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月看着眼前的黎疏影,也很好奇他能给出什么狡辩了:“你说?我听着。”
黎疏影皱起了眉头,想起师父今天突然的安排,不知道黎景月到底知道了多少?
黎疏影可怜兮兮的看向黎景月:“我实力低微。”他慢慢向前,试探性的蹲在了黎景月膝旁:“我只是不想做一个人尽皆知的废物。”
黎景月看着眼前避重就轻,装乖卖巧的黎疏影,忽然觉得可笑极了,他竟一直在自己身边养了一条豺狼:“那么,你可以说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
黎疏影没有想到黎景月会这么问,心里猜测她知道的应该不少,他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师父应该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她吧。
他有些害怕,他清楚的知道,如果黎景月知道那件事,他与她之间,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可是他是真的那样喜欢她啊!!
黎疏影只能现将黎景月必然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我……,我听从安排,制造了不少妖物。”
黎景月脸色不悲不喜:“然后呢?”
黎疏影道:“我……,我,”剩下的事情,基本都是不能说的:“我骗了你,我没有那么爱吃梅花糕,只是想吃你做的东西。”
黎景月道:“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些。”
黎疏影握紧了衣服,没有说话。
黎景月笑了:“要提醒你吗?八年前月城。”
黎疏影抬起头眼里带了些乞求:“景月。”
黎景月就觉得可笑极了:“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么这么多年看着我们黎家,看着我被你耍的像一条狗一样,你是何感觉啊?”
黎疏影摇了摇头声音里似乎都带了点哭腔:“景月,不是的,我……,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会爱上她。
“哈哈哈。”黎景月大笑道:“没有想到什么,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你破坏阵法的时候,不知道大妖入城会杀了我全家吧。”
黎疏影徒劳的摇了摇头,怎么会想不到呢?只是当时他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活下去的**让他顾不得别人的生死。
黎景月道:“黎疏影,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知道人族与妖族之间有血海深仇。你明明知道?”
黎疏影却惨然一笑,他低声吼道:
“为什么?”他明明并没有哭,却让人觉得悲痛到了极致:“景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受到所有人的欺负。
为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可他们就是容不下我。”
他看向黎景月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村里的大马游戏我永远只是那个受到鞭挞的大马?为什么所有人都能对我极尽嘲讽和辱骂?为何我身上的伤从来都不能好?”
黎景月眼中含泪,手死死攥着:“但这与月城有何关系?我们黎家又何曾得罪了你?”
黎疏影眼中含泪:“当然有关系,我若不展露自己的价值,他们如何肯帮我?”
黎景月惨然一笑:“月城、黎家,只是你展露价值的工具。”
“当然,我就是要拼尽一切往上爬。我要让那些从来都看不起我的人,从此之后只能仰望我,我要让他们都不得好死,我要让他们都感受到我当年所承受的痛苦。”
黎景月道:“灵木镇也是你的手笔?”
黎疏影眼眶通红:“是。”
黎景月摇了摇头,他破坏了月城的大阵,展露了他的价值,除了他的家乡,杀了他的父母。当真是,不知道让人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是月城、灵木镇那么多人,全都成了他复仇之下的牺牲品。
她声音沙哑:“那你为何还要回来?”
黎疏影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阴沟里的蟑螂也会渴望阳光,在黑暗里待久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触手可得的光芒。
黎景月接着道:“你恨你的父母,大可以同样的方式回给他们?黎家不是不能帮你,衣锦还乡,锦衣玉食,你为何一定要如此?”
黎疏影看着黎景月,他何尝不想,可是太晚了,他去黎家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因为我不甘心,那样的东西怎么能满足得了我,我要让他们终身后悔,当年的我就犹如死狗一般,谁都能来踹两脚,如今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就因为他们当年的举动导致全家被灭,他们活该。”
黎景月简直不能把眼前这个疯癫的人和之前意气风发的黎疏影联系在一起。
他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学会了伪装的疯子。
玄机狠狠插入了黎疏影的肩膀,黎疏影并未躲,血肉被刺中的声音伴随着鲜血涌出,他邪肆的勾了勾唇角:“这一剑算我还了。”
想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带着一些破罐子破摔他的手抚上黎景月的脸颊,声音流转在黎景月的耳侧:
“但今后,你便留在我身边,我们归隐乡野,此后日日夜夜在一起,不好吗?”
“啪!”黎景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觉得,你做下这种事,我还会与你归隐乡野。”
黎疏影顶了顶腮帮子,邪肆的意味更浓了:“没关系,我想与你归隐就好了。”
黎景月道:“你导致我舅母被杀,居然还敢爱上我,当真可笑。”
黎疏影拉进了和黎景月的距离,整个人贴近了她,道:“那又如何?只要我想,你就是我的。”
黎疏影拿出了一个手环就要给黎景月带上——是锁灵环。黎景月挣扎反抗,却被黎疏影的一句话给镇住了:
“景月,这是金修竹的院子,你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出事吧。”
黎景月道:“黎疏影,你是拿他在威胁我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样子。”
黎疏影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我从来都是这副样子。”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我的底色,或许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我。”
黎景月道:“你真让我恶心。”
黎疏影眼角微微发红:“没关系,我喜欢就好。”
他终究不是正直的梧桐,也做不了身负傲骨的寒梅,他只是那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贾赔钱。
黎景月忽然将桌子上的东西狠狠扫到了地上,茶壶茶杯碎了一地,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徐芙姐姐。”外面传来了金修竹的声音,应该是听见了屋里的动静。
黎景月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神情,将锁灵环用袖子仔细盖住,才说道:“进。”
金修竹进门才发现了屋里的一片狼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黎景月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一会儿会收拾干净的。”
金修竹连忙摇了摇手:“这不重要。”他小心翼翼的道:“芙姐姐,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助你的。”
黎景月摇了摇头,不愿意把金修竹牵连进来:“没什么事?”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下来:“就是我们俩吵了一架。”
金修竹看着满地的狼藉,什么架能吵成这个样子?但是看着强装镇定的黎景月,一股心疼油然而生。
什么,疏影对吧,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姐姐呢。
金修竹将手里的桃花递给黎景月:“我看姐姐好像比较喜欢桃花,便给你摘了些,姐姐没必要为他生气,是他不值得。”
“哦,是吗?”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黎疏影。
黎景月看着黎疏影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这是真的,把她当犯人关着了。
金修竹却怒气冲冲的走到黎疏影面前:“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欺负姐姐?”
黎疏影眼神略过了金修竹冲着里面的黎景月道:“哦,我欺负你了嘛,景月。”他把话里的景月二字着重说了,意思很明确,你的姐姐,连告诉你的名字都是假的。
金修竹怎么可能被这些东西打败:“你为什么要欺负月姐姐?”
黎景月知道,现在的黎疏影是没有下限的,怕他伤了金修竹,于是道:“金修竹,我们俩之间的事与你没有关系,你离开吧!”
金修竹不可置信的看向黎景月:“月姐姐,是她在威胁你对不对?”
黎景月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威胁我你离开吧!”
金修竹不甘心的道:“姐姐,我是金家的公子,他不敢对我如何的,你不要怕他的威胁。”
黎景月想说以黑衣人的实力,除了金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她不能说。
“金小公子,我们不过才刚刚认识,我做什么都与你没有关系。”
“姐……,”看着黎景月冰冷的眼神,金修竹最后还是出去了。
黎疏影看着金修竹的背影,嘴里带着藏不住的酸意,他阴阳怪气道:“姐姐,可真是受人欢迎呢?”
黎景月讽刺道:“比不上你,一人就可以分饰好几个角色。”
黎疏影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看向自己:“那我现在饰演的角色,你喜欢嘛?”
黎景月回嘴道:“没有之前的那个炉火纯青。”
黎疏影看了她半天忽然道:“我想吃梅花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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