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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是谁(完)

妄阳观。

冥枳挟持清秋,也算不上挟持,清秋是自愿跟冥枳走的,刚进入观中庭院,她看见外面黄金做的柱子,上前拂过柱身,发出满足的喟叹,“这么多,足够我接下来逍遥快活了。”

冥枳神色不愉地紧盯着清秋,清秋双手背过去,一蹦一跳地走进殿内,看见了那诡异的三头叠加的神像,冷笑出声,“鬼东西。”

神像中飘出一缕烟来,清秋挥挥手便打散了,冥枳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在冥枳踏入殿中的一瞬间,神像发生了变化,最前面的头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俯视着他们。

头开口:“欲,你来了,贪呢?”

欲——也就是冥枳,听到杀的话,眸光闪烁,没有开口。

清秋上下打量着这里,没再看到有意思的东西,才将目光放在了神像身上,“杀、欲、贪,你们三个倒是会给自己起名字。”

杀:“你是谁?”

清秋答非所问,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哦,你刚刚问你的兄弟贪去哪儿了?被殷智的儿子吃掉了。”

杀瞪大了眼睛,一脸狰狞地看着冥枳,企图在他这儿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惜,冥枳从始至终都低着头。

“怎么可能?!”

清秋手指点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可能是因为他中了自己好兄弟的计。”随后,她对着杀灿然一笑,“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哦,他,不仅想杀了贪,还想杀了你哦。”

如果从昶在这儿就会发现,清秋如今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办正事儿的殷将阑,那欠欠地,别人又拿她无可奈何的劲儿。

杀在听到这话之后,愤怒地看向冥枳,这次冥枳没有逃避杀的视线,“对,就是这样,我不想跟你们分享,我能一个人做成的事情,为什么要给你们做嫁衣?你们控制鬼魂的时候,靠得不还是我的肉屑吗?你们自己没能力脱离禁制封印,还要我来帮忙,我帮你们是情分,不帮你们是本分,你没资格用那个眼神看着我。”

杀怒吼道:“我会杀了你的!”

冥枳冷笑:“等你有那个本事化为实体的时候才来说杀我的事情吧,还有一件事情,我们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我们的,实则不然,你面前这个女孩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是这个鬼缔造这里,我们不过是被骗进来做苦力的蠢货!”

清秋笑着摆摆手,“哎呀,也别这么说自己,四舍五入,我们也算是一伙儿的,冥枳,你应该清楚,如果让殷将阑杀了我,那你们就此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所以一会儿,你们要保护好我哦。”

冥枳皱眉,“我们?”

清秋挥了挥手,只见诡异的神像突然发生异动,高大的神像不断龟裂,最后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形,随着清秋朝着神像吹了一口气,石头质感的神像渐渐有了皮肤的质感。

杀借由这具神像雕成的身体暂时变成了“人”,他变成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袭击冥枳,不过攻击还未打到冥枳身上就被清秋拦了下来,杀恶狠狠地瞪向清秋,“你别以为我会听你的。”

“如果说我给你找具新身体呢?”

“谁?”

“殷将阑。”

“他为了那个从昶舍弃了一半生魂,而你又是半人半鬼,可以替代他的生魂,从而控制他的身体。”清秋开出的这个条件诱惑力很大,一心想要杀冥枳的杀也动摇了起来,他生**杀,却因为禁制封印而被困于神像之中,倘若能有个自由身让他无休无止地杀下去……

即便有所动摇,杀还是没有松口,“有了身体又怎么样?这个世界里除了那些无用的鬼,还有什么可杀的。”

清秋继续抛出诱饵,“殷将阑的命格可以帮助他在鬼的世界与阳间来回穿梭,你在这儿杀腻了,出去杀就是了,外面可都是鲜活的人。”

这话彻底打动了杀,杀收起了战斗姿势,冥枳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清秋上前一步,她双手背后,身子微微前倾,以可爱娇憨的少女姿态盯着冥枳,“你难道不觉得得知了所有真相的秀清秋更有味道吗?”

“我当初为了引诱你从神像中脱离出来附身在那道士身上,可是花了不少力气的,你真不会以为,这具身体就归你了吧。”清秋伸出手覆在冥枳的心口上,“你嘲笑他的时候,想过自己吗?”

冥枳直到此刻才真正认清楚自己与创造出世界的鬼到底有多大的差距,他以为的,不过是清秋进行安排好的,如果不是殷将阑与从昶搅局,他不敢想,自己最后的下场会是什么?

对上清秋的笑眼,冥枳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

清秋满意地点头,“我猜哥哥一定会觉得我们会狗咬狗,但他太小瞧我了。”

这个世界里没有黑天,也没有白天。

只有青色的一片天,而如今这片青色的天被人撕开了一道蓝色的口子,他们以为这才是天。

只有靠近了才发现,这蓝色的天只是蜉蝣一梦,触之即破。

秀清秋来到天彼岸,她只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就将目光放在了透明屏障里的蓝紫色花朵,自她有记忆来,她便知道这蓝紫色的花是她族人的眼睛,是他们对这个世界恨意的凝结,而她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族人们想要她报仇。

报仇、雪恨。

抬头、见天。

这是秀清秋十年来心里唯一坚守的事情。

今天,塌了。

她抬手抚上透明的屏障,里面一动不动的蓝紫色花朵似乎有了回应,轻轻摇动着自己的枝叶,秀清秋仔细看去,发现那又是一场自以为是的梦。

里面的花不会摇晃,她的仇注定成空。

秀清秋又抬头看了眼天。

今,天要塌了。

地脉摇晃,刚刚才来到妄阳观门口的殷将阑一行人险些被晃了下去,从昶及时扶住殷将阑,黑曜在原地转了几圈才稳住身体。

黑曜:“怎么回事?”

殷将阑望向那片蓝天之下的地界,“天柱碎了。”

这事儿是谁干的,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黑曜打了个哈气,“快点速战速决,烦得很。”

真到要走进去的时候,黑曜又不动了。

殷将阑斜着眼睛看他,黑曜被他看得发毛,缩了缩脖子,殷将阑觉得好笑,“催的人是你,到地方不着急的人还是你,你想怎样?”

“我怕某人反悔。”

黑曜虽未指名道姓,可在场的两鬼一人都知道他在说谁,殷将阑没跟他多费口舌,直接拎着他的衣领给他拽了进去,黑曜双手环胸,一脸不爽,可身体却没有挣扎的意思。

从昶依旧沉默不言,跟在一人一鬼的身后走进了妄阳观。

踏入观内,从昶看着不变的陈设,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第一次来这里,他穿着红色的嫁衣,来找他的新郎,那件令他无比满意的嫁衣,是殷将阑早就准备好的,说什么遍寻不得,不过是他请君入瓮的小把戏。

思及此,从昶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会观察人的不仅是从昶,殷将阑也会,他察觉到从昶的小情绪,也不知道这个鬼到底在想什么,时不时皱眉,时不时微笑。

殷将阑想,不会要他变成鬼才能理解从昶吧?

只可惜这时候不是个谈心的好时机,要不然他非要用驭鬼术好好问一问,鬼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一人两鬼走进大殿,里面的一人两个半早就恭候多时。

清秋看到殷将阑,眼神中的笑意止不住地冒出来,“哥哥,我等你好久了,来得好慢,是来看戏的吗?”

殷将阑:“给你训狗留点时间,要不然,三打二,输了又要哭鼻子说我赖皮了。”

单听对话,像极了兄妹之间小游戏开始前的家常话。

在场的人却很清楚,这是一场必须战至对方全部死亡的战斗。

真正的不死不休。

殷将阑活动了下身体,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参加战斗呢,不用躲在你身后的感觉,真好。”

从昶闻言笑了下,“你之前真的有好好躲在我身后吗?”

殷将阑歪头看着从昶,“没有吗?”

从昶:“我觉得没有。”

殷将阑以颇为遗憾的神情看着从昶,“你居然没体会到我的乖,啧,不用心啊。”

一旁的黑曜听不下去一人一鬼的打情骂俏,“别他么打情骂俏了,赶紧的吧。”他脚下蹬地,身体化为鬼雾袭向清秋三人,拉开了这场战斗的序幕。

殷将阑:“你这样总是让我忘记你其实是个八岁的孩子,嘴巴太脏了。”

一句话的功夫,黑曜已经与冥枳打了个来回,冥枳抽出腰间的鞭子,来回挥舞,可惜未能沾到黑曜半分,不过挥动的鞭子也形成了密不透风的保护罩,黑曜也不能轻易近身,这一回合,算是打平。

黑曜在殷将阑身侧慢慢显形,“屁,我就不信你八岁的时候不说脏话。”

殷将阑望向从昶,“我说吗?”

从昶思索片刻,“你好像九岁才开始说脏话。”

殷将阑打了个响指,“你看嘛,我八岁不说脏话。”

黑曜没忍住“艹”了出来。

不光是黑曜想骂人,对面的也想骂人了,这可是生死之战,为什么殷将阑跟从昶还能从容地忆往昔。

清秋上翘的嘴角慢慢回落成一条直线,再到如今紧紧抿在一起,“其实我一开始是打算把你们两个都留下来的,但是你太刺眼了,我一定要杀了你,从昶。”

从昶对上清秋骇人的眼神,表情依旧平静淡然,“是吗?我之前说过了,我很早就想杀了你。”

殷将阑:“看来大家都挑好对手了,那你就是我的对手了。上次在这大殿里,那道令人厌恶的视线,是你吧。”

杀并不了解殷将阑,应该说,他对殷将阑的了解还止步于在殷智那边给出的信息,清秋与冥枳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并没有将所有信息告知他,所以在听到殷将阑这么说,他决定要给这个不听话的“信徒”一点颜色看看。

杀猎杀猎物的时候,不喜欢多话,所以在殷将阑话音刚落之际,他就已经来到了殷将阑身侧,手持匕首,快攻,企图一刀划开殷将阑脖间的颈动脉。

殷将阑不慌不忙,用鬼气抵挡住杀的匕首,杀震惊地看着殷将阑,似乎对于他能操控鬼气很是意外,“你能操控鬼气?”

“嗯哼?”殷将阑趁着杀愣神之际,一个侧身踢踢在杀的脖颈处,杀被震飞几步远。

“你有点本事,可惜,我专杀有本事的人,比如你的父母。”

杀企图在殷将阑脸上看到崩溃绝望的情绪,但很可惜,殷将阑没有。

殷将阑叹息一声,“你跟你兄弟真是共用一个猪脑子啊。要不然等你们死之后,把你们的脑子挖出来葬在一起吧。”

“小鬼,大言不惭,受死吧。”

三对分别缠斗在一起,从昶与清秋之间的战斗氛围与其他两组都不太一样,这两个鬼真的是抱着对方必死的决心在下手。

清秋利用自身娇小的体型专门挑从昶的死穴下手,从昶生前做过这样的训练,很是轻松地就化解了,就算清秋做鬼有千年的历程了,但她到底没经过系统的格斗训练,很快在近身战斗中落了下风。

随着殷将阑、从昶与黑曜同时击中自己的对手,这场战斗迎来了极为短暂的中场休息时刻,一人两鬼站成一条直线,姿态潇洒。

反观对面,冥枳半跪在地上,他的左腿被黑曜撕下来一块肉,流血不止,杀佝偻着腰,捂着腹部,刚刚殷将阑用了十成力踹在那里,杀觉得那块的石头要碎了,清秋是他们三个中最不狼狈但神情最为阴鹫的一个,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又被她随意抹去。

“看来……”

又是一阵地动,清秋闭上眼感应了一会儿,她猛地睁开眼睛,望向殷将阑的眼睛里有几分委屈,“是你教唆她这么做的?”

殷将阑摊开手,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那不是教唆,是给她指引一条必死的路。”

“维持世界需要鬼的力量,如今这天要塌了,你也要进入虚弱期了。”殷将阑上前一步,“我啊,最喜欢趁鬼病,要鬼命了。”

他勾唇一笑,“从昶,动手。”

除祟与安灵的区别在于——难度,其实它们指的是一件事情,之所以会有安灵一词的出现是因为很早之前一队鬼差在除祟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极为强大的鬼,这个鬼性格古怪,杀人休憩全看自己的心情,最后那伙儿鬼差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损失了大半的伙伴才勉强将鬼耗得不剩什么力量。

那鬼在打斗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后竟然不反抗了,但在听到鬼差是来除祟的,顿时不乐意了,又开始挣扎反抗,这一反抗,他们又失去了三个鬼差,最后还是其中一个鬼差摸清楚了鬼的套路,知道他不喜欢除祟这个名头才发了火。

最后他用安灵二字彻底将鬼安抚住了,鬼没再发火,仍由他们做事。

后来地府就用除祟与安灵来区分需要除去的鬼的难度。

说到底,其实没差别。

除祟也好,安灵也好。

目的就是杀死鬼,解除鬼创建的世界。

从昶得到殷将阑的信号,一人一鬼快速接近清秋,杀见状想要迎战但是被黑曜拦住,杀喊冥枳,冥枳行动有些迟疑。

就是这分迟疑被黑曜捕捉到,他开口道:“我知道这女的给欲许诺了什么,但你呢?如今秀清秋就在天彼岸,你不是还欠她一句道歉吗?那句箴言毁了宣光镇,毁了她,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躲在怪物的背后,继续作恶呢?”

“如果不是你给她吃了王权之心,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口口声声说要给秀清秋的族人报仇,你最应该杀的人,不是你自己吗?道士,邪祟入体,辱没门楣,伤害百姓,你还有脸活着?”

杀不知道黑曜在念叨什么,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冥枳的不对劲,冥枳在黑曜一句又一句的攻势下,竟然慢慢退出了大殿,清秋反应过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从昶打得节节败退,自顾不暇。

殷将阑看了眼黑曜,恰逢黑曜也看过来,黑曜炫耀地挑了挑眉,抓住别人的把柄,洗脑可是他刻在灵魂的强项。

冥枳离开了。

局势变了,一边倒。

本来清秋也有以一敌二、敌三的能力,奈何秀清秋摧毁天彼岸,世界的构造重组,这对于她这个世界的缔造者来说,是个灾难,重组意味着力量过渡,正如殷将阑所说的,她现在是虚弱期。

清秋半跪在地上,吐出血沫,“哥哥,还真是不留情。”

“事到如今,你还能叫我哥哥,我都不知道,我之前对你有这么好。”

清秋:“哥哥的好,不是一般的好,就算哥哥不说,我也明白的,哥哥对我是极好的。”

这一番话下来,从昶的脸是彻底黑了。

从昶没有一句啰嗦,要是直接了结了清秋,清秋敌不过从昶,被他袭来的鬼气震出了殿外。

在她飞出去的时候,殷将阑看到了她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抹笑意,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喊道:“用鬼气拦住她,别让她接触到外面的黄金!”

“哥哥,太晚了。”

“我之所以纵容这三个蠢货,就是因为他们有能将生息之力转化为黄金的能力,这些储备的能源,我本来是想用来安度余生的,现在要用来对付你们了,有点可惜,但我一想到是用在你身上,便也不觉得可惜了。”

清秋已经开始吸收黄金中的生息之力,殷将阑他们到底晚了一步。

黑曜化愤怒于战力,鬼雾化为利爪彻底贯穿了石头人的杀,杀其实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剧烈的疼痛,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化为了一堆石头粉末。

从此,妄阳观内,再无天道。

清秋吸收完了所有黄金内的生息之力,金灿灿的黄金也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一个个面黄肌瘦的鬼魂,在哀嚎声中化为了飞灰,消失不见。

直到此刻,殷将阑才知道,阿四说得是真的,他的妹妹跟母亲都化为了黄金。

殷将阑看着面前的清秋,敛去了嬉笑的表情,“你对他们的记忆都做了手脚。”

“当然,只有足够诡异的恨才会让他们觉得这个诡异的世界是这么正常,愧疚与**交缠,啊,美妙的世界,美妙的生息之力。”清秋发出满足的喟叹。

“原来这才是你勾引欲的原因,你篡改记忆的能力源自于他。”

清秋点了点头,“是啊,多亏了你们帮我引走他,要不然他又要目瞪口呆了,我现在可没心情照拂他的感受了。”

有了生息之力的滋补,清秋一扫刚刚的颓废,正常的褐色眸子此刻也慢慢变成了蓝紫色,如同那些妖异的花朵,在这片青色黯淡的天地中格外显眼,“来,战!”

一人两鬼互相看了一眼,在迎击的前一刻,殷将阑对黑曜做了一个手势,黑曜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殷将阑敛下眸子,全力迎击。

如今的清秋是一只实力鼎盛的千年大鬼,殷将阑等鬼不是她的对手,就算使尽全力也未能伤害到清秋分毫。

殷将阑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从昶扶着他站起了起来。

从昶看似无事,但越发苍白的脸色也在昭示他如今的勉强。

“还好吗?”

“没事。”

清秋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直接出手,从昶想要抬手抵挡护住殷将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他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这个时候殷将阑居然对他使用了驭鬼术。

“殷——将——阑。”

强行突破驭鬼术让从昶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殷将阑没看从昶,他双手结印操控鬼气勉强抵挡了这一击,但他仍被鬼气掀飞,好在黑曜及时在后面托住了他。

殷将阑:“按计划行事。”

黑曜:“好。”他神情虽然纠结,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从昶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殷将阑,他不断挣扎,但驭鬼术不是这么好挣脱的,而且殷将阑为了防止前车之鉴再次发生,这次直接用了最强的那一档。

这对于殷将阑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殷将阑再次迎身接下清秋的攻击,他与从昶擦肩而过时,听见了从昶的呢喃声,“你说过,利用我也要告诉我。”

本来不打算再与从昶多废话的殷将阑,在被掀飞后忍着剧痛来到从昶身边,“黑曜,帮我挡一下。”

那边还在酝酿的黑曜得令飞身来到一人一鬼的面前。

殷将阑没有多说废话,掐着从昶的下巴吻了下去,“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你不会同意,所以,不想看,就闭眼。”

“黑曜,开始了!”

黑曜与殷将阑同时开始双手结印,黑曜身后再次出现了熟悉的大门,地府之门。

从昶看在地府之门的那一刻,就明白了殷将阑要做什么。

他要利用地府之门杀了清秋,然后用他的生魂帮黑曜转世。

那殷将阑呢?

那你呢?

从昶只感觉到心口一痛,他其实早就有所预想,但真的看见了这一幕的时候,还是觉得那么难以接受。

为什么……

要这么对自己呢?

那些死去的人,因你而死去的人,跟你真的关系吗?这些孽债凭什么要算到你殷将阑的头上去!

凭什么……

不公平……对你不公平,殷将阑,想想自己。

殷将阑似是有所感应,他回头看向一脸绝望的从昶,漫不经心地勾起一抹笑,“都说了,不想看,就闭眼。”

殷将阑!

不要,这样,不要做,六道轮回不要的鬼……不要折在这里……

清秋没想到殷将阑为了对付她,竟然不管不顾打开了地府之门,上次对付眼球,只是开了一条缝就将那眼球粉碎得干干净净,这次殷将阑是打定主意要将地府之门彻底打开。

随着那扇古朴的漆黑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冷彻骨髓的风从地府之中席卷而出,殷将阑发丝飞扬,脊背挺直,仿佛他不是在战斗中,而是在登高望远。

清秋见地府之门彻底打开,想也不想就要离开,她心里清楚殷将阑跟黑曜根本撑不了太久,只要她能躲过这一阵儿,她就能彻底赢得胜利。

只可惜,殷将阑既然这样做,就不可能让清秋离开这儿。

清秋动身之际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殷将阑操控的鬼气缠得满身都是,她目次欲裂,怒吼道:“你刚刚是故意的!故意被我震飞,你难道不怕死吗?!殷将阑!”

殷将阑口中鲜血不断涌出,他刚刚擦去,便又有新的涌了出来,索性他也就不擦了,“我怕死啊,可是我更怕纠纠缠缠地活着,那太苦了,我受不住。”殷将阑目光怆然,没人知道他下定这个决心时在想什么。

不对,有一个人是知道的。

可是,他现在不敢去看那个人的眼睛。

是失望、是不解、是愤怒……是什么呢?

他在怕什么呢?

他怕,自己看见的是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他怕,从昶对他彻底失望后的漠然。

直到此刻,殷将阑才终于认清楚,戏耍、玩弄、调笑不过是他掩饰那颗千疮百孔真心的低劣手段。

他卑劣、自私、阴鹫、偏执,他那么多的不好都给一个人看了。

都给从昶一个人看了。

殷将阑突然很想对从昶说一句话,说,如果我们出去了,一起去泡温泉吧。

可惜,他已经没有勇气开口。

地府之门中伸出无数的触手开始无差别地搜寻这块地界上的鬼,清秋与黑曜首当其冲。

黑曜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清秋被吸进去的时候,他趁机掏穿了清秋的肚子,王权的心被掏了出来,清秋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曜将那块心吃了下来,“你!怎么可能?!”

黑曜:“过了地府之门的鬼,会禁制力量,你肚子上的禁制是你自己弄的,如今,破开了。”

殷将阑苦苦支撑,“黑曜,我感应到了,在西南侧,王权之心会给你指引。”

他父母的心脏会帮黑曜找到他半个生魂的所在。

好在,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殷将阑下意识地想要微笑,却被涌出的鲜血所阻挡,现在他感觉不光口腔里都是血腥味,脑子里,鼻腔里,眼睛里,都充斥着他讨厌的味道。

他不会死。

只是,他也不会再拥有转生的机会了。

没有子嗣也不能阻止这疯狂的机会,只有彻底斩断来生,那些曾经的人,未来的人,才有生的机会。

至于他,不重要了。

殷将阑眼皮子打架,一副马上要昏过去的模样,可是他必须等到黑曜将他的生魂带出来,必须等到。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用疼痛来告诉自己,不能昏。

不能昏过去……

“殷将阑,我找到你的生魂了!”

就在黑曜冒头要从地府中出来的时候,殷将阑身后掀起一阵风,他还来不及回头看,就看到本该被驭鬼术操控不动的从昶来到自己面前。

“从昶?”

从昶与殷将阑额头相抵,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殷将阑立马就明白过来从昶在做什么,他用仅剩下的力气小幅度地摇着头,“不要,从昶。”

他哀求着,企图让从昶放弃这个念头。

可面前的鬼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完成仪式。

“我命令你,从昶,不要!”殷将阑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是这声音在从昶耳朵里宛若情人的低语。

“不要与我解除契约……不要!”

殷将阑感受到心口有什么东西抽离出去,他看见从昶毅然决然地转身踏入地府之门,他看见从昶夺走了黑曜手中的生魂,他看见从昶从心口剥离出一团亮晶晶的东西拍入黑曜的脑门中。

他看见自己的生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看见从昶进入地府之门,没有回头。

“从昶!”

世界崩塌,地动异常,殷将阑却似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他朝着地府之门刚刚出现的位置踉跄挪动,黑曜在一旁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

他才意识到,刚刚从昶给他的,是生魂。

“殷将阑,我要转世了,这一次,我不是你了。”

殷将阑跪在四分五裂的大地上,身旁空无一人,他无助地捶地哀嚎着,“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求求你……”

许是哀求有了作用,风卷起一个东西砸在他膝盖旁,他泪眼婆娑地捡起那东西,发现是从昶一直拿着的《万相》,他急忙翻开《万相》,本来空白的页面上被写了字,在看见那些字的时候,殷将阑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在书页上。

“从昶,你比我心狠。”

殷将阑再也支撑不住,抱着《万相》昏迷了过去。

明日暂缓更新(遁走……)默默说一句,还有一个大事件,就要完结了,啊!时间过去得真快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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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是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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