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和的公主日记】
●今日目标:
1. 审讯被俘死士(重点:巫族符文含义)
2. 修补顾绥战袍(绣个威风老虎证明本宫贤惠)
3. 学习正经巫医(不能再扎出茉莉花)
●作战计划:
* 在醒酒汤里加吐真剂(结果自己又喝错)
* 用金线绣威武老虎(成品像胖橘猫)
* 假装染病测试顾绥反应(被当场拆穿)
●任务状态:
* 吐真剂再次误服(抱着顾绥喊“大鸡腿”)
* 战袍改造大成功(全军笑到肚子疼)
* 装病演技零分(但收获亲亲抱抱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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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
营外的老槐树上,几只灰雀正歪着头啄新抽的芽,叽叽喳喳闹得欢。
忽然,主帅营帐里“砰”的一声闷响炸开,惊得枝头雀儿扑棱棱全飞了,连带着槐叶都簌簌落了几片——
慕清和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弹起来,发现了三个可怕的事实:
一、她穿着顾绥的里衣;
二、嘴唇肿得像含了两颗枣;
三、床头摆着一碗醒酒汤,下面压着张字条:「吐真剂解药,醒了就喝——翘翘」
“啊啊啊!”她抓起枕头埋住脸,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庆功宴上她喝光了三壶果酒,抱着顾绥的胳膊喊“大鸡腿别跑”;
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她宣布要给顾绥生一窝小将军(具体数字随酒劲递增);
最后她好像…把顾绥按在粮草堆上啃了满脸口水印?
“殿下醒了?”顾绥掀帘而入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清润,手里端着的白瓷碗正冒着热气。阳光从他身后漫进来,给挺拔的轮廓镶了圈金边,连垂落的睫毛都镀着细碎金光。
慕清和“嗖”地缩进被子里,只露个毛茸茸的头顶:“本宫死了!有事烧纸!”
床榻微沉,顾绥坐在边缘,粥香漫过来:“先喝粥。”
“不喝!”被子里传出闷声,“除非你保证昨晚的事谁都不说!”
“恐怕晚了。”顾绥语气平静,“赵昂正在创作《将军与鸡腿公主》的戏本子。”
慕清和猛地掀开被子,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他敢!本宫诛他九族!”动作太猛,里衣领口蹭着锁骨滑下去,露出片可疑的绯红色痕迹。
顾绥眸色骤然一暗,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替她拢好衣领,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侧:“臣已经罚他扫马厩了。”
粥香愈发浓郁,慕清和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她飞快偷瞄顾绥,正对上他微扬的嘴角——这人分明听见了!
“笑什么笑!”她抢过粥碗,“本宫这是…肠胃在练功!”
顾绥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殿下昨晚说…”
“闭嘴!”慕清和一把捂住他的嘴,“酒后胡言不能当真!”
掌心忽然传来湿热触感——这混蛋居然舔她手心!
“顾!绥!”她触电般缩手,差点打翻粥碗,“你属狗的吗?”
“属狼。”顾绥面不改色,舌尖还沾着她掌心的温度:“殿下亲口说的。”
慕清和决定闷头喝粥装死,小脸几乎要埋进碗里。
香菇的鲜香混着鸡丝的嫩滑在舌尖跳舞,好喝得她像只偷到鱼的小猫,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完全没注意到顾绥正用指尖,像梳毛一样慢悠悠地梳理她睡成鸟窝的头发。
“翘翘呢?”她突然从碗里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颗米粒,“那个符文…”
“在地牢。”顾绥神色骤冷,“她承认认识西陵宏。”
勺子“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溅起的粥汤在顾绥手背上画了朵小花。慕清和想起昨夜少女惨白的脸色:“她是谁?”
“西陵宏的侄女。”顾绥语出惊人。
“巫族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帮助慕琮谋反,而慕琮答应即位后,要将皇陵下的龙气引去巫族圣地。”
顾绥顿了一下,眼底晦暗一片:“用龙脉精血浇灌他们的还魂树,彼此永生。”
“什么?!”慕清和瞪圆眼睛:“挖龙脉?皇叔为了当皇帝连自家祖坟都要刨?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顺带碾了两下?”
“嗯。”顾绥擦去她嘴角的粥渍,“没想到慕琮和巫族勾结得这么深。”
慕清和气得把碗往小几上一墩,碗底“咔嚓”裂了条缝:“好家伙!这是要断我大胤的根啊!”她掰着手指头数,“刨祖坟、断龙脉、养妖树——皇叔这是把缺德事凑全家福呢!”
“那翘翘……”慕清和突然想起什么,无意识揪住顾绥的袖子。
“她想留下来。”
“为何?”慕清和不解。
“因为殿下。”顾绥突然凑近,近得她能数清他的睫毛,“她说比起整天让她背咒语的舅舅,还是能把庆功宴变成斗鸡场,也能把粮草堆当成……的殿下更让她喜欢。”
慕清和的脸“唰”地红到耳根,抓起裂了的粥碗就要砸:“顾绥你闭嘴!再提粮草堆试试呢!”
帐外突然传来翘翘的喊声:“姐姐!我给你带了解酒糖丸!”
慕清和立刻躺平装睡,还不忘把粥碗塞给顾绥:“快藏起来!”
顾绥挑眉:“殿下不是…”
“闭嘴!本宫宿醉未醒!”
翘翘蹦进来时,看见的是这样一幕:顾绥正给“熟睡”的慕清和掖被角,而“睡美人”的睫毛抖得像暴风雨中的蝴蝶。
“顾绥哥哥,”翘翘立刻放轻脚步,从袖袋里摸出个油纸包,小声道,“符文查清了,是‘奴印’。”
顾绥周身气压骤降:“确定?”
“嗯!”翘翘点头如捣蒜,“大长老用这个控制死士,中符者会…”
慕清和猛地坐起:“会怎样?”
“啊!姐姐诈尸!”翘翘吓得把糖丸扔上了天。
其中一颗“啪”地砸在慕清和额角,带着点清甜香气的糖丸弹了弹,正好落进顾绥摊开的掌心。
慕清和和翘翘面面相觑。顾绥指尖捏着那颗裹着芝麻的糖丸,放入了口中。
“咳。”慕清和的脸泛起可疑的红,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拢了拢衣襟,“继续说符文。”
翘翘偷瞄顾绥,得到默许后才开口:“中符者会变成行尸走肉,只听施术者命令。皇叔用它控制了一批巫族杀手…”
慕清和背后发凉。难怪死士毫不畏死!皇叔这是要组建不死军团?
“有解法吗?”她急问。
翘翘突然掏出一把银针:“姐姐要不要学正经巫医?”
慕清和:“……” 这话题转得比她的剑法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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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昨天放飞自我的代价,她今天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挽回“娇弱小白花”的形象!
于是——慕清和正对着顾绥的战袍发愁。
昨天晚上她抱着顾绥撒酒疯,“刺啦”一声就给胸口撕了个大口子,她决定,给他缝起来!贤妻良母小白花还不感动死他!
可是胸口的裂口像张嘲笑的大嘴,而她手里的针线…已经打了第八个死结。
“本宫就不信了!”她抓起剪刀准备重新开线。
帐帘突然被掀开。
翘翘抱着个木匣子鬼鬼祟祟钻进来:“姐姐看我找到了什么!”
匣子里全是顾绥的旧物——破损的护腕、用秃的毛笔、甚至还有几根头发(?!)被红绳仔细绑着。
慕清和瞪大眼睛:“你暗恋顾绥?”
“才不是!”翘翘急得直跺脚,“这些都是巫术媒介!大长老说收集够七样就能下相思蛊…”
慕清和拍案而起:“西陵宏让你给顾绥下蛊?”
“我哪敢啊!”翘翘委屈巴巴,“我就是随便捡点东西糊弄他…”
慕清和拎起那撮头发,指尖捻着红绳晃了晃:“这也是随便捡的?”
“那个……”翘翘眼神飘忽,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是顾绥哥哥让我答应永远听姐姐的话,绝不许用巫术伤害姐姐,才给我的…”
慕清和心头一跳,突然反应过来:“你之前说喜欢他,该不会是在演戏吧?”
“当然啦!”翘翘笑嘻嘻凑近,“我真正喜欢的是姐唔唔唔——”
慕清和一把捂住她的嘴:“闭嘴!本宫不想知道!”
……
慕清和对着那道顽固的裂口端详半晌,终于得出结论:缝不好绝不是她的问题,是自己对缝补这门技艺天生不擅长!
于是她当机立断换了策略——绣花!这才是她的强项,比如顾绥后背的茉莉花!
慕清和重整旗鼓,搬来绣绷丝线,对着那件里衣认真“创作”起来。
“殿下解释一下?”
顾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件里衣,正是她昨天送他的那件生辰礼物——只见袖口歪歪扭扭绣着“威震八方”四个大字,下面蹲着只胖得看不见脖子的橘猫。
慕清和一眼认出来,耳根腾地泛起热意,强装镇定道:“这是…白虎!镇邪的!”
翘翘伸着脑袋看过来,“噗嗤”笑出声:“姐姐绣的是厨房那只偷鱼的胖橘吧?”
“出去!”慕清和脸颊一热,抓起一旁翘翘偷吃的小鱼干丢过去,“小孩子家懂什么,本宫这叫写意!”
翘翘笑着躲出去了,帐内却突然安静下来。慕清和正想再辩解两句,抬眼却见顾绥竟已将里衣穿在了身上——
慕清和目瞪口呆,威武肃杀的顾将军,胸前顶着只憨态可掬的胖橘猫,那画面实在太过冲击。
“绣得不错。”他低头看了眼胸口,语气竟带着几分认真,末了还补充一句,“很暖和。”
慕清和憋笑憋得肩膀都在微微发颤,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将军真是……独具慧眼。”
顾绥抬眸看她,嘴角噙着丝淡笑:“总比某人把战袍改造成渔网强。”
慕清和:“……”
慕清和:“……” 他怎么知道她刚才的失败品藏床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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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主帅营帐。
风卷着点凉丝丝的气儿,从帐帘缝里钻进来捣乱,把烛火逗得忽明忽暗。远处虫儿们不成调的哼哼,倒显得帐里头静悄悄的,只剩烛花偶尔噼啪一声。
慕清和穿件月白缠枝莲软缎寝衣,领口松垮垮滑到肩头,正翘着脚丫子趴在软垫榻上,捧着她的传世名作《感动大腿三百六十计》研究得入迷。
生辰礼物送砸了没关系,那就再来一招——装病!以此来激起顾绥对她的保护欲!
怎么装才像呢……她从枕头下又掏出一本宝典。
“春桃…本宫怕是不行了…”
只见她往脑门上胡乱抹了层热粉,“咚”地一声直挺挺躺回床上,眼睛半睁半闭,说话气若游丝,活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春桃正盘腿坐在小凳上,淡定地啃着苹果,闻言瞥了她一眼:“殿下,您装病能不能走点心?嘴角的桂花糕渣还没擦干净呢。”
“胡说!”慕清和赶紧抹嘴,“本宫明明…啊!”
顾绥不知何时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她藏在枕下的《装病大全》。
“听说殿下染了风寒?”他微微俯身,气息拂过她的脸颊,鼻尖几乎要贴上她抹了热粉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笑意。
消息这么快的吗?
慕清和咽了咽口水,强撑着虚弱的语气:“忽冷忽热…可能是疟疾…”
“巧了。”顾绥突然掏出一根银针,“刚跟翘翘学了放血疗法。”
寒光闪闪的针尖吓得慕清和“嗷”地弹起来:“本宫突然好了!”
顾绥一把搂住她的腰:“晚了。”
银针轻轻划过她脖颈,却是在写字。慕清和细细感受笔画——「配」「合」「演」「戏」?
她立刻戏精附体:“啊!头好晕!”顺势倒进顾绥怀里,还不忘偷瞄帐外——果然有黑影闪过!
顾绥的手在她后背轻拍三下——那是他们约好的暗号:有眼线。
慕清和会意,立刻娇弱地咳嗽起来:“将军…妾身怕是…”
“别怕。”顾绥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臣有特制药。”
慕清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特制药”封住了唇。这个吻带着薄荷的清凉,温柔又缠绵,让她忘了演戏,本能地环住他脖子。
帐外传来“咚”的闷响——眼线吓得摔倒了?
顾绥依依不舍地退开,唇瓣拉出一根银丝:“药效如何?”
慕清和晕乎乎地点头:“还…还行…”
“那再服一剂?”
“不唔——”
第二剂“药”来得比第一剂热烈得多,他的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她的齿关,湿热的舌尖勾着她的,带着侵略性的温柔在她口中辗转厮磨,搅得她浑身发软,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慕清和彻底忘了装病这回事,直到顾绥突然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咬,低声道:“人走了。”
慕清和猛地回神,浑身还在微微战栗,喘着气问:“谁…谁派来的?”
“军需官。”顾绥的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水润的唇,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皇叔的人。”
慕清和心头一紧,突然想起什么,推了他一把:“等等!你刚才那是真亲还是演戏?”
顾绥眸色深沉:“殿下觉得呢?”
慕清和摸着自己发麻的嘴唇,突然福至心灵:“你早就知道本宫装病?”
“嗯。”顾绥把玩着她散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语气坦然,“但臣乐意配合。”
“混蛋!占本宫便宜!”慕清和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
顾绥轻松接住枕头,顺势将她压进柔软的被褥堆里,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低哑:“殿下昨晚啃臣的时候,可没这么矜持。”
记忆闪回——她好像确实把顾绥当鸡腿又舔又咬…
“那不算!”慕清和红着脸狡辩,“本宫喝醉了!”
“现在呢?”顾绥突然贴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唇上,“清醒着再试一次?”
慕清和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月光透过帐顶的破洞洒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盛满温柔,让她想起秋猎时遇到的幼狼——看似危险,实则只想讨个摸摸。
鬼使神差地,她仰头碰了碰他的唇:“…味道还行。”
顾绥眸色骤然变深,像被点燃的星火,正要俯身加深这个吻,帐外突然传来赵昂的惨叫:“敌袭!西边粮仓着火了!”
两人瞬间分开。顾绥抄起佩剑,临走前却回头深深看她一眼:“等臣回来...继续试。”
慕清和抓起战袍追上去:“穿上这个!”虽然绣工惨不忍睹,但好歹加了层金丝软甲。
顾绥披上“胖橘战袍”,在火光中竟显出几分滑稽的可爱。他勾唇:"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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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日记补记:
●重大发现:
1. 顾绥演技:★★★★★(装不知道本宫装病)
2. 胖橘战袍威慑力:-100%(但可爱度爆表)
3. 接吻确实能治病(专治本宫嘴硬)
●危机预警:
* 皇叔的奴印死士(可能已混入军营)
* 翘翘的巫术收藏癖(已收集顾绥七件私人物品)
* 本宫定力严重不足(被他看一眼就腿软)
●明日目标:
1. 协助审讯军需官(套出皇叔的阴谋)
2. 学习防身巫术(重点:反蛊咒)
3. 重新绣件正经战袍(老虎这次要有牙)
[备注:大腿进度条...45%?等等他主动说"继续试"是不是该加5%?]
宝贝们,求收藏!!!
【小剧场17·接吻实验】
慕清和:“这次是治病!”
顾绥:“嗯。”
慕清和:“不许伸舌头!”
顾绥:“嗯。”
(三秒后)
慕清和(喘气):“...你犯规!”
翘翘(记笔记):“第三十六次实验失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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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公主日记第十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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