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气氛安静如死。
容淮南没打算出去,可他也没有在审判院见过容千这号人,可看那个脸轮廓的样子,怎么跟崽那么像!怎么还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丝臭屁的熟悉味道!!
容淮南深吸一口气。
容千看到了使劲盖住自己的脸,默念别看别看别看!
容淮南给容千递了瓶水,问:“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
容千哪好意思说自己是那个球,他前几天才知道自己名字,便只好说:“我从刀里蹦出来的。”
容千把求助的眼神看向游行,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你问这个帅哥。”
容淮南问:“你认识?”
“我跟他不熟。”游行叹气,真的不熟啊!
容淮南问容倾,他怀疑是不是容倾的亲戚来找儿子认亲了。
“崽,你认识?”
容倾:“…………”
他想,可能那个球取了他的姓,游行到底还是在乎他的。
容倾回答他父亲,“他叫那个球。”
容千说:“我叫容千,千千万万的千,万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千……”
“妈——”容千着急看游行,瞪得望眼欲穿。
游行坐不住了,他对容千道:“我要你有什么用?”
容千不知道哪里惹游行生气了,眼睛掉泪,“五点就醒了,我遭不住,我就来找你了。”
刚好容淮南接到了电话,他看到是容瑾的来电,马上起身。
游行跟容倾的眼神都动了下。
待到容淮南走,容千赶紧把门给锁上,他哭哭啼啼,大喊,“妈妈,我五点就被爷爷喊起来练功,这也太苦逼了。”
“爸爸,我不去极北深渊。”容千蹲地上,赖皮,“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游行跟容倾两个人纷纷看到年少的自己。
游行幸灾乐祸,“我让你自己跑出来,自己倒霉,别来我面前叫唤,我看见你就烦。”
容千知道他这张脸就是免死金牌,他讲:“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单身了,因为你太自负了。”
游行:“别废话,我可没空管你。”
“妈——”
“我知道你怀我就一直苦苦思念着爸爸,别说你不爱他,我也不爱他,就他那种生杀予夺,啥都不放在心上的人,谁爱上他谁就是猪,这不是你的原话吗?”
容千去抱游行的腿,容倾教训他,“你多大了?”
容千长脑子了,“我三岁。”
容倾简直气笑,他不说话了。
容千一会儿又讲:“像我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自恋的儿子,你们去哪里找啊。”
一会儿瘫地上,“你跟爷爷讲一下,我不要起那么早,我不要五点起来——”
容倾感觉他讲话前言不搭后语,他没有起来,只是问:“你今天几点起来的?”
“现在啊,”容千站容倾身旁,手抱着胳膊,“有什么问题吗?”
“下午五点也是五点啊!”
游行简直被容千闹得心绞痛,他骂:“你有没完没完,五点起来,你被吓醒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快要弄死你爸了,还不滚回去!”
容千被骂,呜呜呜地大哭:“我最爱妈妈,妈妈好,妈妈棒,妈妈天下第一。”
“我最爱妈妈,我也爱爸爸。”
“我要比妈妈更强,比爸爸更温柔。”
容千说:“那我现在送你们入洞房??”
“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吧!”容千畅想,“你们二人世界,我绝不打扰,我爸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容倾的耳根子红了。
刚好此刻,容致书来了。
容千看到容致书,喊了声:“你来了,爷爷。”
容倾看了看容千跟容致书熟络的样子,他想到了自己死去的母亲洛佳期。
母亲跟了身为天使长的容致书,没有得到一天的幸福。
只是似乎男人也一蹶不振,从此都没有再露出任何笑容。
他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并不喜欢容致书。
在他年少时,容致书也未曾对他有过几分照拂。
可能,父亲始终是父亲,这一点没法改变。
容倾说:“父亲,拜托你了。”
容倾看着容致书,勉强笑了下。
容倾目送容致书走后过了会儿,送走所有人的游行突然缠上来了,他从后往前抱住容倾。
“我不了解你,你不了解我。”游行蹭着容倾的后脖颈,看着他宣松的发丝。他悄悄地去摸容倾的耳垂,放软语气,“哥哥……”
容倾拉过游行,让青年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腰上。
他扶着游行的腰,手从游行的衣摆探入,指尖一寸寸碰过游行的肩胛骨。
容倾嘴唇碰上游行的耳际,问说:“乖乖今年几岁?”
容倾看着他,怀抱游行的样子,如抱着一个失怙的婴儿。
可即使是这样,容倾依然感觉空荡荡。
他发觉。
他们都是对感情彼此很坦诚的人。
他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忘却彼此。
却也在忘却的过程里,如烈火般煎熬。
这一点是身体上的抵死纠缠,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游行愣了下,他悄悄低头。
容倾说情动就情动,比之前拼命克制时憋的模样隐忍多了。
他怀疑是不是有瘾了。
不过他就是魅魔。
喜欢被爱人搞也正常。
他总觉着自己最近恃宠而骄,干脆打着胆子问:“我五岁,你妈妈呢?”
容倾掌着他的腰,呼吸沉了片刻,他贴在游行耳边道:“紧一点,我舒服。”
游行脸颊贴他的,脸红到不行,可他还是抱怨:“你怎么这样啊?”
容倾手顺着游行的后脖颈一路顺下去,扶到游行的下巴。
本想问,哪样?
容倾没说话,他或许更坏心。
容倾让游行的腰更贴近自己,反而问他:“乖,你自己感觉一下?”
游行看着他,望着他明亮如星的眼眸。
仿佛。
能够忘却一切。
他觉得容倾还是不愿意跟他分享过去的事情,可能对方也不愿意面对。
游行说:“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但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
容倾想了想,不愿说,他执意:“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母亲抛弃了而已,父亲抛弃了而已。”
容倾翻身压倒游行,也看着游行。
他其实不太想做,只想静静地跟游行待一会儿。
其实。
之前情绪都控制得很好。
或许是游行太娇惯他了。
他习惯了游行在他身边的日子。
也习惯了,对方的娇蛮。
容倾自觉掌控欲很强,游行身体又贴着他的,不过他感觉容倾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强悍,仅止于杀敌。
他是菟丝花,也不想去否认,但也不想承认。
终归,容倾不开心了,是会影响到他的。
游行整个人压在容倾身上,容倾的一只手刚好能揽住游行的腰。
容倾身材高挑,打拳击出身,手臂肌肉线条干练,但一点都不突出明显。
游行被捏了腰,手指点着容倾的脸:“没有你,哪里来的那个球,我喜欢你,才会对那个球处处手下留情,不然早弄死了。”
他贴着容倾胸口,“以后我保护你啊,我可是很强悍的人。”
容倾被他哄开心了,他扯开嘴笑,无语了,“别开玩笑,阿行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他亲了亲游行的耳朵,“还是乖乖当我的宝宝吧。”
游行觉得容倾变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看上他什么?
心情又开始作妖。
“我又不是废人。”游行揪着他头发,“知道莉莉丝为什么这么恨我吗?”
容倾还真不知道,他皱眉撇开游行手,心道这人哪里有长进!还不是像只牛!
他没说。
说是不可能说的。
一骂还不跳起来,当场离家出走。
脾气是差了点,但到底是自己纵的。
容倾觉得这很符合正常的逻辑。
往往养不教,父之过。
他又,不是,养了个爹。
容倾温柔地讲,“感觉莉莉丝是个嫉妒心非常强的人。”
游行叹气,“她可恨死我妈了,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可惜,我爸就是不爱她。”
容倾一脸八卦,“还有这种事?!”
游行也爱八卦,两个人都挺爱的。
游行侧在容倾耳边细碎地讲话,容倾头晕,扶起了游行,他听游行说孙莫凡红裤衩的事情。
容倾感觉他这笑话委实……他露出无语的笑,碰他脸:“还挺解气?”
游行挨他怀里,脸红红的,他讲:“你偶尔也接接地气嘛……”
他刚被容倾弄了下,腰软腿软,只好靠在容倾身上。
两个人相处平时都这样子,黏糊糊的。
容倾觉得躁,他解开了自己的领带。
他可能,还是比较大男子主义。
不过容倾也不想反省,他突然从兜里掏了盒烟,当然也问了游行,“乖,能抽烟吗?”
游行看了看他。
容倾眉眼挑起,有一丝魅惑的感觉。
他手攥紧,皱眉,“你干嘛?我嫌你烦呢……”
容倾想抽烟,忍下了。
他想了想,“感觉你真有趣。”
容倾搂住他,游行手勾住他脖子,问他:“怎么有趣了?”
容倾笑了笑,没说话。
他想游行其实也就这性格,小色鬼的本性没变。
容倾吹气,耳边讲:“口嫌体直听过没有?”
游行耳根子红红的,怨他,“你开我玩笑?”
“对。”容倾顿了下,他还是捏住游行的两腮,深吻下去。
容倾扯下自己领带,扔出去,比起身体密切的纠缠,他更喜欢亲他,而游行手轻轻碰上容倾的侧脸,他又觉得容倾可怜了。游行委婉地叹息一声,说:“瘦了。”
容倾:“嗯。”
他感觉心情好了点,露出了还算甜美的笑。
依稀觉得。
从前没有好梦,但今天比较幸福。
容倾看了看窗户外的天空。
霞云点缀天幕,一半橙红一半明媚。
如同游行,令他痴迷,而感到了什么叫做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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