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我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送走的命运。这一年,我十八。
我正在厨房里面准备早餐,房门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母亲和继父还没起床,弟弟之前放暑假被送到他奶奶家去了。
我去开门,门口站了两个人,两人都穿着西装,后面一人带着一副眼镜,两人我都不认识,我问:“你好,请问你找谁?”
站在前方的男人开口笑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了我一句:“你就是陈余吧?”
我不解地点点头,答道:“是。”
我想问他是谁,母亲大概是听见了敲门声也起床了,打量了我跟前的男子一会,说:“来了?先进来吧。”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我,我不认识这些人,也没有朋友。看他们在屋里坐下,我关上门,转头想回厨房继续做早餐。
“陈余你先留下,这些事你也应该知道。”话是之前那人说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转头看了看母亲,母亲并没有看我,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好。”
我没有继续去做饭,留下来站在一边,听他们说事。在那人一进门就说出我名字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他们的到来大概是与我有什么关系的。
“我先介绍下,鄙姓方,是蓝先生家的管家。”说完有指了指旁边带着眼镜的那位介绍道:“这位是顾律师。”
母亲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这是继父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上前抬手与两人握了握。
“你好,方管家。”
“你好,顾律师”
四人分别做在沙发上,又叫我去找了个凳子坐下听。
方管家道:“想必我的来意你们都知道了,多的我就不说了。”他从顾律师手里拿了一份合同递给母亲,又接着说:“这是我们拟好的合同,你签个字就可以了。”
方管家又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张卡放在茶几上,道:“这里面是500万,你可以马上去查,只要你签了这个字,这卡就是你们的了。”
听见方管家说出卡里金额的时候,我看见母亲和继父都加深了呼吸。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卖我,我也不可能值这么多钱啊?
我很疑惑。
母亲假装镇定地说:“好,那麻烦你们在这里等下,我们出去下就回来。”
母亲拿着那张卡和继父出去了,虽然他们在克制,我还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激动,我知道他们是出门查卡里的金额去了。
方管家看着两人出门关上门,脸上露出了不懈的表情,虽然做得很隐蔽,我还是看到了,他根本不怕母亲和继父拿着卡跑掉。
我平时很少接触陌生人,现在就只有尴尬地坐着。我想来想去,起身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之后又默默坐到了凳子上。
我在想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和母亲在交易什么?
方管家看我不解的样子,开口道:“你一定想知道我们此次来此的目的吧?”他从方才拿合同的袋子里又拿了另外一份合同出来,递给我道:“你看看。”
这几年得益于弟弟,大部分的字我都认识了,我结果那份合同。
那是一份已经见过的合同,上面又母亲的签名和手印。
合同是18年前签的。看得出是复印件。
我看得很认真,也有一些费力,偶尔有些字我不认识,只能靠猜。
上面写了关于我的处理方式。
那时候大概我还没出生,合同上大意写的是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我,应该是我吧?在生下来养大成人后,蓝家将会把孩子认回去,并给与母亲一笔不菲的钱财,此后,这个孩子将与母亲没有任何的关系。
原来如此,母亲大概是害怕与我产生感情才,这些年才与我如此生分的吧?
我的眼里有泪水,但是我并没有哭出来。我好不容易看完,双手递还给了方管家,我问他:“这上面写的写个孩子是我吗?”
“对,你是蓝家的少爷,所以去收拾东西吧,等你母亲回来签了字,你就跟我们走。”方管家的声音很冷,那里面并没有掺杂任何的感情,只是平白直叙地对我通知道,我是他家少爷,一会要跟他们一起回去。
我不知道我这所谓的少爷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我机械地答道,转头回屋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一个装糖的罐子,里面的糖已经变成黑色的了。当初那个警察阿姨给我的糖,我一直舍不得吃,总想着等我觉得很苦的时候再吃,可是现在想吃却已经没法吃了。
还有就是一本我写满自己名字的笔记本了。
“对了,你那些衣服啊什么的就不要了,我们全都准备了新的。”方管家补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好,知道了。”我安静地回他。
我找了一个小袋子把糖罐和笔记本装好,看看这个我睡了好几年的房间,其他的好像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了吧。
我收拾完东西从房间里面出来,母亲和继父也回来了,继父脸上带着笑,我看见母亲眼里也带着笑。
“签吧!”方管家又把那份合同递给了母亲,这次母亲却没有犹豫地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手印。
旁边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顾律师这是后说:“现在请把十八年前的那份合同还回来吧!”
母亲转身进屋拿合同去了。
我站在屋子里无所适从。
不一会,母亲拿着那份开始泛黄的合同出来了,递给了顾律师,顾律师顺手接过,与刚才签好的合同一起放回了袋子里。
方管家开口:“好了,这下陈余跟着我们走,陈小姐请牢记我们的约定,否则我们随时可以反悔的哈。”语气是开玩笑,话里却全是威胁。
母亲愣了一下,才答到:“好。”
方管家带着我出门。母亲送我们到门口,我抬眼想再看一眼母亲,门却已经关上了。
我就这样拿着手上那两样东西跟着方管家走了,从始至终,没有人问过我一句你想去吗?
在他们的心中,我是一件商品吧,他们谈好价钱就行,和我愿不愿意没关系,毕竟我愿不愿意都要跟着走,我的意见又有什么意义呢?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以后弟弟一个人谁再去陪他玩骑马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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