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阳光照进的房间内,几个人呼呼大睡,舒遇瘫在地板,他身旁的手机闹铃拼命叫,“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这么一闹,隔壁房间的游行自然醒了,他睁开眼睛,胡乱摸索,“什么东西这么吵?”
游行的手到处乱摸,不小心摸到了容倾的脸。
容倾眼睛缓缓打开,他制住游行的手,碰着冰凉。
他掀被子,藏进去。
游行觉得热,手肘抵住容倾腰腹,抱怨他:“你放开我,太热了,别抱我。”
游行蹙眉,说话的声音像黄鹂鸟,叽叽喳喳。
容倾揉眉心,醒来了,他撑起身,打了个哈欠,“天都要塌了,在你爸妈家也是这么闹腾?”
游行感觉容倾怎么在耳畔说话呢,他不是不在湛海了么?
他翻个身,卷走所有被子,滚成蚕蛹。
游行小声抱怨,“好冷。”
容倾见状,叹了口气。
他摁住太阳穴,半倾下身,手撑到床上去拍游行的脸,说:“说好改脾气,你哪里改了?你哪天不发脾气?你说好,陪我呢?”
游行腾地起来,“你说什么?!”
容倾弯起嘴角,刚欲说些什么,他的手机铃声震动响起。
游行想容倾竟然不静音了?
他拿手机,打算递给容倾,可不凑巧,恰好瞥到了手机屏幕显示的名字——【不孝子】。
“……”游行无语,心想这孙子给谁备注不孝子呢?
容倾接手机,无意望了眼游行眼尾,两个人目光对上。
游行当即掀开被,蜷缩起了身体,把脸埋起来了。
他的耳根通红,不管过了多久,他面对容倾的脸,还是会沦陷,只要瞧瞧他,他的心就会很软。
可能,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吧!
容倾坐到游行床边,他去拉他的手。
游行脸埋得更深,主动给他了。
容倾开扩音,放远了手机。
容淮南大声怒吼,吼人力道如牛。
“容倾,我他妈的跟你讲,你还敢挂你老子的电话我绝对拿皮带抽死你!”
“你敢不来审判院开会?还不给我滚过来!都几点了!”
“马上,立刻,收拾东西给我滚回来!”
“带着游行一起!你要是不过来,湛海边境线凌雾明天就给我蹲监狱去!老子可不罩着你!”
容倾烦躁扔手机,嗤笑:“死老头,烦躁。”
游行拍他的手背,靠过去,安慰他说:“别生气啊,我陪你去?”
容倾转过来,冷冷盯了眼游行,他伸出手,点到游行脸颊,笑问:“真的?”
游行点头:“对啊,本来我也应该去。”
容倾瞧了下游行,他搂游行搂惯了,公开场合根本不好动手动脚。
思及此,容倾勉强问:“真的什么样子都愿意陪我去?”
游行好笑:“开会我又不是没去过,审判院跟联合署有什么区别吗?审判庭也是审判官多几个罢了。”
容倾摸到他的乖宝宝脸上,“真的陪我去嘛?”
游行感觉容倾声音太磁性了,他向来无法阻挡男人这么跟他说话。
“可,可以的。”
容倾手点了下他,金光一闪:“那就去吧。”
嘭!
游行变成巴掌大的小人!
他好奇疑惑之时,容倾掐住他放到肩头,突然很温柔地说:“我要去审判庭,你遭得住?”
游行摇晃脚,“可我还没刷牙。”
“自己去洗漱台,”容倾拎住游行领子,好奇问:“你怎么没有爱心尾巴呢?”
游行脚蹬到容倾鼻梁!
容倾掐住他身体,只留一个圆圆精致的脑袋。
“……”容倾冷笑说:“你不是小恶魔吗?你应该,讨好我才对呀……”
容倾模仿游行语气:“我让你全家死——”
游行圆圆的小脸全红了,只好别开脸说:“你别说了,说出来都是妥妥黑历史。”
“真的吗?”
容倾好奇,他掐着游行,游行浑身使劲挣脱,可四肢被锁住了,他对容倾保证:“我肯定不会蹬鼻子上脸,我保证。”
“你会拔我头发,咬我。”容倾另外一只手拆牙膏,递给游行牙刷,又开玩笑:“没吃过爱情的苦,就要吃干活的苦,快点,拆开它,我要刷牙。”
游行郁闷,“不是,你有病啊,我全身都被你禁锢了,我怎么拆?”
容倾刷牙了,他放了游行到肩头,他弯腰时,游行一蹦,到洗漱台台面!
容倾说:“力气大,什么东西都能给你整出绝地求生的味道。”
游行去搬自己的牙刷,动作笨重又好笑。
容倾看向镜中,呆愣愣看了好一会儿,才无奈说:“你还真好强啊,要不,送你去广东?”
游行冷笑:“你这只大蟑螂,就你小心眼!”
容倾挑眉,他靠镜子前整理自己的睫毛,游行捧着牙刷重死了,只好说:“求求你了,帮帮我?”
“没空。”容倾笑笑,“你骂我呢。”
游行:“你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天性如此,我在报复你。”容倾眼底再度掠现暗红色,他心惊了下,又说:“乖宝宝,你可以的,加油。”
容倾握拳,他抬首,碾着自己的黑色耳钉。
当眼睛全部是红色时,他就再也不是天使了。
或许,也永远无法踏足灰烬之城的审判庭。
那些老师教他念过的誓言,都无法兑现了。
容倾露出难言的表情,他打开水龙头,抿紧嘴唇,挤牙膏,淡漠刷着,游行大声喊他帮忙,他也没有答应,只是一味刷牙吐水,往脸上扑水。
冰冷的水扑到脸上,带来冰冷的清醒。
浴室内灯光昏聩。
容倾手撑到台面,对游行说:“乖宝宝,你好了吗?”
游行摔到水里,扑棱扑棱,身上全湿了。
他抿起唇,爬到水龙头搂着,委屈地掉泪。
容倾回神,顿时感觉后背一紧——今晚,怕是要挨打了。
他去拎游行的后背,游行避开,“别碰我!”
如此这样的动作反复数回,容倾没有能够碰到游行的手,他心虚摸鼻子,暗道玩脱了。
容倾没办法,只好朝屋外喊:“舒清澄,打电话给你陈叔叔。”
“让他开车来接——”
“来了!”
容倾马上伸手,朝游行说:“陈露杀不会怎么样,陈寂白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乐疯了。”
游行当即不哭,乖乖地攀上了容倾手腕。容倾没打算把他变回来,他找了块柔软的毛巾擦游行小脸,诚心道歉说:“对不起,我刚想点事儿,入了迷。”
游行眼睛红,“什么事?”
容倾走到衣柜,拿黑衬衫,脱掉自己的睡衣,游行害羞地不敢去看,还问说:“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
容倾舒展肩膀,扣扣子,“我不想当恶魔,真的不想,我有我的事业与生活,我有我的爱人与家人,可……很多事,我没法一次性说清。”
“阿行,你勇敢点,我长大点。”容倾不轻不重叹息,“我觉得幸福吧,离我很远。”
“可昨天朋友家人热热闹闹,我也觉得还好,”容倾换上黑色军靴,配上自己的刹雪刀,补充说:“我希望我的人生顺顺利利,但很多事,身不由己。”
游行听着,他露出难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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