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隔壁的房门被粗暴打开，男人惊恐尖叫到，“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不过才过了短短几分钟，男人身上的水泡变得越来越多，浓胞被男人抓破，白色的浓汁伴随着血水流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男人惊恐的望向许秋风和江也，“警官，救救我，救救我啊。”
男人奋力朝俩人冲去，江也：“别动。”
下一秒狂燥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毫无意识般又重新打开屋门走了进去，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楼下杜晓艳蒙上口罩，指挥着两三个人将尸体抬走，接着又用消毒水不断冲刷着地面，将满地的血流清洗干净。
许秋风淡淡瞥了一眼江也，快步下楼跟上了处理尸体的两人。
“许警官，你没戴着口罩还是回去的好，这里病毒指不定有多少。”
王五轻声说道，随后又将尸体慢慢挪进焚化炉附近。
屋内的人带着口罩在清扫些什么，窗外大量的白鸽在附近盘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窗外盘旋的白鸽猛然间开始陆陆续续飞进屋内，发疯一般撞向屋内的人，屋内的人开始惊慌起来，一股脑想要冲出屋外。
屋内的鸽子越来越多，王五惊慌跑出屋外，但眼睛却不慎被啄伤。
王五惊呼一声，倒在地上抽搐。
王五全身开始遍布红疹，粗大的水泡遍布至脸上，鸽子开始一股脑掉头，直直朝着俩人攻去。
江也轻轻抬眼，鸽子在一瞬间又全部调转方向，奔向屋内的焚烧炉。
不远处传出一声冷哼，许秋风朝着身后射出一发子弹，江也迅速朝着身后望去，不远处的小巷子拐角处，几滴鲜血溅落在地上，俩人抬腿朝前追去。
拐角处早已没有人影，血滴顺着地面一路拐到了另一处居民楼。
居民楼的门口被先前的细枝封堵住，细致攀爬在大门上，像是一只粗壮的肉虫在不断蠕动着。
许秋风抬手触碰细枝，细枝兴奋的缠绕上江也的手腕，许秋风发动能力，下一秒，攀爬在手上的细枝全部被腐蚀殆尽，连带着这个屋内的细枝在一瞬间被腐蚀成一滩污水流出屋外。
许秋风的整条手臂因为副作用的缘故被腐蚀殆尽，又缓慢长出新的骨肉，江也皱眉望向许秋风的那只手臂，“不疼吗？”
许秋风一愣，脚步却没停，语气听上去有些讽刺，“比起许秋風已经够好了，你应该没忘记他吧。”
复制使用其他实验体的能力使得许秋風的精神失常，但对于许秋风来说，自己的身体，思想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唯独只需要承受所使用实验对象的副作用，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零星几滴鲜血在一间房屋前停下，许秋风望了一眼江也，江也嘴角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掏出一根铁丝，随意捣鼓几下，房门就被打开，012躺在门口旁，死死捏住腹部。
许秋风蹲下身子，望向012，“011在哪？”
012没有说话，“警署的人什么时候管的这么宽了，许秋风，还当自己是基金会的人吗？”
许秋风捏住012的脸颊，迫使那双黑色的瞳孔与之对视，“011，是谁？”
012的瞳孔开始涣散，嘴巴张张合合念出一个名字——“沈梅梅”
许秋风站起身子，用枪抵住012的额头，“再见。”
“砰——”
江也静静站在一旁没有阻止，鲜血喷溅在洁白的墙面上，盘旋在空中的鸽子密密麻麻朝着地下倒去，许多只撞到居民楼的透明窗户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许秋风：“为什么不选择阻止我？012是你的回收目标吧？”
江也摊开手，轻笑到，“你开心重要。”
许秋风目光望向江也，“我要听实话。”
江也：“012的能力所吸引过来的这些鸽子都会带上这种莫名的病毒，短时间大量使用能力的代价是他自己也会染上这种病毒。
“他应该已经连续几天大量使用过能力，身上已经开始长红疹了。”
毫不意外的答案。
“嗯。”许秋风垂下眼眸向外走去，双手却被江也反手握住，扣在墙上，“那现在该我问了。
“复制使用其余实验体的能力……许秋风，许琴是你杀的吧。”
江也的眼睛直直望向许秋风，湛蓝的瞳孔不自觉让人越陷越深，“……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秋风：“很简单，我不喜欢被利用，许琴从我身上剥夺的东西太多了，她活着，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江也：“是吗？那为什么要篡改我的记忆？”
江也回想起不久前基金会的高层研究人员开的那场无聊的会议。
基金会的内部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屏幕上出现几十张实验体的一寸照，有的照片呈黑白色，有的照片上则是一个大大的X。
江也百无聊赖的抬眼望了一眼吵得不可开交的科研人员，索性趴下身子睡觉。
“流落在外的实验体太多，有的甚至还招动了警署那边的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将芯片控制器……”
“实验体死了你有本事再给我造几个新的出来啊？”
“警署那边的目标太明显了，如果不加快行动回收其他流落在外的实验体对我们的而言……”
江也漫不经心抬眼望向屏幕上其中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人表情淡漠，神色平常，右边两格的黑白照却被画上了血红的XX。
“砰——”一声枪响响彻在周围，江也将子弹射在了自己的一寸照片上，上一秒还宛如菜市场的吵闹声被安静取代，江也轻笑到，“教授，如果叫我来此的目的是听你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话，我想我该先走一步了。”
“001。”霖宇出声将资料推到江也面前，“看看吧，听说你丧失了一部分的记忆，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这个——”
江也翻开面前的资料，是关于一枚与众不同的试剂，“这是以你的基因为原型混入004及其他溶剂合成的试剂。
“注射试剂的人全身上下会像被蚂蚁啃食一样疼痛难耐，当然，此试剂不会让人死亡，只会一直持续那种钻心的疼痛，除了004的血液以外，没有缓解的办法。
“004的血液也只是暂时性的缓解了疼痛一个月后，如果没有004的血液疼痛感就会复发。
“想要彻底结束这种折磨的方法只有结束生命以及……”
霖宇顿了顿，“当初这个试剂的发明，是因为002。”
江也的手一顿，霖宇继续说道，“当初这个试剂只创造出了一支，当年被你拿走了，004已经死了，这个试剂很难在创造出第二支，所以这枚试剂……
“在哪里？”
“丢了。”江也回答道，“或者说，我对这枚试剂完全没有印象，或许被那个倒霉蛋捡到而且注射，最终因为疼痛自杀了。”
霖宇的眉头紧皱，江也起身，“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还是省省力气吧，停止对这枚试剂的研究以及调查。”
“可是……”
江也打断道，“基金会最高权限在我手里，平常你们的研究我不关心，比起002，你更应该担心我，毕竟我身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不是吗？霖教授。”
江也回头望了一眼霖宇，眼神平淡，“你们也不想跟许琴的下场一样吧。”
……
思绪抽回，江也静静望着许秋风，许秋风的眼睛移向别处，江也很有耐心的问道，“许秋风，回答我。”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滴砸在破旧的居民楼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因为你没必要想起。”
江也挑眉，“你喜欢过我，对吗？”
许秋风奋力挣脱出江也的手臂，“江也，别发疯。”
江也轻笑：“许警官，你的心跳的好快。”
……
21.
许秋风快步返回居民楼，随身的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许秋风接起电话，“目标已经完成了。”
手机对面传出一道沉稳的声音，“继续留在这里，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做不到。”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芯片控制器对你来说威胁不大，因为你比谁都想死。”
许秋风垂下眼眸，“……我尽力。”
杜晓艳神色匆匆朝着楼上走去，许秋风将手机揣回口袋，出声到，“等一下，杜小姐。”
杜晓艳一愣，转身望向许秋风，“许警官，怎么了？”
许秋风：“我想找你打听点事，不会太久。”
许秋风的瞳孔映射出杜晓艳的模样，杜晓艳看上去有点着急，但还是点了点头，“你问吧，警官。”
“沈梅梅——”
许秋风抬眼去观察杜晓艳的神情，“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住的？”
杜晓艳神色自然，“好几年前就搬过来了，在这里住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许秋风笑笑，杜晓艳却感到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那些尸体究竟是怎么处理的？”
杜晓艳的意识涣散，“焚烧。”
”他们的骨灰在哪？”
杜晓艳：“……负一楼，焚化炉后面，一个通道。”
许秋风眨眨眼睛，“忘记我问你的所有问题。”
许秋风大步朝外走去，天色逐渐变暗，外面依旧电闪雷鸣，许秋风打开手电，触碰到墙壁的开关，一瞬间，整个屋子变得亮堂起来。
焚烧炉周遭白鸽的尸体遍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弥漫在周围，王五的尸体躺在原地，眼珠子往外翻，溃烂的不成样。
许秋风绕道焚尸炉背后，地面上凸起的把手十分显眼，许秋风握住把手，一条漆黑的通道显现在眼前。
许秋风抬手将手电照射进漆黑的通道，向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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