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失踪了。
我本想去落药堂寻林屿,再当面致谢。
可那药童却打着哈欠告诉我,说林屿昨日就被墨抑叫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旁年纪稍大的药童抿抿唇,从袖中掏出一个用残缺布块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我:“私自下山,当逐出师门。
他被带走前托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说了一句——‘保重’。”
我盯着那布块上的殷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拿着东西快些走吧,别叫人看见了,省得又惹来一身麻烦。”
药童看我失神不由催促。
我讷讷应了一声,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的柴房。
分明,前几日,那人还来给我上药,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的。
薄薄的布块下,包着一页染血的纸。
纸上的字迹匆忙,甚至连最后一笔也来不及续上。
“天灵根”
风涵钰就是天灵根。
林屿的失踪与风涵钰或也有干系。
午时,趁着药童打瞌睡,我溜进了林屿的房间。
房间收拾得很整齐,我环视一周,忽注意到床榻上的倾斜不平。
掀开床褥,中心凹陷下去的位置里静静躺着一本薄薄的书册,封皮用血写着个“风”字。
迅速收好书册,将一切恢复原状,我捂着那跳动地愈加急促的心脏逃也似的回了柴房。
书册很薄。
小心翻开,一幅图画直让我胃部剧烈抽搐:画中的少女手腕上爬满黑线,像蛛网一样扎进丹田。
旁边的批注潦草:“噬灵蛊,必勤修灵根,否则轻则反噬,重则被蛊虫控制,沦为行尸走肉。”
最后一页的笔迹莫名模糊了大半:“风涵钰手腕有黑线,每月十五必去后山……墨抑陪同……杂役失踪。”
纸页在我手中簌簌颤动。
为何墨抑总找各种理由刁难处罚杂役,地点偏偏是那等凶恶之地;为何风涵钰总会“丢失”贵重之物。
十五之夜,或许就有答案了。
我抬头看向窗外,今天已经是十四,月亮已经接近圆满。
后山是禁地所在,平日里门中弟子是万万不能也不敢上来的,自然也没人能够发现藏在后山里的秘密。
我就趴在荆棘丛里,远远望着那处光亮所在。
那是一个山洞,但被掩藏得极好,洞中的两人正坐在石床上紧紧相依。
一些小虫落到了我皮肤上,停留片刻,开始啃咬吸血,而我一动不敢动。
远处,那幽幽的灯笼光从岩壁处散开,我只能看到墨抑一身玄色衣袍,待人影移动,才见了墨抑怀里的人。
风涵钰哭得浑身发抖。
外袍尽退,露出的肌肤上从手腕到心口爬满蠕动的黑线,那些黑线仿佛有了生命,竟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叔叔,我好疼……”
风涵钰软软靠在墨抑怀中。
我却能看见墨抑脸上的兴奋。
当真是人面兽心。
墨抑温柔地拍着风涵钰的头:“小钰乖,今天的祭品很新鲜,再忍忍。”
祭品。
不多时,两个外门弟子拖着一个不断挣扎的麻袋走来,袋口露出一截玄色发带。
瞳孔骤缩,我立即反应过来,那袋子里的人是赵靖安。
赵靖安没少刁难辱骂我,我自是将他的模样牢牢记在了心中。
可赵靖安,是墨抑的心腹啊。
墨抑如今连赵靖安都不放过。
麻袋被重重摔在洞口。
墨抑目及才从麻袋里解放出来的人时没有半分犹豫,匕首直直捅进赵靖安丹田处。
喉咙被死死掐住,赵靖安甚至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灵根被活生生挖出来。
那团莹白的光在月光下颤动,风涵钰腕上的黑线也在此时突然暴起,将光团裹成茧。
“啊……”
风涵钰仰着头发出愉悦的呻吟,她的小腹亮起微光,黑线也慢慢褪回手腕。
墨抑擦着匕首,望向地上发不出声音的赵靖安:“要不是落药堂那个,不听话,我也不会这么早就将主意打到你身上。”
我紧紧嘴唇,墨抑说的是林屿。
那个总是默默帮我的林屿。
原来林屿真的被……
“嗬嗬……啊,你!”
赵靖安死死盯着墨抑,似是不信,似是怨恨。
“靖安,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死后,”墨抑顿了顿,“我会,继续找下一个人顶替你的位置。”
赵靖安抬手似要抓住什么,看着他那满眼不甘的模样,墨抑满意地笑了,“呀”了一句:“都被你看到了,可怎么好。”
狠戾骤显,墨抑反手又是一刀,赵靖安脖颈一扭,喉间汩汩涌出血来。
彻底死不瞑目。
我害怕得吞咽了几次,赵靖安的眼睛看的正是我的方向。
“处理了。”
墨抑淡淡回身,命令一直守在旁边的弟子。
待那些弟子也远去,风涵钰衣衫半披,意有所指望着墨抑:“原来叔叔是嫌弃钰儿麻烦。”
“小钰,别多想,”墨抑神色严肃不到一瞬,很快就虚虚环住风涵钰,语气暧昧不清,“小钰想要当天之骄女,那叔叔就让小钰成为宗门上下最受宠的小师妹;小钰喜欢谢止观,那叔叔就让你与他做到形影不离;小钰厌恶谁,叔叔就帮你教训他,让他都成为你灵根的养料。”
心跳越来越快,仿佛就要跳出来,我急忙抿紧了唇。
风涵钰的灵根,是以其他人的灵根来滋养的。
“叔叔,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风涵钰倏地搂住墨抑,倾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退开后脸上笑意未减。
倒像是已经做了千百次,分外熟稔。
墨抑嗓音微哑:“小钰?”
风涵钰倒是娇羞地坐回石床上,朝墨抑勾了勾手。
山洞里很快传来****的声音。
我一时竟不知走还是留。
默念了数百遍清心诀,那些**的声音方渐渐歇止。
等灯笼灭了,我再三确认墨抑与风涵钰已经走远,才撑着地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向洞里走去。
山洞已恢复如初,我借着火折子有限的光亮开始查看四周。
蓦地,一根枯枝断裂的声响让我血液凝固。
僵硬地转过头去,墨抑与风涵钰并肩而立,二人神色掩于朦胧里,而我却一眼看到了墨抑眼里的凶光以及风涵钰那得逞的快意。
我无处可退。
墨抑一步步向我走近:
“擅闯禁地者,死。”
对不起,写的东西有点恶心了[捂脸笑哭]
请树立正确三观
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导向,争做好公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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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禁地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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