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俏澄清，何芷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如果真是那样，何芷感觉自己小小的心灵将受到极大的冲击，像是幼儿园小朋友误入成年人飙车现场。
她冷静整理了一下现在的信息，问道：“所以，他是从什么时候说要追你的，你现在又是什么态度？”
说起这个乔俏就很无奈，他们昨晚喝醉之后刚有了点进展，今天就被何芷撞破，点也太背了。
一向做事利落的乔俏都有点支支吾吾地说：“嗯……就是，昨晚，我喝醉了……”
何芷看她这样跟见了奇观似的，更好奇了：“嗯，你喝醉了，然后呢？”
“哎，就是昨晚我喝多了，他送我回来。气温很凉爽，风一吹我就清醒了很多，我们俩就在学校湖边散了会儿步，当时我们两个喝了酒都有点兴奋的，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就说还没确认是不是喜欢，他就转过来很认真地跟我说，他很确定他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啊啊——”听到这里何芷已经忍不住捂嘴尖叫了，虽然已经极力压住声音了，还是惹得旁边的同学转头。
乔俏无奈地把何芷拉出自习区，俩人转移到图书馆休闲区的大阶梯上，下午这里的人不多，只有侧面的落地窗透进一片阳光。
乔俏接着说：“他表白得太直接了，我还没做好准备，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没关系，喜欢我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会努力追求我，一直到我不再犹豫的那天，如果打扰到我了，随时跟他说，他就会停止的。”
何芷是全程捂着嘴听完的，她很少听乔俏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内容还如此劲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徐嘉译这真是表白模版啊！算是有分寸的男生了，他不会是经验丰富的那种吧？”
乔俏自信地摇了摇头：“他说他以前没谈过恋爱，是第一次表白，再说了，他看起来就像第一次。”
何芷酸得：“啧啧啧，这就护上了，那你呢，你说的那个‘不确定是不是喜欢‘的人就是他？”
乔俏转过头来问：“很明显吗？”
何芷一副别侮辱我智商的表情，啧了一声说：“你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就徐嘉译能逗你笑，哦，还有我。不过我之前不看好他，因为他一天横冲直撞的，没想到他在表白这事上这么慎重。“
乔俏低头没接话。
何芷接着追问：“那这么说，你们就是昨晚说开了，然后今天就正式进入追求阶段？”
“差不多吧。” 说到这里，乔俏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何芷太了解乔俏了，她对大多数问句都是非黑即白的回答，这个反应说明事情没那么简单：“什么叫差不多吧，对方辩友，你在模糊什么事实？”
乔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淡定地说：“就是，他昨天说了要追我之后，我一时没反应，他以为我拒绝了就有些失落。我看他有点可怜兮兮的，想安慰他一下就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
“什么！乔俏，你居然主动去亲他！”
“只是亲脸而已。”
“那他什么反应？”
“就，有点愣住了吧，脸有点红，哎我也没仔细观察呀，我也很紧张。”
何芷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实在太刺激了，彷佛自己亲身经历一样。“你们都亲了，现在还是追求阶段？”
乔俏讲得理所当然地说：“我还没正式答应他呢，他性子太急燥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时想谈恋爱了，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何芷听了这些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好像说得也没错……只是亲脸而已……”
乔俏看着这姑娘跟才开窍似的，自己也懒得跟她玩幼稚园的游戏了，直接说出心里的疑问：“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追裴队长呢？”
一听这话，何芷今天第二次瞪大了双眼，脸一秒钟就窜红了：“啊？你在说什么？我追队长？哈哈哈怎么可能，我对他完全就是粉丝心态，他是我偶像，没有其他的了。”
何芷的反应生动说明了什么叫人在尴尬的时候就喜欢装忙，乔俏也懒得拆穿她，只是问：“难道你对队长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和冲动吗？”
“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想抱他、亲他的冲动，想占有的感觉。”
乔俏简单几个词说得何芷心跳加速，自己前十八年的人生很少被人如此直接地提问，自己也很少想，但此刻，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自己那些冲动的、难以言说的梦和每次见到他心思都被填满的感觉。
这意味着什么，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想用“偶像”两个字做挡箭牌罢了。
过了几秒，何芷认命般地说道：“你看出来了，我表现得很明显吗？不会大家都知道了吧？”
“那倒不会，你的粉丝形象营造得还挺到位的，今天之前我也不是很确定。”
“你诈我！”
乔俏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何芷狠狠地说：“还没跟徐嘉译在一起呢，就学着他那套了，呜呜你不再是我亲爱的乔乔了！”
“行了，反正都被我知道了，说说你怎么想的吧。”
何芷颓然地卸了口气，垂着头说：“乔乔，虽然我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我遇到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怕我要是轻举妄动了，队长却不喜欢我，让我们俩的相处很尴尬怎么办啊？他可是我的偶像，我不想这样……”
乔俏也是第一次看到自信张扬的何芷有这样纠结的时候，她理解她的顾虑，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烦恼。
爱情总是要一些冲动去冲破顾虑的，而这份冲动最好不是靠别人给，才不容易后悔。思及此，乔俏拍了拍何芷的肩膀：“没事，跟随自己的心走就好了，但遇到心动的人不容易哦，想清楚了就不要错过。”
离开图书馆后，何芷一路忧心忡忡，脑子里乱成一团，全是乔俏提点自己的话，懵懵懂懂地回到宿舍。
晓芸一抬头，看到何芷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心想：裴叙之真的因为昨晚的事怪她了？怎么能这样呢，昨天都是别人灌她酒，这也不能怪她呀？心里把裴叙之好一顿数落。
“小芷，你怎么了？没事吧？”晓芸上去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肩。
“啊…啊？我没事。”然后何芷又陷入沉思的状态。
旁边任依依看到了想上来问问情况，被晓芸一把拉开了：“先别打扰她吧，估计是心情不好，她应该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就别问了。”
“行吧。” 但晓芸又突然拽住要离开的任依依，眼睛一转说：“但我们可以做点其他的。”
何芷的思绪像风筝一样飞得越来越远，突然被手机消息声扯回，是乔俏给她转了一则校园论坛消息。
乔俏：转发【爷青回！我居然在校园湖边看到了裴叙之和肖琳，他俩多久没同框了啊啊啊！】
何芷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一点进论坛，里面是一连串各种视角的裴叙之肖琳湖边散步图，评论区全是一串“卧槽”和cp 粉感叹这是“世纪重逢”。
确实，自从裴叙之大三之后就没见过两人同框了，肖琳大四毕业就直接就业了，听说去了一家外资投行，第一年薪资就有五六十万。
当初听说的时候何芷心里有点小小的异样，立马悄悄想了想自己是中文系的，出去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后来结论是：怎么也不可能找到高过五六十万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她比。
同一时间，何芷的微博也收到刘建朔的信息，这家伙自从上次表白被拒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次突然冒泡说的却是何芷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刘建朔：大大，论坛里有人说肖琳回来华大找裴神了，真的假的，你有看到吗？【图片】【图片】
和别人不一样，刘建朔不站他俩的cp，只是当年追了不少她和裴叙之的比赛，今天听到消息还是很唏嘘，莫名开始追忆当年裴叙之的夺冠时刻了。
何芷又看了眼他们在湖边并肩的图片，像极了当年他们俩一起站在赛场上、领奖台上的样子，还一起拿起全国邀请赛金奖，当初好多人评价“辩圈的神雕侠侣”。
但此刻，她很不喜欢粉丝和刘建朔的那些追忆青春的语言，就好像裴叙之所有的风光和巅峰都是在肖琳的陪伴和见证下发生的。
她心里酸哄哄的，为什么裴叙之的巅峰不能在未来，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站在他身边，不就晚来了几年吗？
那人家妈妈晚生了几年是自己的错吗？
越想越难过，看到聊天框的照片就更气了，见面就见面，去湖边干嘛啊！不知道湖边就很暧昧，很容易让人冲动吗，看乔俏昨天的例子就知道了。
何芷气得关掉手机，转头看见正低头玩手机的晓芸，说：“晓芸。”
对方抬头：“嗯？”
何芷一横下心：
“我想追裴叙之。”
[烟花][烟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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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想追裴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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