚?
巫允献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看着在她眼前飞来飞去的小虫,她终于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身,决定顺着集市的路去找找。
“师父,你在哪儿?!”巫允献一边走一边喊,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回荡。
“师父?”
“师…啊!!!!”
突然,万俟微水脚下一滑,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滚落下了山坡。
山坡上遍布着粗细不一的树枝,巫允献滚落时,身体接连撞上这些枝干。
她的四肢各处都被划出一道道血痕,衣裳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滚落速度太快,巫允献来不及做出反应,直到滚落在坡底才停下来。
“好痛………”
巫允献艰难地撑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树枝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从破开的皮肉里不断渗出。
她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眼前一黑,巫允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当巫允献再度睁眼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狠戾。
夏日炎炎,艳阳高照。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万俟微水一直居住在后山山顶,她疯狂修炼,把灵丹妙药当饭吃,日复一日与铃岚师尊切磋。
终于打败铃岚师尊后,她又与苏龙瑶切磋,直至如今已能与宗主战成平手。
若是使用水止刀,甚至能略占上风。
此刻,万俟微水正在山顶空地上练刀,突然一阵诡异的旋风卷过,短短短几秒,她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待万俟微水重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
不远处站着一个背对她的身影,虽然看不到正脸,但她立即认出了那人。
“阿允…………”
巫允献缓缓转过身来,她穿着一袭靛蓝色长裙,发髻间别着一支铃兰花簪,水蓝色的花朵随着转身动作摇曳。
“好久不见了,师姐。”巫允献缓缓走到万俟微水身前。
万俟微水的意识逐渐清醒,这时她才察觉到自己坐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藤蔓牢牢捆住。
她有些懵,一时没能理解眼前的状况。
看着半年未见的师姐,巫允献眼底翻涌着无尽的思念。
她缓缓抬起手,颤抖的指尖抚上了万俟微水的脸颊,动作十分轻柔。
万俟微水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师姐,半年不见,没想到你的修为竟倒退至此。”巫允献语气调侃,“师妹我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没想到不语林里的迷草那么好用。
万俟微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细细打量着巫允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何时修成半魔的?!”
“刚刚呀。”巫允献轻笑出声。
两日前,她恢复了记忆,一心想提升修为去找万俟微水,打坐修炼时意外走火入魔,谁知道阴差阳错,竟让她炼成了半魔之体。
万俟微水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巫允献,心中百感交集。
半年未见,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的阿允竟成了半魔。
万俟微水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是莫醉君的树洞。
“莫前辈呢?”万俟微水问。
“你不说我都忘了。”巫允献这才想起她的师父。
巫允献来到树洞外,抬手结印,蓝色的灵力在指尖流转,一根翠绿色的藤蔓出现在脚边,顺着她的裙摆蜿蜒而上,爬到手里。
她问:“找到了吗?”
藤蔓尖摇了摇头,表示没找到。
巫允献蹙起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困惑:“怎么会没找到呢?再去找,集市上也找找。”
两日前莫醉君失踪,巫允献用半魔灵力控制林中的花草虫鸟寻找,至今都没找到。
她并不担心莫醉君,毕竟莫醉君的修为比自己高出不少。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失踪,总让她觉得事有蹊跷。
而此时树洞内的万俟微水,正暗中运转灵力,试图解开束缚在腕间的藤蔓锁。
可无论她如何催动修为,那翠绿的藤蔓都纹丝不动,反而在感应到她的挣扎后收得更紧了几分。
就在这时,巫允献走了进来。
“你别白费力气了,这藤蔓是不语林最深处的灵根,是天地间最坚韧之物,就连我师父也不能轻易挣脱。”
万俟微水抬起眼,望向那双失去稚气的脸,无奈声道:“阿允,你这是何苦呢?”
“我何苦?”巫允献像是被这句话刺痛,她大步流星地逼近万俟微水,“师姐,那日我苦苦哀求,你不也没放过我。”
一想到当日的情景,巫允献只感觉心脏一阵抽痛,眼中泪光盈盈。
万俟微水不忍地别开脸,说:“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巫允献嗤笑一声,她上手掰过万俟微水的脸颊。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可我的心很痛。”巫允献鼻腔酸涩,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
万俟微水怔住,看到巫允献充满哀伤的眼睛,她有些恍惚。
当时的她,何尝不痛…………
就在万俟微水失神的刹那,巫允献忽然卸下了身上所有的刺,整个人软了下来。
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万俟微水,将脸颊埋进她微凉的颈窝,语气委屈:“万俟微水,我们明明可以一同面对的。”
万俟微水身形微僵,此刻的拥抱与她记忆中一模一样,她压下翻涌的思绪,轻声开口:“你我都……抵抗不了的。”
深夜的树洞内,桌上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火。
巫允献身着白色寝衣,她盘腿坐在床榻上修炼,墨色的长发披落在肩头。
万俟微水则躺在榻上假寐。
突然,她皱起眉头,察觉到周遭气息变得异常。
万俟微水猛地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她倒吸凉气。
只见巫允献周身黑气萦绕,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紧咬着下唇,唇瓣早已被咬出血丝。
“不好!”
万俟微水大惊失色,她连忙坐起身,朝巫允献施法。
灵力缓缓注入巫允献体内,如清泉流淌,渐渐安抚她体内暴走的灵力。
待黑气散尽,巫允献睁开眼,重重呼出一口气:“多谢师姐。”
万俟微水收回手,柔声说道:“你太过急躁,灵力逆行伤及心脉,下次不要在这样了。”
巫允献闻言并未开口,而是垂眸看着桌上的烛火噼啪作响,眼底暗潮汹涌。
她忽然抬眸,目光灼灼,语出惊人:“师姐,我们双修吧。”
“双……修?”万俟微水惊得许久都没回神。
愣了好几秒,万俟微水才笑道:“阿允,你别说笑了,快放我回去吧。”
巫允献可不是在说笑,她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万俟微水榻前,笑着说道:“回去做什么?与其回去苦守门规,倒不如与师妹在这儿过快活日子。”
万俟微水顿时语塞。
巫允献侧坐在榻沿上,身体前倾,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万俟微水的腿。
万俟微水感受到她的触碰,往床内缩了缩,没想到如今的阿允变得如此大胆,看来是半年前的事刺激到她了。
就在她思索之时,巫允献已经上了床,她往万俟微水怀中缩去。
而万俟微水下意识环住她的腰身,以前的习惯还没有改过来。
夏季炎热,巫允献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万俟微水穿得也不厚,两人的体温很快便融合到一起。
“师姐,我们双修吧。”
话音未落,巫允献已仰起脸,温软的唇瓣落在万俟微水的脸颊上,再滑至她敏感的脖颈。
与此同时,巫允献的手伸向万俟微水腰间,指尖一勾,系带被解开,下裙顺势滑落,堆叠在榻上。
万俟微水只感觉身下一凉,残存的理智让她想开口制止,可巫允献正啃咬着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战栗感让她不由地呜咽出声。
“阿允……你…………等一下。”
巫允献并未停下,她一个翻身,将万俟微水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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