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曼，你开始泡了吗？”
“嗯。”
胳膊上挂着滴滴答答的水珠，手肘支撑打字的动作，肩膀带着出了水面，和台面上的深色一对比，皮肤显得格外白。
女孩金色的卷发用夹子盘了起来，发根早就长出了明显的黑发，鬓角的几缕尤其明显，卷曲着挂了水珠。不满意对方回复的简单，用上牙刮了刮红润的下唇，挪了挪身子在水里激起一点小水花。
手机刚准备扣过去，震动的力度差点甩出去，林嫚打来的语音电话。
“喂？莱曼。”
女孩先前还在把手机撑在台子上玩，现在背靠着台子，手肘也一起泡进温热的水里，烘着脖子也**的。
“嗯，你，怎么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是清晰，文谷的声音却像是蒙在水里，含含糊糊地被水温烤化。
“不是莱曼，莱曼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水温不知道占了什么优势，此刻冲着蔓延到全脸，文谷觉着有些热，想把胳膊从水里抬起来扇扇风，但电话挂着，对方尤其安静，汤泉激出来的水花说不准声音也会放大。
“你给我发了消息，嗯，你记得吗。”
“嗯，我想问你有没有开始泡。”
“嗯，开始了。”
电话打的不像往常，明明在车上聊的更没趣的话题也没有现在尴尬，水温还顺着向上攀升，女孩的脸上浮起来水雾似的红，映照着表情如山下夕阳的花。
话筒里不传声音，女孩越来越想挪挪身子，水花声响起来总觉得丢脸，只好忍着不快的姿势但对方越是安静自己越是紧张，手捏着手机有些发抖。
“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话筒那边远远地传来一句，好像离着手机很远。
“网上刷到的，就想和你一起来了。”
文谷实在忍不住，挪动了身子，意料中的水花并没有响起什么声音，隔了一会儿才从林嫚那边响起来一点水花。
“莱曼......”文谷切换了舒服的姿势，轻轻地喊了一声对面的人。
“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心里跨越了一次丢脸的恐惧之后就放松了许多，把身子往下沉了一些，水浪的声音很小，反而是听筒对面响起来一声水花击拍的声音，大概是胳膊放回水里了吧。
“晚上酒店那边吃什么？”林嫚的声音比刚刚更放松，语调也绵长，像是把胳膊伸进水里，暖暖的汤泉包裹住疲惫而发出的叹慰。
“莱曼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
女孩语言上开着玩笑，心里却被水泡着紧张，转过脖子探着脑袋看才知道居然已经打了十分钟的电话，干脆转过身子，脖子往前伸了伸把下巴搁在台面上。
“酒店的自助餐？”女人的轻笑接在尾音，似乎还在水里转了个身，水声十足地小，不像文谷这样把手机贴在耳边几乎难以发现。
“嗯，可以吗？”
女人给了肯定的回复，但尴尬的气氛还在延续着，两个人又尴尬地打了半小时有一句没一句的电话，文谷忍不住紧张，转了好几次身子，害怕被林嫚听到水花的声音始终慢悠悠地转。
终于在双方都沉默了十分钟后，文谷才犹犹豫豫地说等等晚饭再见。
等着对方按下挂断键，才把手快速地收回来，连带着拍出来好大一片水花，拍到脸上落成水滴，用那只一直待在水里有些发褶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知道原来这么烫。
手明明也被汤泉泡的温暖，但脸上或许是自己的假想，加上林嫚就在自己隔壁的房间，才这样浮想。
脑袋跟着往下沉，水温好像足够缓解心里的激动澎湃，手指顺着身子抚摸上膝盖，在上面转着圈圈，心里跟着林嫚出现的频率而上跳下窜，手指也跟着越来越锋利。
再泡下去总觉得要晕在汤泉里，女孩干脆提前出来，房间里暖气开的足，擦干身子换上自己带的睡衣，等发尾沾湿的几缕彻底干透才换了自己的衣服，酒店里暖气开的足，干脆穿了条吊带裙子和一件羊毛开衫就去了餐厅提前等待，没什么事情就打开手机聊天。
公司的闲聊群里传来休假的照片，早就熟络起来的同事们一起刷起来消息，文谷也跟着聊了半天。魏姐发来一张照片，文谷点开看了一眼也是在吃晚饭，文谷就也学着拍了一张桌子。
对面的调侃传过来问是不是跟对象一起，文谷心里叹了口气希望倒是真的就好了，回复了跟朋友出来。
话题大多轮流转，另一个同事又传来消息问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是和姐姐，是朋友的。”
附赠上一个可爱的小表情，忽然脸前觉得有些暗，意识到是林嫚来了。
立马放下手机，笑嘻嘻地冲着林嫚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手机放的随意，消息不合时宜的跳出来，同事的名字后面跟着冒号，和你姐姐玩的开心。
林嫚的眼睛不自主的往过瞟了一眼，足够看清楚文字是什么，文谷并不着急去关上屏幕，对林嫚对于自己的探索欲很是开心，还有带上一句解释。
“和同事在聊天。”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我不该看你的手机。”林嫚说的皮笑肉不笑，心里掂量了几下姐姐这个称呼，好歹不歹地想起来，抬起脑袋正正地看文谷，底气大概是文谷生日时候的愉快还长久的存留。
“和你们那个魏姐吗？”
文谷第一次见到她的林嫚露出来这样有些幽怨的眼神。
魏姐？又是魏姐！为什么对外面也说我是姐姐就是不叫我姐姐（林嫚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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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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