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的陈尚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呼声大到江天晚怀疑他吃了个发动机;耐着性子让自己强行入睡,然而根本无济于事,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还是起床抬腿,给了发动机一脚。
发动机翻了个身,又继续鼾声掀房顶了。
江天晚控制着自己直接把陈尚扫地出门的冲动,诽腹一句:
钱潮忍了这么久都没把这死猪弄死,这个变态脾气居然这么好?
带着上头能煮火锅的火气,江天晚“腾——”地打开大门,准备出去静一会儿,抬眼一看,斜对面的那个宿舍底下,还亮着一丝光线。
联想到发动机刚刚的一些话,江天晚诽腹了一句:
这个“变态”居然还没睡。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句,斜对面宿舍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门“咔”的打开了,紧跟着里面走出来一个长相优异的男人。
那人皮肤本身就白,在对面煞白的灯光下一照,看着更加雪白。
雪白的钱潮,一见江天晚也开了门,口气就跟真的偶遇似的:“江教授,起夜上厕所?”
这是一个戏称,江天晚因为研一就发了一篇高影响因子的文章,同学们都调侃他这样发展下去,毕业就可以直接去做教授了,所以人送外号“江教授”。
其他同学这么叫,大多是调侃,当不得真,但钱潮也跟着这么来一句,江天晚也不知为什么,硬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讽刺的味道。
“你宿舍没人吧。”江天晚双手插在胸前,口气的听不出什么感情,明明早就认识,但印象里,倒像从没讲过话。
钱潮朝门边一靠,感觉不像是要去厕所。
“怎么了?要把陈尚架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睡你那屋。”
“江教授,名声这个东西,我还是在乎一点的。”
“……”
江天晚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这人有点离谱。
一个长时间处于流言蜚语中心的人,从没对关于自己的任何流言做澄清,如此情况,要么谣言是真的,要么是他根本毫不在乎。
江天晚很显然倾向于后者,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质,能吸引到一个变态。
但是,他不介意与变态共处一室,他向来胆大妄为,高考的时候就想考警校,但因为父母是科研人员的关系,便也无奈选择了科研专业;他对同学的八卦不感兴趣,但涉及案件,他便有了种执念。
两人周围的气氛有点僵持。
发动机的轰炸声已经在整个楼层走廊里回荡了。
江天晚一听见这声音就火大,抬手就将门一关,“哐镗”一声,陈尚的呼声被关在了室内,空气又静了很多。
“我没带钥匙。”他关完门后,就这么淡淡地扔下一句话,表情就像是故意的挑衅,静静地看着钱潮有什么反应。
钱潮的眉头没有起伏。
“这个点找值班阿姨开门,不太礼貌,并且,如果被值班阿姨发现陈尚换寝,告到辅导员那,事情会比较麻烦。”
江天晚说这话的口气很平淡,就好像这大半夜可能没地方睡觉的人,不是他本人。
钱潮又是眉眼上的淡薄无痕,他抿了抿嘴,就好像品味着,江天晚这带了点“骚操作”的套路。
终于,他后退了一步,将身后的门推开了一些。
虽是一言未发,但这也就是变相地示意江天晚,你可以进来了。
江天晚丝毫不避讳什么,大步流星地就往所谓“变态”的宿舍走去,进屋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走廊的灯光“啪啪”地跳了两下。
恐怖片在这取景,不用花特效钱的那种。
“江教授晚上睡觉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比如磨牙打呼,或者梦游……?”
江天晚回了下头,一开始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逼,上下瞄了他一眼,倒是理解了他这么问的目的。
有发动机室友在前作妖,他问问新室友这些,也实属正常。
不过,一想到他刚刚在警察面前,那欠揍的表情和反问,特别是那句:“听说我对你有好感?”,这使得江天晚相当不自在,他朝原来陈尚的床上一躺:
“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夜间睡觉除必要呼吸,没有其他无意识的影响他人的行为,钱潮,我觉得比起陈尚,我完全可以算优秀室友了。”
钱潮点点头:“有也没关系,如果江教授喜欢大半夜阳台蹦迪,或者凌晨特地折返实验室,去等待看一场有关“生与死”实验结果,其实我也不介意跟你一起去分析一下实验数据。”
江天晚愣了一下,钱潮这变着法的阴阳怪气,是在**裸地说他跟罗奇的死有关?
他忽然觉着自己平时锻炼的肌肉正在迸发,警校虽然没考到,锻炼倒是没缺过,他的身手很好,现眼前这位长相可以的“斯文败类”,正很欠扁地“埋汰”他,无疑让他的拳头有点痒。
宿舍的灯突然“啪”的熄灭,世事就是这么凑巧,这架打不成了,钱潮他们宿舍的电费刚巧没了。
钱潮耸耸肩,轻车熟路地摸到自己的床:“看来真的很晚了,晚安教授,学生先睡了。”
江天晚火气直往头上跑:
这个宿舍出来的人,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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