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轮弯月,洒下淡淡的清辉。
夜空萤火虫飘散,容倾与游行的身影缠绕地板,秘密纠缠。
影子像一只翅膀断掉的蜻蜓。
蜻蜓点水,蝉鸣高亢,应当是热烈的夏季来临的时刻。
容倾眉头紧蹙,带着散不去的忧愁。
游行任他吻着,他感觉恋人的唇如此冰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悲哀。
他心头难受,容倾推着他,亲得他好绝望。
为什么,会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他肯定,有什么东西瞒着他!
肯定是!
容倾脚踢开病房门,手同时落锁,对游行弯眉眼笑:“乖宝宝,想我吗?”
游行后背靠到柔软的床头,他软软地跟容倾撒娇说话,“好疼,我的脸好疼……”
容倾眼神清醒又迷茫。
他手贴着游行脸,继续笑,“哪里痛?”
“我肯定不能相信你的鬼话,你马上要骗我呢。”
游行:“…………”
容倾鼻尖去蹭游行的鼻子,说:“你真好看,我真喜欢你。”
游行陡然对上容倾那张风光霁月的脸,心跳加快,脸全红了。
容倾感觉自己无法忍受游行的诱惑。
那股独特的清新竹叶香勾着他的鼻尖,如此清新,如此恬美。
是啊,他很早就跟了他了。
他容倾,也很早,就成为恶魔的奴隶。
容倾压着游行膝盖,手轻轻触碰。
游行避开去,容倾强行摁住它,揉搓着,说:“容我一回,行么?”
游行攀容倾肩膀,眼尾泛着一点泪光:“哥……你……”
容倾轻轻咬住他耳朵,语气不疾不徐的,“让我,如何?”
他眼底都是血红色。
黑夜中,似乎有更为强大的恶魔蛰伏。
游行忍不住看了一下他,他瞥到容倾眼睛颜色变了,心头暗暗震惊:红色,不是大恶魔眼睛的颜色吗?
容倾伸出手,他解开游行的腰带扣子,认真看着他,“想问我话啊?”
游行压住他的手,勉强道:“不行,不让,你放开我。”
“你到底是谁?”
“宝宝先自己玩,好不好?”容倾笑笑,手压游行脖子,“给我看,我想看。”
游行:“…………”等等,这招不管用了吗?
游行身体一僵。
容倾笑得更为明媚,“乖宝宝,你自己玩给我看,好不好?”
游行:“…………”
他猛地勾住容倾脖子,一下不肯放。
游行的脖子跟脸都变成粉色,嘴唇抿紧。
他明显再度自闭。
容倾凝视着,眼中血色更红:“怎么了?不肯啊,以前不是会的吗?”
“睡完就跑,不是你的本色吗?”容倾笑,亲他:“快点啊……”
游行难为情,陡然放开容倾。
“你!”
容倾:“。”
气氛一瞬陷入死寂。
游行跪到床头,双手抱拢自己的膝盖,整个人蜷缩起来。
他默不作声捏过床头的一枝玫瑰花。
游行一瓣又一瓣扯落花瓣。
花瓣片片铺陈,散乱游行脚边。
容倾眼睛更红。
游行手避开有刺的地方,他也不看容倾。
他的手指皙白,轻轻触碰着花心,拨开了,“你瞧这花,盛开多娇艳,你看看?”
“你拿起剪刀,剪断叶子花瓣,如何呢?”
“玫瑰花被荆棘缠绕,你说是死还是活?”游行语气平淡,眼神从容。
容倾瞧着,他叹了口气,“你想如何?”
游行把玫瑰花递给容倾,虔诚地说:“哥哥爱我吧?”
容倾感觉心窒!
他扯过游行脚踝,拖他来到自己跟前!
容倾整个人覆盖住游行,他目光俯视着游行,掰他下颌,咬牙切齿问,“你很爽,是不是?”
“这么糟践我,你很爽,是不是?!”
容倾用力撕咬上去,游行仰头承受,呜呜咽咽掉眼泪。
他的手一直攥住玫瑰花的根茎,手也包着玫瑰花的刺。
游行的手停到半空,手掌鲜血淋漓。
玫瑰花刺到皮肤,会流血,荆棘围绕他生长,开出血色的花朵。
仍然是,没有太温柔的吻。
容倾这个人,就是这样子。
只顾自己舒服,不管他人死活。
游行触碰着容倾的头发,揪住他,可他无法抵抗自己对于容倾的喜欢与爱,他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漫天风雪夜,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容倾吻着他,拥抱着他,他很少如此这般凝视游行,他问游行到底为什么看他的眼神这么难过?对方也不回答他,只是平素环他脖子的手已经放下去。
容倾额头贴着他的,他的心,是满满的郁闷。
他要说什么呢?他要说什么才能走进他的心呢?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有这样子的人生呢?
容倾拧起眉头,他鼻子侧到游行脖子处,凝视着游行白皙的脸,目光是无尽痴缠与深刻不见底的忧郁。
游行闻到了腐朽的气息,他抱紧爱人胳膊,问他:“容倾,你到底是谁!”
容倾冷哼,“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
他更加扣紧了游行的腰身,哄他说:“乖点。”
“我要让你怀孕,看你会不会与我母亲一样!想弄死我!”
游行额头都是湿汗:“你,所以你到底是谁!”
他掐容倾头发,“一码归一码!你不对我诚实,我才不要你!”
床铺嘎棱棱响了下,容倾额头满是汗水,落到游行眉心,冰凉凉。
“游行,你给我下咒语了,是不是?”
游行哪能不记得容倾吻自己的温柔,焉能,不记得容倾长什么样子。
他肤白如雪,里外不是个东西。
游行丢掉玫瑰花,手上的伤也自动愈合。
他去看容倾的脸,对方眼珠子水汪汪的,皮肤也洁白。
游行抱住容倾脖子,认真说:“哥哥,我爱你。”
容倾呼吸微顿,他抱着游行起来,游行靠住容倾胸膛,手放到他心脏处,说:“容倾,我真的只想爱你。”
容倾手放游行腰上,心跳剧烈,脸蛋皙白。
他顿了下,手慢慢碰上游行的脸,说:“宝宝,你再说一遍?”
游行抬手,迷糊糊去亲容倾的脸,“给了舒清澄魔力我怎么保护你呢?你说,我该怎么保护你?”
“我妈妈,我想保护我妈妈的,你别欺负我了,行不行?”
容倾良心上线,他去吻游行发汗的眉心:“凌雾不会离开边境线的,你放心。”
游行想容倾还是说话算话的。
他点头,“什么时候好呀,我好累呀……”
容倾手顺游行的背脊,低头亲他肩膀。
他想了想,游行的身体,还是浸润着他的气息,完全是小恶魔。
容倾吻了下游行脖子,“嗯,到天亮吧。”
游行唉了声:“你——”
游行使劲打容倾肩膀,可无济于事。
他的嘴,被容倾右手捂着!
游行呜呜地叫!
等一下,异能者的精神力不是用完就没有了吗?!
【时间暂停】跟【穿越缝隙】,这狗孙子怎么还没昏过去?!
玫瑰花瓣散落一地!
游行哭泣:“你——”
容倾银白色的长发扫过游行眼皮,他开始说话了,“乖,你真的太紧张了。”
“哥哥教你放松心情。”
游行哭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顺遂自己的心,主动迎合了。
天外,明白色的日光照入,游行感觉自己昏过去又活过来,睡梦中,容倾帮他换衣服,擦身体,同时身体因为接触男人,强大的精神力注入,自己基本没受什么伤。
容倾瞧他睡,他去给游行准备早餐,同时想起凌雾这王八蛋给自己寄了件东西,他打开快递,发现是睡裙,容倾微怔,心道凌雾还是懂自己喜欢什么。
容倾解开睡裙,他掀开被子,动手给游行换上白色的睡裙。
游行迷迷糊糊,他面对容倾舒展自己的身体。
鬼王四肢纤长,手臂全是薄肌。
嘴唇嫣红,带着点胭脂色。
容倾低头去问,解开自己黑衬衫,再来一回。
游行是被弄醒的,他慢慢悠悠睁开眼睛,还以为蚊子咬他。
容倾亲他,又将时间变回了黑夜。
明晃晃的日光照到游行眼皮,他辗转翻了个身,感觉不对劲,赶紧站起来!
“容倾!我杀了你!”
容倾脸红耳根子也红,“吃饭吧,谈谈,如何?”
游行气消了,他点头,却感觉到浑身充盈的精神力,他暗自咒骂。
该死的体质!
天煞的命运。
容倾拉着游行来到餐桌前,他给游行剥水煮蛋,还给游行拿了碗海鲜粥,说:“抱歉,以后还会这样子,你知道我的。”
游行:“舒清澄呢?”
容倾:“回学校请假了。”
游行吃水煮蛋,小口咬,“嗯。”
容倾眼睛盯着碗中的汤勺,“舒遇煮了粥过来,很好喝……”
他慢慢摇晃着汤勺,问游行说: “有些东西,我不好劝你,只是,阿行,你真的讨厌我跟你的孩子?”
“你爸妈结合的诅咒缔造了你,难道你就真的因此放弃掉你自己的孩子吗?”
游行锤床,他低头,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穿了白色的睡裙。
恍惚之中,迷乱的场景浮现脑海,容倾肯定又自己爽了。
游行捏碎坚硬的蛋壳,感觉有些刺痛,他拿过容倾的杯子过来喝水,“这不重要,不论我是否放弃他们,他们都是不应该存在的生物。”
“的确如此,每一代都有纯种银发大恶魔与张力最强天使,很遗憾,我不是。”
“我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力,可我外公舒朴行,他与迟家的老头迟尧羌相争多年,双方一直为永宁乡的领土权争夺,得亏迟言允喜欢音乐,不学无术,否则,我不会用上位的机会。”
他仰头干水,“不是我不愿意,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你,如若我将魔力给了舒清澄,你想想看,舒清澄能够保护你吗?舒泷霜能够铁面无私抓我,日后也会抓你。全球污染的战争里,没有谁是赢家,我只是,顺遂本心,难道有错?”
“或许你说我自私,但谁想过我的难过?”游行喝着粥,“我是个自怜的性子,我喜欢谁我就贴谁,谁对我好我也对谁好。恶魔没有对我好过,我对所有人都有戒心,包括你。”
“可你,对我诚实过吗?”游行喝了一口粥后,门铃声敲响,游行容倾纷纷转头,陆明曜走进来,他率先朝容倾开口,问:“阿倾,你昨晚没抓人吗?”
“我暂时休假,你问我,我问谁?”
容倾:“我很忙。”
游行打断陆明曜,“谁让你不敲门不经过我同意进来的?”
陆明曜指着门口的薄意,“鬼王身份,解释一下?”
游行朝薄意望了眼,薄意瑟缩了身子。
游行说:“审判庭容瑾知道我是谁,这个世界上,既然傲慢的天使与卑贱的人类也有异能,我作为鬼王,没理由不拥有异能,你要是能够有【控变污染】的觉醒天赋,那你随便对我动手,我无所谓,只不过,有些不入流的混子,就一辈子困在第七医院。”
陆明曜:“我不是这个意思。”
游行:“滚出去,我给你三秒。”
容倾也补话:“出去吧,我有事跟游行讲。”
门关上了,屋外恰逢暴雨,厚实的门将风暴阻隔出去。
游行主动给容倾剥了颗鸡蛋,“所以,全球污染,跟你有关?”
“恶魔S,到底是你,还是凌逐臣?”
“……”容倾抱起胳膊,他顿时觉得海鲜粥索然无味,“所以神谕大殿未来的主人,要现在,处死我吗?”
游行:“你与我一起长大,抚养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是不是,太爱生气了,不招你喜欢啊?”游行起来,他盯着墙,眼神陷入无端空洞,“容倾,你敢说实话吗?”
容倾:“我没有妈妈,爸爸也曾经抛弃了我。”
“你觉得,我是该留下孩子,还是不该留?”
“心疼他们的是你,却不是我。”容倾推远海鲜粥,“可他们,是你与我,血浓于水的血脉,你舍得吗?我舍得的。”
“当时,他们不喜欢你,足矣让你恨死他们。”容倾笑了笑,“我说得对吗?”
游行转身,“可我,不想与你分手。”
他盯住容倾,靠近他,分·开·腿坐到他身上,还说:“神主大人与我无关,可你如果被审判庭审判,我第一时间在你身旁,你保护我母亲,我感谢你,可你,满嘴谎言,只会骗人。”
容倾浑身紧绷,略略侧开脸。
“二胎了,你怎么办?”游行冷笑,“我的魔力要是被抢了,你如何啊?”
“反正,你只会自己爽,不顾我死活的。”
容倾手抓紧椅子,心头叹气。
为什么要去问很多愚蠢的问题呢?
可他,就是想问!
他就是想试探,他跟双生子,到底谁重要!
游行摆着容倾脸,“我说大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关你什么事?”容倾冷笑,“我不能让自己爽吗?”
游行深呼吸:“你在这方面真是异于常人的幼稚,你害我骗到的顾南澈没有了,知道不知道!”
容倾:“你自己去找,我不帮你。”
游行抽他脸,“滚!你好烦!”
容倾争辩:“你还敢去救舒泷霜试试看?他挑衅我呢!”
游行下去,他穿睡裙,姿势别别扭扭。
“就去就去就去!我气死你!”
容倾:“那你别跟我说话了!”
游行感觉容倾无理取闹,他想了想,却想的是,他要去亲自找厄洛斯。
孩子,难道真的是讨债的?
他打开窗,眺望远处。
黑鸦漫天盘旋,叫喊着。
是啊,如果舒泷霜与舒清澄死了,自己母亲也会死。
游行说:“容倾,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人。”
“你包容,善良,正直,温柔。”
容倾伸出手,一对白鸽飞到他手背上,才说:“我就是真正的被诅咒过的恶魔S。”
“好。”
“其他的,不重要。”游行走过去,他伸出手,从后往前抱住容倾,虔诚对他说:“重要的是容倾,不是其他任何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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