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晴光初绽,融化了雪丝。
容倾率先醒来,他脑海中回想易盛的说话,想到容致书生病这种事。
他觉得当年自己蒙受冤屈容致书也没为自己说话,虽然后来不知道脑子抽了突然发善心,可是,生病这种事,难道不能自己调理好?非得找人专门说?
大抵是易盛为了揶揄他而故意找不重要的重点说罢了。
容倾手还在被子里,手臂环着游行细瘦的腰,他打算继续躺着睡。
没有任何理由地觉得疲惫,只是如此,而已。
容倾睡觉时的习惯是把游行裹得严严实实。夏天游行嫌他热,不给抱,容倾就会开很冷的空调。冬天游行手脚窝他身上,从他身上汲取热度。容倾也习惯了。
游行没肘击,在想到容倾可能会不去后,他脑子中一直都是这个问题。
人被搞得心烦气躁,他一骨碌爬起来,蹬了腿,说:“不回神界吗?”
容倾皱眉,脑子全清醒。
他想是谁给游行说自己要去神界看容致书的?
容倾说:“你再说一遍?”
游行跟他唱反调,“你不去,我去,我陪你去啊。”
“我没说我要去,你还不快躺下睡觉?”容倾膝盖格住游行的腿,手捏过游行腕子,皮笑肉不笑说:“我耐心可有限。”
游行不肯,“不去就分手,三过家门不入,我连你家几口人都不知道,你这个阴险鬼,背后又瞒着我什么事呢?”
容倾听他说分手,嘴唇抿起,“你再说一遍?”
游行态度坚决,谁都不能阻止他的决定。
“要么回神界,要么分手。”游行甩脱腕子,脚踹他腹肌,说:“王八,放开我!”
容倾不想让游行不高兴,可这混犊子脑子轴,想一出是一出。
“不想去。”容倾身高腿长,游行要跳下去床去找衣服穿。容倾扯着游行回到床上,游行背挨着床单。容倾攥起他一双手腕到自己跟前,眼神紧迫又凶恶地盯着他。
游行对这个眼神挺熟悉的。
狗东西第一次发情,就是这样子。
游行感觉自己被压制,很不爽,但又不想惹容倾生气。
“回个家,有那么难吗?”
容倾垂眼梢,轻声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游行见他抓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松了,他手揽住容倾脖子。
容倾脊背跟塌了一样,说:“如果你对谁都这么善良,这么为他考虑,那么我又算什么?”
容倾陷入了一种巨大的被抛弃的情绪,他很少跟别人说这些话。
此刻,他手碰上游行下颌,抬起。
容倾的头低下,额头去碰游行的。
吻又是毫无预兆落下,如风如雨。
晴雪天突然变得晦暗,比如容倾此刻的心情。
容倾撬开游行的牙关,用力地吮吻身下的人。
屋外惊雷一晃如瞬,当整座城市变得昏暗,天空亮起白色闪电,照亮整个长空。
窗户的窗帘飘舞,像旋转的发带。
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年。
容倾忘情地亲吻,他不停汲取着游行口中的呼吸。
游行与容倾,唇齿相融。
声声雷暴。
容倾的眉头皱得越发死紧,他仿佛像是野兽,将这朵盛开在寒风中的玫瑰根茎砍断。
他最不喜欢的花,就是代表热烈爱情的玫瑰。
既然自己父亲与母亲两情相悦,又为何,父亲要如此对待自己?
容倾像是报复游行一样,他手从游行的颈子下穿入,逼迫游行头扬起,更方面自己亲吻。
游行很不习惯容倾对他这样,这令他害怕极了,甚至于回想起多年前神殿之上,他背后圣神雕像审视的锐利目光。
终究是破戒了。
终究是……堕入情网,无可自拔。
他很愿意,为喜欢的人奉上一切。
但也希望,喜欢的人温柔对待自己。
游行倏然清醒,他手揪着容倾的衣领,说:“第一次好疼……”
游行推容倾肩膀,容倾亲得正起劲,他晃然回神,便听到游行说:“不是,我不是神,别逼我。”
容倾眼神迷离,还凑过去吻人。
他亲着游行的嘴角,声音沙哑低沉,问:“想到什么了?”
游行很快恢复情绪,皱起眉,脑子昏沉地说:“没有,就是想到刚刚跟你上床的时候,你真的又凶又狠,感觉往后许多年,我都在这场噩梦里醒不过来,可跟你做·爱明明是快乐的,难道恶魔的**真的是如此肮脏吗?还有你们天使,就跟清心寡欲的和尚一样,但不是也照样结婚生孩子?”
游行手撑住额头,想说:“不该是这样,两情相悦,灵肉交融不是水到渠成?”
“难道你我都错了吗?”
“可我们已经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长大成人,”游行欲干呕,说:“怎么还会是这样子?”
容倾瞥了他肚子一下,说:“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父母的事是因为我不愿意提起他们。既然是相爱,又不是离婚,老死不相往来,我父亲,为什么这么对我呢?”
游行拿手机,想问下容决一些事情的。
他看到容倾的视线全落在自己肚子上,游行愣住,小声骂他:“神经啊,弄进去又不会怀,你想什么呢?!”
游行拿容倾枕头砸他,跳下床,耳根子红红的。
“又重又沉,”游行不懂容倾床上那些癖好,表面看着好好的,背地里,玩得不知道多花,种种手段都用到他身上,都不会厌倦吗?
但对于爱人生出**,会是肮脏吗?
其实自己一直都无法很好地跟自己的身份释怀。
神界,太阶级。
地狱城,太冰冷,没点人性。
不知道何时,他从鬼变成神,又从神,变成了鬼,鬼又让他成了人。
游行看容倾没拦着,赶忙给容决发微信。
首席奴才预备役:【?】
游行:【问下你弟,容致书平时都干什么啊?】
首席奴才预备役:【你给我备注呢,我看看?不然不问。】
游行截图,刷刷一张。
几秒后。
容决也发微信了,图片备注显示游行的昵称是【美貌妈咪】。
“…………”
得儿,这也不服谁。
游行想这就是讨债鬼!
好像随着时间的存在能逐渐接受那个球的存在了。
游行:【我跟容倾,家世凄惨,但你没有我们在身边,依旧幸福。我没亏待你吧?】
游行:【我跟他都不是很享受亲情的存在,所以,别多想,我耐心真有限,分不出一点给其他人的。】
首席奴才预备役:【我知道,那你什么时候去救我妹妹,好哥哥?】
游行看他换了昵称,心里头舒服了点。
不是他不负责,就难受。
看到这种违背常理的称呼,难受。
游行说:【你是我儿子,这点不会改变。可能我太年轻了……我确实不负责。】
首席奴才预备役:【妈妈……】
游行:【嗯。】
首席奴才预备役:【那个院长名字叫黄友白,我带回来了让白潋看着了。】
游行:【这么快?】
首席奴才预备役:【不然像你,撂挑子?什么事都让那个人干?】
游行想了想,解释道:【别对我有这么大怨气,他不知道你存在,要是他知道,你大概会在神界当免费长工。容倾很负责的,我没告诉他你的存在,并不是他不负责。】
首席奴才预备役:【那你们两个现在在谈恋爱??】
游行:【……???】
首席奴才预备役:【其实容千跟我说,容致书时常看着妻子的相片出神,他对妻子挺痴情的,想来想去,说不定是他误会了容致书呢?】
游行专心致志,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回复容决。
容倾在一旁看着游行敲字,恰好看到了最后两句,说:“跟你谈恋爱,动不动分手,没见过你这么性情大变的。”
游行腾地翻个身,脸变成粉色,说:“容倾,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容倾抬首看他,故意问:“我便是不想去,又如何呢?”
游行:“分手!我受你受够了!”
“跟你谈恋爱简直是窒息!”游行骂他:“你这种歹毒又小心眼的男人,我怎么会看上你呢?”
“我真的不想忍你了。”游行态度坚决,“我的忍耐有限度,我们暂时分开,过阵子再说。”
游行走时,擦过容倾身畔,容倾看他这样,扯他手腕。
或许也是察觉到了游行对于自己异于常人的纵容,他想起某些事,以前这个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对他总是多解释几句。
其实想来,游行唯一的耐心只给了自己。
容倾说:“我没被爱过,不知道爱人是什么感觉。”
游行甩他手:“滚!”
容倾心情不悦,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说没被偏爱。
偏爱的他是鬼王,是神之子。
容倾抱住游行,手环抱住游行上半身,头压他肩膀,掷地有声说:“不分手,你听我讲完。”
游行向来拿容倾没办法,说:“那你知不知道,我又为你退让了多少?”
“就算是我无处可去,我依赖你。”游行说:“你明明就很想,为什么有些事情不亲自去问,非得闹心呢?”
容倾看他如此看破自己,只好垂眸看着怀中人,拧起眉说:“非得现在?”
游行不知道他这性格怎么养成的,直接问容倾说:“还记得神殿王座上发生的事情吗?”
容倾微微被戳中痛处,既且无奈,说:“是我对不起你,这是事实。”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容倾抿唇,“你再说一遍?”
游行从没见过容倾这么质问他的样子,或许他戳到了容倾最伤心的地方,说:“就分!”
容倾箍着他,他推搡着游行肩膀,逼他到了墙角。
容倾话不多言,游行手抠着墙壁,眼神凶狠地瞪回去。
“……”游行也没什么话可以骂回去,只好说:“你……”
容倾默默看他。
他这张脸,是免死金牌。
游行越看越狂躁,他去扯容倾的脸,大声呵斥:“我杀了你!”
“你这个勾引人的脏东西!”游行彻底火了:“以下欺上,你好得很啊!”
容倾脸被揪住,嘶了声。
他眼睛泛出泪花,游行掰他的下颌,力道几乎捏碎:“只会对我目送秋波,勾着我欲罢不能跟你走,你再这么看着我?”
“你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
容倾终于忍不住了。
是,他就是内心阴暗,自己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宁可毁了的人。
容倾很怕痛。
他推着游行,手抓住游行的胸口,捏了下游行敏感的地方。
另外的手也没闲着,容倾看着如此愤怒的游行,心中真是火大:“你为了一个抛弃我的外人都能这么和颜悦色,我又算是你的什么?”
容倾的手走到游行腰线,用力掐住。
游行身体瘫软,嘴上再度骂人:“不知羞耻。”
容倾侧在他耳边,“什么叫做羞耻,你要不要找舒时帮你回忆一下过去的事?”
“对,我就是故意不走。”容倾扶住他肩膀,“我装得越无辜清纯,你对我越歉疚,你以为是你毁了我,但不是,我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容倾想到过去,自己当真卑劣。
冰清玉洁的神染上黑暗的色彩,令人堕落。
游行真的很爱哭,也真的很紧张,可他像是知道有了今天没有明天一样。
**发泄的欢愉,与心中倾闸而出的魔鬼,都是同等的存在。
可他就当了一次畜生,往后就再也当不了神,只能是有普通七情六欲的人。
母亲柳夏跟他说,爱欲,是正常的人。
当一个人都不会爱了,一个人沦为畜生了,难道,就不能听他说他的过去?
绝大多数人,有苦衷,也有很多人,天生贱种。
他实际上一直都对不起游行。
这会儿容倾愣了好久,他身体颓软,对游行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的。”
“但容致书真的很过分,你懂吗?”容倾重复:“我为什么要主动原谅他,主动去找他?”
游行说:“轴,谁让你原谅容致书了?他有理由有苦衷关你什么事?关我什么事?”
“我不想待在洛城,我不想看到糟儿子,我不想听到有人喊我奇奇怪怪的名号。”游行说:“找你母亲下落无异于海底捞针,况且易盛来了,谢知节也来了,你还想栽坑啊?”
“自己的弱点摆得清清楚楚。”游行冷笑,“说不得一句,死怨妇,要不是你这张脸。”
“鬼才稀得管你。”
容倾想游行骂得对。
此刻,他心绪不稳,只好认命说:“算了,不强迫你做。”
游行别开脸,“还好。”
容倾说:“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即便是天使长又如何……”
他仰头,看向窗外。
雷暴雪停了。
容倾的声音寂寂,“对于没有感情的神来说,优柔寡断,无法痛下杀手,可能是我的弱点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还是有点怀疑自己,说:“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我又不是那种能够让你喜欢到无法自拔的人,”容倾很奇怪,“你这么迷恋我,是为什么?”
游行感觉他问题问得傻,他想起很久之前第一次见到容倾,或许是更加年少。
当时他在极北深渊身负重伤,魔力残缺到只剩下一点点,他只能化作脆弱的植物,休养生息。山羊人吃动物,而不吃植物,他也是无奈之举。
那个时候神界诸多天使,来到极北深渊猎杀怪兽。
没人在乎植株的死活,不会有人,怜惜一株带刺的花朵。
容倾倒是第一个靠近他的,他小心地拿起他,手上的刺刺破他的皮肤,应该是要扔出去的。
但这个人,很好,他把他栽到了赤水河旁边,还给了治愈系力量。
他游行靠着赤水河的魔力供养,勉强恢复一点点魔力,从此越挫越勇。
可以说,是救命之恩都不为过。
游行把这些经历都跟容倾说了,而且讲说:“我这个人,知恩图报。”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游行补充,“我应该是爱你到无法自拔吧,我甚至都不能忍受,有另外的人比你重要。”
“更何况——”游行狠狠掐了下容倾的腰,让他反省:“真的很讨厌我发脾气?不喜欢我跟你谈恋爱?”
容倾嘶了声,默默垂眸盯他,“欠管教,是不是?”
游行还挺喜欢容倾管自己的,说:“根本就吃不下,我好痛,当时好烦躁,你人长得清冷,怎么那样呢?”
容倾被戳痛处,按理来说应该不开心的,但可能因为说出了话,心中好受很多,他掰住游行下巴,动作还是那样。这是他养了好多年的带刺玫瑰,啥脾性自己知根知底,他就好这口,想清楚了。
“你要是不搞事,我生活反而无趣。”
游行:“…………”
容倾望着他,他手捞起游行膝盖,让游行后背贴到墙上,说:“那还是去看下容致书吧。”
游行眼神迷离,脸颊很软地贴他颈侧,默默点头。
容倾跟抱婴儿似的抱起他,问说:“困了?”
游行贴得更紧,没说话。
容倾弄了下他,游行呓语了声,“哥哥。”
容倾去碰他的后背,再游走到游行的腿根,他发现游行的裤子都湿透了。
一个想法悚然窜进脑海。
不会怀孕了吧?
游行立即感觉容倾身体一僵,他抬首,告诫说:“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是魅魔,我很缺男人。”
容倾:“…………”
游行说:“我没怀孕,你想多了。”
容倾这才警醒,说:“不是,我害怕。”
游行无语,“你到底做不做?!”
容倾去亲他,力道柔柔的,可游行不干,他嘶咬上去。
一个小时里,玫瑰花碾得粉碎。
游行的确烦恼自己这种体质。
当年身陨,他身体差了很多。
低等恶魔魔力本就是靠积累提升,一夕之间出来一个纯种大恶魔,抢走他所有魔力,他能不讨厌那个球吗?!
游行被容倾逗弄了好几次。
直到容倾在浴室洗了个澡,他又遭受不住魅魔的诱惑,再干了人几次。
游行神清气爽,容倾心事重重。
两个人赶往神界。
容倾近乡情怯,当游行一脚踹开神界大门,直奔容致书的居所去。两个人却发现容致书根本不在神界!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人不见了!
游行几乎是下意识往极北深渊赶,容倾理智上线,他压住游行的手,说:“听我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如果按照舒野的说法,我母亲失踪,也许还活着的话,我父亲或许真的另有苦衷。别去极北深渊,我们应该马上赶回洛城,肯定有事。”
两个人赶到神界,终究是引起了弥月跟阿弥斯的注意。
她们立在高高的神殿上,眼神轻蔑。
弥月身着月牙白的裙子,头戴王冠,说:“区区弃子,不足为耻。”
阿弥斯说:“游行,不可小觑。”
弥月道:“想赢过约书亚,就算是神之子,也得有打得赢邪神的本事。”
“他身为神之子,理应负责。”弥月轻声:“祭神殿日蚀,他游行,敢不来守卫祭神殿吗?”
“他心爱的人,可是也会死。”
弥月笑得猖狂,“我们受神之子的恩惠,爱屋及乌。”
阿弥斯说:“也不知道容倾脑子,是犯蠢还是怎么样,冷冻冰封,又不是他的职责,他倒是凑热闹,抢功劳,起劲得很。”
弥月说:“无妨,人皇将死。”
容倾跟游行回到洛城王室的宫殿,甫一进去,便听到容决大声叫骂:“伯爵夫人没有杀亚瑟王,你们血口喷人!”
“天理昭昭,光天化日,信口雌黄!”
谢知节:“你不过是一个弃子,都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种。”
“哦——你说得出你父母的名字吗?你敢说吗?”
梁树吩咐手下人将胡嫚珊团团围住,说:“夫人,我可是亲眼看到国王倒在你们吃饭的桌前,在此之前,只有你跟他在一起。”
提修斯拦住梁树,他看向胡嫚珊,“以前是我碍于国王威严不敢对你动手,你是恶魔,人尽皆知,如今你真的拿洛城伯爵王的性命开玩笑?”
胡嫚珊:“没有。”
提修斯:“那怎么亚瑟王吐血了?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容倾上前,穿过重重人群,说:“提修斯先生,请相信我,胡夫人不是这样的人。”
提修斯:“证据?王上都吐血了,我怎么相信?”
谢知节表情幸灾乐祸,添油加醋,“这谁干的,真不好说,万一,就是熟悉的家里人呢——”
“蒂亚公主沉睡,受益者会是谁,在场的人不都很清楚吗?”
容倾看向谢知节,突然不装了,“恰恰好了,从你嘴中说出的话最是不能信,说不定杀人凶手就是你呢?”
谢知节挑眉,“容倾,你在对谁说话?”
“你当年背叛神界,试图谋害对你最好的老师。”谢知节说:“我可是都亲眼看到了。”
游行抱着胳膊,一本正经,“行吧,我把梦魇师叫出来,复现当时场景,我便要让所有人看看,你谢知节,嘴里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谢知节眯眼。
不远处,舒时手搭在后脑勺,步子优哉游哉。
周繁严肃,步子亦步亦趋,唯有提修斯,眼睛亮了。
易盛也跟在后面,游行拉高了声调,说:“易老头,我今天便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相。”
“如果谢知节说的是假的。”游行坦言:“你必须还给容倾一个清白。”
易盛面无表情扫过谢知节,说:“那是自然,一切都听神之子的。”
谢知节扯开嘴笑:“一个低贱的恶魔,也配称作神之子?”
舒野面露微笑,也来了。
为了大外孙能够给他一个地狱城最纯种的魔王,他怎么也得来,凑凑热闹。
容决一愣一愣,游行看向他,说:“臭小子,你学着点。”
“看容倾,怎么处理这些糟糕的事。”
“稳住你的心。”
容决好气,“要我伺候天使,听他的话,我又不是奴才,他没养我,没给我钱,妈的就像个屎壳郎大爷,浑身都臭,我都嫌脏呢。”
谢知节,脸色铁青。
容决骂人,深得真传某人的样子。
“看什么看,我妈是谁,我妈就是游行啊,我爸就是容倾啊,”容决哼了声,说:“你才是野种。”
谢知节,骨节咔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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