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书你还装可怜?说好的公平呢!你这样摔一下让渔歌来心疼你,她肯定选择你了啊!”
宋砚书没有选择去怼,而是弱弱低下了头,语气里满是委屈,尾音上翘,却像是要哭似的:“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走楼梯都走不好。”
“没有没有,你最棒了,不委屈昂,咱不道歉!”
渔歌疼惜地捧起自家男朋友的小脸,眉毛往下耷拉,身体前倾,脸恨不得凑到宋砚书脸上贴着,转而,她又气鼓鼓地抬头呵斥咋呼的江决。
“江决!他是病人!你干嘛老凶他还骂他啊?”
话音还飘在空中未散去,渔歌的袖子却被身旁人扯住,她微微侧头,只听宋砚书补充提醒道:“我还是你男朋友。”
渔歌羞红了脸,欲言又止,身体无意识地往宋砚书肩头靠。
江决将这小细节尽收眼底,气到红眼,小孩子似的大喊大叫,仿佛试图抢回自己的领地。
“你是我老婆!”
“渔歌宝宝……”
宋砚书就跟突然开窍了似的,一句暧昧不清的宝宝,听得渔歌意乱神迷,内心热浪滚滚而来……
于是她鬼迷心窍似的:“宝宝我在呢。”
这下江决彻底是被气走了,医院底下还停着辆跑车,是跟他一块儿来的,两人本是决定顺带去玩儿射击的,谁知下来的人却戾气横生,随意迁怒于人。
“嫂子欲情故纵了又?”
“吃屎去吧你。”
-
“渔歌!你上次带来的那瓶果汁是哪儿买的呀?我觉得特别好喝,可以告诉我牌子吗?”
课间时,渔歌正跟陈歆悦并排走着,身后忽然传来男生的声音。
虽然来了有几个月了,可说真的,渔歌除了陈歆悦,好像跟谁都不是很熟,甚至有几个她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男生这么问,估计也是同班的了。
果汁?
她想起来了。
“学校商店随手买的。”
“可以带我去吗?我找不到。”
正要走,那男生却没完了似的又跟上来。
渔歌刚转来对每个人都不熟悉,可陈歆悦熟悉呀。
这个男生叫王全全,有个谈了一年左右的女朋友,只不过虽然谈的时间看似很长,可那都是他靠近别的女生的引子罢了,借着为女朋友买东西的借口,趁机揩油或近距离接触。
而他女朋友陈元也是个长舌妇,总爱背地里骂点人。
之前就经常在背地里骂那些跟王全全有接触的女生。
几乎无一人幸免。
所以此刻,陈歆悦警惕地把渔歌往身后拉,自己也后退与王全全保持距离。
“普通的酸奶而已,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恰好这时周杳经过,他探出头来,搂过王全全的肩膀,重重拍了两下,扬起笑脸,“渔歌买的酸奶还是我挑的呢,她哪有我熟啊,走,我带你去。”
周杳忽略王全全的恋恋不舍,掰过他的脑袋将人打包掳走。
望着逐渐远去的两人,陈歆悦这才如释重负吐出口气,而渔歌扭头看了眼刚才两人离开的地方,好奇道:“他品行不好吗?”
“算是吧,花心大萝卜一个,他女朋友还超级爱吃醋,要是被她撞见你俩刚才说话,估计你就要成为她们议论的话题之一了。”
“被说小话的滋味可不好受。”
渔歌问她:“你之前有感受过吗?”
一向豪爽的女孩子忽然默了声,尴尬地笑笑。
“一段不太好的回忆罢了。”
可下一秒,她的手臂却突然被身旁的少女抱住,独属于女孩子的柔软细腻如瓷的肌肤贴了上来,发丝落在她脖颈,痒痒的,但也是她一直在她身边的代表。
渔歌嫣然一笑:“那正好,你现在有我了。”
“以后我们一定不能因为任何理由分开,谁都不能把我们拆散,这样坏人就没有孤立我们的机会了。”
“好的呀宝贝。”
于是,两个女孩子在硝烟四起的犄角上找到了自己的海平面,然后筑起铜墙铁壁,她们握着彼此的手,承诺彼此相伴。
友谊的开端,可能就只是一次普通的牵手。
可那次的背景却是渔歌被女生们孤立。
是陈歆悦拉着她的手带她杀出重围,逐渐闯进女生们的眼帘,一点点拉回她们对她的恶意曲解和揣测。
-
“诶,我听周杳说你情敌出现了?”
宋砚书喝着牛奶,闻言打量起旁边啃苹果的孟贺清,见他笑容满面,笑得格外鸡贼,前者就没了好气。
“你很幸灾乐祸啊?”
“我可没有,哎呀,我就是感觉吧,你俩这爱情还真是一波三折,前一浪刚走,又来一浪。”
被孟贺清一阵唏嘘,宋砚书咬着吸管不再回话。
“嘿,那男生跟你比起来谁帅啊?你觉得渔歌会不会为了他移情别恋啊,你现在有没有一点那种危机感?”孟贺清急得不行,满脸兴奋,还上手推推宋砚书,“说说呗?”
宋砚书嫌弃地挥开手:“那么八卦干什么?”
“我好趁虚而入啊!”
“……”
“我开玩笑的。”
“哦对了,这几天阮津甜老跟我打听你跟渔歌的事儿……”
“别说。”
“这我肯定知道呀,哎呀,好羡慕你啊,这么多女孩子都喜欢你就算了,还有一个从始至终都坚定选择你的渔歌,你们俩真的好幸福。”
宋砚书苦笑:“幸福都是有代价的。”
“可我付出了代价,怎么就没有得到幸福呢?”
孟贺清闪烁着泪光的笑容很心酸,但他不愿意被宋砚书看出来,干干地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什么,他抬手撩头发装潇洒。
可这么多年了,宋砚书又怎会不知道孟贺清的痛?
只是他不擅安慰,给孟贺清递了张纸。
“要是以后没地方去了,或者不想回家了,就随时来找我,就算以后我跟渔歌结婚了,你也永远可以把我们的家当作你的第二个家。”
母亲早早的离去,父亲的冷漠不作为,后妈的处处为难处心积虑,一桩桩一件件都过于沉重了。
这些加在一起彻底压垮了这个刚刚成年的少年。
人前孟贺清一直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少爷,人后他却只是个无力挽留母亲的没用的东西。
他家有钱,可家却不是他的。
“宋砚书,你一定得要幸福。”
“我真的很想看看一个人幸福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是我们都要幸福。”宋砚书纠正着。
-
沉重的书包压弯了少女的腰,从生理期来的第一天开始她就隐隐感觉不适,今天尤为严重。从下午两点多到现在,渔歌只觉得浑身酸涩无力,走两步都会直接瘫软在地。
她疲惫地放下书包,正好少年在写习题,他背对着她,不算太宽阔的脊背,却让她产生了想要依靠的冲动。
拉开他的被子,渔歌躺在他的床上,只觉得腰间的酸涩感直直冒出来,很清晰地阵阵传来。
宋砚书早就察觉渔歌的到来,在解完最后一题后,他起身寻找少女的身影。
走到床边,见她闭着眼睛,宋砚书不敢贸然弄醒她,而是用手轻轻触碰她的手背,以防她在睡梦中被惊吓到。
“怎么不去写作业?”
渔歌睁开眼,发现宋砚书正给她掖着被子。少年嗓音柔得像水,眼尾微微上翘,很勾人很深情。
“身体不舒服吗?”他问。
“生理期…不舒服。”
“肚子疼吗?”
渔歌摇头:“没力气,还有点冷。”
宋砚书离开的时候外面正好下起了大雨。
窗玻璃被敲打的噼里啪啦,要是再绚彩些,或许就能与烟火比拟,渔歌起身走到床边。
因为是最高级的私立医院,每个单人病房都内置巨大的落地窗,医院正对着一片灯火阑珊,让人极目远眺,将烟火气息尽收眼底,观尽世间百态。
被急促的大雨笼罩的城市雾蒙蒙的,远处的红绿光球被晕开,胡乱地向四周蔓延开来,毫无章法,点缀着夜空也魅惑众生。
渔歌心如止水,裹着校服更紧了。
“怎么去窗边了?”
回头的时候,宋砚书正端着一盆水放到床边。
他过来牵她冰冷的手,温暖了她整颗心。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月份,天气渐渐转凉,又到了枫叶染红半边天的季节,逾言市最近多雨,空气很潮湿,风吹来都带着股凉意。
渔歌坐在病床上揉着眼睛:“就想看看外面。”
宋砚书撩起衣袖,右膝正要弯曲,就被渔歌一把拦住,少女拧着眉头,“我自己可以洗脚的,你腿还没痊愈,会疼的。”
“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恢复期就是要多动动,不然就真成了残废了。”
之后宋砚书不顾渔歌的推脱,膝盖磕在地板上,他为她脱下鞋,握着那只纤细的脚腕,笑:“怎么这么瘦啊,以后该给你好好养养了。”
渔歌伸出手探向他的后背,摸着他的蝴蝶骨。
“你不也一样,受伤之后脸色一直都那么差。”
宋砚书轻笑:“瘦归瘦,但该有的都有。”
两人对视一眼,暧昧氛围炸开天际……
不知是不是洗脚水太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渔歌的脸颊现在滚烫难耐,她摸着自己的脸,指尖的冰凉与脸颊不正常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砚书动作不轻不重,可他指尖每滑动一次,渔歌的心就愈痒一分……
饶是有过暧昧的亲吻,可秋日少年单膝下跪俯身为她洗脚的举动却是蕴含着别样的魅力,就好比是一根羽毛在她脚底或是肚子上最敏感的部位来回飘动着,给她一种难以控制的冲动……
“去写作业吧。”
起身时,腿根部隐隐传来痛感,少年却没表现出来,等到走进洗手间的时候才轻轻捏了一下。
镜子中的他脸色偏白,黑发红唇,骨相皮相俱佳,偏宽的双眼皮使得那双桃花眼更显深邃,灯光下,挺拔的鼻梁垂下阴影,熄灭了小半边脸的白。
他摸着自己的脸,回想起孟贺清的问题。
“你跟他谁更帅?”
宋砚书不知道,如果他更丑一点,是不是渔歌就会不要他了?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脸,也是头一回观察的如此仔细。
脑海中闪过江决的长相,与他不同,江决是单眼皮,脸很瘦削,皮肤没有那么白,但鼻梁也高,不笑的时候整个人不怒自威,看着就是凶凶的。
两个人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但如果渔歌两种类型都喜欢的话,他也可以接受当备胎的,只要她别再不要他就可以。
……
宋砚书出院的那天,宋祁亲自开了车来接他出院,渔歌在两个哥哥中间蹦蹦跳跳的,她跑在前面,两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走,提醒完渔歌慢点跑,宋祁又转头关心弟弟。
“现在腿还会疼吗?”
“不会。”
宋祁放慢了脚步,盯着他的腿。
“走路姿势还是怪怪的。”
“哪有这么快好啊,哥。”
宋祁接过宋砚书手上的行李放在后备箱。
坐上驾驶座,宋祁拧动车钥匙,车子徐徐驶在水平路面上,像是毫无波澜的湖面。
“清然已经做好菜在家等我们了,你们回家就可以吃饭啦,尤其是阿砚,在医院这么久,很想念家的味道吧?”
宋砚书笑:“是有点。”
渔歌这一天都打了鸡血似的,脑子转的也快,她手扒在驾驶座上,探过去脑袋:“哥,你跟清然姐不会是……”
“是啊,我们俩在一起了。”
宋祁满脸幸福。
“你们两个小屁孩可感受不到谈恋爱的幸福吧,也对,你俩还小,不懂很正常的,哎呀,谈了恋爱之后的生活呀,别提多滋润了。”
宋祁还在闭眼回味女孩儿靠近的每一个瞬间。
却未曾察觉到后排逐渐贴在一块儿的两人。
渔歌扣住宋砚书的手,不服气地反驳:“谁说我们不懂的!”
“别生气嘛,等你们俩长大了就懂了。”
开着车悠然自得的宋祁,浑然没注意后排已经嘴挨着嘴的两个家伙,宋砚书扣住渔歌的后脑温柔地吻着,唇齿相依间,渔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幸好被宋砚书捂住嘴。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而后靠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别说话,他现在亲不到嘴,但是我们可以亲到,让他自己慢慢炫耀吧……”
坏到一起的两人相视一笑,闭上眼。
他们吻得缱绻又小心……
【这一世,哥哥没有爱上阮津甜,是不是就意味着故事已经发生了改变。那,我许愿,我要与我的宋砚书长厢厮守,永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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