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的房间才彻底放开，两个人换下外套又一起去了餐厅。也许是今天外面的确太冷了，也可能林嫚这件薄毛衣和空调的温度不太相配，吃饱了饭等着消食的时候觉得有些昏昏欲睡，整个人也晕乎乎的，文谷问自己是不是被风吹了感冒了。
“应该不是，可能是困了，我先去睡一觉再去泡汤吧。”
“抱歉，原本要一起的。”
林嫚大多说到做到，文谷关心了几句在离开餐厅的时候分别，林嫚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了刚好半小时，醒来就清醒多了。
恰好同一时间，酒店的服务生敲了门，文谷给自己买了盒防感冒的药，服务生给自己冲了一杯，一起都被送了上来。
“谢谢。”女人道过谢关了门，手机上看着文谷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我买了防感冒的药，一会让人送上去。”
“如果是感冒的话就不要来了，早点休息。”
“姐姐。”
换了泳衣来了酒店特色的温泉，预约的时间很是正好，女汤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人，尤其是池子大一些，动静响起来也没关系。
林嫚下了水绕到文谷后面，女孩胳膊搭在岸边玩手机，虽然看别人的手机不算礼貌，但界面几乎就停在和自己的聊天界面不动。
实在不算自己的隐藏技巧不好，视线在自己的名字确认之后，下一秒就能看见女孩手机的聊天背景是拍婚纱照那天的合影。林嫚手机里也存着这三张照片，女人看过许多遍，知道那张是两个人双手紧握的照片，她最喜欢这张。
“姐姐。”文谷听到背后的声音，扣下手机屏幕从水里翻过来，坐到了汤泉池子下面的台阶上，伸出胳膊来叫林嫚也坐过来。
“嗯，我就是有点困，眯着睡了十几分钟。”女人知道她要问自己，提前就把答案说出来。
“谢谢你给我买的药，我刚刚喝完下来的，不会感冒。”
“没事，是我没注意到温差，抱歉。”文谷在水里晃了晃膝盖，林嫚还能感受到水浪的冲击。
池子没那么深，温热的泉水刚好压在锁骨下面，不同于单人的浴池，这家的特色就是这处的温泉水，劣势就是只能穿着泳衣来泡。
泳衣两个人都选的裤装，款式甚至有些类似。文谷也是刚看见林嫚的时候才发现，多看了一眼留在女人的腰线上，很快就褪去了那种不端。但心虚的事情不止这一件，毕竟林嫚来的时候自己正在看和她的聊天界面，虽然知道林嫚很有不看他人屏幕的分寸，但多少还是因为自己也完全没遮掩，手机壁纸一定被看见。两件事多少都能被自己的自然解释掩盖，何况这两天已经发生了质变，女孩索性下一秒就顺滑的转移了其他话题。
“这里的水和昨天的不太一样。”
“这里的更暖和一点，水的颜色也不一样。”林嫚回应着还舀起来一手心的水，往两个人前面泼了过去。
“其实昨天我们也是一起泡的。”林嫚把伸出去的手压会水里，她知道女孩的手放在她们俩坐着的台阶上。
“昨天是精神上，今天是物理上。”水下摸索起来很是有些困难，阻力也大了一些，话语说完了终于碰到女孩的手指，用力显然有些对抗压力的后遗症。
“抱歉。”
文谷轻轻地笑出来声音，摇了摇脑袋，“没事的，我没有顾及到你对不起。”
林嫚在水下抓着文谷的手，这话显然此时有些安静，好在水流声冲淡了尴尬，不合理的，林嫚主动开口问了她，“晚上还能一起睡吗？”
“你希望吗？姐姐。”文谷这句话显然是把主动权交给了林嫚，但下一秒女孩又挣脱了她的手，往后转过身去，去探岸边的手机。
林嫚被她的动作吓到，抽开手的时候还以为她要回去，一下子水里都没抓住她的手，捞了个空。
“怎么了？”林嫚问话选得有些口不择言，转过脑袋看到女孩正在看手机，出于礼貌又把脑袋偏回来，声音一远一近的起伏的十足。
“没，只是看一眼有没有消息。”文谷话虽这么说了，但身子和脑袋都没转过来，甚至眼睛还盯着屏幕。
话虽这么说了，林嫚也没多遵守礼貌，余光浅浅瞥着女孩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似得。
“哦。”女人闷闷地回了一声，把自己往水池里面缩，半个下巴泡到水里，脑袋还是侧着，余光模糊地瞄到她明晃晃的屏幕。
心里难受了一阵，实则有多久林嫚也不知道，感官会把片刻放大，女人的手还保持着抓空气的诡异姿势，实在是心里好奇和担忧，转过身子去看，女孩的手机已经熄了屏幕。
“在和谁聊天？”
“嗯，只是我母亲，和她讲我在这边。”文谷不好意思地笑着。
实则上转过身去是为了看一眼林嫚刚刚有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给母亲发消息是想起来的，好歹出门也要汇报，这样就不算欺骗？
想着人要诚实，文谷又补充着问了一句额外，“姐姐刚刚怎么没有回我的消息？”
这下好了，林嫚刚刚本来就心虚自己偷看人家手机的事情，原本女孩转过去背着自己看手机还有点恐惧与不知道源头的不安，这下又逆转过来了。
“抱歉，我是想着我下来找你就好。”
“姐姐。”文谷总被女人认真的样子逗笑，但实打实的也是林嫚的魅力所在，“你对谁都这么礼貌吗？”
“礼貌？”林嫚听着反问了一句。
文谷的话是不是还是含蓄了，林嫚觉得这话的深意是不熟，大概的确如此，她好像对谁都这样，柯渠笈也是柯渠迈也是。
女人摇了摇脑袋，但并不算这样的简单，“我们聊闲天的时候，我们不算很熟悉吗？”
文谷被两个反问问住了，答案只好正经的说，“姐姐，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
原来是林嫚误会了，女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抱歉。”
但问题的确让她想起来好久之前的区别，话题没在脑子里发展下去，林嫚收起来自己的严肃，笑着摇了摇脑袋，“你母亲很关心你。”
“还好，只是报备一下。”文谷摇了摇手，自己听到手臂晃出来的水花声，才想起自己把手抽出来的事情，又伸下水里去握林嫚的手，比女人的准头好多了。
“所以今晚还是一起睡？”
“嗯。”林嫚在水下把手掌变了个姿势，方便两个人更好的握住，“我们是不是该退一间房。”
文谷笑着点了点头，“还是两间房好，姐姐，我们不能只开一间房。”
林嫚实在没有听懂这句，夜晚刚好在两个人的身体被水泡出褶皱的第一秒开始，直到两个人又聊了好久，林嫚都没想明白这句话，可惜她也没多问一句。
毕竟两个人只泡了十几分钟，实在不适合总是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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