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在夜色里划出刺目的光带,萧蔑靠在警车后座,手腕上的手铐还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嘴角却勾着一丝隐秘的笑意。他以为这场逃亡已经落幕——警方对外宣称“头号通缉犯萧蔑落网”,连他自己都快信了,直到车身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整辆警车像片落叶似的晃了晃。
“怎么回事?”前座的年轻警员林锐猛地回头,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配枪。开车的老警员赵强紧握着方向盘,额角渗出冷汗,后视镜里的景象让他心脏骤停: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车正死死咬在警车后方,车上两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正用车侧面不断撞击警车尾部,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在空旷的公路上炸开。
萧蔑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涌上狂喜。是来救他的!他早该想到,自己在道上的人脉没断,肯定有人不愿看着他被送进监狱。他没等前座警员反应,突然用后脑勺狠狠撞向林锐的侧脸,林锐闷哼一声,鼻血瞬间流了下来。趁对方吃痛的间隙,萧蔑一把揪住林锐的衣领,手指在他腰间胡乱摸索,终于摸到了手铐钥匙。
金属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嗒”声格外清晰,萧蔑解开手铐的瞬间,猛地将林锐的头往车窗上砸去。“砰——”沉闷的撞击声里,车窗出现蛛网状的裂痕。林锐眼前发黑,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萧蔑死死按住后脑勺,又是狠狠一下。这一次,车窗彻底碎裂,玻璃碴子溅了林锐满脸,他的身体软软地滑向座位,意识逐渐模糊。
“疯子!你想干什么!”赵强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警车因为刚才的撞击已经有些失控,他不敢停车——后面的机车还在虎视眈眈,一旦停车,他们恐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可没等他稳住车身,一根黑色的警棍突然从后座伸过来,狠狠砸在他的后颈上。
赵强眼前一黑,方向盘瞬间失控,警车像脱缰的野马般冲向路边的护栏。“砰”的一声巨响,车头严重变形,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赵强和已经半昏迷的林锐都失去了意识。
黑色车上的两个男人停下车子,摘下帽子,露出两张阴鸷的脸。瘦高个的阿坚掏出手机,拨通了墨渊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老大,警车失控撞护栏了,萧蔑没被抓,但两个警察昏了,我们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墨渊沉默了几秒,语气冷得像冰:“别暴露身份,就说你们是来救他的。支援的警车快点到,处理干净痕迹。”
阿坤挂了电话,走到警车旁,一把拉开变形的车门。萧蔑正揉着被撞疼的胸口,看到阿坚,立刻露出戒备的神色:“你们是谁?”
“墨老大派来救你的,”阿坚语速飞快,指了指远处驶来的一辆黑色轿车,“警车马上到,快跟我们走。”
萧蔑盯着阿坤的眼睛,没看到半分破绽,便跟着他下了车。此时的轿车已经停在路边,阿利探出头催促:“快点,别磨蹭!”
阿坚和同伴刚把萧蔑推上车,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到警车,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柴,划燃后,丢到车内。“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橘红色的火舌舔舐着夜空,很快就蔓延到了警车。
“走!”阿坤拉开车门,轿车立刻绝尘而去。后视镜里,大火吞噬了警车,也吞噬了昏迷在驾驶座和后座的赵强与林锐。没有人知道,那两位警员在火焰中停止了呼吸,他们的警号,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夜晚。
市局办公室里,张队刚处理完一份文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脸上的疲惫瞬间被惊恐取代:“你说什么?警车被烧了?赵强和林锐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李队哭腔:“张国伟,我们赶到的时候,车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赵哥和小林他……他们没了。”
“没了?”张队重复着这两个字,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眼前浮现出赵强昨天还跟他说“等这案子结了,就带儿子去游乐园”,林锐刚入职时一脸青涩地说“张队,我想当像您一样的警察”。那些画面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那帮畜牲!”张队一拳砸在桌子上,文件散落一地。他的声音开始发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滴在警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从事工作多年,见过无数生死,可这一次,又失去的是朝夕相处的兄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张队压抑的哭声。他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各位注意,立刻启动一级预案,全力追捕萧蔑,还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讲机里传来整齐的回应欣然和周玥还有舟山震惊了,可张队知道,这只是开始。赵强和林锐的牺牲,像一道血淋淋的伤疤,刻在了所有警员的心上。夜色更深了,公路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只留下焦黑的痕迹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焦糊味,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暗夜追缉里的悲壮与残酷。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