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避讳地说,我认为自己还能再倒霉点儿。
怎么会有人想不开,还想着自己要更惨些啊?这当然是有理由的,只要我预设了最不能忍受的结果,那我的舒适区就更大了。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在晴空万里的时候出门,不巧地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在回来的路上,我会朝天上喊一声——你有本事再来道闪电劈死我啊?这个时候的雨势都能小了不少。
“如果我真的被闪电劈了,会不会上新闻啊?”
我依旧这么逗我爸妈,他们的反应总是很可爱,像是下一秒就得去烧香了一样。
“你说什么呢?别这么讲,罪过罪过。”
我总是能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哈哈哈哈,如果我有这么走运的话,之后肯定会去买张彩票。”
“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就不愿意坐飞机呢?”我爸好奇地提了句。
他们俩计划着要去新南岛旅游,首选的交通工具肯定是飞机,但是我只想坐火车,因为路途也不是很远。
“飞机上看到的风景没有火车上的具体细节,而且旅行时间越长越好,太快到目的地没意思。”我说的不无道理。
于是乎他们就看起了火车票,我们在新南岛玩得非常愉快,更惊喜的是我爸和我在路边彩票店买了张彩票,结果第二天中了五百万新南币。
该怎么规划这笔钱?我爸妈计划给我买房,但是我想起了我的截屏镜子,如果能继续升级它的功能,那以后赚到的钱就不是以百万为单位计算的了。
我没有告诉我的老师我有一笔还算可观的资金支持,只是和他探讨了下这个项目再继续深入的可行性。他表示电池、内存卡和摄像头都可以更加精细化,但是照片达不到肉眼成像的效果。另外,这项发明推广起来有困难,会触犯到**权的红线。
假设有一个变态买了几面镜子,然后把它们套上壳子送给了他的女朋友们,又或者是在某个私密场所里,所有人的面部信息都被清楚地记录了下来……我搞不好还要进局子。
虽然说在当下这种社会环境,大家几乎都是在“裸奔”,但是把自己扔到明面上给人围观欣赏,那还是很少有人情愿的。
截屏镜子成了废案,我更加想要一个能够上天入地下海的冲锋机器人了,这东西发明出来后至少可以去拍拍纪录片,我对当导演也挺感兴趣的。
第一部剧本我都想好了,就是以一个外星人的角度来介绍地球,这里比它的星球复杂多了,居然还会有走错厕所的风险。
它发现地球人把它神化了,其实它对这里一丁不识,甚至总能被标准语以外的方言绕晕。
由于水土不服,它想要回家,却总是穿越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方。雪山、火山、悬崖、沼泽、沙漠、深海、雨林、极地,它全部体验了一遍,最后终于穿越回去了,但是它身上还挂了只虫子。
那只虫子变异了,它将会成为第二部故事的主角。在第二部故事里,几乎没有稳定的时间和空间限制,各种未知的宇宙物质都陆续登场,任何形式的冒险都能有概率展开。
内浓他隽辽市上新闻了,因为一场8.0级的地震。
我躲到了实验室的桌子下面,用我的包护住了后颈和头,但是整栋楼都倒了。
我从来没有睡过那么久的觉,像是已经转世了一样。真走运啊,我还能醒过来,从这种世界末日里。我爸妈一定会很高兴,我们可以再去买一张彩票。
我想要从床上起身去找他们,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我摸到了我的腿,它们都还在,那为什么我还是感觉怪怪的?
原来是左边的小腿没了。
恢复意识后整整一个礼拜我都没有联系上我爸妈,他们……可能去旅游了,没和我说。
我好想看到他们,如果坐飞机能快点的话,那我就不恐高了。
我保证再也不会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保证我肯定会更勤快,我发誓……所以快接我电话,我保证……
因为下半身凉飕飕的,我总是会做噩梦。梦到有一只手掀开了床尾的被子,风从大洞里贯进来,它抓住我的腿,我用尽所有力气地踹它,醒来后全身都湿乎乎的,像泡在水里。还会梦到我已经起来了,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地在床上扑腾,有一块大石板压在我的身上,我想起来又起不来了。我不停地喊,但是喊不出别人的名字,没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喊了。
他们都知道我完了,我根本不能想到比现在还难以忍受的结果了,我这辈子都完了,我清清楚楚地知道。
我还有好多书没看,好多游戏没玩,好多地方没去,好多程序没更新,好多问题不知道答案,就碰上了这种事,我该……我还没有死。
我是来渡劫的吧,说不定真的能飞升?那我更想选择机械飞升,因为看起来会很酷,是我喜欢的风格。
义肢要选黑蓝色的能调节闪光的,我在病床上就想好以后“驯服”义肢的画面了,一下子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也未尝不可!
保持平衡、行走、下蹲、翻滚、跳跃都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我讨厌打针,但是刚开始做适应训练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像在被针扎。
从摇摇晃晃地站在平衡器上发抖到撑着拐杖不断地走来走去,再到逐渐地可以小跑起来,轻而易举地爬楼梯,钻上钻下,我完全能习惯新的生活了。义肢也是我的腿,我是完整的。
迦特的医疗服务水平与芯片制造技术已经赶超新南岛,而且新型材料、人工智能、虚拟现实、量子通信、制造加速器等科技都已经有了突破性进展,人类的未来还是有盼头的。
我觉得自己不是很贪心,因为活得久一些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东西,这种想法很正常,所以我搬到了之前一直想去的塞里斯。
有一只大蜘蛛顺着墙角爬上了天花板,接着就赖着不动了。我仿佛棋逢对手,便拿拖鞋砸它,它险些被我一击命中,但是以极快的速度跳了下来,然后神秘莫测地消失在了房间里。
我想它可以去到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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