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望不愿在户部府衙多待,便称病告假回家去了。
“正常,这安天舒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她的野心,天舒。不就是能让皇帝舒坦的只有她一人吗?看来此人的野心不仅仅止于一个区区尚书,甚至是官拜宰相、位极人臣也有可能。”武心在分析道,言罢,继续摆弄小火炉烤茄子。
“快烤好了,能吃了。”说完又开始摆弄烤韭菜和豆腐,那是一刻不得闲。
“这些事交给春蟠她们做不就好了?不累吗你?”黄君望散在椅子上,磕南瓜子问道。
“不要,我挺乐意的。”说完又添了几根柴火,“年轻时我在山里放牛,那时候我总想着要是我能狩猎烤野鸡野兔子吃就好了。现在嘛,虽然不能狩猎但总算能烤着吃了。”说完,她微微一笑。
“好,那依你。让我来尝尝你的手艺。”说完,丢下那些瓜子,拿起一串签子,一尝。确实烤茄子入口即化、烤豆腐软嫩多汁、韭菜叶子也是别有风味。
“可以啊你,以后可以靠这手艺开店了我说,不过两年就能赶超洛阳城内的余娘烧饼了。”黄君望真诚地夸赞道。
“别替我吹了,小心让春蟠她们听到又要笑了。”说完,她又开始摆弄她那些芥辣、肉桂。
“她们几个丫鬟正事做得,闲事也没少干。再这样下去,怕是除了我们没人敢收她们做丫鬟了。”黄君望一边咬着茄子一边道。
“不过说真的,那安天舒前几年去科考结果屡试不第,人家张黛一次中举还成了进士。她靠着恩荫制进的户部,装大佛装了这么多年,攀上了苏卿之后就原形毕露了。”武心在讥讽道。
“同为世家,那她们怎么和群玉君不对付?”黄君望不禁问道。
“唉,还不是因为她们自命不凡,瞧不起天天靠跳大神出来的群玉君吗?认为圣上只能由她们这些干实事的辅导,而不是求仙问卜的群玉君。”武心在边添柴火边回答道。
“这就好办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黄君望微微笑道,“那我要去会会那个群玉君。”
黄君望提了几样礼物就来府上拜见群玉君,却不知其他人府上可能清净,唯独这群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门庭若市,好比在过腊月三十。
黄君望把礼物给侍婢,侍婢让她像在自己家中一样可随意逛逛。于是宴会上,众人在前厅见群玉林,黄君望在后院赏鱼。
“漂亮,这是尾红鲤?”黄君望赞叹道“多年漂泊,只在外商口中听过他故乡有此种鱼类。不曾想今日得见,还身形如此庞大。”
“这有什么?我家主人还曾进贡过一条金色的大鲤鱼给先皇呢!先皇看后,赞不绝口,还给这鲤鱼造了一所别苑观赏。殊不知,我家主人还有很多此类稀奇玩意。一条鱼,算不了什么~”小童得意道。
而后,看着还在痴痴望着红鲤的黄君望问道“我主人的妹妹才是天香国色,比这劳什子鱼好看多了。今日宴会,你不去看她,反倒在这念这一条鱼,算什么?”
黄君望不以为然,“我不信,天底下美人多了去了。定是你个小童没出过院子,没见识,才会如此说。别以为能骗得到我。”
小童听了简直哭笑不得,“我没见识?我骗你?我的天爷啊,听了定会说我冤枉!我家主人后院里那些丫鬟个个都赛秦淮河上的花魁了,且不说那些小娘了,个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我看是你闭目塞听了!我主人的妹妹若不是貌比天仙,主人怎么会苦苦挽留让她留在家中?怕她被中山狼拐去了?”
黄君望对此只是笑笑,并不作声。听凭那小童在耳旁聒噪,讲述他的“见识”。
忽而,一缕清风伴随几声钟响,那小童道“不能跟你说了,宴会结束了,我得去前面收拾碗筷了。主人让你留宿,你自便罢。”
黄君望知道,表面上是留宿,实则是谋划一击必中的机会。
黄君望正要往客房走去,忽然听到一阵琴声,表面上轻快洒脱,实则暗沉不已。有种感时伤怀之际。
“群府竟然聘得起这么好的琴师吗?指法纯熟,但是居然不弹那些熟曲来讨好主人?”
黄君望打算走近些听听,便慢慢上了石阶,假山上有一轩,宝石珠子打的门帘。黄君望掀开,里面还有一层纱。
纱里的人听到动静便停了琴声。
“冒昧问琴师,来自何处?鄙人生平实在极少听到此类琴声,便想知道琴师来自何方,师从何人?也好长一下见识。”
纱里的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你问了,我就得答?”
“在下是群公子邀请的宾客,姓黄名君望。来自江南徽州寿村,现任户部簿记。”
“哈哈哈哈哈哈哈”纱里传来女人一声比一声响亮的笑声,“你是户部簿记?去过皇宫吗?你看看这院子比皇宫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黄君望回复道。
“好!好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也是真敢说。”说实在的,听这女人说话已初现疯态,估计也不是什么琴师,更像是被幽禁在这的情妇。
黄君望不太想染上这种感情纠葛的麻烦里,打算抽身走了。
此时,女人撩开纱帘,问道“你可认识我是谁?”
即使夜已经黑了,只有一盏豆灯,依然能映照出女孩那清丽到了骇人地步的容颜,只肖一眼,便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匍匐在她脚下。没错,这样的女子是个十几岁的女孩,不是女人。只是疯疯癫癫的内在和老成的说话语气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
“不认识,但我得走了。”黄君望觉得这里面定有天大的秘密,但是她现在不能打破这个秘密。虽然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我就知道……”女孩说,但是她话锋一转,“你是客人,于情于理得去见上主人一面道个晚安才能休息吧?”
黄君望呆住了,一瞬,她道“行。”
女孩很熟悉这个院子的布局,不一时,便带黄君望来到一丛丛牡丹花前。她拨开花丛,只见两赤身男女纠缠在一起。“这是?”黄君望一惊。
“这就是群玉君,草包一个。若不是他扮成什么所谓的道人、天师讨先皇开心,恐怕早已是平民一个。”女人说完,直勾勾地盯着黄君望看,道,“所以你无论有什么样的筹谋都不要找他,他不堪用耳。”
“多谢提醒,只不过这次还是有必要借令兄一用。”说完,黄君望作揖一笑道。
“哼!”女人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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