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背后依然是古老的雕像与十字架,梵天挨了雷劈,他看向游行,嗤笑:“你永远没有自由了。”
游行无奈抿起唇,扯开嘴笑:“梵天,你不要以为,在这个位置坐的,只有我,我今天回来,不是为了坐领主之位,我是回来抽你的骨,扒你的筋,我告诉你,你活不长,还有你戈雅,我走下这个位置之时,就是你,让位之际。”
“月圆之夜到来,神殿倾塌,你猜我的惊雨刀有没有足够的实力镇压大殿?”
游行将刀撑到地板,装作闲散地看着戈雅梵天:“我是生是死,倒是没有那么在乎。”
戈雅起身走人:“那你就好好待在这里,享受命运的恩泽吧!”
梵天哂笑:“你能怎么办,还不是受命运的嗟磨?就算是成为领主,你父亲,也坐不上灰烬之城城主的位置。”
游行:“你就嘚瑟,过了今晚,我就解放了,我还得回我自己的家睡觉。”
“谢谢你关心。”
梵天拂袖而去。
游行静静扫了一眼离开的梵天戈雅。
其实他,也不愿意失去自由。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想死,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很想要幸福。
爸爸妈妈有各自的难,但他无法理解。
只是,如果他不过来找容致书,又该如何让容倾回来灰烬之城呢?
不仅仅是为了容倾,他是为了自己的以后。
为了以后,跟最爱的人有最光明的未来,所以,不用想了。
游行拎出一根银色项链,上头挂着游痕的金色勋章。
金色徐徐摇晃,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游行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父亲被称作湛海最负盛名的骑士,可他不是个……恋爱脑吗?
父亲是英雄,他不太同意呢,这男人没担当,扔了他。
他是恋爱脑,临走前,容倾还恋恋不舍地亲他,哄他,说晚上来接他。
如果不来接……
游行手捧起自己的脸,露出一点忧悒。
是的,查出真相的人总有人会去做。
当然,抱得美人归之后,他也是要去处理一下迟匣跟他本人的恩恩怨怨。
当年迟言允母亲那么对自己,纯粹就是欺负吧?
游行摁住眉心,他手捧起自己的脸。
下方的使官依次散去,无人敢上前对游行说话。
游行觉得很困,他打了个哈欠,四肢蜷缩在王座上,孤独地闭上眼睛。
就跟很多年前,无数个枕着石头安睡的夜晚一样。
可今时往日,不同了。
他有,很爱他很爱他的人。
他的天使,会来接他的。
游行眼角泛出一滴滚烫的泪,啪嗒落到丝绸上,闪闪发光。
神谕大殿大门外。
梵天手搭后脑勺对母亲戈雅道:“游行回来了,今晚他祭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戈雅说:“这人简直是愚蠢至极,换做是我,即便让这座大殿塌了又如何呢?那可是——容倾与游痕教育出来的人,当初容倾多有责任心……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打地洞,舒夏洛生出的儿子,自然是牺牲品。只能说,狂妄不堪,忍一忍,又如何了?”
梵天说:“笑死个人,男人结婚就是好,游痕怎么这么愚蠢?”
戈雅:“我先回去了。”
梵天喃喃点头,戈雅踩着玲珑小碎步回到自己富丽堂皇的寝殿。
四处鲜花盛开,戈雅种了几株水仙,非常不巧,她看见了一束盛开的百合花。
戈雅大叫:“来人,是谁把这盆花放到这里的?!”
女下属紧急来到,她跪在地上,望到百合花后扑通跪地,“女王大人,我——”
戈雅:“马上收起来,马上收起来!”
她大步跨进里屋,一屁股坐到梳妆台椅子上。
戈雅心慌气躁摘耳环,甩桌面,她摸自己毫无一丝皱纹的脸,表情凄风苦雨。
“一个不被丈夫爱的女人,这一生,是多么悲哀,容颜色衰爱弛,你当初爱的,不也是我这张脸?为什么,我堂堂一个公主,竟然比不上平民之女?为什么?为什么!梵天明明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还怀了私生子!城主,你背叛我,你不得好死!”
戈雅的叫骂声让神谕大殿的穹顶处震掉了几片碎瓦。
有缓慢悠悠的黑气蔓延,但无人发现。
·
夜空下,第七医院笼罩着一层肃穆的气氛,无数高大士兵将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容倾告别游行后,当即赶往医院去看望自己的母亲,过了片刻,笑大发了,大门口的士兵眼神一凛,伸出手拦人:“证件呢?”
容倾:“……?”
士兵A说:“你说今晚我们去哪里玩?”
士兵B道:“今晚通宵玩游戏,如何?”
恰好,容倾孤身一人。
士兵A看到了,私下跟士兵B道:“今晚总得抓几个人过去交差,就这个小白脸,如何?”
士兵B:“可以啊,我们偷偷的。”
容倾:“……???”
他懵逼,这是怎么了?
之前湛海市士兵一个个都负责任,什么时候混进了一些这样的草包?
士兵们朝容倾的方向袭来,容倾想起自己其实还会时间系异能。
他徒手撕开一道时空缝隙,士兵A与士兵B露出惊恐的表情。
几秒后,容倾消失了。
士兵头头看见了,大喊:“快快快,快去报告审判长,异能者出现了。”
谢知节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正在医院的走廊跟谢折销坐下说话。
他手端着茶杯,俯瞰湛海,“谢折销,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
谢折销皱起眉头,“你想让我火烧第七医院?这么多人,都是人命,我怎么能——”
谢知节挽了下自己的耳后发,还用一字夹卡稳:“很多时候,死一个人跟死一百个人是没有区别的,如果,你还想回到灰烬之城,你不听我的,那无所谓,我跟你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不然凭你下等天使的身份,能跟我说话?谢折销,我不是说你身份如何,我只是觉得,人要识时务,不要过于自信。”
谢折销想起魔女的诱惑,他于湛海,平平无奇。
唯一想要的,只有谢知节,已经吃亏过一次,还要继续吗?
谢折销呆滞,谢知节无声走过来,他靠在舔狗谢折销面前道:“好朋友,你可以的,是不是?”
“火药就在旁边,烧起来,就不可能熄灭。”
谢折销沉顿了好久,压着声音说:“我……”
谢知节道:“你知道,我能给你什么的……”
谢折销勉强,几分钟后才答:“好,好……”
走廊大柱旁,顾南澈正在偷听,他心中暗骂妈的谢知节这不是个东西!
怎么能这么对辛苦守卫医院的无辜士兵,况且,湛海的骨干陆上校与容淮南都在这里,他是疯了吗?
顾南澈屏住呼吸,可他急促的心跳声引来了谢知节的注意。
谢知节朝这边走,还说:“谁在那边?”
谢折销立即冲了过去,谢知节走在他身后,他问:“第七医院有个怪物骚扰我,她是谁?”
“哦,洛城亚瑟王的妹妹,被容倾所救的戈少薇。”
谢知节:“居然还有这种事,哦,鬼知道是妹妹还是童养媳呢,你有把握,把她抓过来吗?”
“我听说亚瑟王悬赏黄金百万,不拿白不拿。”
谢折销跟谢知节摆手说再见,谢知节停在原地不动,静静观察周围。
人干小姐戈少薇死死地捂住顾南澈的嘴,她把顾南澈裹到自己的人皮里。顾南澈感觉一具骷髅抱着自己,他眼睛鼓胀,变成铜铃。戈少薇如人猿泰山般,一只手伸长绕住整根柱子,另外一只脚狠踹谢知节屁股,踹得谢知节一个趔趄,立即转身去看。
戈少薇脖子伸长,跟拧麻花一样绕住谢知节脖子一圈又一圈。
谢知节想自己望见了一些掉san值的东西,他不敢看,可戈少薇头转过来跟他说:“你要跟我结婚吗?刑法规定,精神病杀人不判刑,但是像我这样的怪物,何止是精神病,简直是阎罗在世……”
谢知节手摁在谢知节的脖子上,陆明曜看到了大喊:“快走!少薇!”
下一刻,一团火紧急烧向离开的戈少薇,顾南澈摔下,他看到火烧过来,马上拦在戈少薇面前,谢知节紧急撤回,道:“包庇这样的怪物存在,也算是上校会做的事?”
顾南澈赶忙护住可怜烧了皮肤的戈少薇,关切说:“你等阿倾回来。”
戈少薇疼,叫道:“疼啊,疼啊,疼啊,疼啊,洛九夜大哥,舒遇大哥,我疼啊,疼啊……”
陆明曜伸手拦在顾南澈与戈少薇面前,“有本事,你冲我来,不要为难无辜的人。”
“你弟弟,都不见了,你不关心吗?”谢知节松自己的手套:“无能的孽畜,简直是一文不值。”
谢知节刚离开这会儿,容倾已经来了,他听到戈少薇痛苦的叫声,也顾不得许多,马上用治愈系力量治疗可怜无辜的少女,他治疗戈少薇后,喊陆明曜道:“你弟弟还在第七医院,别磨蹭了,快去。”
陆明曜点头,赶忙喊人走。
谢知节看见了就说:“容倾,你依旧那么虚伪。”
容倾扶起戈少薇:“我不认为一个为了拿回母亲遗物的怪物选择跳海的人会是什么怪物,相反你母亲戈雅,不择手段,你让开!我要去见我母亲。”
戈少薇疼得哭啼啼,“疼啊,疼——”
谢知节愤而瞪向容倾,冷笑说:“你也是没妈的孩子,什么母亲?那是卑贱的人类!”
容倾:“我当真与你,无话可说。”
“你如果是天使,你该有点人性,可是你,不是人。”
容倾让顾南澈扶住戈少薇,吩咐他:“赶快送他去包扎。”
谢知节评价容倾:“虚伪,真虚伪,太虚伪了。”
容倾不愿与他多争辩,陆明曜赶紧上前跟他说:“我怀疑有污染物附身我弟弟体内。”
就在这时,陆天舟凶狠上前来,他指名道姓对着容倾指责,还拍手:“好个不择手段的天使长,你救我妻子,就是为了看我今天落魄的局面?”
陆天舟说:“你不准去找你弟弟,他自己会滚回来的。”
容倾:“…………”
“我还是那句,我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按理来说,只要污染解决,曾经被恶魔侵蚀的人类都会回来,可你,117号列车事故隐瞒了一年不去处理,你也不过于此。”
容倾再不与陆天舟争辩,“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你如果有人性,就该好好为你的家人着想,而不是,自以为是。”
“能杀魔女者,除了游行以外,还有谁?”
“湛海数年没有污染物侵袭,只不过碰到一个恶鬼就如此歇斯底里,”容倾直言:“我不知道你怎么当上的湛海管理者,还上校,去你妈的。”
容倾展开黑色翅膀,往急诊一楼去,他看向陆明曜:“鬼王从不救人,陆明曜,游行不会再帮你,你弟弟,我爱莫能助。”
陆明曜直截了当走出去,陆天舟大喊:“你给我滚回来!”
谢知节说:“陆将军,你发心,我会处理好污染一事,请放心。”
陆天舟:“反了,反了,他翻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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