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离开湛海的那一天,风和日丽,他委婉拒绝了舒遇洛九夜的聚餐邀请,去到了海岸边境线。
青年发丝迎风鼓舞,游行指尖夹烟,吐出袅袅烟雾。
海岸线深蓝,浪花翻滚。
池忱拉小提琴,音调拉高落下。
游行跟他面对面,问他:“杀掉你的母亲,亲自送你的母亲上审判台,感觉如何?”
池忱:“被关起来了也好,我还能时常去看看她,说实在话,我没什么感觉,可能因为跟她从小关系疏离,我只觉得终于解放了……”
“她死了更好,”池忱继续拉小提琴,不远处的陈露杀对他鼓掌,“来学院教琴吗?”
“新来的老师叫池恩,他问起你了。”
池忱停下来:“好!”
陈露杀的母亲露莎穿着红裙子,艳丽的金发晃荡,她脚尖点起旋转在看日出的母亲脚边,说:“妈妈,我穿裙子好看吗?前几天我去高铁站的广场跳舞,有人夸我跳得好看,露杀的学生告诉我,他以为我是专业学舞蹈的。”
陈露杀外婆鼓掌:“刚好小陈看得到,好看。”
海岸线不远处,便是一片公墓。
陈寂白怀中搂着百合花,他半蹲下身,放了花到母亲目前。
他给母亲烧了一条白色裙子,手摸着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道:“妈妈,爸爸死了,你安心吧。”
“妈妈,我很想你。”
陈寂白额头抵住墓碑的照片:“哥哥对我很好,我很好。”
池忱看到了,他对游行祝愿,笑说:“希望你能救到你母亲。”
游行:“也许,我恨她。”
“听说柳院长以身试毒,研究出来了解药,那真不错……”池忱说:“戈少薇是不是恢复身体了呢?”
“嗯,是的,小姑娘很漂亮。”
“不吓人了。”游行继续抽烟,吐出烟雾,“我要回我最讨厌的地方了 。”
“祝福我吧。”
池忱:“那很抱歉,我只会祝福迟言允,但你是个好人。”
“我没说完,祝福我干掉迟家背后的大山,这样你朋友才有条命……”游行哂笑:“很可惜呢,你的话,我不会听进去。我是个好人,但我不是个傻子。有恩必报,有仇必还。我回去的这一天,那就是我复仇的开始。”
池忱:“我仁至义尽,阿迟执迷不悟,我不能如何。”
游行:“我欣赏你,你拉琴好听,不该去联合署,该去娱乐圈。”
“谢谢。”
游行站到海岸线凝视冰蓝的深海许久,久到容倾拍他肩膀他都没发现,他惶然转头:“干什么!”
容倾摸自己鼻子,他感觉游行总是一惊一乍,说:“回去吃饭了,笨蛋。”
游行一个跳起,让容倾背,马上变得放肆:“我要吃小龙虾。”
容倾托住他屁股,掂起他:“真重,小宝贝也有这么重的时候?”
“你揶揄我!”游行手绕紧他脖子,手指戳一下:“好不好嘛?吃吃吃吃,我要看你穿漂亮裙子,好嘛好嘛好嘛——”
容倾:“好好好好好,乖宝宝说什么都是对的。”
游行:“你只有我一个宝宝。”
容倾懒得跟他争,再争下没完没了。
他们回到家时,双胞胎也回来了,容淮南拍舒清澄后脑勺:“给你哥留的排骨!”
舒清澄嘟囔:“哎呦,宝宝要吃饭。”
他哭得凶,来到舒泷霜旁边,哭泣道:“哥哥,我做的饭,不让我吃。”
舒泷霜跟年轻美丽的外婆住在一起,可比跟游行容倾住在一起舒服多了。
舒夏洛夸舒泷霜长得好看,人又负责任,比那谁强多了,她夸舒清澄冰雪聪明,舒清澄听了嗷嗷颠锅,每天做好吃的饭菜。
舒泷霜抱住舒清澄的背哄,舒清澄挽住舒泷霜手臂,道:“哥哥,你的魔力不要还给大小姐吧?”
舒泷霜喜欢未雨绸缪,脸一下阴了,游行早就进来,他拿了瓶冰牛奶放到舒泷霜额头:“给我拧开。”
“……”舒泷霜跟游行叫嚣:“我要活下去。”
游行:“那就活,好好活着。”
舒泷霜:“我脸好痛,你都不想我吗?我一直很想你。”
游行用冰牛奶冰了冰舒泷霜的脸:“我更想大小姐。”
舒泷霜抢他牛奶:“我能不能喝?”
舒清澄蹬腿:“我的呢我的呢我的呢?!”
容倾戳甜蛋糕,戳了一块到游行嘴边:“啊,张嘴。”
“你发疯的样子比他还癫,”容倾开玩笑,“甜哒,要吃吗?”
“我的呢我的呢我的呢?”
容倾:“去桌子哪里拿,我没手。”
“我脸痛痛!大小姐,你解决了湛海的污染,狗日你都不关心我,我是野孩子,我是野孩子!”舒清澄地板翻滚:“要是我是个三岁的小孩,是个可爱的肥宝宝,你会不会多疼我一点?”
容倾踹他一脚:“让你住这里已经是大恩不言谢,你胖了,丑了,还要你吗?!”
舒清澄:“那你去给我拿蛋糕!”
游行真不想听他们吵,他给舒泷霜还有舒清澄一人端了一盘子满的,默默说:“吃吧。”
舒清澄去接,“多谢麻麻,多谢鬼王先生,多谢哭包。”
游行:“…………”
他依然倦于应付世情,容倾扶住他,让他靠到自己怀里。
容淮南做了很多菜,有排骨有青菜,容倾十分主动去敲楼上解逢花的门,邀请他说:“吃个团圆饭吧。”
解逢花躺到床上盖眼罩,他跟容倾说今天特别累,没想到碰到你们家庭聚餐,是不是凌濛也有饭吃呢?
容淮南告诉他:“嗯,他跟在自己家里人身边,不短吃的。”
解逢花下楼,游行看到他,朝他点头,旋即举起啤酒杯,“守护天使,名不虚传,敬你一杯。”
解逢花伸懒腰,走到餐桌前,问柳不暇:“谢谢阿姨照顾,您有什么心愿吗?”
“我想,见见我的儿子容芜。”
“我希望,他好好的,”柳不暇烧掉了儿子的一周岁寸照,“都死了,我没什么挂念的。”
容淮南吹灭桌上的一根红蜡烛,再在另外的蛋糕上点了二十根,他跟妻子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灯被关上,又打开。
一只绿色的萤火虫不知从何处飞来,旋舞着,散发着悠悠的光。
它停在柳夏的衣襟之上,柳夏捂住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他原谅我了,都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我不该忙于工作。”
容淮南伸出食指:“原谅爸爸了?”
萤火虫微停下,转瞬飞走!
墙上出现幽幽萤光,写了两个字:“想你。”
游行看到了,容倾拉他蹲了餐桌底下。
他私下握紧容倾的手,侧在他耳畔,小声讲:“其实我登上王位那一天,心头想的,都是你,宴会上,我看了你好多遍,你都不看我。”
容倾:“我喝了很多烈酒,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
游行:“难怪那么凶!”
容倾:“我以为你要跟迟言允结婚。”
游行:“啊,他这么跟你说?”
容倾:“嗯。”
游行靠近他,“我就跟你说迟言允很虚伪,你别不信。”
“谁会喜欢他啊……”游行靠到容倾脸颊侧,先亲一口,再说悄悄话:“他说我肯定追不到你,你先认识他,我好气。”
容倾与游行十指相扣,“他说他偷亲过你,是真的?”
“怎么可能,”游行说:“每天他都被他母亲盯着,我吓死了,后来去极北深渊八竿子打不着,回来纠缠你了,亲我,怕不是故意让你不开心吧,难怪!你!”
容倾跟游行猫着腰,他堵住游行的嘴:“还真会挑事。”
“唔……”游行不敢出声,“脸红了怎么办?”
容倾想带游行吃完饭就走,他去碰游行的脸,“你……不会……”
游行捡起地上的水果软糖,站起来,容倾怕撞头,手护着他,游行说他:“我没你那么脆弱!”
结果两个人双双撞头!
游行爬出来,小声指责容倾:“你有病!”
容倾:“嗯,想你的病。”
游行:“嗯。”
桌上的向日葵晃动,还有一束蓝色康乃馨,灼灼盛开。
叮咚叮咚——
舒泷霜举手:“我买的百合花到了!”
舒清澄搓手:“哇,会不会是那个喊老公的叶春信送?!”
游行打开门刚好渡认生与叶春信齐齐看他,叶春信送了一束玫瑰花送给游行:“这是容先生订的。”
“谢谢你,”叶春信道:“现在我很好,入了学,有朋友,也有奖学金。”
游行抱着玫瑰花,渡认生端了一盆仙人掌,朝里面喊:“容倾,你话里带刀,绵里带刺,特送仙人掌一盆。”
容倾心虚摸鼻子,“来了。”
容淮南跟柳不暇面面相觑,他对着妻子偷笑:“瞧瞧,送个仙人掌都能这么乐呵,臭小子品味甚好。”
柳不暇:“别黏我!”
“老婆~”容倾抓柳不暇手臂:“疯女人,癫婆!”
容倾去拿仙人掌,游行伸手,塞玫瑰花到容倾怀中,烦躁道:“花,没你好看。”
“……”容倾抱着话,亦步亦趋跟上去:“人比花娇。”
客厅里的容淮南与柳不暇,一溜上楼。
解逢花胡乱扒两口饭,舒清澄喊他:“解大哥!走了!”
门噼里啪啦关上,游行与容倾面面相觑,互相笑起来。
“你喜欢什么花?”
“爱人如养花。”
“我哪里娇?”
“我喜欢你撒娇。”
“我哪里好?”
“我爱的人最好。”
游行听了,“嗯,我也爱你。”
“好多爱?”容倾挑刺,他去用叉子戳蛋糕:“嗯,这个说法不对,你有多爱我?”
游行:“无聊。”
容倾吃蛋糕觉得甜,笑道:“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天使长,你是不是故意揶揄我,想让我遭雷劈?”
游行走到康乃馨旁,开玩笑:“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容倾无奈:“你问住我了,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不包括迟言允成为你的朋友,因为我才是对你最好最真诚的人。”容倾摘了一片花瓣:“你哭起来,很像打湿的玫瑰花瓣,浓烈又破碎。”
“那我喜欢你,特别极其喜欢你。”
“多喜欢?”容倾刁钻:“思春了?”
“不是天天会看见我吗?”容倾笑笑:“怎么见我就跑?”
“到底有没有喜欢我?”
游行深呼吸,接过玫瑰花瓣:“熬到春天了,容倾。”
两个人目光陡然间碰上,彼此,相视一笑。
1130
天气晴朗。
写第三幕。
·
[化了],收尾的剧情大改了。
不会写剧情,这种好多条线汇聚在一起时,情绪的传递真的很难。
特别是思考到产生情感利害关系,读者与主角共情,产生期待感就更难了。
我还是多暗示,利用侧面描写烘托。
杀反派,毫无期待感可言。
……
[捂脸笑哭]休息几天再改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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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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