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心里也很为陛下惋惜错过了佳人,但注意到他也只是叹完气后,就再次平静地把画卷收到了暗格里。
继而便开始如往常般,坐在书案前沉下心批阅奏折,看起来似乎并不准备有什么后续动作的样子。
见此,德公公连忙上前,躬下身帮着研磨,在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位新科状元沈云岫可是陛下非常属意的未来的肱骨之臣,若只是为了区区一介女子,就惹得两人心生嫌隙,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然后第二天白日里,由于今日并不当值,因此在自己屋子里歇着的德公公,就被太后派人过来传唤了。
他一边忙不迭地从塌上起身,去寿安宫的路上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到底突然传他过去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毕竟自陛下登基后,太后娘娘就一直长居在自己的宫殿里礼佛,也很少再过问前朝后宫之事。
*
寿安宫中。
端坐在高位上的太后手上握着一串佛珠,指腹轻轻地捻着,目光落在跪在下首的德公公身上,轻轻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哀家找你倒也没什么事,只是近来听闻,皇帝似是对一女子起了兴趣?是哪家府上的女眷,德公公可知道?”
太后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对德公公而言,却仿佛是往平地丢下了一声雷。
“这……”他感觉到有点头皮发麻,很快背后就渗出了一点薄汗。
德公公根本不敢深想,也不敢揣测太后娘娘是如何这么快地知道御书房里的事情?
虽说陛下当时的确也不曾封口,而且他仔细回忆当时在旁伺候的太监宫女自然不少,所以一时间也无法确认哪一个会是太后安插的眼线。
“怎么?皇帝吩咐过,此事不准外传?连哀家也不能过问?”太后手上盘佛珠的动作微顿,声音淡淡地问道。
德公公的心上一凛,只能连忙躬身回道,“太后娘娘明鉴,此事许是误传。陛下倒的确是问起了一女子,但她实是陛下新点的新科状元之妻。”
他心里明白,既然太后都已经主动提及了此事,想必是也查过了谢沉杳的身份,此时他再是隐瞒也并无意义。
“竟是如此?”太后其实也就是随意地听了一耳朵,对那名女子的具体身份倒还真不怎么了解,闻言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就有点难办了。
她早有心跟皇帝缓和下关系。早年间先皇从小身子羸弱,她跟他多年也未能诞下子嗣。后来还是从宗室里挑选了几个孩子养在宫里,现任皇帝萧明庭也是当年这么被选中入宫的。
只是先皇当年处事太过,养孩子全当跟养蛊似的。因此几个小皇子为了争夺帝位,私底下便各种尔虞我诈不断。
偏偏萧明庭从小便性子阴郁,向来也不得先皇喜爱,在这宫里也就一向被人所忽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磋磨才长大。
而她虽是皇后,但反正其中又并无自己亲子,当年更看好的也是另一个早早崭露头角的皇子,总的来说她其实对他们都并不甚上心。
后来萧明庭登基的手段,反正也算不得多么光彩。总归是弑兄杀弟,又把缠绵病榻的先皇生生气死……如此一来,她跟这位新帝间的感情便很淡薄。
她本想着,若是能为他挑选一个可心人在身边陪伴着,或许能慢慢缓和两人的关系。
但这么些年过去,萧明庭却明显是对女色毫无兴致,倒是励精图治,把整颗心都扑在江山社稷上。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太后面上倒还是平常,只是又简单地关心了几句萧明庭的身体状况。
最后她淡淡地对德公公道,“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让皇帝知晓了。”
说罢便摆了摆手,示意她感到乏了,他可以退下了。
“翠微,我看近来天气倒是不错,御花园里的牡丹想来也开得正艳。”
太后转过头,看着从窗棂外照进来的阳光,语气似是随意地说道,“哀家想着,要不唤些个世家女眷们进宫里来,陪着哀家赏赏花、说说话,也省得这宫里总也是这么冷清。”
翠嬷嬷轻轻地按着太后的肩头,笑着附和道,“娘娘说的是,那些个娇俏鲜活的小姑娘一来,想必这宫里得热闹上不少。”
太后于是微微颔首,“那这事你唤丹桂去安排吧。”
“是。”翠嬷嬷应道。
“还有,把新科状元的夫人也一并请过来。”
太后的手指继续捻着佛珠,仿佛是不经意般地最后补充道,“听说她生得花容月貌,跟状元郎极为登对,正好让哀家也瞧瞧看。”
便是这姑娘不成,但也大可看看皇帝喜欢的是个什么模样性情的女子,多了解些总归是没错的。
翠嬷嬷脸上带着笑容,躬身应下,“娘娘放心,奴婢懂的。”
*
所以在听到太后准备在御花园里开赏花宴,还特意邀请自己去参加的时候,沉杳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是给我的宴贴?”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给您的。”跟在她身边的豆蔻点头应道,“还是宫里的一名女官姐姐亲自过来,把宴贴送到府上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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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君臣文里的状元夫人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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