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有毛病吧!”
周一。
沈无涯捂着自己屁股险些一蹦三尺高。
易川踹完人幸灾乐祸的贼笑,“都说了你必挨踹,谁让你在我面前翘臀。”
沈无涯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我特么捡书也碍着你了,狗东西!”
“诶嘿,打不着~”易川欠嗖嗖的,四肢灵活的躲开,大腿磕了下身后的桌子,带动一阵哐当响。
“啧。”
付年的笔在作业本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她眉心一抽,有点不爽,“一边儿去。”
易川回头率先甩锅:“都是乌鸦的错,我没惹。”
沈无涯冲他竖了根中指:“你个CS。”
易川挑眉:“什么玩意儿?”
好歹用的是铅笔,付年拿橡皮擦消灭那碍眼的痕迹,不紧不慢的补充:“说你是畜生。”
“操。”易川愣了下,气笑了。
“你过来我跟你说。”他手伸过去勾沈无涯的脖子,兴致勃勃的开口:“昨晚可惜了你没来,我跟年姐可刺激了,大晚上的追着人撵了大半条街总算逮着那搞我车的傻逼。”
站着嫌累,沈无涯拽过椅子坐下,“把你能耐的,大仇得报,舒服了吧。”
“必须的啊!”易川也跟着坐在他对面,二郎腿一翘,抖着腿,浑身的嘚瑟劲儿。
“我还跟年姐去局子里做笔录了,我就说了这一回必得干票大的,你猜那人怎么着?”
沈无涯很给面子的应和了声:“嗯哼?”
易川两手一拍巴掌:“是个惯犯!”
昨晚,一行人抵达警察局后,还没怎么交代事情的经过,就有个警察认出那中年男人,有犯罪前科,加上易川他们的笔录,审起来容易,这事可就好办了。
中年男人对自己做的事情供认不讳,问及理由却很奇葩,是因为有天骑共享单车摔了,气得对车撒火,没想到却被抓住罚款,此后看着自行车就不爽。
他常在易川所在的小区晃悠,没少见那看起来炫酷昂贵的自行车出入,于是嫉妒作恶心起,蹲了好几天,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下手了。
算易川倒霉,他的哈迪斯就是第一辆遭殃的。
要不是带着自行车行动不便,也不好躲监控翻墙,易川的车早就被偷去卖了。
听到这事后易川差点没炸,险些又动手锤人,好歹被付年和几个保安拦下来了。
哪怕他还是个未成年,也不能在局子里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打人,那可是公然挑衅司法权威。
易川绘声绘色的跟沈无涯讲周末晚上的经过,说起他抓住人时哐哐一顿猛揍,打得人求爷爷告奶奶。
沈无涯觉得他这话掺了水分,抱臂似笑非笑的:“你牛逼,你拳打幼儿园,脚踢养老院。”
“你还不信?年姐都看着呢!当时那么多人证在。”易川嗤了声,说:“而且我们楼下理3那——”
“好消息!好消息!”
这时,体育委员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兴奋的站在讲台上敲着黑板刷打断了易川没说完的话。
“兄弟姐妹们!下节课地理变体育,咱们打铃后去操场集合!”
“我靠真的假的?怎么回事?”
“管他呢,玩儿就是了!”
教室里轰然热闹起来,敲锣打鼓似的拍桌起哄。
“咻—咻——!”
易川吹了个响亮悠长的口哨,高抬胳膊朝天比了个手|枪的动作,“牛逼!”
付年起身抻了抻肩背,一巴掌把他手扇下去:“走了。”
易川还回味着昨晚的爽快,跟沈无涯说:“我觉得他们欠我一个流动红旗,我这可是为民除害。”
沈无涯很不客气的揶揄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咱年姐可什么都还没说。”
付年走在他们前面头也没回,忍住笑说:“可别,这份功劳我不跟他抢,让他把逼装完。”
易川:“……”
沈无涯乐了。
走出教室后没憋住哈哈大笑。
易川面无表情的抿嘴。
整个人的气质瞧上去很忧郁,颇有点‘你们这些凡俗夫子不懂哥的寂寞’那风范儿。
上课铃声还没响,操场上的人不少,篮球架那边的群众尤其多。
付年三人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校蓝的教练过来把她叫走了。
剩下易川和沈无涯两人勾肩搭背的看热闹。
没多会儿,易川余光瞥见一道有点熟悉的身影,正眼一瞧,扬手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嘿,哥们儿——”
沈无涯顺着看过去,没认出熟人来,锤了下他的肩,“你喊谁呢?”
易川抬了抬下巴,随口一答:“就那变——陈驰野呗。”
不远处。
陈驰野抬头,神情平静的轻微冲他们颔首。
沈无涯不解:“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你叛变啊。”
“什么狗屁。”易川示意:“喏,年姐也知道啊,昨晚逮人也有他的功劳,咱仨还一起吃烧烤来着。”
付年不疾不徐的走了过来,视线跟陈驰野撞了一道儿,随后她波澜不惊的移开,顺口答:“是有这么回事。”
也是巧,这节体育课跟陈驰野还有另一个班的撞了。
跑了几圈解散自由活动后,易川找了个机会,飞快蹭到陈驰野跟前,“欸,问你个事儿呗。”
陈驰野言简意赅:“撸过,怎么。”
“靠。”易川愣了愣,一摸后脑勺,震惊之余满脸尴尬:“谁他妈要问你这个啊!”
昨天那情况纯属他喝酒喝得上头,人犯浑的,后面被付年两巴掌抽醒,反应过来也觉得自己冒昧了。
没想到陈驰野忽然一提,易川简直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比起他的不自在,陈驰野反而格外的冷静,仿佛之前口出狂言的不是他一样。
“那你想知道什么。”
易川盯着他看了几秒。
不知道为什么,越看他越觉得这人很欠揍。
后来他一琢磨,是因为那双眼睛太傲气了。
看着平平淡淡的,其实根本就没把人放眼里,大有种目中无人的感觉,无端低人一等,会让人觉得非常不爽。
易川平复了下呼吸,说:“好歹是吃过酒的关系了,你又帮过我,我也没把你当仇人或者歧视你什么的……”
他之前确实当面或者背面说过他是变态,那也不是不熟么,现在至少熟了一点点,易川还是很乐意跟他交个朋友的。
陈驰野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继续说。
易川:“……”
他咋有种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感觉呢?
算了,易川决定快刀斩乱麻。
“我就想问,我结账那会儿,你跟我年姐都聊什么了?”
“嗯?”陈驰野眸光微动,视线终于落在了他脸上,对上他的眼睛。
易川在这一刻感觉到自己是平等的,瞪眼:“你走后我年姐都不高兴了!”
他说完,总感觉哪里怪怪,一摆手:“不对,总之就是你惹她生气了?”
陈驰野乌黑的睫羽轻轻颤了下,不动声色的把手抄进了裤兜里,“没有。”
“真没有?”易川眯眼,狐疑的打量他。
“真没。”
盯着他瞧了好几秒,见他神情无异,不卑不亢的,易川才算放过他。
易川这人护短,跟付年关系又好,最看不得有人欺负她,虽然迄今为止,欺负到她头上来的人很少,但防备之心不可无。
毕竟陈驰野那些八卦流言还没个准确度呢。
“你最好是。”
易川又说了一句,才快步离开。
陈驰野的视线跟过去,投落在操场上。
看见那道修长灵活的身影,运着球奔跑着,动作熟稔,神情认真,每一次起跳都恣意张扬,投篮洒脱却精准,朝气蓬勃,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一轮付年是跟男生打的,这些人全是一米八以上,她的身高虽然不太占优势,但因为身姿灵活敏捷,弹跳能力也格外的强,投篮技术好,运球过人也不在话下,一局打下来很是尽兴。
没多会儿,球场来了个人,身后带着三三两两的朋友,打头的赵彪盯着付年看了两圈,笑着说:“加几个人呗,一起玩儿才有意思。”
“都行。”付年拍着篮球,因为运动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带了几分瓷娃娃的美感,有种令人升起保护欲的感受来。
易川看了看赵彪,脸上没什么表情。
背过身时跟付年低语了句:“年姐,你注意些,来者不善。”
付年轻点了下头没吭声。
新的一场球赛很快开始。
付年照例打的小前锋,而赵彪在中锋位置,护篮防守,内线强攻。
他块头大,长得也比付年高很多,初时付年投篮还算容易,两三次后就被各种抢断,加之他的那两个朋友一起,针对性极强。
还有一次直接被盖帽。
球拍下来险些砸到付年的脸。
赵彪笑嘻嘻的:“小队长,你这可不行,还得加把油啊。”
这种行为无异于是挑衅。
易川来了火,被付年拽了一把,“干什么,正常打就行。”
易川说过,赵彪记仇。
从他找上来付年就隐约觉察到什么,估计是上次她拦了那场架,被赵彪盯上了。
后面易川专攻赵彪,两人被罚一人一次犯规。
球赛进行到后面,付年稍微有点吃力了,毕竟之前就消耗过体力。
在一个转身过人时,脚下猛地一绊!
付年一惊,球从手中飞出去,她眼疾手快撑着地面滚了一圈才起来。
“年姐!”
易川急急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赶紧把她扶起,上上下下的打量:“没摔着吧?受伤了吗?”
“我没事。”
付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她膝盖在地上磕了一下,破了点皮。
易川阴沉着脸,回头指着赵彪的朋友直骂:“你他妈怎么打球的?是足球吗你就踢,傻逼吧你!”
“多大点儿事。”赵彪出来当和事佬:“不就不小心摔了下而已,干嘛发这么大火。谁还没个磕磕碰碰的,要这么小心翼翼不敢受伤的话,还玩儿什么球啊。”
易川咬牙:“你……”
付年拉了他一下,“算了,先休息。”
下了场,沈无涯立马冲过来:“年姐你腿怎么样了?”
付年:“就磕了下,问题不大。”
两人看着她泛红的膝盖,眉都皱着,一脸不爽。
易川狂灌了半瓶水,攥得瓶身嘎吱响,“下半场你就别上了,我来搞定他,这货觉得自己能耐了,挑衅到咱们头上来,欺负女生也好意思。”
付年拿冰水敷着腿,表情还挺沉静:“有始有终,打完吧。”
“打什么啊,你个子小,那几个傻逼就逮着欺负你一个!”
沈无涯在场下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就是故意的。
付年:“你要退了,他只会觉得你更好欺负。”
她是知道的,有些人么,就是得打服。
再次上场,付年打得比之前还凶。
球场上的阴招她也会。
赵彪他们会打篮球,但比不上付年专业,她假动作晃倒两个,两人爬起来骂骂咧咧的。
后来付年传球给易川时,赵彪来抢断,胳膊一次次伸过来。
付年皱眉后撤,把球传了出去,胸口猛地被搡了一把,闷痛霎时传来。
“你他妈球商破产啊!手往哪儿碰呢!“
易川大吼了声,把篮球狠狠往地上一砸,上来拎着赵彪就给了他一拳,“不想要老子给你撅了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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