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熟悉，十年前同样的事情有人对霍株昭做过。
辞居心中觉得这孩子真是长大了，“劈了天玑派尊主的面具，往唐枢榆的方向走。”
祭祀乱了，作为天玑派尊主的黑袍人肯定不能离开。
霍株昭找了一圈看到人，收了自己的刀，脚边魏伐檀的剑踢起来落在手中，指尖使劲，剑尖被掰断，两根手指夹着剑尖甩出去。
黑袍人似是没料到霍株昭有这一手，面具应声碎裂落地，黑袍人迅速以袖掩面离开。
天玑派众人顾不上去追杀霍株昭等人，都以为他们的尊主受伤了。
看到那张脸，随时注意的唐枢榆有些讶然，随后嗤笑，“原来是她啊……”
霍株昭几人过来，唐枢榆只是象征性应对几招，随手从身后捞了个人过来，“带他们离开。”
蜿蜒崎岖的山路，没人追杀走的特别快。
辞居被颠的有点难受，拍拍霍株昭的后背问道：“要不你放我下来走？”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辞居大腿，示意辞居安静点。
臭小子！辞居被这一巴掌拍的尴尬。
走了快半个时辰的路，总算是离开了天玑派覆盖的所有村落，送到地方带路人迅速离开。
霍株昭一手扛着人，另一手为掌对叶绵蛮几人说道：“贫僧谢过诸位此次帮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贫僧二人，几位可以先回青霄宗复命。”
“此次凶险，我已传书回宗门，等到事情处理完了后回去。”叶绵蛮根本没看出来这两人之间古怪。
思及第一次见面叶绵蛮带了大理寺丞，霍株昭面不改色赶人，“也好，那就请诸位帮忙请官府来处理。”
察觉不对，辞居沉默，落地之后身后是墙身前是霍株昭。
左手在辞居脖颈摩挲，常年习刀的手上有层薄茧，拇指按在人迎脉，感受逐渐加快的跳动，喉结在虎口处不敢动半分。
下颏挑起，辞居被迫和霍株昭对视。
“下次再赶我走，就不捡你回来了！”
“好凶。”辞居从霍株昭腰上取下来双刀抱在怀中，“你的刀又被我抢了。”
手掌从脖颈离开，落在左肩，指尖轻柔拨开碎布，“又要给你买新衣衫，很贵的。”
目光却在确定伤口情况，霍株昭又问：“唐枢榆干的？”
“魏伐檀，他比你还凶，话都不让我说。”辞居靠着墙，“有点累了，睡会。”
双刀滑落，霍株昭扶着辞居靠在自己身上，手指搭在他的腕间探查，脉息紊乱，和初见时探查的相差无几。
远处火光显现，霍株昭把刀挂回腰间抱起来人离开。
官道荒废许久的模样，白日里都有点阴森的感觉，霍株昭絮叨：“天黑的时候你要是不醒，我就把你自己扔在这！”
马蹄声声，霍株昭抱着人足尖轻点上树藏匿，叶绵蛮纵马疾驰过去。
一声哨响，马儿扬蹄嘶鸣，叶绵蛮抽剑原地警觉，霍株昭抱着人从树上下来。
叶绵蛮收剑疾步过来，“霍少侠，辞先生可有大碍？”
“他在休息。”霍株昭将辞居的脸转到自己怀中的方向，“官府的人何时能来？”
“最快也要明日。”牵马跟在霍株昭身后，叶绵蛮略有歉意，“宗门内的事情牵连二位，实在抱歉。”
“贫僧比较喜欢阿堵物。”
这嘴脸，还是个和尚，啧，叶绵蛮是个实诚人，还真从怀中摸了几张银票出来，瞧着没地方塞，折起来要放在辞居怀中。
霍株昭轻功迅速后撤两步，抱着辞居的手抽走银票，“叶少侠如此大方，贫僧笑纳。”
在村子边缘寻了处勉强能落脚的地方，身上的僧袍用来铺垫，放平辞居，霍株昭剥掉辞居左肩处衣衫，伤口痂痕和翻出的嫩肉交错，药膏涂抹均匀。
手指要扯上衣衫时，霍株昭停了动作，指尖下凹凸的触感很奇怪，衣衫翻卷下去，从肩头向下，是灼烧过的伤痕，丑陋，甚至是可怖。
暗红褶皱以及毫无弹性和周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伤痕蔓延快到臂弯。
霍株昭的目光落在耳尖那个缺角，细细观察，应是火器造成的。
眼睛看不出明显的伤，只是一片灰白，像是因药类所致。
这些伤，绝非出自江湖人，这种伤，霍株昭只从下了战场的兵将身上见到过。
所以，你是谁？
你说不记得，可你连魏伐檀的状都会告，又如何不会记伤痕之后的仇？
牵起辞居的左手，指腹的茧痕非常淡，似乎很多年已经不做会导致有茧的事情，手腕同样有伤痕，腕骨像是硬生生被人削掉了一块。
拉过来辞居的右手，细看那个四寸左右蜿蜒狰狞的旧伤很奇怪，像是同一处受过两遍伤，掌心里还有在青霄宗内被机关弄伤的细小伤痕，指腹和指节都有茧痕，细细摸过虎口，霍株昭试着找出些什么。
纤细的手抽出，辞居撑着胳膊起身，“你是个出家人，如此行径不妥。”
衣衫滑落在腰间，目之所及刚好是那节腰身，再向上便是瓷白肌肤上一抹艳红茱萸，比唇色深，许是因为冷，翘立之下有些阴影。
接着那只手扯着衣衫向上，将春色遮掩、隔绝。
霍株昭和辞居对视，他怯了，从窗口掠出。
整理衣衫的手不停，辞居像是没有看到霍株昭的异常般。
夜晚的村落安静异常，霍株昭盘腿窝在一棵树上，十一年从未有过的诚心念佛经。
自他出生起杀机无数，直到那人成名半年成为他的教习先生，两年多后那人出事前为他谋划，送他入佛门求条生路。
佛门戒律守的七八，却未想过还俗，他守着那人留给他的痕迹觉得这般活下去没什么不可。
远处火光冲天，霍株昭从树上起身，杂乱的脚步向着落脚的茅草屋附近而去，几步轻点，翻窗进去屋内空无一人，叶绵蛮和马都不在。
脚步声愈发近，霍株昭出门被人扯住袖子向旁处带，“应该都是村民。”
抽离袖子，霍株昭跟在辞居身后，“叶绵蛮呢？你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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