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便是陆嫣然审判洛九夜的日子。
游行早起,他照镜子,挽了下头发到耳后。
容倾望到镜中游行蓄势待发的模样,他无奈讲,“不是,你这么正式干嘛?”
“先去见舒时还是去找德古拉?”容倾倚在门边,“说起来,你真没怀……吗?”
游行上半身压在梳妆台,他目光对上容倾。
两个人对视着,空气中,有奇奇怪怪的火花。
游行手覆到梳妆台的惊雨刀刀柄上,“有可能,也可能没有,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今天我没时间陪你爽哦,但估计时间不会太长,晚上有时间陪你。”
容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真的有,还会是双生子吗?”
游行摸到惊雨刀的纹路,认真想了想,“可能?”
容倾一直盯着游行肚子,摸自己的下巴:“先回去吃饭吧,我妈刚打电话喊我回去吃饭。”
游行愣怔,“回去?吃饭?跟你妈?现在?”
容倾疑惑:“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愿意?”
游行还真没想过现在这种时刻回容倾家吃饭,尤其是在大人都知道舒泷霜跟舒清澄跟他什么关系之后。本来游行说不想了,可他仔细想想,早去晚去都是一样,况且也没什么不同。
他之前还挺害怕,可是现在倒是平和许多了。
游行点头说好,容倾纳闷,反问:“你真愿意?”
游行好笑:“你什么意思?”
容倾想如果接下一句话,自己又要挨骂了,他只好去牵游行的手,顺势搂他过来。容倾亲游行,亲着亲着不对劲,等他反应过来时,游行已经被他摁到墙上,眼睛水汪汪看他了。
容倾仍然问:“怎么就愿意跟我回去了?”
游行一个肘击!
“滚!”
游行努力擦自己嘴,“老喜欢不干正事,我下回非得抽你!”
容倾跟上去:“亲下怎么了?”
“你是我老婆,我不能亲吗?”容倾亦步亦趋跟上去,他去扯游行手腕:“你说清楚!我亲下如何你了?!就算是没结婚,你跟了我,我亲你难道不行吗?”
游行嫌弃容倾这个无力找茬的理由很久了。
之前有说不清的理由,他一发脾气就挨·操。
游行想这样不行,他停住,手压着容倾肩膀,整个人四肢并用挂到了容倾身上,容倾笑容转好,手托着他屁股,突然又亲了下他水润的嘴唇,安慰他说:“乖宝宝不想去就不去。”
游行放弃自己独立思考的想法,说:“你做主吧,我只会让舒时去给陆嫣然制造噩梦,让她日夜不寐。”
容倾:“不行。”
游行想恶狠狠挠他,可基于之前打打闹闹的场合,他不太高兴,觉得不能这样,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能力的人,也用不着容倾替他大包大揽全部。
“哥……哥哥~”游行求他,“容倾。”
容倾挑刺,“谁让你直呼我名字的?”
游行皱眉,“你算老几?”
毫无疑问,游行屁股又挨了一巴掌,他生生忍了,可不想忍,“你就是为了满足你控制欲,你放开我,放我走!”
容倾也不想哄他,他放下游行,“随便你!”
游行心头火大,他手撑到梳妆台,拿起惊雨刀朝容倾砸去,“王八蛋!容倾,你王八蛋!”
容倾挨了砸,硬生生忍了惊雨刀砸过来的疼痛。
他停住:“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不能!”游行大为光火:“你就是不疼我,是不是?!”
容倾感觉自己可太冤枉了,他冒着天大的危险救了他妈,他爸,连天使长位置都不要了,他的心肝还这么说他,他有那么没用吗?
容倾心头烦,他还是去哄了。
他上前,搂住游行上半身到怀里。
游行朝他絮絮地哭,眼泪跟流水一般落下。
容倾似乎是很习惯,他说:“又不好出门了,你就知道哭,什么时候长大点?”
游行不管不顾,“我不要怀孕,我不要……”
容倾搞不懂,游行为何这么拒绝自己。
这个点快十点了,他妈让他十二点回去吃饭,按照容淮南的架势,估计十一点就吃饭了。
他搂住人,敲着门,心想:这下好,哭包一上午都不会动弹了。
容倾打算给他妈柳不暇打电话,可这时,客厅大门那边,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游行心惊肉跳,容倾捂住他眼睛,哄他说:“无妨,谁来都无所谓。”
容倾捞着游行去沙发,他抬手抹干净游行脸上的泪水,游行哭得更凶了。
这下,容倾没辙,他向来不能抵抗游行的眼泪。
乖宝宝一哭,要他命。
可游行从来不说,除了哭,就是哭。
一问,朝你拼命。
容倾脑子转了下,他发觉那只黑乌鸦很久没出现了。
加上迟言允出现,可能又勾起了游行内心隐秘的伤痛。
怀他的孩子他觉得没所谓,怕这个问题跟游行的老师薄仇有关。
容倾想起昨天自己跟游行开玩笑,说勾引他,就该让薄仇好好看看。
容倾悟到点什么:“哦,我妈我爸不会说你啦,我还挨打了呢,说如果早知道,就早把你接回去了,如果是我老师谢添,可能就当众赐婚了。”
“你怕这个?”
游行没说话,他只是靠紧了容倾颈口,一个劲缠紧了他。
“呜呜,容倾。”游行道:“我不是坏小孩,我,我,我——”
容倾捂住他的嘴,“其实当初,是薄意把你的事情捅给了薄仇,你因为情谊,不能对他动手,是不是?”
游行眼神愣住,点了点头。
墙上时针走到十点半,容倾感觉游行情绪恢复了,于是他自作主张戳了下游行,说走了,回去了,我开车。
游行没反驳他,又对容倾说:“哥哥对我真好,我最爱你。”
容倾心头莫名地开始爽,他嘴角弯起,转车钥匙。
他等待游行换衣服的空档,陆明曜给他打电话,容倾接通后第一句:“你谁?”
陆明曜:“下午你来我家一趟?我弟弟又出了点问题。”
容倾:“没空。”
陆明曜:“姓容的,你想死,是不是?”
容倾:“我这人双标,你跟我谈条件我们就说不上关系亲近,你骂我,我给你做事干什么?你谁啊你?!”
陆明曜:“狗日的,明天审判庭,你别想捞着一点好,带着游行滚过来!”
容倾:“呵。”
陆明曜:“你笑什么呢?!我——”
容倾:“子非鱼,焉知我知乐?”
陆明曜:“你大爷的你一辈子羊尾,你个小气吧啦的混蛋,你个斤斤计较的混账。”
容倾:“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我开心,我当然笑,你算哪根葱?”
陆明曜:“下午滚过来!我真有事儿,急不来!”
容倾:“你不信我,我跟你绝交就是了。”
陆明曜:“她是我姑,我怎么怀疑,我怎么怀疑?!你总要给我点证据!”
容倾冷漠,说:“挂了!”
他关掉手机,心头烦躁,心想这陆明曜也忒不是个东西。
他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过——
他养的乖宝宝就是贴心。
虽说,浑身都是刺挠的地方,可哄得他舒心。
容倾沉思,一度叹气。
游行换好黑色的制服装出来,面容冷艳十足,他盯着容倾傻笑的样子,说:“你真可笑,你又想什么呢?!”
容倾无奈看游行。
他的阿行吧,就那种娇娇的样子比较少。
“哎——”
游行走过去,上手掐他腰,死死拧住:“到底谁是个饿鬼?”
容倾咬牙,“你真的是,撒娇的样子维持不了五秒钟,你把我当仇人整呢?”
游行:“你好烦!你好烦!”
他推容倾,冷眼面孔一秒破功,“你存心看我好看!”
容倾手锁住他的腰:“没办法呀,就合你眼缘,你再闹不让你出门。”
游行抿唇,他本想去咬容倾的嘴唇,可他又不敢了,只好平静语气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可是,我说不动德古拉啊,你就忍心看着洛九夜去死吗?”
容倾压着他要继续靠近,他声音变得低哑:“好说,你乖点,我当然什么都听你的。”
游行:“…………”
等等,这么好说话??
他手回勾住容倾的腰,“哥哥是最棒的哥哥,对不对?”
容倾闻言,他咬牙,“你又骗我呢?”
游行本想说,一个猴儿有一个猴儿的拴法,他想起谢知节哄得谢折销团团转,让他心甘情愿为他做事,坑了容倾。
游行软了语气,“我不是谢知节,你让我做出他那副样子那是不可能,骗你又怎么样?!你是不是想看我出糗呢?!”
容倾:“没有,我堂堂正正喜欢你这种样子,你冲我撒娇我会很高兴,你夸我几句我这个当哥哥自然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但前提是——”
游行推他:“你又想谈什么条件?我不要二胎,不要怀孕,你听不懂吗?你耳朵聋了?!”
容倾:“跟我结婚,不告诉你父母,直接结婚。”
“你老师也不准告诉,”容倾盯着他:“你敢吗?!”
“你嫁都不敢嫁给我,说到底,你嫌弃我是低端恶魔,是不是?”容倾笑道:“因为我是你们家族最讨厌的深渊?!”
游行手腕生痛,“力气大,了不起,结婚就结婚,我怕谁?!”
“结就结!”游行说完,他雷厉风行,直接拿起身份证奔向湛海市民政局!
容倾捏着红本从民政局出来时人都是飘的,他没想到游行说结就结,就只是小小刺激了一下,对方居然上钩了?!
容倾看结婚证照片,游行全程臭脸,一脸苦大仇深。
游行甩结婚证到容倾头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他也想,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有无结婚证对他与容倾的区别来说不大,但这个证其实就意味着他与恶魔家族的人彻底分割。
游行让容倾去开车,二人驱车回到容倾家中。
回去的路上,黑鸦一直盘旋在他们头顶。
游行不遑多让,直接甩出结婚证,让黑鸦叼走了。
容倾开车,他亲眼看着游行甩结婚证。
“游行,你后悔吗?”
“我是个很情绪化的人,你说结婚就结婚,没想过后果吗?”
游行趴到窗外:“只想跟你在一起,可你让我好失望,但我又不想放弃你,我总觉得,你是很好的人,可是其他人都不知道你的好,但还算好,你有很好的母亲跟父亲,所以你会幸福的。”
容倾:“乖乖,你安慰我呢?!我有事没事就把你当情绪发泄的工具,你总骂我自己爽,你还这么爱我,你傻么?”
游行:“我知道你好就够了,我不在乎别的。”
“你赌命呢?”容倾心疼他,他心头酸得不行:“不怕赌错啊?”
游行打开窗户吹风:“容倾,别骂自己了,行吗?”
容倾咬紧牙根,眼睛酸胀,“成,游行,有你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你走。”
游行:“你是很好的人,我知道。我……”
“要是我没被坑,说不定梵天都弄不到你呢……”游行叹息,容倾踩刹车停稳车,游行挽住他的手,靠近他:“我想要个跟你一样性格的女儿,我应该,会很幸福吧?”
容倾说:“前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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