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已经离校的同学来说，寒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吴妍正搁家里愉快地追**小说，一条未知信息发来，吴妍疑惑地打开，是她的江会长。
江天晚：开学准备担任副会长，院长钦点
人在家中坐，官位天上来，就这样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吴妍：会长，我实验来不及做……
江天晚：我找人给你打下手。
吴妍：这……我还没对象，我怕没时间找男朋友。
江天晚：我给你介绍。
吴妍：你给我介绍？准备介绍谁？
江天晚：你看上谁了？
吴妍：说真的江会长，我觉得钱潮学长挺帅的。
江天晚：……
江天晚向来不能理解钱潮所散发出的那种尤为吸引异性的激素，这帮女生都看上他什么？皮相么？皮相能当饭吃么？
他将与吴妍的聊天记录截图以一种奇怪的心理发给钱潮，末了还好似阴阳怪气地拖了一句：“钱老板，你怎么看？”
钱潮几乎是秒回：“我愿意为学院工作贡献力量。”
言下之意，我可以跟这位学妹交往，以让其死心塌地的接受副会长工作。
江天晚暗骂了一句“虚伪”，便关闭了与某些虚伪者的聊天界面，窗外的小区已经有了一种过年的年味，而外面的父母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吵一些什么事情。
“你都多大年纪还看这玩意……这种东西连儿子都觉得无聊了。”
方华女士白了江息一眼：“你又知道了？”
江天晚刚踏出房门，就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了“战斗”之中。
方华：“哎，江大帅哥，你不觉得这种相爱相杀的动漫，看了很有益于身心发展吗？”
对于一个有花痴之心的美女，自是要赞同她的所有想法，江天晚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是，看电视本来就图个开心。”
能与帅哥产生共鸣，是一件极其愉快的事情，方女士瞅了瞅电视里怪盗基德不断地算计着工藤新一，而工藤新一每次都能见招拆招让怪盗基德原形毕露，他忽然偏头看了看江天晚：“哎我说江帅哥，你这张脸要是配个比你更帅的男的，感觉也相当养眼啊，完了你俩再来段冤家互怼，或者那种深情虐恋……”
“妈。”
“你爱他爱的要死，他却对你爱答不理；或者他默默守护你，然后你这猪脑子却硬是get不到……”
“妈。”
“你这张脸不去处个对象，真对不起我的基因，虽然你爸长得难看，但你毕竟像我，所以你还是帅的，帅哥不谈恋爱是资源浪费……”
江息&江天晚：……
平日里江天晚都是住校，偶尔回家也是去那个父母不在的房子，只有放寒假的时候，会去父母那小住一段时间。
江的父母平日里是个严肃的科研工作者，一旦调侃起江天晚，啥话都说得出来，有的时候江天晚参加酒席拒绝了别人家姑娘的搭讪，江母就会嘲笑他，“你好似已经成为了一只鲲鹏，思想超脱凡人，没有世俗**，达到逍遥游境界”。
钱潮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看着那条信息便仿佛能感觉到那头尤为欢快的语气，钱潮对着那条短信，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房门。
年关将至，保姆告假回家过年了，整栋别墅中，只有他一个人。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欲言又止了一下，终于，还是给那人回了一条信息。
“大姨，我马上过去。”
张晓伟和大于在刑事科忙得头皮发麻，人民警察在凶杀案面前，没有休息，两位拼了命的卷王，带上早已常驻刑事科的通讯编外人员段颜，三人一组探讨案情，连外卖都是在传达室放凉了，其他同事看不下去，给他们顺进来的。
警察们的调查过程其实经历了一点波折，他们排查过停车场附近的所有监控，锁定了当时将凶车拖至停车场的拖车，找到拖车车主后，却被告知这辆车平日里被四处出租转租，车主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租给了谁，而经过多方调查，却发觉当时驾驶那辆车的司机根本查不到他的身份信息。
段颜宣读着自己这里查到的资料：
“蔡玲，北市人，本硕博都在A大度过，目前是A大博士三年级的学生，满打满算的话，这是她在A大的第十年。”
但，她没活过第十年。
“家庭条件小康以下，学习非常刻苦，室友说她经常通宵做实验，文章已经发了四篇，其中两篇是药理专业文章，另外两篇是化学类文章。”
张晓伟手中的笔朝投影仪上点了一下：“她中途为什么选择转专业，这个有查到吗？”
段颜点了点头：“据她硕士的室友讲，她是觉得药理专业没什么前途。”
张晓伟下意识“呵”了一声，反问了一句：“化学专业有前途？”
段颜与大于抬头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了解这个专业的就业前景，但从张晓伟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这个专业似乎是个天坑。
连张晓伟一个外行都知道的事情，她蔡玲，一个化学名校待了十年的学霸，能不知道这行业皆知的事？
还是说，她爱化学爱到一定程度，所以博士选择了这个专业？
“蔡玲的两个导师资料调出来看一下。”
段颜的调查非常详细，资料显示，蔡玲的硕士导师是一位比较年轻的男子，从时间上推算，蔡玲读硕士时，该导师收第一届硕士生，也就是说，蔡玲是他的开山大弟子。
“该导师的职称是副教授。”段颜说，“副教授暂时不能带博士生，蔡玲要是想读博，势必得换个导师。”
张晓伟：“那她一开始为什么不选教授做导师？或者说她读硕士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选化学？硕博连读如果顺利的话，还能节约一年的时间。”
“这也是我怀疑的问题。”段颜说，“正常情况下，她一个药学院硕士生，每天都在做关于药理的实验，根本接触不到化学学科，所以在硕士阶段突然对化学萌生兴趣，从而想转专业读化学博士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她本科就对化学有了想法，那她硕士就应该去化学院。再有，她是A大的本科生，在选导师方面本身就比其他学生有优势，她在知道本校导师的科研背景，人品，资助等信息的条件下，仍旧选择一个副教授当导师，说明她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先把硕士读完而已，根本没考虑读博的事。”
张晓伟按动了一下圆珠笔：“你的意思是……”
“她这个博士读得非常的不自然，我怀疑她跟她的博导之间存在着特殊关系。
张晓伟将圆珠笔插入笔筒：“查一下蔡玲与她的两位导师是怎么认识的，再查一下他们的资金往来。”
“好的。”
事发当时的车辆被烧得躯壳破碎，这必定是一场大火才能达到的效果，大于从消防队那调取了本市在蔡玲死亡前三天的火灾出警记录，意料之中，并没有哪场灭火行动中涉及到车辆的灭火。
“烧那么大一个车，火势很容易蔓延，他们自己不报警，路人也会报警，除非这车是在没人的极为空旷地带烧的。”张晓伟道。
本市的人口密度相当大，很难找到一个地方用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烧毁一辆车，那么……
蔡玲会不会并不是死在本地？
张晓伟正怀疑着，一个身穿制服的人却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张警官。”
临近过年，大伙基本上都告假回家了，平时全是大老爷们讲话的办公室，一时间仅剩三人。这会儿一个平时不怎么见的人进来，一开始大家都愣了几秒。
张晓伟看清那人胸前的牌子，才了然他是谁：“小吴？”
段颜疑惑了一下，张晓伟解释了一句：“拘留所的同事。”
小吴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张警官，我们所里有个嫌犯，说要见你，坦白一些事情。”
“见我？”张晓伟与大于面面相觑了一下，什么事非得要见他才能说？难道是他之前抓错了某个犯人，搞出了冤假错案？
“是因为什么理由要见我？”
“不知道，他本人明确表示，只有见你他才会说。”
张晓伟摩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那个嫌犯是谁？”
“林威。”
一个深处的记忆被唤醒，林威，成林，那个放债的，组织□□的，聚众斗殴的……那个绝不存在任何冤屈的人渣。
刑侦科一行人的谈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会面所打断，但大家依旧各司其职，段颜去联系了经侦科的同事，大于继续追查关于起火车辆的信息，张晓伟则去了一趟拘留所。
原本以为犯人入狱，案件便可告一段落，却没想到即便是案件水落石出，也会拔萝卜带泥，牵扯出其他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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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潮看着不远处，站了一个才几天没见的老熟人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自己对他的底线，是否已经无路可退。
“江教授。”他缓缓走上前，克制住自己想露出一丝笑容的神态，幽幽道，“你这个样子会让我怀疑，你是跟踪狂。”
江天晚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羽绒服，像是等了有些时候了，他轻跺着脚抬头看着楼上钱潮的大姨家，在听到钱潮说话的时候，他顺着声音回过头，脸上原本略微期待的表情忽然就变得面无表情：“有时间么？”
钱潮对于江天晚这句跟平日里人物形象完全不符的话略感惊讶，之前他都是有事直接说事，这回怎么突然学会语言的艺术了，表达目的前还贴心地问一句“有时间么”？
钱潮上前，瞥见了江天晚冻得微红的鼻头，他想上手触碰一下，却还是没逾越自己与他的那一道界限，手上没动作，嘴上却不依不饶：“我大姨找我，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他刚抬脚朝楼上走，却被江天晚一把抓住肩膀。
一股力道正好的感觉顺着他的肩膀传入，他听见他说：
“我等你很久了，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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